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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大秦第一游医 > 第三章:牛神医的酒葫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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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家村的木匠张三风快哭出来了。

    因为这期间,又有人调侃他,而且这人是张家村最泼皮无赖的吴三贵。

    吴三贵比牛五还大两岁,也是光棍一条,加上爹娘死的早,无人管束,自小就养成了好吃懒做、游手好闲的恶习,算是张家村崛起较早的恶棍。不过,别看他整天无所事事,他也是有追求的人。在他眼中,牛五过的是神仙般的日子,不用锄田,不用耕地,也不用撒种,云游人间,衣食无忧,是何等洒脱!

    关键是,还能时不时摸摸女人的手。

    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还有,三贵执着认为,牛五是自带仙气的。

    这一点,从他腰间常年悬挂的一个小酒葫芦可管中窥豹。

    在他的认知里,只有神仙才会带着那么小巧的一个酒葫芦。

    酒葫芦里当然装的是酒,而且还是药酒,有一次牛五云游到此,他们在村口的银杏树下相遇,那时他已是三贵的偶像,三贵涎着脸主动跟他打招呼,牛五只是瞥了他一眼,神情倨傲,爱理不理。

    “牛神医……”三贵不气馁,声音又低下一度,更是谦卑。

    牛五驻步,还不看他,揭开酒葫芦上的木塞,举起轻啜一口,神清气爽的样子。

    既然停下了脚步,三贵的机会来了,他从一村民手里抢下一把锄头,搁在地上,恭恭敬敬请牛五入座,牛五将长衫归拢膝前,稳稳地坐了上去,三贵凑上去,讨好说道:“你喝的是酒吗?”

    “酒,上好的高粱烧,我还加了几味珍贵的药材。”

    “好喝吗?”三贵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屁话!”牛五露出鄙夷的神色,“不但好喝,还能巧治百病。”

    三贵的喉结又滚动一下,“我最近好像那方面不太行,不知……”

    牛五的眼睛瞬间亮了,淡淡一笑,将酒葫芦递到三贵手里,不慌不忙道:“就冲你这么尊敬我,给你喝一口吧,不过,可不许多喝吆。”说完死死地盯住三贵。

    三贵突然抬头看着树上,惊呼:“牛神医,小心树上掉鸟屎!”

    牛五吃了一惊,举头张望,赶紧挪动身子……

    这档口,三贵一仰脖子,一口猛地灌下去三分之一。

    待牛五把视线重新落到三贵身上,三贵才刚刚开始揭酒葫芦塞子,显得激动难抑说道:“牛神医,你待我三贵真好!”说完,很有节制地抿了一口。

    “好喝!”三贵赞叹,然后开始翻口袋,好不容易找了几个铜板,塞到牛五手里,虔诚说:“牛神医,这是我全部的家当,都给你了,我以后就跟你混了。”

    “就你?”牛五接过酒葫芦,刚要系上腰间,忽然间发现酒葫芦轻了不少,马上对三贵肃然起敬,心想,这是个可塑之才,连我都忽悠。

    牛五不动声色,慢条斯理问道:“三贵兄弟呀,想跟我混也不是不可以,可你就这几文钱,分明是在羞辱我吧?”

    “哪敢呐!”三贵眼里露出绝望的神色,“你千万别跟我提钱,我拿不出更多了……还有,你更别让我去借,能借的我都借过了……”

    牛五诧异,这三贵就是个人精,怎么他想说的全给他堵住了?

    话锋一转:“三贵兄弟,你会什么呀?还有,你跟我想学什么呀?”

    三贵的回答先易后难:“什么都可以学,我这人不笨,机灵着呢!你不如教我些瞧病的手艺,你把我教会了,逢年过节我给你割肉打酒,好生孝敬您!我还会逢人都说,我是白磨镇牛神医的嫡传弟子,保证全心全意传颂您的美名……”

    他在这个问题上越走越远,至于第一个问题……太难了,干脆交白卷。

    牛五心中冷笑,还传颂美名呢,不败坏才怪!

    三贵根本没有自知之明,厚颜无耻进一步说道:“你这药酒的配方能告诉我吗?我帮你推广啊!”

    牛五渐渐有了厌烦之心,没好气答道:“我这可是祖传秘方,外人不足道也!”说完,站立,掸掸屁股上的尘土,撂下一句,“你这人,是扶不上墙的烂泥!”

