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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起床了，起床了，出操！出操！”一个男人的大嗓门在门外吼叫着，像是走水了一样拼命喊着。
萧柯睁开迷糊的双眼，甩了甩头，揉了揉眼睛，摸到刚发的军装，套上去。
早上吃的是馒头和粗粝的麦粥，众人都是狼吞虎咽的吃相，这使得萧柯也放心地大口咀嚼起来。在小镇上时虽是饿不着，却也并没有这样精细的吃食。
操练场上，王统领集结好队伍，众人顶着一口大刀，呼呼喝喝地开始练武。萧柯也在后面学着前边的人乱舞一通。实际上，他动作都做对了，就是软绵绵的，没有力气，也没有气势，旁人看着他那瘦竹竿般的身材，都要担心那口大刀会不会压垮他。
前面站台上的王统领摇着头，一边怒道：“萧柯，你是没吃饭吗？软的像爬虫一样！”这样子三番五次地骂了多遍，见萧柯仍旧没有大的改变，王统领直接从台上跳下来，气势汹汹地走到萧柯身边。前面的人都转过头来看着他，“你们继续练，不要停下来！”王统领挥舞着棒槌子大的粗手臂。
“怎么回事儿啊，你？”王统领虎目一瞪，声如洪钟。
“统领，小的是真的没有力气了。”萧柯讷讷出言。
王统领想了想，又瞅了瞅他的小身板，道：“午后过来，再给你换一件武器。现在到那边，看到那边的石头没？举石头。双手撑起，边举边跑步，直到饭点时间到为止。”
第一天举着四十公斤的石头跑了一个上午，萧柯累的拿筷子的力气都要耗尽了。他咬牙坚持着，好在御林军这一帮人的纪律还算不错，没有围观嘲笑的人，都在汗流浃背的训练着。
到了中午，几个御林军凑过来，他们虽然是皇家的护卫，但是肤色却也黝黑发亮，健康有光泽，看起来都是二十左右的年纪。御林军们贼兮兮对萧柯打听道：“嘿，小伙子，你怎么进这儿来了？”萧柯看他们也不像表面上凶狠，有些意外，忙吞下口中的饭，道：“这儿值得哪！御林军是距离天子最近的军队，威武极了！”
“那是。”
“可不是？”
“嘿，好小子，嘴儿可甜哩！”
几个御林军嬉笑起来。
“哎，还不知道你是何方人士、姓甚名谁呢？”
“我本是城郊一个小镇上记账的，姓萧名柯。叫我萧柯或者老萧都行。”萧柯笑道。
“爽快！”这几人互相对视后，一个道：“以后哥们几个罩你了。”
很快萧柯就和这些新的伙伴混熟了。
军队太无聊，又没有竞争的职位，一年到头不是训练就是到宫中当值，生活的佐料就是宫中的八卦和整个京都城中发生的大大小小的琐事。但是很明显这些大老爷们感兴趣的更多是每个月到外面花楼混花娘、喝花酒的次数。
午后王统领果然带来了另外一件武器，是一个藤牌。
萧柯一看这个像一顶帽子一样的武器，接到手中，轻便如羽，不禁在心中笑出声来。这样的也能当做武器？但看藤牌质地坚硬，制作严谨，以及王统领一脸郑重的神色，他不敢放肆，也郑重地将藤牌拿在手中，认真地倾听着王统领的教导。
“如你所见，这藤牌的的确确是用草本的藤制作的。但这不是普普通通的藤，而必须是山上老粗藤。以藤牌为防御，是抵御刀、枪、矢、石的防御性武器，从三王时代的先人就开始用了的。制作形状呈反荷叶形，坚韧又有伸缩性，所以抵御刀剑枪斧及矢镞弹丸，颇有效，多为冲锋陷阵之步兵用。赖礼衣势、斜行势、仙人指路势、滚进势、跃起势、低平势、金鸡闯步势、埋伏势，等等，都是藤牌的使用阵式。今日你就先练练上步、退步、小跳步这几样走步。”
单个动作走步并不难，难的是在敌方使出招式的时候能够迅疾地避让或者进攻。王统领还派了一个专门的人来陪萧柯练走步。于是一整个下午萧柯就拿着手中的藤牌躲窜。
一天下来，萧柯累的像泄了气的球一样，瘫倒在床上，偏偏头脑中提醒着自己要弄那鬼香囊。手缓缓地穿针引线，勉强将香囊上的花骨朵缝出了个样儿，搁在一旁的桌上，还没来得及收拾，倒头就睡死过去。
“倒是个有心人。却还不够。”屋顶上男人低低的嗓音响起，他摇着头，看着月色渐浓，喃喃自语，“但还得考察一番。罢了，去看看朕的宝贝公主在做什么。”
公主殿上，公主隐晚捧着一堆奏折在灯下批改。这可能是史上最苦逼的公主了吧。她从懂事起就得接触这些恶心的之乎者也以及一切的繁文缛节了。她做过的最叛逆的事情大概就是那次被。
“朕的宝贝女儿，你的功课还没完成呢？”
公主看了一眼自外而入的父王，低头用红朱笔批了一个准奏，合上奏折，放到一边。
“父王可是又去哪里溜达了？”
“哈哈哈！果然是朕的宝贝女儿，这都瞒不过你这鬼机灵。”莽君在公主的身旁停下，拿起公主批阅过的公文，看了几眼，道：“唔，不错…不错。倒是有一句话要问问你，若是准了县官自行选择师爷文书这些职位，国库上充不上银子怎么办？”
“父王，实际上，这师爷文书也卖不了几个钱，要紧的还是户部这几位大人，还有从三品及以上这些官员的敛财能力，咱要是没钱了就找他们要，他们要是敢不拿出来，就摘了这人头顶的乌纱帽。”公主道。
“这倒也是。不过今日月色刚好，是增长自然之力的好时机，先到外面逛一圈回来，再继续罢。”莽君语气自然，声音和蔼。
公主却道：“父王，您可真忍心！若是您能够看完这些奏折，那就完美了。”
莽君微微一笑，眼角的鱼尾纹显露出来，道：“不，父王已经太老了，看不懂了。更何况还得照顾你们姐弟俩，晚儿得多体谅父王。父王先去看看庆儿，晚儿记得修炼自然之力，可别浪费了大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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