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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陆凌诠默了两秒，又说，“周娆是帮—会老大的孙女，娶了她，有你哥受的。”
“帮—会？”初白忖了忖，咕咚咽了口吐沫，悄悄抓紧了筷子，奇怪道，“可我哥……怎么会答应啊？”
“周娆看上他，他能说不么？”陆凌诠闲闲地轻笑。
“啊？”
“安家有财，但无枝可依，不过任人摆布。”男人的口气就像在讨论一件不入眼的小事。
“……”初白抿唇。
“况且娶周娆进门，等于依上一棵大树，是安家这些年求不得的好事，他们自然极力配合，剩下一个安昱，还能做什么？”
“……”初白抓着筷子，半垂目光，不动不语。
“是不是觉得我下手重了？”陆凌诠停下话势，扫一眼初白僵住的样子，叹息，“脸都白了。”
“没……没啊……”初白硬扯出一点笑意，不自然的将手中筷子抓得更牢：果然是陆先生暗中牵引……
陆凌诠凝着初白挪远的身影，微有不悦：“可你看上去很怕我。”
初白心虚地干笑几声，许久，发现男人的目光依旧不友好地凝着两人之间的距离，只好悄无声息又挪回来。
能不怕吗？
黑白通吃，不能得罪……
幸好听话的留下了，不然现在大概在牢房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吧……
陆凌诠伸手将对面的女孩拉进一些，探身瞅着她头上的冷汗，一本正经地说：“你说你一个无敌的人，胆子怎么这么小？”
初白苦巴巴笑了笑：“陆先生，您就别取笑我了……”
“你没听过一句话么？”
“什么话？”
“光脚不怕穿鞋的。”陆凌诠道。
“呃……”
“你就是那光脚的。”
“陆先生……”初白哭笑不得。
陆凌诠无奈浅笑，眼神有些怪异：“倘若想攻克你，我一定会很头疼。”
“啊？”初白一时没反应过来，但转念一想，了然地红了脸，被他的假设勾起新的火苗，手指划着桌面低声道，“其实，我很好骗……”
“但你这丫头没长心肝，不论得了什么东西，都可以丢弃。”陆凌诠仿佛洞悉一切，轻轻睨她一眼，不愉快道，“人活在世上，却掂不清轻重，看中的东西也可以不要，无所谓到令人发指。”
“……？”初白默默在心里滑下两行热泪。
原来陆先生是这么看待她的……
在陆先生的心里，她的形象一定是负分……
女孩暗暗垂下头，叹了口气。
陆凌诠审视女孩神游的模样，目光逐渐凝重：“安家对你来说，不过是陌路人。除了一条命，你还有什么？”
初白低头戳着手指：“我还有……账户上的余额。”
“那也算钱？”陆凌诠无语。
“哎……炫富遭雷劈。”初白嗫喏。
陆凌诠脸色僵了僵，不接她的话茬：“假如碰上你这样的人，我用什么策略才能取胜呢？”
初白愣了愣，有些不开心：“我这样的人已经被您圈在这了，您说这话，好意思嘛……”
“我圈的，是一副壳。”
“……”初白发蒙。
“小丫头，你的心还藏在水里。”陆凌诠陡然抓住初白的手，握了握，眼神炯炯探入女孩的心底。
初白躲开他的目光，将手从他掌心里抽出来：“您这话就不对了，我是撒过谎……但最多只能算个狼来了，反倒是您……藏得深着呢……”
“我有许多商业机密要守住，心里藏点事不正常么？”陆凌诠浅笑，“怎么？你对我的心思很感兴趣？”
“才不是呢！”初白不承认。
“你想知道什么？也许我能回答你。”男人笑容渐渐温柔。
“陆先生，这种鬼话只能骗三岁小孩了，我是笨，但没笨到这个地步……”初白不满意地喃喃。
“哦？”男人但笑不语。
“而且，您要是愿意说，早就自己说出来了……”初白想起自己看过的经验论调，信心满满地说，“逼问出来的，多半是假话。”
陆凌诠不以为然：“歪道理。”
“明明就是这样……”初白坚持不让。
“真的吗？”陆凌诠似笑非笑地感叹，“警察、法官和律师会被你气死。”
“呃……”初白拧眉想了想，忽然无言以对。
……
……
吃完饭，时间尚早，陆凌诠靠在沙发上看电视。
初白收拾妥当，准备悄悄钻进次卧，等陆凌诠睡了再出来，岂料心思难逃男人的法眼，陆凌诠朝她招招手：“过来。”
“啊？”初白忧虑不前。
“侯小姐，你现在还在还债。”陆凌诠勾唇，“请不要让我再重复一遍。”
“……”初白懊恼的叹息，朝男人慢慢走去，举步维艰。
陆凌诠盯着她，用眼神示意她坐在自己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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