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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捡个鬼帝当老公 > 第三百零七章痛苦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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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临夙的状况不容多耽搁,迅速被抬进了屋。八歧虽然脑袋打了结,摘开也是件麻烦事,不过好在目前没有生命危险,就留在院子里慢慢折腾吧。反而鬼丫头跟阿皮笑够了会帮忙的。

    将人放到客房床上后,重璃本来想过来查看却被巫真给劝住了:“璃儿你去操心祭典吧,这里有为师就够了。”

    “可是……”

    “为师还能吃了他不成?”巫真斜眼:“难道你还担心为师胡来吗?”

    重璃当然不会这么想,而且他明白师父这是怕他太劳累,也确实寨子里还有别的事情需要处理。他也就没再多说什么,将卫临夙交给了巫真。

    帝晔已经可以下床四处走动,上次跟林霄对抗虽然受了些外伤,好在都不严重。他听到动静出来,看到卫临夙昏迷着就被抬进来惊愕不已。大家并没有特意将卫兄出事的消息告诉他。到此时才知道事情原委。

    巫真一番检查之后,直接问帝晔:“咒入心经要怎么做?”

    四哥愣了下,如实回答。

    老龙看来比较满意,点点头起身:“怎么说也是我徒弟,如果资质太差可有辱没我的名声。”

    燕和弦听了颇为不屑一顾:“你还有什么名声啊?要说妹夫出色那是他自己够努力,跟你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巫真瞪他一眼却什么话都没说。人已经往屋外走去。安珺一愣,这不是要救治卫哥吗?怎么还要走了?

    “没得救了,准备后事吧。”临在门口,巫真总算是给了众人答案。“恶咒已入心,有点法子也治标不治本,咒越深越痛苦,不如早点了断。”

    这是直接给下了死亡判决书了,帝晔不死心,勉力查看一番,得出的结论与巫真一致。

    “他中的咒太恶毒,已经侵蚀到心。卫兄本来早就该魂飞魄散的,是借了这股咒力才凝成实体。如果破坏了这咒,卫兄也就……”帝晔话没有说完,但意思已经非常明了。

    这是个死结,一时半会没办法解开。依照巫真的意思,不如早点了解让人解脱。

    帝昭还没回来,他们不能擅自做主。毕竟卫临夙就相当于帝昭的亲人,不能罔顾他的意志就随便做决定。

    床榻上的卫临夙沉睡得很不安稳,捻转难安的神色看得人焦心。帝晔在旁照顾,安珺本来想接替,被四哥婉言劝住。

    “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照看个病人没什么的。况且你已经有身孕,虽然现在不显什么,也要注意不要过多操劳。”

    话都这么说了,安珺不好执意坚持,但她也不可能就翘腿在旁边喝茶嗑瓜子。她到炼药房找到巫真,想要问问是不是真的没任何可能了。

    不等她开口,老龙就头也不抬地将她全部话语给堵了回去:“没可能,要么一直维持现状,他永远依照咒力行事。要么强行驱散,他彻底灰飞烟灭。魂魄连个渣渣都不剩。”

    安珺心里不是滋味,她尚且如此,可想而知,帝昭会如何煎熬。

    巫真抬头瞟了她一眼:“我之前警告过他,官奴也曾指点过,如果他当时没这么固执,倒是能在不伤害他魂魄身体的情况下驱散恶咒,只可惜啊……”

    到现在再说什么都已经晚矣,再怪罪任何人都是没道理的。有些事总会出差错,因为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帝昭回到有苗时已经接近黄昏时,此时已经八月底,山风已经渐凉,吹起阵阵松涛。安珺执意守在门口等着,一见帝昭从院门进来,立即像是倦鸟归巢般飞过去。

    “怎么?”帝昭拥着她,亲昵地摩挲着脸颊。“出什么事了吗?”

    “卫哥带回来了。”安珺犹豫了下还是直接说了。

    帝昭神色一凝,搂着安珺深深一吻,似乎借此给他面对任何困境的力量。

    客房里,卫临夙还在昏沉当中,几日不见人就如同冰雕木偶,没什么鲜活气。帝晔在旁为他施针,减缓身体上痛苦。看得出来,八歧跟他一定进行了激烈的对抗,受伤不浅,不过这些伤都是可以治愈的。

    最严重的问题在于……

    “四哥。”帝昭走进房内。

    帝晔转身起来,他此时只披了件藏青罩衣,在灯影下也是瘦削病容。帝昭见了心中难忍:“四哥你先回去吧,这里有吾就行了。”

    “这……”帝晔迟疑。

    帝昭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四哥,你放心吧,吾不会胡来的。”

    “……那好吧,有什么事我们都可以想办法的。”帝晔细不可闻地叹息,又将巫真所说告知这才离开。

    送走四哥,帝昭才回到床前。他坐到旁边的椅子上,抬手凝聚盈盈白光,轻轻悬在卫临夙胸口。

    原本就神情不安的总管大人更加躁动,充满痛苦的低吟流溢而出。几道浅浅的黑色裂隙竟然自脸颊处展开。帝昭连忙撤手,白光消散。

    卫临夙渐渐又恢复了沉睡的状态,眉头紧锁始终未舒展开。

    想要驱散紧紧缠绕在他心头的恶咒就等于取他的性命。

    对帝昭来说,痛苦与艰难这俩词汇已经不足以形容现在的心情。然而也许是到了某种程度,痛也好,哀伤也好,都化作平静。

    这是领着他从暗无天日的宫闱中走出来的人,是他的朋友,兄弟,亲人。是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如果这部分一定要脱离他才能活下去,那么不管多么痛,他都会挥刀割断之间的羁绊。

    沉重的脚步慢慢走出房间,身后的门扉敞开着。

    “昭昭。”安珺迎上来,在吊脚楼古朴的走廊上拥住帝昭。后者映着万丈霞光,柔柔轻笑:“吾不可能要他的命。恶咒已经入心,困束在此只会自伤,吾现在只能放他走。”

    安珺点头,使劲搂着他:“我明白,即便现在没办法,不代表以为没办法。只要人活着,总会有希望的。”

    帝昭头埋在她颈窝里,双手将人紧紧箍在怀里。几缕银发散落在安珺脸庞,她轻轻拂开,顺势拍着他的背脊。

    金红霞光倾泻而下,浓艳的色泽自云间喷薄而出,像是绵延起盛大的烟火。是火烧云。安珺心中默默感叹。

    夜晚,林间,卫临夙跃出租屋,站在附近一株青松上,定定地注视着被月光轻柔抚慰的庭院。林立的吊脚楼沉默着,隐在光晕与阴影之中。

    他转身,奔向了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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