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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白鸟传奇 > 第十四章 柳暗花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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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浓烟滚滚,房梁在烈焰的噬咬下凄厉地叫着,苏镯怀抱着白淇从火中一冲而出。人们提着水桶往来奔波,无奈火已成势,就算扑灭了,这悦来客栈也就只剩一片瓦砾废墟。

    又听人群中有人嚷道:“是赵疙瘩放的火,我亲眼看见他在地上泼火油……”

    苏镯挤到那人面前:“赵疙瘩是谁?”

    “就是……悦来客栈的小二。”

    “他在哪?”

    “不知道,跑了……哎!你去哪儿?”

    苏镯匆匆对白淇说了声在这儿等他,便追了出去,对身后白淇的抗议不管不顾。他奔了几步,又站住环顾四周,自语道“南边。”

    直追到城外数里,苏镯才看到店小二的身影,他一笑,飞身向他肩头擒去,那店小二身手颇为矫健,向前一滚躲过,翻身站起立即拉开架势,右腿横扫苏镯下肢,苏镯顺势侧倒,身子在半空突然停住,如展扇般一旋贴近赵疙瘩身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点住其周身大穴。

    苏镯站起来,拍拍身上灰尘,琢磨着怎么让这人开口,道:“小兄弟……”话没说完就看到他嘴角有鲜血渗出。“该死!是我大意了!”苏镯骂道,伸手掰开他的嘴,这人已经咬破了口中毒囊,顿时一命呜呼。苏镯无奈地摇摇头,翻检他的尸身。远处传来白淇带着喘息的声音“苏……苏大哥……”

    苏镯道:“别过来,这有死人。”

    “我不怕,你不许丢下我。”她说着上来拖住苏镯的手臂,好像生怕他会跑。她嘴上说着不怕,瞟见死人还是发怵的。苏镯的神情有些哭笑不得。在店小二腰间,他摸出一块玉牌,看着这块玉牌苏镯道:“我们得找阮绫台问明一件事。”……

    那么,阮绫台在哪里呢?阮绫台畅快地大呼一口气,缓步街头。她知道有那么几双眼睛追随着自己,掩口浅笑,把采撷的野花放在了沿街人家的窗上。她走到长街的尽头,转过一个拐角,迎面撞上了一个人。翁雪笠面带嘲讽道:“我还以为你多贞洁呢?”又凑近绫台的耳朵道:“你这个*。”

    阮绫台脸上露出面具般的笑容,媚声道:“你对我的事好像很感兴趣。”

    翁雪笠堆笑道:“不是对你的事,是对你。”

    阮绫台的手抚过他脸上松松的肥肉,指甲染的花汁的香味搔着他的鼻孔,她慵懒的声音仿佛随时会打哈欠:“你想怎么样啊?”

    “反正你也人尽可夫,不如让我也……”

    “是啊”阮绫台变了脸,一把推开他道:“我人尽可夫。不过你不行,你是畜生。”

    翁雪笠的脸一下子黄了,由黄变白,由白变紫。

    “你现在不过是白家的一条狗。”阮绫台笑了起来,笑得很开心。

    翁雪笠扬手狠狠甩了她一巴掌,绫台不防,跌在了地上,翁雪笠揪住她的头发道“别忘了你也一样。”

    阮绫台冷笑一声:“我跟你一样?你倒是去问问大公子,看看在白家我跟你一不一样!”

    翁雪笠不以为然,待要讽刺她几句,阮绫台却将食指放在唇上,闪烁一笑道:“你想说,白家表面上给我脸,骨子里从来没看起过我。也许是吧,很快就不是了。”

    翁雪笠扯动嘴角:“ 你是不是勾搭上了……”

    阮绫台狠狠瞪他一眼,转而微笑道:“我从前的确是快活林里的一个玩物。不过你大老板,还不是落到了如今仰人鼻息的地步?”

    翁雪笠发起怒来,骂道:“苏镯,都怪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杂种!害得我今天连个*都不如!”

    “把嘴巴给我放干净点,姓翁的。”苏镯的声音传来,却不见他人在何处。

    翁雪笠大喝一声“你给我下来吧!”纵身跃上墙。阮绫台仰头,只看得见墙头几茎秋草,忽然听到有人叫她“你还不快跑!”阮绫台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只见一个红衣白裳的小姑娘对她道“哎呀,别发愣了!跟我来。”

    这边白淇拉着阮绫台就跑,那边翁雪笠还在破口大骂,他穿着讲究,骂出的话却比茅坑里臭鸡蛋还要污秽不堪。苏镯道“你骂够了没。”翁雪笠左肩一矮,避过苏镯的扇锋,赶将上去。来来往往过了十几招,翁雪笠仗着自己肥胖,狠狠一撞,二人正贴身打斗,苏镯被他一撞飞出去几十丈。看着苏镯的身影越来越小直至消失,翁雪笠面露微笑,负手而立,他越看却越觉得不对劲,跌足道“不好,又着了这臭小子的道!”

