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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摇头道:“而是你!”
说完不等中年人开口,他又道:“不光如此,我准备让你们这些师兄弟都去挂个职。”
中年人心中满是疑惑,惊异于师傅怎么会转变得如此之快。
“师傅,您不是常说上位者尸位素餐,其心难测,怎么如今却愿意投身国家呢?”
老人闻言一叹,语气萧索道:“如今世界动荡,人心浮动,我为的不是国家,而是这国家庇护下的十三亿民众啊!”
老人心情沉重,自从一个月前的黑暗降临,人人自危,山雨欲来风满楼,国家为此全力运转,邀请了许多隐居的名宿,为的便是在将来的危机中增强一些底蕴,他身为前任武术协会副会长,还是享誉多年的擒拿宗师,自然也在其中。
“行了,我们去看看红衣这丫头,相别数年,我还真有些想她了。”
老人抚着白须,慈祥得像个快要看见自家孙女的老爷爷,全没武林中凶名赫赫的人屠模样。
想起那个骄傲自信的小姑娘,中年人也不禁会心一笑,眼中露出温和的情绪,身上的凶气都弱了几分。
老人似有所觉,点了点中年人道:“宗景,你是我最喜爱的弟子,在众多师兄弟中你的功夫也是最好的,以后我这一门很可能就落在你的身上,希望你能不受外物影响,能够为武术找出一条出路来。”
“师傅,你放心,我一定会的。”
宗景闻言欣喜异常,知道这是准备让他接手衣钵的意思,连忙下了军令状,就差指天发誓,表明自己的决心。
他夏练三伏,冬练三九,受了诸多磨难这才练到如今的境地,如今终于得偿所愿,可谓是欣喜非常。
老人沉吟少许,终究还是一叹,“算了,造化难得,是我着相了。”
见到老人的情绪有些低迷,宗景连忙道:“师傅,您可是闻名于世的擒拿手宗师,还是武协的副会长,如今华国武术能有如今的地位,与您的努力是分不开的,只要这世上还有一个热爱武术的人,这华国武术就绝不了。”
“不错!”
老人被点醒,老怀大悦道:“宗景,你记住,只有这样人民富足,枪炮横行,却依然有着为武道献身,没有门户之见的这样一群人,才能延续武道的尚武精神。哪怕如今的传统武术已经沦为世人眼中的花拳绣腿,我们也不能放弃。”
宗景闻言恭谨道:“是,谨遵师尊教诲。”
两人交谈中在路上拦下一辆出租车,说了地点,然后两人就坐在后座上。
出租车上,健谈的出租车师傅听说两人是从外地来的,带着本地人的骄傲,师傅详细的介绍了青南市的各个历史人物,名胜古迹。
“那边的广场上的雕像就是当初周国的大将军,要是你们早个把月来,说不定还能看到。”
出租车师傅指着路口处的一个广场废墟向两人介绍道。
宗景保持着缄默,老人反倒是兴趣勃然,笑呵呵的问道:“小余啊!我看青南市怎么好像发生了地震一样,市中心都塌了,这是怎么回事?”
“嗨!老先生,我也不瞒你们,其实就是前不久白天变黑的那时候,天上掉下来一个大火球,有人说好像是什么陨石,把市中心砸了个大坑,连着周围的一些大楼都震塌了,这不,现在到处都在抢修。”
姓余的出租车司机名叫余舟,是个地地道道的青南市本地人,他用一种既后怕又庆幸的语气道:“你们是不知道啊!当时好多人都被埋在房子里,死了好多人,这种天灾和地震没什么两样。要不是我家离得远,只怕当时我们一家子就和那些人一样,躺在土里了……”
听到这样的事情,老人并无意外,好像早已知晓一样,只是话题一转,正准备问些别的事情。却在这时,不远处一辆汽车突然爆炸,声音震天,烈焰伴着火光冲起两三米高,热浪扑面。
不少路人受到惊吓,四处乱跑。
“大家请安静!”
只见在燃烧的汽车旁边出现几个披着长袍的人,他们高声安抚路人,维持秩序。
“是救世会!”