    拂袖而去。

    两人的第一次深谈,就这样不欢而散。

    他们互相有了嫌隙。

    看着牛五远去的背影,三贵恨得咬牙切齿,暗暗发誓……当然不是赶超他,而是……

    总有一天你牛五会栽在我手里的!

    这次吴牛会晤,牛五给吴三贵留下了两点深刻印象,第一,此人很拽。第二,他腰间那个酒葫芦里的药酒的确不同凡响,因为牛五前脚刚走,三贵身上有个物件便不安分了起来,这种不安分不同于以往任何一次,气势恢宏,如江水决堤,一发不可收拾……

    害他不得不掐了一片荷叶放在腰前,提前回了家,本来那天他是计划到村长家的瓜田里偷几个香瓜来着。

    这笔账同样要记在牛五头上,必须的。

    ……

    吴三贵垂涎李荷花的美色也不是一两天了,可一直没得逞,主要原因是李荷花的确看不上他,她私下把吴三贵和牛五做过比较,结论是牛五是白领,三贵是丝。

    这阵子,张家村参与搜捕的一帮男人陆续返回,都聚集在张三风院前,人手一支火把,几乎映红了半边天,各路信息开始汇总。

    没抓到嫌疑人。

    人间蒸发了。

    某种程度上,吴三贵比张三风还要恨。

    其实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正是吴三贵,当然,祸因还是因为牛五葫芦里的药酒。

    大半年前,吴牛会晤结束后,吴三贵匆匆回家换裤子,裤子才脱下,目光刚触及深处,对方就显得极有礼貌跟他点了点头,三贵欣喜,心想它以前从来都是吐槽以后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怎么今天一反常态主动打起招呼来啦?

    束紧裤腰带,他俏皮打了它一下,笑道:“好了好了,别折腾了,乖乖地休息一会吧,我还要去偷瓜呢。”

    这一打不要紧,对方勃然大怒。

    三贵心花怒放。

    “狗日的牛五,还有这好东西!”

    “这一次千万莫浪费了!”

    把裤腰带稍稍松了一点,他便直奔刘寡妇家而去。

    刘寡妇家门紧闭,人不知所踪,三贵哀叹:“难道这次又要靠手?”就在此刻,李荷花拎着一个篮子出现在他的视线里。三贵大喜,飞奔而去,劈头就道:“我要睡你!”

    李荷花一愣,当即给了他一个耳刮子。

    “你再不滚我叫我男人用斧子把你下面砍了喂狗吃!”

    下面一哆嗦,银根紧缩。

    这一次把他的小弟吓得不轻,好多天都没有什么精气神,甚至一个月后他躺在刘寡妇的床上,还得靠他扶帮带,刘寡妇也怨气冲天,从此对他冷淡了不少。

    这一切,正是拜李荷花所赐。

    既然葡萄吃不上,他便四处说葡萄是酸的。

    就在昨天早上,他决定大胆突破,亲自截住去邻村做活的张木匠张三风,神秘兮兮说道:“你媳妇在外面有人了!”

    说完留下一脸懵逼的张三风,扬长而去。

    张三风脸上疑云翻滚,呆了呆,追了上去。

    “你快告诉我,那王八蛋是谁?”他苦苦哀求吴三贵。

    吴三贵故弄玄虚笑着,在脑中将村里最憎恶之人挨个排了个序,刚想说出村长郭长松的名字,但转念一想,万一这个愣头冲到村长家闹个天翻地覆,那不等同于作死吗?就在这个时候,作为替补的牛五进入了他的视线,当然,他不会傻到现在就说出牛五的名字,尽管牛五是个外乡人,但张木匠找牛五当面对质的可能性同样存在,他还惦记着他酒壶中的神药呢!

    于是显得极为难的样子说道:“他是白磨镇上的,还是个瞧病的,我只能帮到你这儿了……”

    白磨镇瞧病的总不会只有牛五一人吧!

    看到张木匠一张脸胀得跟猪肝一样,三贵得意暗笑,李荷花呀李荷花,这次够你喝一壶的!

    临走前没忘撂下一句:“你堂堂一个大男人,不会想个法子去调查调查?”

    没想到,这件事被张三风以最快的速度提上了议事日程,活儿也不干了,当即打道回府,找了个机会给李荷花放了风,说第二天要出趟远门,两天后才能回来。

    翌日天未亮,吴三贵还在睡梦中,有人敲门,一打开,张木匠背着木工工具闯了进来,见面便道:“成功与否在此一举!”

