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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花飘零,有的落到街上消融成雪水,有的落到房顶积起一层薄薄的积雪。
街上的树上还留着过年时挂上的彩灯,五颜六色的灯光将长长的街道照亮。
苏重走在街上,鞋底和未化的冰雪挤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他这些日子很少回到市区,多数时候,他都是在郊外的仓库生活,离群索居。
但人总是需要融入集体社会的,所以他每过一段时间就会回来小住两天,将这两天的时间当成俗世历练。
人情练达皆文章,或许随着修行愈久,不知道什么时候苏重就再也不会踏足尘世,到时候这一段凡尘记忆便显得弥足珍贵了。
苏重顺着街道走进小区,晚上天寒,没有多少人在外闲逛,只有几个穿着毛衣的少年在篮球场中打球。
小区楼道下,苏重还未走进时,就感受到一种突如其来的心悸感。
苏重对于这种感觉并不陌生,这是冥冥中的一种预警。
他小心顺着楼道走上去。
一直走到自己屋外,他才听到屋里传来的一阵淅淅索索的声音,片刻后,好像是听到了苏重的脚步声停住,屋里的声音又静了下来,只有几个急促的呼吸声响起。
苏重耳朵微动,听着呼吸声,顿时判断屋里有五个人在。
一个在门口,一个在卧室,其余的都在客厅里。
这些是什么人,为什么跑到自己屋里?
是小偷还是强盗?
苏重压下心中的疑惑,移动脚步,假装向着楼上继续走去。
似乎是听到脚步离开,屋里的呼吸声便缓和了许多。
突然,只听屋里传来一阵手机的抖动声。
苏重放缓脚步,凝神静听。
只听电话那头一个声音道:“那个人回来了,就楼上。”
昏暗的楼道里,苏重顿时心中一激,这是冲着我来的!
只听屋里突然一阵骚动,有人捏着门把手就要开门出来。
苏重腿上的肌肉一紧一松,整个人就已经轻轻跃上空中。
他跳得很高,身体腾空,闪电般的一伸手就扣住了天花板上一些裸露出的钢筋,身体用力下,他整个人就如同捕猎的蜘蛛一般倒伏在天花板上。
举重若轻,举轻若重。
这样的一套动作真是比任何的动作特效都要精彩。
咔嚓!
一声微不可查的门锁开启声响起。
昏暗的房门微微打开,门后一人斜站着,只露出一只眼睛在走廊中快速一瞥。
顺着门缝看去,苏重一眼便看到那人手上一支带有消音器的手枪。
苏重瞳孔一缩,心中的警惕感顿时上升。
“没人!”
那人在走廊四处看了一眼,没有发现挂在门口正上方的苏重。
听见外面没人,这些人紧绷的情绪顿时一松。
却在他们心神动荡下,苏重猛然一动,双腿迸发出强大的力量,将天花板上的水泥都蹬裂开来。
呼呼……
恐怖的劲风迫面而来,压得门口的空气都瞬间凝固。
砰!
不算结实的房门顿时爆裂,破碎的木块四分五裂的向门内飞去。
“嘭!”
又是一个声音响起。
苏重去势不减,破碎了门板后一拳打在门口的那人的胸口。
风声呼啸中,那人的胸口顿时凹陷下去一个拳印,不知断裂了多少骨头,就连他身后的衣服都被撑裂开来。
可以想到要不是房门阻断了一部分力量,这一拳完全可以将他胸口打穿。
这样的突然袭击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令人措手不及。
被打中的那人在瞬间心脏破裂死去,高大的身体在冲力下猛然悬空飞了出去,将后面的三个人砸倒在地。
这时卧室里的那人走了出来,虽然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一看到苏重便抬起了手中的枪,苏重被枪指着,黑洞洞的枪口有种令人心悸的威胁感。
“噗!”
一声轻微的枪声响起,炙热的子弹在苏重眼中划过一道轨迹,苏重甚至能够看到圆弧形的弹头上反射的黄铜色的光芒。
和上次不同,上次开枪的只是一个菜鸟警察,枪法生疏,所以苏重很容易就躲过子弹。但这次,苏重明显感觉得到这人手段老练,杀气很重,是个经常在枪口上混饭的老手。
“咚……”
子弹嵌入苏重身后的墙壁,苏重的身形如同被无形的钢丝扯动,瞬间躲开了枪口射出的子弹。
见到这样神奇的一幕,那人也很是诧异,但数年刀口舔血的谨慎让他眨眼间就收敛了心中的震惊。
他枪口平移,捕捉苏重的身影,又连开了几枪。
枪声连响,却都没沾到苏重衣角。
客厅里的东西都已经清空,苏重没有遮挡的地方,只能在躲避中以极快的速度向他接近。
五米、四米、三米……
终于,苏重来到枪手的面前。
那人也很是冷静,没有被苏重的身手吓到,手上的枪口一转就对准了面前苏重的脑门。
最后一枪……
近在咫尺,生死由命。
子弹和拳头同时出击。
昏暗的光线中,苏重能够清晰的看到子弹出膛的火光,枪手也能清楚的看到苏重的拳头在他眼前不断放大。
“噗!”
“砰!”
两道声音骤起又静。
苏重偏着头,而对面那人的脑袋已经破了一个大洞,白白的脑浆和红色的鲜血混杂流淌出来。
我生你死!
苏重吐出一口浊气,心中竟然有种异样的兴奋感。
他虽然有着远超常人的力量,但为了低调,所以一直在压抑自己的力量,就像一头老虎,收敛爪牙,藏身于羊群中,很是憋屈。
但刚刚那种迎着子弹毙敌于掌下的畅快感,让他很有种痛快淋漓的释放感。
呼……
风声再起,苏重感觉到身后几人有爬起来的趋势,当即霍然转身,一脚踢飞一个爬起来的枪手,落脚又将一人的脖子踩断。
咔嚓!
被踩断的颈骨刺破了脖子上的皮肉,那人气管断裂,他只能发生霍霍的吸气声,在地上蠕动,不久就没了声息。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苏重将最后一个人抓着脖子高高举起,让他双脚离地,脖子被掐住,让他呼吸顿时窒息起来。
“告诉我,是谁让你们来的?”
那人脚下乱蹬,拼命抓着脖子上的手,艰难出声道:“是虎爷,是虎爷让我们来的!”
“虎爷?”
苏重眼中露出凶光,如同捕猎中的顶级猎食者,杀气激得那人不敢隐瞒,连忙道:“道上都在传,说是您杀了虎爷手下的疯狼,虎爷就让我们来抓……不是,是请您过去。”
“咔嚓!”
苏重手上用力,将这人的脖子捏断,顺手一扔就扔到一旁地板上。
擦了擦手上沾上的血迹,苏重在他们身上摸出一个手机,翻到通话记录里,看到刚刚打来的那个电话。
苏重拨了过去,等了一会儿,只听小区楼道不远传来一阵手机铃声。
没等那人接,苏重就挂断了电话。
苏重翻身从阳台跳了下去,猿臂一展,沿途在楼下的阳台栏杆上泄力,没几秒就到了楼下。
苏重的动作很轻巧,并没有惊动楼下的居民。
在楼道外,苏重又拨了电话,最后将目光锁定在一个身穿黑色羽绒服的男人身上。
那人看见了苏重的身影,顿时脸上一慌,转身就跑,苏重脚步一动,冲到他身后,伸手一抓就将他提了起来。
“告诉我,你们所谓的虎爷在哪?”
苏重掐着他的脖子,双眼直视他的眼睛,清秀的脸上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我想和他见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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