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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余着了一身浅蓝袍子,手里拿着一本小人书,边看边随口道:“我且问你们,去早点店里喝粥,伴了个馒头,尝了一口不好吃,加什么能够让它变成包子?”
有人抢答道:“加馅儿!”
祝余温和一笑:“嗯······再想想?”
冉明珠眼睛一转,喊道:“加钱!”
祝余露出欣慰的眼神:“孺子可教!”
冉明珠一溜烟跑去右边站着。
“再问你们,一头狮子和一头熊,比赛拉屎,谁胜?”
众人一愣,绞尽脑汁思考:“狮······狮子?”
“不不不,熊啊!熊体型大,吃得多!”
“可是狮子吃的也不少啊······”
讨论了一会儿,各执一词莫衷一是,祝余敲敲桌子,道:“狮子啊!事实胜于雄辩嘛······边儿去!”
众人:······
大多数人一脸懵,有那反应快的,瞬间领悟,但过时不候,也只好垂头丧气站到了左边。
“再问,狐森林里有一只小狐狸,从小爱摔跤,是为何?”
有一大臣道:“它脚骨有病?”
又一王臣辩道:“必是眼神不好!”
“不不不不,臣觉着,多是道路崎岖难行!”
······
祝余听得直发笑,朗声道:“因为他狡猾啊!”
狡猾……脚滑……
众人泪流满面:······为什么您这套路如此层出不穷······
祝余摸摸下巴,道:“死读书不行啊诸位!要治世,头脑灵活很重要!良臣易得,国士难求!你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啊……右边的散了散了!站在左边的,你们晓得吧!”
堂间人唉声叹气,一个接一个出了大殿,自去领罚了。
罚也不是什么大罚,就是些天潢贵胄做来极丢人的事儿——扫大街扫茅厕之类的……
右边十一二人,皆是今日过关者,有禅城公主冉明珠,还有她两位哥哥,几名大臣,数位皇亲······
过关了自然无事,未过关,便要被祝余每日出的新花样整的头晕目眩······
祝余极少动怒,多数时候都是乐呵呵好相与,他自不会因一句话就打杀他们,母亲被辱,他也怒气冲天,索性放出话扣押了四位皇子一位公主,半柱香撕票,自然惹得全城大动,这几位贵胄的七大姑八大姨边边角角的亲戚都表着衷心送上门来,祝余一呼啦全收了,他也懒得去再弄什么发型,直接全剃光。
末了便是这匆匆赶回的禅城皇帝冉焕登场,十万神兵天上地下将那酒楼围了个密不透风,连只蚊子都飞不出去。
这真真是极豪华了——当年打杀大荒神王方有此阵容!
可当年杀神王的是十万圣灵境,而禅城这些不过是些虾兵蟹将,奈何不了祝余!
冉焕也是悲催,刚从南荒大帝处参加擎天筵回来,路上正自得意官衔提了一阶,却不料家中传信自己几个孩子与诸多亲朋大臣俱被一网打尽,偌大的禅城,与他有血缘关系的都被抓了,就剩他一个光杆司令,便一路屁股着火般赶回来······
他只是个普通的圣灵境,结局显而易见!
祝余从空间中拖出个花廊轿以及一些零碎,左右吩咐道:“来来来,都抬起来!你,在前面敲锣!你在旁边给我撒花!其余人等,给我唱起来!”
······
鼻青脸肿的冉焕压下心中欲要喷出的鲜血,拿起铜锣,示意众人:稍安勿躁!且听安排!
毕竟,保住命比什么都重要啊!
众人被他打怕了,皆不知祝余因自小长得好,在招摇山就是个团宠吉祥物,被爱浇灌长大,心思纯洁良善,做个噩梦都要求抚摸求安慰,哪里敢随便杀人!
