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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杰！”他大吼一声。
那头的拉杰点点头，手中释放出一个褐色的小鼎，小鼎喷吐着一些迷雾。
迷雾鼎？看来是怕那块盾牌感应到危险启用吧。
没成想。
对面的人气势一下子凛冽起来，一击将至，却有铺天盖地的压迫感。横冲直撞的样子，大有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勇气。
“无事无……”那魔族人正安慰着自己，却发觉内劲已经传到了自己胸口。五脏六腑狠狠一颤，胸口凹下去一大块。暗色的血液像无头的苍蝇，没头没脑地从嘴里耳里各种破口里溢出。
“事……为什……”他至死都不明白这便宜买卖到底哪里出了错，最后反倒是自己吃了亏。
负责攻击的那位也没能如愿。
楚沉沉这击冲得太急，他本身是朝心口上打的，却因速度没跟上而偏了，全冲着肩膀去。
楚沉沉到攻击后力已尽，被肩上一击重重打飞了出去，在地上翻了好几圈，被一处墙角拦下。
“破了破了，我活下来了！”
衣衫滚得皱兮兮，脸也灰扑扑的，指尖射出的细枝都无力得缩了回来，整只妖狼狈不堪。楚沉沉刚压抑着喜悦想撑自己起来再战，却发现右臂软绵绵使不上力；想发力疗伤应个急，却觉得浑身空荡荡的，一想用力就隐隐作痛。
显然，透支了。
而且，馅饼“自动防御”失效了，刚刚那下是实打实接下来的。
喜悦被突如其来的恐慌所吞没。
那个凭空出现的内力终于出问题了么？
以为自己终于解决了内力的问题，却被发现这只是一场梦，一场早早被叫醒的梦。
以为自己终于拥抱到了梦寐以求的太阳，到头来发觉这只是一闪即逝的流星。
还是不行么？
远远看着被自己一击打死的魔族人，他张着嘴，眼睛瞪得狰狞。
“死得莫名其妙，是死不瞑目吧。”楚沉沉心里有些恍惚，“下一个是我。”
在对方眼里，楚沉沉呆滞的样子显得神秘而捉摸不透。因为忌惮，两方就这样对峙。
暮晟发觉了这里的不对劲，但又怕开口反误事。
对方先尝试挥着斧子劈了下来。
身陷胶战的暮晟下意识点了自己几个大穴。霎时，气息暴涨。
“你是……”打得正酣的拉杰一愣，忽得大笑几声，“终于找到你了！”说着便念了个咒。
暮晟有些惊讶于自己的鲁莽，也看穿了拉杰的意图。是传音咒，不拦下自己身份就会暴露。
那头的楚沉沉咬牙顶着痛去接。
对面发现楚沉沉的黔驴技穷，便加大了力。楚沉沉也硬着头皮顶上。
一边是赤黑的斧子，一边笼着浅绿色的手掌，竟然不相上下。
“顶住。”楚沉沉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她没发觉她的内力趋向无色。
“但不拦下就能抓住他这个空当速战速决，楚沉沉撑不动了。”暮晟心道。
“顶住。”她看不到自己的脸色越来越苍白。
暮晟眼睁睁看他传出了消息，自己也抓住他的破绽重创了他。
“顶住。”她不知道自己仅仅维持住了一个发力的姿势，最后一丝内力无奈消散。
快了。
“顶……”她已经在墙角，退无可退。斧子的劲道撞在她身上，她又撞在墙上。墙颓然坍圮，埋进了小小的人。
“沉沉！”暮晟手里的鞭子刚钉住拉杰的心口，他永远清雅的眉眼第一次染上了焦灼的颜色。
过来已然是来不及了，望着残垣断壁，一股热流直冲后脑。
原来失去理智也不坏。
暮晟疯狂地屠杀，如燕过也，收割生命。
后悔，暴露又怎么样呢。
暮晟无力地站在那片废墟前，身后是断肢残臂。
只要一抬手，他就能看到她的现况
但他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因为一抬手就是答案，有着无法更改的结局。
但故事的结局，你看，或者不看，都已经写好。
暮晟拂去了上面的砖石，里面蜷着一个瘦削的身影。她的周身被淡蓝色的光晕着。
是的，杀死拉杰的那一瞬间，迷雾鼎就已经失效。蓄力盾感应到危险，自然就保护了她。
万幸。
暮晟冷静下来，自嘲地笑笑：“这么多年了，还真有人能乱我心神。”他缓缓转身，面朝北方极目远眺。那边什么都没有，却可能拥有一切，“不能再干傻事了。”
走进废墟，轻轻抱起楚沉沉，像寻回什么稀世珍宝，暮晟的轮廓不自觉地柔和下来，“这次，就这一次吧。”
－－－－－－题外话－－－－－－
暮晟和楚沉沉有过孽缘才会进展快，但暮晟有个坏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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