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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大荒山海祭 > 第一百九十九章 再见猞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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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好像有个朋友在里面!”

    白落生摸着小胖下巴,眼珠子转了转,伸出两根肥硕的胖手,比了个二。

    祝余眉眼一抽:“两盏?”

    白落生摇头:“二十盏!”

    白彦秋在旁边掺和道:“见者有份!”

    祝余:······

    他唾道:“平时读书不见你们脑瓜子转这么快······成交成交!怎么去?”

    ···

    ···

    穷奇星乃是一颗超级巨星,有普通灵星的数万倍大,魔族被圈禁时,穷奇一脉便在此扎根,不是因这颗星大,而是因为这颗星乃是一颗巨大的矿石星!

    它厚厚的表层土下覆盖着难以穷尽的晶矿,魔族昼夜不分开采了数万年,不过拔了九牛一毛。

    此星共有九处矿口,帝都唯一一处入口便是祝余脚下那天坑,除了魔帝亲授的帝牌,无人能进!

    白落生小声道:“你莫要不甘心!这守矿的,最次也是个圣灵境,平日里连只苍蝇也飞不进去!”

    他满脸嘚瑟:“没有我,你今天就是二百盏都进不去!”

    祝余一想,好似也是这么个道理,心悦诚服道:“那要如何?”

    便见白落生叉起个肥腰,童声赫赫呐喊:“越叔叔!越叔叔!我我我!我在这里!”

    那下面一个将军模样的壮汉迎着声音看去,便见绝高的悬崖顶,一个小不点正在朝他挥手。

    他满脑子冷汗,喝道:“白落生!你又逃课!赶快给老子下来!”

    白落生挑挑眉,得意道:“看吧!这就下去了!”

    祝余一头栽倒:奶奶的死胖子······

    白落生蹬腿,从高高的悬崖上一纵而下,像颗小炮弹似的落入那将军身侧,砸得地面隆隆作响:“越叔叔!你别给我姐说,我今天是有要事要找你!”

    祝余拉着白彦秋破空而来,身影在白落生身旁闪现。

    越宗夫瞄了这两个小同窗,知晓他们都是魔帝的子嗣,道:“如果我没记错······这个时辰你们好像该在上课吧?”

    白落生哈哈一下,扯过祝余:“越叔叔,是帝子殿下要找人,我们找了人马上就走!”

    越宗夫这才看清楚祝余的脸,果然是那个一回京都便掀起滔天巨浪的小子,忙施礼道:“见过殿下!”

    祝余已经痴呆了:这白落生心眼儿转得不符合他这个年龄的智商啊······

    他挥挥手:“免礼!”

    “我要寻个人!他乃是一只半魔猞猁,身有残疾,左腿僵直无弯折,右脚掌外翻得厉害!可有此人?”

    越宗夫望着天坑中正四散而去的人群,找了个士兵细说几句,转头对祝余道:“请殿下稍等!我已经着人去查!若有的话,立刻提给殿下!”

    祝余点点头,不再言语。

    ······

    他的目光落在巨大天坑中,望着那些不断循环往复推着一车车石头的人:“他们这是······”

    越宗夫解释道:“他们在开采原石!这些晶石被包裹在岩石中,我们便称之为原石!这些原石被运到料场去开,切割打磨后再运去刻录司刻上编号,经手人姓名等等,再分等级入库!”

    祝余若有所思,问道:“那为何全是······”

    他指指坑中人,其中意味越宗夫全然明白,笑道:“这开矿的工作太苦太累,死亡率又高,这几年雇不来人了!反正每天从各地搜罗来的畸余之人数不胜数,从前都是要处理掉的,如今弄来开矿,岂不是一举两得?”

    祝余目光微闪,也不知心中是个什么计较,不再言语,只默默等着。

    又等了小半刻钟,不远处传来窸窸窣窣的行路声,祝余转头,眼睛一亮:“猞猁!”

    便见一军士像遛狗似的牵着一头半魔,拉拉扯扯将他摔到祝余面前:“将军!人已带到!”

    越宗夫手指微动,将栓在那人脖子上的链子吸起,躬身问道:“殿下,您要找的可是此人?”

    祝余连连点头:“是他是他就是他!”

    越宗夫将链条递给他:“殿下要小小!这些残废凶得很!”

    祝余一把抓过链条,笑眯眯:“放心放心!他打不过我!”

    越宗夫只是奉承他顺嘴一说,谁不晓得这小孩能与魔帝陛下拼个旗鼓相当啊······

    那猞猁垂着头,双腿呈不正常的弯曲,右脚掌外翻得厉害,坠在祝余身后一瘸一瘸右腿拖左腿地走,惹得白落生与白彦秋嘻嘻哈哈直笑。

    祝余翻个白眼,心道这俩小破孩子,就知道欺负弱者······

    想当初这俩可是围攻他的主力军勒······

    他破开空间将那俩倒霉孩子送回教室,摸出那茶盏:“拿去拿去,随便喝!回头许夫子来了,就说······就说我得了痢疾!”

    白落生跳起来一把接住,乐咪咪道:“大王,你真好!”

    ···

    ···

    祝余拉着链子便往家里走,走了一阵到了个没人的巷子,猞猁终于出声:“你就不能把这破链子拆掉?”

    祝余转头,看白痴似的看他:“你傻啊你!”

    猞猁不言,祝余有些不自在,总觉得自己戳了他痛楚,忙小声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先前有没有戳到猞猁痛脚不知道,但这一句确实戳到了,猞猁满脸凶煞,喝道:“关你屁事!”

