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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唤他无言大哥，她拉着他的手走遍了冰崖宫，她承了他的吻，脸颊绯红，他玩他带她走，他说她恨他！
台阶的尽头，那扇门背后就是那个天真的让心疼的红衣丫头。这条路又那么短，短到他还未准备好，就已经到了尽头。
柯无言深吸了一口气，缓缓伸出双手，推开那扇门。
冷雪霏坐在床边，冷柳依坐在她旁边，倚在冷雪霏身上，紧紧挽着她姐姐的手臂。
看见柯无言推门进入，冷柳依坐起身来，冷雪霏感觉到柳依的手不自觉的握紧了她，悄悄拍了拍柳依的手背。
屋内并无外人，冷雪霏也没让柯无言太多礼数。
面对柳依，柯无言一时间不知如何开口，局促不安的握紧了拳头。
倒是柳依十分落落大方，只像是面对一个老友，爽朗先开了口：“无言大哥，我都回来了，也不见你笑，你不为我开心吗？”
见柳依对他如此，柯无言悬着的一颗心似乎是安稳了不少，急忙笑答道：“开心，开心。”柯无言仔细打量了一番冷柳依，内心泛起几分心疼：“这么多年，你消瘦了不少，定是吃了不少苦…”
“都过去了。”冷柳依打断了柯无言的话：“我们只说将来，不谈过往。”
“好，只说将来！”柯无言笑。
他心里明白，柳依已经完全放下了那段过去，她重生归来，只为未来。
只有一直以来一言不发的冷雪霏感受得到身边的妹妹有多紧张。她的柳依依旧善良，她明白柳依是在担心无言放不下，担心她自己成为她和无言之间的障碍，对于往事，她绝口不提，可这样的柳依丫头懂事的让人心疼。
寒暄过后，是一阵尴尬的沉默。
众人不知该说什么，又明明两两都有那么多的话，那么多的悔，可三人一起，却偏偏又不知说什么。
许久，冷柳依放开了冷雪霏的手，站了起来，调皮的笑着的对冷雪霏说：“我去找勋哥哥和赤羽玩了，你和无言大哥一定有很多话要说，柳依就先告退了。”
冷雪霏宠溺的看着妹妹，点了点头：“去吧，你身子尚未大好，小心着点。”
“知道啦！”柳依转身跑了出去，路过柯无言身边时，停下了脚步，乖巧的点了下头示意了下，又一溜烟跑了出去，一抹红色立马消失在了白色世界中。
看吧，他们三个人，退出的总是她。不论愿与不愿，甘与不甘。
望着柳依离开的背影，柯无言心中悲凉，长叹一口气：“这几年终究是我对她不起，亏欠了她许多。”他慢慢移步到殿中央桌边坐下，深深地埋下了头。
一直坐在床边的冷雪霏终于起了身，她不忍看无言如此自责，走到柯无言身边，心疼的摸着他沉下的头，她明白无言一直放不下这件事，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尽自己的努力安慰着他。
感觉到熟悉的温度，柯无言抬起头来，眼中没有泪水，却是满眼疲惫颓废。
柯无言转过身伸出手环住站在他身旁的冷雪霏，找了一个舒服的角度蹭了蹭，将头放在冷雪霏腰上，寻找那一时候的安心。
冷雪霏温柔的抱着柯无言的头，一下一下轻轻抚摸。她只感觉的怀中人呼吸沉稳，身子却微微颤抖，他的声音沙哑：“霏霏，我没有叔叔了…”
什么！年至终！冷雪霏大吃一惊，上次无言离开之时还说年至终大婚，怎就短短几日，竟没了性命！冷雪霏转念一想，年至终所娶之人是那个雪原上的小尼姑，她便是鬼女鬼泷黎，年至终此次遭难定与她脱不了干系！
她一直以为，柯北能念在年至终与无言的感情，放年至终一马，却没想到，他终究还是下手了。
抱着柯无言的手又紧了几分，冷雪霏并未细问无言关于年至终的事，她明白他们二人一起长大，柯无言对他这个叔叔十分亲近，年至终去了，最难过的，必定是无言。
“没事的，没事的……”
柯无言趴在冷雪霏怀里，似乎找到了难有的安宁，只有在霏霏这里，他可以暂得一份平静。他好想永远不睁开眼，远离所有的喧闹与勾心斗角。
许久，柯无言终于放开了冷雪霏，冷雪霏顺势在身侧的凳子上坐下，细心的为柯无言倒了一杯茶。
柯无言接过茶水，轻抿一口：“霏霏，柳依此次回来如何？”
“她没事了。”说完，冷雪霏眼神落在茶杯上，若有所思道：“又或许，她想让我们知道她没事了。”
又是一声长叹，柯无言将茶一饮而尽，忽而，又意识到杯中不是酒，眉头轻蹙，微微摇了摇头：“我原以为柳依与你不同，可其实她表面上爽朗大方，内心却敏感多疑，她吃的这些苦，定不会放在表面让我们察觉。”
“是啊，如此才是最让人心疼她的地方。”冷雪霏将手覆上柯无言的手背，柔声道：“不过你也别自责了，不管柳依是真放下，还是假开心，她有一句话没错，我们都该看向未来。”
柯无言用另一只手拍拍冷雪霏的手背，点头道：“嗯，我明白。”他笑了笑：“其实，一直放不下的，只是你我罢了。”
二人相视一笑，一切说了的，未说的，都在不言中。
“对了。”冷雪霏突然想到了鬼泷黎的事：“年将军遭难，可是与鬼泷黎有关？”
听到霏霏提到了叔叔，柯无言不动声色的放开了冷雪霏的手，低头道：“父君说我叔叔意欲谋反，假意将鬼泷黎嫁于他，实则设局让这个突然出现的鬼泷黎陷害于他。”
柯无言顿了顿，抬起头望着冷雪霏：“说来也奇怪，这个鬼泷黎仿佛知道许多叔叔在人间的事，最后竟然未下杀手，只让我废了他的眼睛，背了父君留了叔叔的魂魄去了轮回之境。”
想到了在雪原的事，冷雪霏追问道：“这个鬼泷黎可是近日才回到魔族？”
“没错，三百年前鬼女无故失踪，鬼氏一直压着消息，没想到此次竟然突然出现。”
“那没错了……”冷雪霏若有所思。
“你知道什么？”柯无言疑惑问道。
“那鬼泷黎失踪的这些年一直与柳依在一起，那日我带柳依回来，她殒命在了雪原，我发现她额间出现了九妖花，料想她便是鬼女。果不其然，那日晚上，也正好是年将军与她成亲的日子。”冷雪霏耐心解释。
柯无言瞬间恍然大悟，难掩激动，虽然事情拼凑起来仍是碎片，却有了一个大概轮廓。
柯无言微微一笑，温柔的看着冷雪霏：“罢了，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我们，只说将来。”
沉溺在柯无言温柔的眼光里，冷雪霏慢慢又脸颊绯红，随即，又意识到了什么，叮嘱柯无言。
“莫要让鬼泷黎与柳依再接触了，她们俩不该错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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