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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星辰的高跟鞋在长廊里发出的“蹬蹬蹬”的声音像鼓一样有节奏地敲击在杜满山的耳膜。
他在等人，也在等自己。
他犹豫着是否该打电话给蒋花开让她来这里一趟。
斟酌再三，还是拨了过去。
“嘟嘟嘟…”杜满山感觉自己的心脏跳得很快。
电话那头接通了，但是对方不说话。
他先开口：“蒋花开，能来办公室一趟吗？”屏住呼吸，杜满山等待着回答。
“我已经被解雇了，没理由去吧。”
“现在可以证明你没有抄袭。”杜满山发现自己难以启齿。
“……”蒋花开没说话。
听见那头有纸张翻动的声音，刚想开口就听见蒋花开说：“星辰去找过你吧？”
“对。”他没有否认。
“我不想解释了，没什么意义。”
杜满山知道她在生气：“关于这件事我很抱歉，我应该相信你的。”
“可是你最后并没有相信你的员工。”
“因为有证据。”杜满山听觉蒋花开松了口，忙说：“作为公司的脊梁柱，我不希望我的任何员工出这种事，这不仅关系到员工自身，更关系到杜氏的名声。这件事，对杜氏影响颇大，好多公司纷纷解约，业绩下降了5％。你觉得我想让你背负抄袭罪吗？”
“快来吧，就当为了公司。”杜满山仔细地听着电话那头的蒋花开，生怕错过她的任何一丝情绪。
“我这就去。”当听到这个回答时，他也放下了心中的大石头。
他让卓菲冲了杯咖啡，用力地按了按太阳穴。看了眼时间，快五点了。
“杜总，有何贵干啊？”许永超推门进来。
“许总，先坐。等主角到场。”杜满山并没有过多与他寒暄。
“哟这么神秘呢。”许永超自知冷场，翘起二郎腿也没再说话。
不到五分钟，门被推开。
穆雪来了。
“满山，这可是你第一次主动打给我。”她有意无意地向他眉目传情。
“既然主角到场了，我们就开始进入主题。”杜满山有些反感地皱了皱眉。
“穆雪，你确定你的大学时期的设计稿是你本人原创的吗？”
“当然，我的指导老师你不是也向他确认过了吗。”穆雪毫无犹豫。
“蒋花燮你认识吗？”
“不认识。”回答得很干脆。
“那‘爱心服装’大赛，你总知道吧？”杜满山步步为营。
穆雪忽得站了起来：“满山你什么意思？”
“字面的意思，你别装。你说设计稿是你的原创根本就是假话。”
“呵，你有证据吗？凭空捏造算什么！”穆雪扬起下巴。
杜满山向她勾了勾手指：“你过来看。”
他将蒋花燮得了三等奖的原图点开，放大给穆雪看。
“这按理来说是我们公司的蒋花开设计的，在她大二时帮她姐姐蒋花燮设计了八款毕业服装，恰巧被选上‘爱心大赛’的三等奖，是不是和你所称的设计稿十分相像？不，应该说是一模一样。”
杜满山有趣地看着穆雪的脸色红一阵白一阵，轻蔑地笑：“当时这幅作品的创作时间是两年前，而你的作品标的时间是它的后两个月。”
许永超也走到电脑旁，仔细得看着：“穆雪，这就代表是你抄袭。”
穆雪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那你们怎么知道就是蒋花开设计的？就凭一个与她十分相似的名字？”穆雪完全慌了，还在狡辩，“你们可以把这个叫蒋花燮的找出来当面对质。”
“你太天真了穆雪，难道你想像贿赂你的指导老师那样贿赂她吗？”杜满山挑了挑眉毛。
“什么！杜满山你别诬陷人。”穆雪精致的脸已经气得扭曲，她想要跑出办公室，却被一直站在门外的蒋花开堵在门口。
“穆雪，我和你没有仇吧？虽然上次我拿走你送给杜总的花，这件事你可能怀恨在心，但是并非我擅自做主将花拿走。还有你在舞台上绊我一脚。我真的不明白你在想什么。”蒋花开看着穆雪。
“并且，我的姐姐蒋花燮已经死了，死于车祸。”她轻声说。
杜满山看着门前这个个子小小的，努力挺直腰板的蒋花开，却感觉隔了好久都没见到她了。
“我恨你！”穆雪伸出手往蒋花开的脸上划去。
“小心。”杜满山飞奔过去，挡过穆雪的长指甲。把蒋花开挡在身后，就好像上次那样。
“穆雪，承认吧。”杜满山紧紧抓住穆雪的手腕，冷声道。
“呜呜……”穆雪蹲在地上，捂着眼睛痛哭起来。
杜满山事先叫来的记者将这一幕飞快的记录下来，很快就传到了网上。
“杜总，那我们的合约…”许永超谄笑地问。
“许总，今天找你来不是为了和你签合同的。只是想让你看清这个事实。”
“是是是。您说的是，穆氏抄袭，我看清了！那…”
“杜氏不会和你们江南服装厂签约。因为，我倒看清了你这个人。”杜满天大手一挥：“送客”。
夕阳落在蒋花开的脸上，整个人显得格外的安静。
“谢谢你。”杜满山听见她细小的声音，软软得，很舒服。
“不用谢我，要感谢就感谢顾星辰吧，她很护着你。”杜满山抬起头望向她：“明天继续来工作吧。杜氏需要你，你很有天赋。”
“这个…”他看蒋花开有些犹豫，站起来走到她面前，弯下腰对她说：“我杜满山正式向你发出来公司的申请。”
“别别别你赶快直起身来，让别人看到有失你总裁的身份。”蒋花开紧张得语无伦次，“我答应就是了。”
杜满山直起腰，看到蒋花开朝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真的是直达心底的笑容。
他以前总是认为成年人的感情就是不追问，不解释，是说散就散，是自然消减，是一种冰冷的默契。可惜，当他看到这个直达心底暖暖的笑容，他觉得他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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