    祝余拉扯链子,将他拉了个趔趄,警告道:“我现在在魔族有个娘,你到时候给我老老实实的,我从前的事一点儿都不能给我漏了!听到没?特别是我东荒母后的事,一点也不准说!”

    猞猁惊奇道:“你奇人啊你,魔族也能有个娘?你现在也是个半魔半神?”

    祝余一噎,拉着他便走:“少废话!总之你记住了!我以前是个神的事儿,闭嘴闭嘴就当失忆!在这里我生来就是魔!我是穷奇!”

    身后没声响,他转头,果见猞猁毛茸茸脏兮兮的脸上挂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他拉长了声音:“哦~~~原来如此!”

    祝余脸色一僵,心道祝余你是不是读书读傻了,竟然亲自将把柄送到这货手中······

    两人斗着嘴一路行去,不多时便到了春风府,猞猁啧啧称奇:“陛下,您这是越混越回去了啊,高高在上的东荒大帝,竟然幽居于魔族一隅,甘当人子?”

    祝余冷笑,回头便道:“你也不遑多让啊,好歹有几分金乌族血统,怎的还来投靠魔族?没想到魔族是这样对待你们这种人的吧?傻了吧?”

    猞猁一噎,满心愤怒,正要回嘴却见大门突地开了,一名貌美无双的女子站在门口,横眉倒竖:“小鱼!!!现在什么时辰你就放课了?”

    祝余浑身一抖,甩了链子跑上前,谄媚讨好道:“娘亲,你别气!我们放课了已经!真的!”

    沐春风不信,祝余拍胸脯保证道:“先生今日身体不适,得了痢疾!于是便提前放课了!”

    猞猁:······

    他突然觉得这人要真成了东荒大帝······嗯······那个画面想象不出来······

    沐春风此时才看见站在门口的猞猁,迟疑道:“这位是······”

    祝余从地上捡起链子,往里走:“我今天捡到的!看他可怜,便管他一口饭吃!娘亲你别客气,该怎么使唤怎么使唤!”

    猞猁在他身后咬牙切齿,心道要是被老子抓住机会,看我不将你这家伙整的死去活来······

    沐春风与祝余都不喜别人服侍,因此仆从甚少,一路过去不过几个洒扫丫头,猞猁颇有些心安——他不喜与人接触,人当然是越少越安全。

    前头又传来祝余声音:“娘,把这些个小丫头都放回家一段时间吧!她们也干不动什么粗活!正好猞猁来了,他可是个全才,洒扫绣花做饭迎宾通通都会!便叫她们都休息休息!”

    猞猁:······我他妈怎么不知道我会?

    沐春风摇头:“不行不行,这人身体不好,怎能叫他做重活······”

    祝余歪着头,一双眼睛湿漉漉,嗲嗲叫唤:“娘~~~”

    这一声直叫得猞猁头皮发麻,差点背过气去,沐春风却再难拒绝:“好······好吧!”

    她琢磨了下,叫来个小丫头:“你去与其余人等说一声,可回家休一旬!给这位······壮士安排个住处,拿些衣衫吃食再走!”

    那小丫头听得可以回家休一旬,整个小脸都是光彩,连连点头:“好的好的!太谢谢您了公主!”

    ···

    ···

    猞猁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布衫出来,清清爽爽,左右看着竟然有些器宇轩昂。

    祝余坐在桌边写写画画,随手一招:“我娘叫人给你送了些吃得来,你吃,我说!”

    猞猁看那桌上,琳琅满目一大屉,心中有些蚂蚁啃噬,酸道:“你命真好,到哪儿都有后台······”

    祝余哪有时间跟他抬杠,将绘制好的图纸展示给他看:“听着,我过几日要去杀个人!不一定能回来!你且等三月,若我三月未归,你便带着这幅图还有这枝丫去东荒找我母亲,拿着令牌你便一路畅通无阻!直接交给她,别的什么也不要说!”

    猞猁接过手,看那羊皮纸上头绘着个圆,圆内是五种不同色彩的五芒星,大大小小的阵法与密密麻麻的字符,看着就眼晕。

    他又看搁在桌上蟾木盒中那小小幼苗,瞠目结舌:“这这这······这是建木卧槽?”

    祝余点头,似笑非笑:“这是从我身上硬掰下来的,你要是敢贪污,呵呵,你这辈子也别想麾从折丹!”

    猞猁沉默,半晌佩服道:“你真是个狠人!”

    敢活生生剐下自己血肉神魂的人,不得服?

    祝余眼目微动,温声道:“等你有了比自己生命还重要的人时,你就会明白,这些都不算什么!”

    猞猁捡起筷子狼吞虎咽,含含糊糊道:“这辈子都不会有!”

    祝余将帝子令牌交给他,另取了一册子写画,随口道:“我要杀的那人,是折丹麾下的神将,不好杀!所以我找了两个帮手!”

    猞猁惊奇道:“既然首座大人与你关系密切,你还杀她麾下大将?你脑子有坑吧?”

    祝余抿抿嘴,低声道:“一码归一码!”

    他心里有些难言的恐惧——折丹如此久都未找寻他,是否是已经无暇顾及他了?

    写完册子,他又摸出一把匕首出来擦,神情冷凝似严霜,自言自语道:“末路途穷······穷途匕见!”

    ······

    很久很久以前,一个打水的男童捡到一名落水的女童,他教了她半吊子的计命之法,从此开启了女童的传奇一生。

    计命之法男童也是会的,不仅会,还极会,可他学的东西太杂博,这本事便被抛诸脑后,直到他渐渐长大,越来越倒霉,命越来越苦,苦到他开始相信天命不可违。

    于是他便给自己、弟子以及可托生死的挚友一人算了一卦。

    大凶!

    大凶!!

    大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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