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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显扬笑了，“白公子是打算要跟我合伙吗？”
他和牡丹相处长了，多少也知道她的性子，她向来不会平白无故的说某件事，突然提了这个法子，多半也是有目的的。现在茯茶销量并不是很好，皆因口味有些苦涩，很多人都不爱喝，若是她的方法真的不错，倒是不妨合伙做生意的。而且就算没有这事，他也想帮她的，否则在码头的时候也不会叫住她。
他也不知怎么了，对她的印象极好，可能就是因为太好了。总是忍不住想见她，而且见不得她愁苦的模样，今日在码头看到她皱眉瞅着河面的样子，竟没来由的觉得心疼。
牡丹被他说破，不由笑了笑，“我确实手头上有些小钱，想要做本再赚一点。”
句显扬道：“白公子若是肯合作自是好的，最近我也是事忙，一时抽不出空来打理生意，白公子若是不介意，不如到句家的茶叶铺子帮忙些时日，具体如何运作可以和吴掌柜谈。”他说着又道：“我明日就让吴掌柜去找你。”
牡丹怔了一下，她只是想谈生意，怎么说着说着倒成了去他铺子帮忙了？不过这样也好，书画堂的生意日益趋稳，每天也就那些进项了，毕竟这个生意范围小，再怎么做大也比不上第一楼，回头再多雇一个伙计应该也能应付的来。她能抽空到句家的铺子中去学学做生意也是好的，到时候自己独当一面，也弄个十家八家店铺，混个某某首富当当。
她忙道：“蒙公子不弃，牡丹却之不恭了。”
句显扬点点头，“那咱们以后再详谈。”他还有事，站起来告辞了。
牡丹送到门口，等回来要结账的时候，店伙计却笑道：“刚才那位爷已经结过账了，还在柜头上留了银子，说是公子什么时候来吃喝，一概都算他的。”说着又道：“他还说以后公子来的日子少不了。”
牡丹有些奇怪，句显扬什么时候结的帐她怎么不知道？不过他倒是说的没错，她打算做生意以后这码头是断不会来得少的。
回到家里，李氏又絮絮念着说她一天到晚往外跑，没个正经姑娘样。
牡丹只是笑着和她瞎扯几句，说些秦郁要进京考试需要钱，考中之后还要打点上下才能谋个好官职，家里没钱不行。李氏也不知她手里有多少钱，被她忽悠着也没再说什么。反正只要凡事提到秦郁身上，她都是无条件的投降，摸清她的脉，牡丹便是每次都拿秦郁做借口。
不过好在秦郁也肯放纵她，她编什么，他都说对，有时候还帮着她糊弄李氏。他知道她并非池中之鱼，也不会像一般人想着把她拘在内宅里，倒是事事都肯依着她。
下午的时候秦郁从学里回来，牡丹收拾了几个菜，一家子坐着吃晚饭。
饭桌上秦郁说起学堂的事，对牡丹笑道：“你知道吗？有人出高价可以买到乡试的考题，学院里的人都疯了似得筹钱呢。”
牡丹皱皱眉，现在的学风真是越来越不好了，当初她父亲管学政的时候，可没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
她道：“那都是糊弄人的，这会儿考题还没出来，怎么可能买到考题？”
秦郁笑道：“确实不过以讹传讹罢了，什么考题，依我看不过是把往年的考题搜集到一起刊印成册，再发给学生们。”
牡丹点头，“怕像你这么清醒的人不多呢。”
科举是个窄门，每年考科举的不知凡几，真正录了举人的却也没多少，中了进士的更是凤毛麟角，每年也不过几百人。秦郁这样中过榜眼的自不会在乎这个，那些手里有些闲钱，又急了眼的，怕要各种想招数了。
李氏在一旁听着，她也不怎么太懂，不过听说可以买考题，便试探道：“郁儿，要不咱们也买一份啊。”
秦郁只道她是在担心自己，怕自己考不上，笑道：“娘，你不用管这事，一份考题要价五百两，别说我没那个闲钱，便是有了也绝不会花那冤枉钱，有功夫多读读诗书，可比什么都实用。”
李氏咂舌“要五百两那么多呢，这不是抢钱吗？”
牡丹笑起来，五百两对于他们这样穷人很多，可天下的有钱人多了，真有人舍得花大价钱为自己儿子谋个出身的当年为一个会元豪掷十万的也不是没有。只是李氏不过一个乡下妇人，这样的事便是跟她说了她也不懂的。回头若是到了京里，她没钱的时候倒是可以学学这些人，把历年的会试考题拿出来卖一卖。往前每次会试结束，她父亲都会把考题抄录一份，她看得多了，也记得个七七八八的。
三人正说着话，突然听到外面院子里有人叫道：“白牡丹，你个小骚狐狸，你给老娘出来。”
牡丹一呆，听那声音有点像江氏，她要站起来，被秦郁按住，“我先去外面看看，你不要动。”
江氏性格泼辣，没理都能搅三分，牡丹知道他是怕她吃亏，便点了点头。
秦郁推门出去，看江氏掐着腰站在院子里，一脸怒气冲冲的样子，在她身边还站着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双手抱着肩，嘴里还叼着根牙签，一脸的痞相。
秦郁不由皱眉，“舅母有事说事，这般喊骂成何体统？”
江氏道：“你叫牡丹出来，我要跟她说话。”
秦郁冷笑，“舅母有什么尽管冲着我来，牡丹没空。”
江氏瞪着他，还真是让李通新说对了，这牡丹连小叔子都勾上手了。
她越想火气越大，她今天和李通新要钱，说是要给她表哥做生意，可李通新一口就拒绝了。她心中气恼，怒道：“你给你自家亲戚又是宅子又是铺子的，怎的到我这儿就不行了？我表哥是我的恩人，没有他就没有我的现在，也没有你李家的独苗，你不知感恩，还要把表哥赶出家门，你安的什么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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