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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环境的剧烈变化,说出这话的,除了凌霄,还有辰老。
“呼、呼!”
一阵长长的夹带碎冰的气流划过凌霄周边,却像是故意绕开他,并没有对他造成伤害,而是使劲地将他往外推去。
“快走!”
这是白萱的嘶声大喊,她本姣好的面容紧紧皱起,像是忍受着巨大的痛苦,灵力不受控制地疯狂向外释放,在她身旁,竟有肉眼可见的冰气升腾……
“我不想失去唯一的朋友。”
白萱的声音模糊,像是快要张不开嘴说话了。
风力逐渐减弱,凌霄凭借疾风金步,勉强地稳住了身子,可骤降的气温,却是让他都忍受不住,身体发抖。
“那、那是极霜寒体!”这是辰老震惊的声音,即便是他,声音在此时也夹杂了惊异。
“极霜寒体?”凌霄搜寻了曾经七阶时的记忆,可仍旧是一脸茫然,这种突发的情况,竟是连当年的位处巅峰时的他都没有听说过。
“极霜寒体也叫冰灵之体,”辰老现出身来,慢慢地开口解释,神色之中有些伤感,“这种体质是人体被源石寄宿过而留下的‘后遗症’。”
“冰源石?”听到这一个词,凌霄猛地大吃一惊,白萱她竟和源石也有联系?
“你听我说完。”辰老的语气沉重,“天地间共有火、冰、岩、风、雷、空间六大源石,经历漫长的岁月成长,源石也会开始具有灵智,但它们却不能够拥有肉身,这对它们来说是不完整的状态。”
“于是,它们会想尽办法使自身完整,占据人类肉身,这便是它们所采取的手段。如果人类身体满足了它们的要求,它们就会留下来,击毁人类意识灵魂,彻底将肉身占为己有。但这种情况却是少之又少,因为大多数人类的身体,都是不能承受源石的存在。”
“这个时候,源石就会自动离开,但这却不会让被寄宿过的人类侥幸活下来,因为源石都会在宿主体内留下的‘印记’,也即自身的强大能量,这不是普通人类可以承受得了的,一旦爆发,人只会爆体而亡,环境也会因此而受到严重影响。”
“就如同眼前之景……”
凌霄明白过来,现在便是白萱体内隐藏的能量的爆发之时,心间突然被一层悲伤笼罩。
盛日之下,竟有雪花飘落,魔苍山脉之内千里冰封,景面颇为壮观。
但凌霄却是无心赏景,关心着被困风暴中心的白萱。
“难道就没有解决办法了吗?”
“就我所知,没有。”辰老摇摇头,“看这女子此刻能量爆发的势头,已经超越二阶强者所能拥有能量的极限,而且还在不断提高,她只是六星灵师,很难承受,能坚持到现在,已经很了不起了。”
凌霄眼眸有些通红,要不是他叫白萱进入山脉帮助他猎杀魔兽,或许眼前的事情就不会发生。
话虽是不能这么说,因为冰灵之体的爆发是迟早的事情,但凌霄潜意识里却一直这么认为。
双拳紧握,凌霄像是下了一个重大决定,声音在此时有些沙哑,“辰老,你对这种事情这么熟悉,想必,你应该与火灵之体相关吧?”
辰老一愣,没想到少年这么快就猜了出来,“没错,我当年也是火灵之体,但很幸运的是,狂猛能量爆发之时,火源石才刚刚离开身体,于是在肉身破灭之后,我这一缕灵魂才有了存活之地,可是我探测过,冰源石并不在女子体内。”
“也就是说,她这一次,十死无生!”
“十死无生么?我偏不信这邪!”凌霄一咬牙,竟朝寒冰风暴的源头迅猛地飞奔而去。
“凌霄,你疯了吗!”辰老释放出骇人威压,将凌霄身体直直定住,“你就算到了她的身边,也救不了她!”
“我就不信!”在强烈的威压之下,凌霄竟还用力喊出了声,“她是为了我才进入到这片山脉,她把我当作朋友,为了让我活命,拼命将我送出了风暴中心!”
“在这种危难关头,抛弃朋友而去,我凌霄,做不到!”
猛地向前吐出了一口鲜血,凌霄竟冲破了辰老设置的高于他等级数倍的威压,向前猛冲。
“傻小子……”
辰老看着凌霄的举动,竟定在了原地,神情呆愣,他本还可以再次阻拦凌霄,但他没有选择那样做。
这种场面,似曾相识。
当年的他,也见到过这种情景,在火灵之体彻底爆发,烈火焚身之时,相交半生的挚友也是守护在身旁,拼命地用灵力想要将冲天大火扑灭,直至他也被火焰吞没……
那一刻,他誓死难忘,因此他没有阻止凌霄的权利,换做是他,也会做和凌霄相同的事情。
……
“白萱,白萱!”凌霄大喊,四肢像是要被冻结,如同灌了铅一般沉重,速度也在逐渐减缓,但却依旧是在向前。
“你……怎么……还在……这里?我……不是……叫你……走吗?”白萱听见声音,挣扎着睁开微闭的双眸,看着凌霄不顾死亡赶到她身边的急切样子,一抹感动掠过心头。
内心淌过的暖流,似乎能将严冰熔化……
“因为这种体质,周边的人都畏我如虎,碰触我身体的人,都被冻结而死,因此他们更视我为恶魔,见到我都远远躲避,能够认识你真好……”
“在此之前,我没有一个朋友……”白萱的声音凄凉,有着不同于她此时年龄的悲戚。
凌霄突然体会到第一次见到白萱时她单薄背影下的孤独。
“从这一刻起,便有了!”
凌霄用尽最后的力气,猛地踏出最后一步,紧紧地将白萱环抱。
“你的寒冷,我也来承担。”
狂猛风暴带上白茫茫的冰霜将两人紧紧包裹,两人的命运,深深交织。
“在火源石之中多活了这么久,现在也是时候离开了……”辰老似乎看见了与他仗剑天涯半生的老友,在另一片天地,他们再次煮酒论天……
“好暖。”白萱往凌霄宽敞的胸怀内缩了缩,这片两人相处的空间宁静和谐,任外面的世界喧嚣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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