    细问缘由,张三风如实道来,吴三贵听后哑然失笑,思忖这个张木匠真是一根筋,竟然把他的话当真了。

    但张木匠不以为然,他喘了口气,眼睛里带着一丝怨气:“你还别说,我上午给她透了口风,那婆娘下午就去白磨镇了,你说她会不会是去通知她的姘头了?”

    “错不了!”吴三贵敷衍一句。

    张木匠志在必得说道:“三贵啊,我的捉奸计划是这样的,你家门前的这条路是去我家的必经之路,白天我就躲在你这里监视,麻烦你帮我时刻关注我婆娘的踪迹,并随时向我报告,另外,你帮我约七八个可靠的兄弟,刘麻子算一个,细牙算一个……还有我幺弟四风,等到天黑,我先躲到我家的屋后,你带着大家躲在附近,一旦有情况,以我号声为令,立即抓捕!”

    吴三贵有些哭笑不得,这个捉奸计划无异于捕风捉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那个所谓的奸夫是谁?

    本来想随便找个理由把张木匠打发走,可忽然一想,最近手头有点紧啊,不如……

    “这个事情太劳神费力,又不关我吴三贵鸟事,我为何要帮你?除非给些……”

    吴三贵食指和拇指互捻着。

    这个时候谈钱,不伤感情。

    张木匠二话不说,递给吴三贵一个小布袋,三贵惦了惦,少说也有二百文,嗯,片酬挺高!吴三贵马上决定这出戏配合张木匠演下去。

    吴三贵压根没想到,本来就是想捋把草,没曾想居然捋了一只兔子。

    暮色慢慢把张家村笼罩,潜伏在三贵家窗户下的张木匠忽然颤抖着声音大叫起来:“三贵快看,有个人过来了!”

    三贵根本没抱一丁点希望,慢慢悠悠放下手中的瓜子,走到木匠身后,定睛一看,顿时惊喜交加。

    从对方略带外八字的走路特征,三贵立即有了判断,这厮竟是数月未见的牛五。

    牛五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倒是坐实不了什么,让三贵激动的是他一边走路一边在鬼鬼祟祟东张西望。

    更奇诡的是,时常背在身上的药箱也没带。

    一定有情况!

    可是世上会有这么巧的事?

    牛五决定亲自跟踪,却被张木匠死死拖住,张三风整个人已明显不对,摇摇欲坠。

    “三贵呀,天塌了,这狗日的我认识,姓牛,果然是个医生……”他踉踉跄跄走出门外,无限苍凉补充道,“帮我把兄弟们召集一下吧……”

    ……

    奸夫没抓到,张三风说不出的落寞。

    心中又羞又气,五味杂陈。

    李荷花捂着脸蹲在院子里嘤嘤哭泣,嘴里碎碎念着:“我的命好苦,我还有什么脸见人,不如干脆死了算了……”

    尽管局面对她很不利,但还未到绝境。

    事情到了这一步,证据链严重缺失。

    吴三贵开始埋怨张三风,带着调侃的意味,带着刻薄的斥责,根本就没有给他留丝毫情面:

    “张木匠,我记得你不止一次吹牛皮,说你媳妇会对你守身如玉,这下傻了吧?你就是个鼠目寸光之辈,当初我让大家直接堵在门口,你偏偏不让,让我们埋伏起来等你号令伺机而动,这下好了,让牛五那奸夫逃了!你的那点心思我懂,都到这步了,还抱幻想呢,总以为你那娘们还有药可救!你呀,还是不相信我的话,我都点拨你了,你婆娘一定有奸情,你是把我的话当放屁!笑话,一个婆娘乘自己男人不在家,把野男人往家领,还关上了院门,你真指望他们在促膝谈心呢?现在好了,给人睡了吧,悔死吧你!”

    顿一顿,想起了一个重要的环节,又问:“你亲眼看到牛五光着身子?”

    “千真万确!他身上一丝布条都没有!”张三风哭丧着脸。

    说完这句,总觉得气势上尚欠力道,一把抢过吴三贵手中的洗脸盆,狠狠地摔在地上,使劲踩着,越想越气,咬牙切齿狂叫道:“牛五,我草你祖宗十八代,总有一天我要把你那玩意割下来,拿油炸了……”

    本来想说下酒,突然有些反胃……

    “喂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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