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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牡丹也不是谁都肯给画的，艺术就是这样，越有人追捧，越要抬高身价。就像她师父，之所以成为画坛画圣，一方面是因为他的技艺无人可及，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不可一世的姿态。
师父说这是她母亲教的，说白了就是炒作，你的姿态摆的越高，所作的画卖的价也越高。而事实上也是因为她母亲的帮忙运作才有了今日师父的盛名。
牡丹虽不是深谙这个道理，倒也学了点皮毛，所以她给自己和秦郁定价都在五百两以上，若不是真的有钱的，还真舍不得让他们在衣服上画这一幅画。
这种白绫装有一个很大的缺点，那就是不能洗，也不能下雨天穿墨汁一旦沾了水就会泡开，那衣服斑斑点点的，就再不能要了。这对于真正有钱人来说自然不算什么，可对于一些并不十分富裕又想追求时尚的人来说，这就有过于浪费了。
可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颜料留在布匹上洗不掉呢？
想到她去年给闻浩言作画时用的那种颜料，虽是颜色鲜亮，但也不能防水，一旦沾上水之后画面也会慢慢晕开，虽然不会像普通的颜料晕的那么快，也绝对不能水洗的。
可是用什么好呢？她脑中构想着，忽然想起母亲留的那本册子，上面好像记着某种叫纺织颜料的东西，也不知能不能拿来用？
她的性子从来都是想到什么就做的，本来还在布庄里和李通新说着话，突然就站起来往外跑。
李通新微觉讶异，追了几步也没追到，看着她如兔子一样跑出去，不禁摇了摇头，自己这个外甥媳妇还真是越来越不像女人了。每天穿着男装到处招摇也罢了，性子还是这么火急火燎的。
秦郁在一旁笑道：“舅舅也不用急，牡丹多半是又想到什么，回家去做试验去了。”
这些日子牡丹都是这样，在自家铺子里的时间越来越少，没事的时候就把自己锁在房里，也不知在研读什么。然后大部分时间又会跑到布庄里，跟一些染布的师傅问东问西的，还跑去均州有名的染布坊去盯着人家的染桶看半天。
李通新原本只是想赚点小钱的，不过牡丹好像不大满意，说是几千两的赚着太费劲，要赚就赚一笔大的。
李通新摇头笑笑，倒觉得女人野心太大了不好，怕是这样也不会甘心做秦桐的媳妇吧。
牡丹回到书画堂，直接从铺子里进了后院，到自己房间把那本小册子翻出来。她找了半天，还真的找到上面记载的一种叫纺织颜料的东西。
这种纺织颜料可以用在手绘服饰上作画，不过要使用专用调和剂调和颜料，还要使用加热高温烘培。纺织颜料附着力相对大些，只是用来手绘绘画工序麻烦，相对费时费力。不过颜料倒是色泽透明亮丽、色彩鲜艳，画好后图案不掉色，不掉渣、不开裂，且手感很柔软。
牡丹仔细研究了配方一心想制出一种附着力强的颜料还专门找了句显扬让他帮着寻一些重要的材料。
句显扬听她说要制出这种颜料，也甚感兴趣，笑道：“你若真造出来，可否借我一用？”
牡丹自是满口答应，她早就想好了，若这个颜料真做出来，就和句显扬合伙做生意，她出技术，句显扬出钱，以此赚的钱她都可以分一杯羹，绝对是一本万利的好买卖。
她花了几天几夜的时间，按着母亲册子上所写的方法，不眠不休的，还真的造出来了。
她兴奋异常，总觉自己前一辈所做的事每一件失败的，而这一世终于做成了一样成功的，虽是借着母亲的手册，却也是她自己所为，至少足以证明，她也不是事事不成。
研究出纺织颜料，拿来在白绫上试了一下，效果出奇的好，不仅白绫，就是常用的土布和许多布料都能着色。这种颜料不仅可用来做衣服，便是在画布上做绘画所用，效果也是奇好，比原来的颜料更加鲜艳，附着力更强。
她拿给句显扬看，句显扬也是大为惊讶，他原本还觉得牡丹想做，却也未必能做出来，没成想不过几日的功夫居然成了。这个女子也算是个奇女子了这般才华真是世所罕见。
他惊诧地看着她，眼神中闪着兴奋，“白姑娘，你真是厉害，你是我见过的最聪明的姑娘。”
牡丹愕然，原来上次他见她换衣的时候，已经知道她是个女人了？不过这也不算什么秘密接触时间久了也没有什么秘密了早晚他也会知道的。
她寻思着和句显扬谈入股的事，想用这纺织颜料的秘方换句家布庄的股份。
句显扬忖了一下，“这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这布庄也不是我一个人的，是和朋友合伙做的，要入股也得他同意了才行。”
其实她想入股，李通新的布庄更合适，不过以李通新的才智很难有大的发展，真不如攀上句显扬这棵大树的。不过这事她也不急，这颜料的效果还没出来，接下来也是要靠句家布庄的宣传了。
李记布庄进的货不多，借着这阵风倒也卖了个好价钱，那些白绫布，不算牡丹和秦郁帮人作画的，竟也赚了三千多两，按照原先约定好的，李通新给了牡丹一千二百两，还有作画的收入一千五百两，这一次竟是赚了近三千两。
秦郁看着那一叠银票，几乎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虽是做过官的，可是俸禄不多，又身无横财的，还没赚过这么多银子呢。
他喜滋滋地看着牡丹，“真是厉害了，这要是过个一年半载咱们岂不是要变富翁了？”
牡丹笑笑，“哪有那么夸张？”她虽是这么说，但本心里却还是想真正便富翁的，在大齐这样的地方，没权没势的就只有让人欺负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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