    枯黄的秋草在风中摇曳,荒芜的古道时隐时现,古道旁阮绫台盈盈下拜道:“多谢苏少侠相救。”

    苏镯忙扶住道:“为美人效劳,苏某乐意之至。”

    “不过”阮绫台道:“经此一事,我跟翁雪笠算是结下梁子了。还望少侠好人做到底,送我回快活林。”

    “好啊!好啊!”白淇抢道“苏大哥你送阮姐姐吧,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阮绫台惶恐道:“属下一条贱命哪里比得上六小姐安危?”

    白淇摆摆手:“别,阮姐姐你还是……就当我是个普通的小丫头吧。”阮绫台自然不能答应,但相处久了,也就随便了起来。

    三人在一处小茶摊盘桓, 白淇问道:“苏大哥,你的武功真的是那个翁雪笠教的吗?”

    苏镯道:“怎么了?”

    白淇道:“我不明白。既然你的本领都是他教的,那么你不替他办事,他为什么不自己出手,非要依附白家呢?”

    苏镯笑道:“说出来你可能不相信,因为他胖。”

    白淇和阮绫台都不禁“啊”了一声。

    苏镯道:“他现在这身形,莫说翻窗而入,便是光明正大地走进门也嫌挤,蹲在梁上能把人家大梁压断了,还怎么做贼?”

    “你还笑!”苏镯又道:“何况他好逸恶劳惯了,只想着不劳而获。”

    “你问我会不会愧疚?”苏镯摇摇头:“他养大的我没错,我第一次替他偷东西,偷到了一只镯子,他懒得记我的名字,就叫我镯子,他从一开始就是利用我们替他赚钱,所以我从不觉得欠他什么。”

    “苏——镯——”白淇念叨着“原来苏大哥的名字是这么来的。我的名字也有来历,你猜猜看!”

    苏镯对白淇道“我猜你是生于淇水之上,所以如此取名。”

    白淇拍手笑道“这你可猜错啦!”

    “那是为什么?”苏镯问道。

    “你猜啊。”白淇道。

    苏镯道“我猜……阮姑娘一定知道。”

    “你知道吗?”白淇说着看向阮绫台。

    绫台呷一口茶,缓缓道:“若是我所知不错的话,是谐音……”

    白淇连忙拉住她道:“不许说出来!”

    白淇道:“我……我自己说。我娘第一胎生下我,希望儿女齐全,就给我取名‘齐’,又因为我排水辈,就用了这个谐音的‘淇’。”

    阮绫台道:“后来孙夫人果然诞下公子,可见六小姐吉人天相。”

    白淇道:“你还真是什么都知道啊。那我考你,白休言有个小名,白鸟,你知道怎么来的?”

    阮绫台道:“因为她七个月大的时候,她母亲做了一个梦,梦到一只冲飞的白鸟撞进了自己的肚子,白休言的娘亲从梦中惊起,动了胎气,就生下了白休言。”

    白淇用一根木棍在地上画着:“这些我都知道,可是我不知道这故事的来历。为什么我从来就没见过白休言的爹娘,我的伯父伯母?”

    “此事要说清楚可就长了,”阮绫台微笑着娓娓道来:“当年龙茫堡的堡主白七爱上了一位姑娘。这位姑娘便是如今龙茫堡的辛夫人。辛夫人却倾心于白七的弟弟,也就是如今龙茫堡的主人,六小姐的父亲。堡主当年也有意,却又怕伤了大哥和夫人的心。转眼到了夫人临盆的日子,夫人生大公子时遇到了难产,从此撒手人寰。堡主悲痛不已,辛夫人怕他哭坏了身子,日日陪在堡主身边,这样一来白七看出了他们彼此的情意,从此心灰意冷,把堡主之位让给了弟弟,自己离开白家,浪迹天涯。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干了些什么。十多年后的一个早上,他回到了龙茫堡,带着个两岁多的孩子。守门的人不认识他,不让他进去,还是那天碰巧出门办事的老管家认出来他。堡主和大夫人、素夫人都迎了出来,白七不进去,简单交待了几句,把孩子交给了他们。他说这是他的女儿,没了娘亲很可怜,想让辛夫人照顾她,辛夫人没有孩子,很是欢喜。问起孩子名字,两岁多的小孩还没有正儿八经的名字,有两个小名,一个是白休言,众人都知道这名字的含义,都很伤感,她另一个小名叫白鸟,大家觉得这个名字很有趣,纷纷问怎么来的,白七便说出了我刚才那番话。”

    白淇听着听着,丢了手中的木棍,她还有话要问,却被苏镯抢先道:“阮姑娘,白家的事你自然清楚,我要考你一个别的。”

    阮绫台笑道:“小女子见识浅薄,答不上来还望苏少侠不要见笑。”

    苏镯道:“魏少主有一个双生兄弟你可知道?”

    阮绫台道:“此事……此事小女子的确不知。”

    “魏家乃是书香世家”阮绫台道“他家与别人不同,华巅宫的人一向修身自好。现任华巅宫主,魏少主之父与夫人伉俪情深,膝下唯一儿一女,不过”

    苏镯来了精神:“不过什么?”

    阮绫台笑道:“苏少侠,你在套我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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