余舟一看到这些穿着长袍的人,顿时心头一跳,连忙就要倒车离开。
老人却阻止道:“不着急,先看看再说。”
老人的话中带着一种天塌不惊的镇定,有种让人心静的力量,让司机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
此时在街道上已经聚拢了一群穿着同样衣袍的人。
他们有男有女,站在汽车顶上,高举着火把,正在大声喊着一个“罗天大尊”的名号,宣称末日将近,只有信奉“黑天圣尊”才能活下去,一个个如同最虔诚疯狂的信徒宣言着深信的末日理论和救世宣言。
“黑天圣尊正是当日让白日天黑的圣人,那天黑的异象正是圣尊给予我们的警示,预示着世界将会灭亡,只有信奉圣尊才能在这场灭世灾难中存活下来……”
“黑天圣尊怜悯世人,这才降下警示!”
“末日已到,大家要多存食物饮水,每一个信徒,我们圣尊救世会都会在灾难发生时,帮助大家……”
……
种种宣言,传遍街区。
老人扫了一眼,看见街上的行人有人惊惶逃出,有人却加入了这场邪教般的狂欢。
他轻哼一声,“真是灾难降临,什么牛鬼蛇神都跑了出来!”
沉默许久的宗景却在此时突然向余舟问道:“这救世会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余舟一愣,想了一会儿,肯定道:“就是前几天出现的,那时候没人知道这救世会是什么,只是前两天,这些人才经常跑到街上来宣传,大家才知道这是教派。”
说到这里,一个穿着长袍的教徒向街道这边走来,手中捏着厚厚一叠和宣传单一样的纸张。
走近了,老人发现这个教徒年纪很小,长相也很秀气,如同一个腼腆的邻家弟弟一般。
男孩穿过街道,向每个过路的人分发宣传单。
当他走到出租车旁时,也不纠缠,只是向车里递了一张宣传单就准备离去。
老人打量了一下男孩,摇下车窗,露出慈祥的笑容向男孩问道:“孩子,你怎么会在这发传单?你的家人呢?”
男孩听到家人这两个字明显眼眶一红,他语气低沉道:“我的家人已经去世了。”
话音未落,他不待老人再问,就低念了一句“愿圣尊保佑你”便径直离开了。
老人收回目光,低语了一声:“邀买人心,其心可诛!”
“师傅,这是怎么回事?”
宗景心生疑惑,隐隐有些感觉不对,但始终不知道是哪不对。
“哼!不过是些跳梁小丑,在这种敏感的时候还敢做这种事,迟早会栽个大跟头。”
老人不怒自威,语气平稳道:“这些我们不用管,自有专门负责这种事的人来。”
宗景有些明白了什么,收拢心思,吩咐有些惊异的余舟继续开车。
余舟精明的发现这两人并不像他们说的那样是来看亲戚的普通人,反而像是身居高位的那种大官一样。
不过小人物自有小人物的生存之道,秉着好奇心害死猫的警惕心,余舟顿时不敢多言,只是在老人询问时诚惶诚恐的告知情况,就连车速,也保持在规定速度之内,开得异常平稳。
半个小时后,当两人下了车,余舟才一抹头上的冷汗,一脚油门绝尘而去,有种说不出的轻快感。
“师傅,宗师兄!”
聂红衣早已收到消息,等在门外,将两人迎进屋里。
“师傅这次来可是为了擒拿手外传一事?”
聂红衣神色恭谨,待两人坐定之后便出声问道。
“不错!”
老人有心考教,道:“红衣,你自小聪敏,你说说这件事该如何处理?”
“这……”
聂红衣看了眼老人的神色并无气愤之色,顿时心中就有了几分把握。
“师傅,古来就有禁止武术外传的规矩……”
聂红衣见老人不置可否的样子,把心一横,“但是,今时不同往日,如今科技发达,武术练得再好也不过十人敌,挡不住子弹,更挡不住枪炮,这种时候,应该众志成城,不可守旧。”
老人脸色一沉,“难道你觉得老规矩就是守旧吗?”
“弟子不敢。”
聂红衣并未退缩,而是争论道:“只是时代在发展,我们应该多吸收人才,共度难关,以保传承不失。”
“哈哈!”
老人突然一笑,冲淡了凝重的气氛,他神色变得平和下来,“果然你这丫头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么犟。”
老人起身在屋里走了几步,沉声道:“宗景,此时交给你来办,应该知道怎么做了吧?”
宗景躬身道:“弟子明白。”
“老了老了,这些事情就交给你们年轻人吧!”
老人身如将要冬眠的黑熊一般,踏着步子走进里间,只留两人在屋里。
“师兄,我与你说说情况。”
聂红衣取过一些资料翻开,向宗景介绍道:“这人是个孤儿,几年前曾离开过一年,据说是去旅游,我推测他就是在段时间里学到的武术……”
屋里灯光明亮,两人分析了大半夜,这才各自回到房里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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