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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丹跟着她们出了门，临上车之时，看见李氏和秦郁都在后面站着，秦郁眼中几乎喷出火来，若不是有人拦着，早就扑上来了。
她也觉得这一次前途渺茫，在山上还不定会遇上什么糟心事。
一路上了山，本就不远的路，走了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就到了。这座山都是缓坡，马车能直接赶上去，到了山顶，才下了车。
这回从山底下征召了不少伺候的人上山，大部分都是女人，都在山顶一处空地上排着。牡丹扫了一眼，大约有二三十个人，大都是附近东联村和西联村的，因着这里给的工钱高，倒是不少人踊跃报名。其中也只有她一个是让人“抓”上来，不，应该说让人用马车送来的。
送她上山的嬷嬷，让她站到人群里，自己就走了。
牡丹看看四周，其中有不少认识的，红杏和绿桃也在人群中，还有些年岁稍微大点的媳妇。看他们大多兴奋的样子，看来都觉伺候这些贵人是个好差事。
山上没什么能住的地方，也不知到了晚上会不会放他们下山去？
等了一会儿，一个管家模样的走过来，手里拿着一个名册，挨个点了遍名，然后开始分配工作。这管事倒也乖觉，专拣一些年轻漂亮的去伺候公子爷们，剩下的一些都被分配去做了粗活。那些小姐们身边哪个没带几个丫鬟，倒是不缺人伺候，而给那些公子们分配的，其用途就不言而喻了。
牡丹被分配到厨房，这让她轻舒了口气，心想着是不是先前太草木皆兵，精神过度紧张了？
这些管事们之所以从附近挑选人，盖因山上太挤住不下，到了晚上，大部分人就可以下山去了，只有少数几个可以留在山上过夜。
牡丹本来以为可以下山的，却被人告知她也是那七人中的一个，她心中暗叹，或者早在上来之前她就知道不会那么轻易放她下去吧。
那几个被留在山上的，大部分都是去伺候贵公子们的，山上日常生活多无聊，也无非是给那些人找些乐子。
牡丹被人带到一座竹屋前，这间竹屋甚小，里面还住着一个小丫鬟，再住她进去，就稍显挤了些。
那小丫头十六七岁，名叫纯蓝，是伺候霍婉儿的，应该是贴身的二等丫鬟之类，瞧见牡丹，顿觉嫌弃的撇了撇嘴，似乎怕她那一身寒酸弄脏了她。
她指指床，“这是我住的，你晚上自己睡地板，这小屋里的东西你一样也不许碰，若是少点什么，仔细你的皮。”
牡丹笑着应了，“姐姐垂怜，能收留我就该感恩了，一切都听姐姐的。”
那丫鬟见她听话，面色也好看了点，随后叫她把东西安置一下，就自己走了。
※
牡丹把背着竹筐的摘下来，把东西都塞进床底下，都妥当了，才去厨房应差事。
山上的厨房是临时搭建的，灶台也是现盘的，一共只有六口灶，要同时应付这山上这么多人确实艰难了点。幸亏已经在盘着另外六口灶，也就是这几天就能盘好了。
厨房里的人有二三十个，管事的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都叫她姜嬷嬷。牡丹知道她是从杜宾府里出来的，便对她着意巴结着，她倒不是为了揽个好差事，只是想着万一她出点什么事，能有人给送个信什么的。
杜宾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好歹他的坏是在明处里，有金林峰那儿撑着，不会把她怎么样。而最可怕的是那些暗里想算计她，到了关键时刻，还得靠着杜宾能帮她一把手。她手里有杜宾的把柄关键时刻不怕帮着自己。
想到杜宾曾经做的那些事，犯在她手里，那可真是痛快之极。若不是怕漏了身份，她倒想看看他知道之后的表情。看他还敢不敢再欺负她了。
姜嬷嬷人还不错，看着虽是严肃些，却也算正直公正，见她年纪不大，又身体较弱，也没给她排什么重活。只问道：“你都会做什么？”
牡丹福身一礼，笑道：“禀嬷嬷，我厨艺尚算过得去，能做些乡村野味什么的，哪日贵人们吃腻了精致的，想吃些乡野小吃什么的，也可伺候贵人一回。”
姜嬷嬷点点头，很是满意她礼数周到，话也说得中听。
其实牡丹这话说得很耍滑，那意思就是贵人吃腻了别的才用她动手，若是没吃腻，那就没她什么事了。
姜嬷嬷道：“那你帮着备备菜吧。”
牡丹自是含笑应了，这不是什么重活，她平日在家里做的也比这活多。
只是厨房里要伺候贵人们的一日三餐，明天早上卯时起来，晚上夜深才睡，有时候哪位贵人晚上要吃宵夜，还得起来准备。还好厨房的人是可以倒班的，一周也就轮上一次值夜班，也还能过得去。
如此过了两三日，倒也没出什么意外。这两天她趁机打听过，那日接她上山的嬷嬷其实是杜宾的人，是他想找她上山做饭的。她心里虽觉杜宾做事不靠谱，好好的非得把她拽到这种地方，还用这种强制行为。不过也幸好不是胡悦儿，也让她安心了不少。
这日她想从厨房里回来，拐到一处僻静之处，冷不丁背后钻出一人抱住她的软腰，紧接着凑上来在她腮上亲了一口，咂嘴儿滋滋有味：“妞妞，可想死你家爷了。”
牡丹被惊到，用力扭了扭身子，可那人的胳膊就像铁铸的一般，任随她怎么挣也摆脱不得，他甚至还利索扯开了她的衣襟伸手进去，要在她胸口摸摸捏捏。
“来，跟爷亲个嘴儿。”说着就来扳她的脸蛋儿。
牡丹向来耳力很好，听声音就知道那是霍家那位公子，那日她从山上走的时候就被他拽住了，这回逮到机会被他轻薄了，可如何是好？
心里着急，指甲在他手背狠狠一掐随后脚向后一撩，正踢到他的膝盖骨上。
那人两处受疼，吃痛松手：“嘶！”
牡丹拔腿跑出两三步开外，回首惊恐看着身后的人，那果然是霍公子。
他扫了眼红肿的手背，甩甩手看向她，勾唇不怀好意：“小妖精，你勾引了爷几回，还想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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