他虽有通天之能,奈何是个纸花灯笼…………
冉明珠提了花篮,憋屈站在花廊轿旁,光着个头充当撒花女,几位哥哥顶着各异的乱发两人一根杆子将轿子抬起来,其余人等敲敲打打,锣鼓喧天,或唱或吆喝,后面坠着长长的队伍,一路向着皇宫去了。
这些全是皇权集富者,平日里高高在上,哪里受过这等屈辱,只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乱七八糟乌恹恹唱着,倒是有几分滑稽喜庆,不知道的,还以为哪家大人物嫁女儿呢······
一路行去,街上空无一人,四处关门闭缝,彷如一座空城!
谁敢看这场闹剧呢,看不能看,记也不能记,只当是浮华一场荒诞梦!
祝余坐在轿子上,被晃得倒来倒去,他道:“几位,若是这轿子不好抬,不若换个营生?”
那四人面色一僵,心里那点小九九被看破,终是老老实实抬了!
入了皇宫,一路被抬至大雄宝殿,祝余便大喇喇坐了那最尊贵的位置:“这位皇帝······你叫什么来着?”
“先生,我名冉焕······”
“冉焕皇帝,今日之业,本是你教女无方,随意抢夺他人钱财,不从便要打杀所致,本座闲来无事,便纡尊降贵在你这里稍息些时候,也教教你们怎样做人!”
……
冉明珠站在下面,听得此言面有不忿,挣脱出哥哥手掌就要出言,却被一段传音阻止:“哎哟,姑奶奶,您消停一下吧,还嫌事儿不够大?”
她愤愤将脸撇向一边儿,小声哼道:“无耻!”
祝余眼风扫向她,随意指了个人:“你,来给在场的诸位绘个人物册子,务要真实!”
那人身着青金铠甲,看着品阶不低,憋屈着躬身领命。
你道他要画册干甚,原是人太多,他折腾不过来,每日就同皇帝翻牌子似的,点到谁就选谁,胡乱折腾一气!
日日早起点卯,夜里煎熬,空了写篇思想汇报,没事抓出来活动活动,整个禅城当权者被他上蹿下跳,踢天弄井整得形销骨瘦,飘飘欲仙……
如此过了半月,祝余终究觉着没了趣味,便找了冉焕问他:“冉皇帝,你这附近有无甚好去处?”
冉焕不过中年模样,半月来却仿佛历尽沧桑,憔悴不堪,此时听他一言,虎躯一震,精神抖擞很是恭敬道:“倒是有好去处!还请先生稍等片刻!”
见祝余点头,他便火急火燎走了!
密室。
冉焕走来走去心焦焦,急道:“有什么好去处?什么探险,洞天秘,上古冢……管他什么,越是稀奇古怪,越是神秘危险,便都列出来!”
十数人激动得热泪盈眶,俱是道:“我王放心!既然这煞星动了意,臣等粉身碎骨也必不失之!”
室内摆满了秘典,众人一目十行,花费数个时辰,终挑选出十个既危险又充满挑战还极富神秘意味末了赠送豪华大礼包的好去处……
祝余捏着折子,笑的极为温和良善:“多谢多谢!”
冉焕忍住想擦汗的冲动,回以一笑:“为先生做事,我等之大幸!”
祝余收了折子,道:“既如此,便向你讨几个人做个向导玩伴!”
冉焕猝不及防,回不过神来:“………呃???”
祝余脸色有些凄苦,道:“我孤身一人前往,何等寂寞,何等无聊!”
暗搓搓选的全是穷凶极恶之地要他一去不复返的冉焕:“我……我……”
用屁股想也知道祝余要讨哪些人,果不其然听他念了几个名字,冉焕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隔日,祝余与一众看似念念不舍实则欢欣鼓舞的众大臣辞别,转过来对真·悲痛欲绝的冉焕道:“冉皇帝你放心!大家都是神仙,自家人!我不会让他们出事的!”
冉焕就要抹泪,道:“一切都拜托先生了!”
不论真假,反正打也打不过,抢也抢不回,论身份也熄火——这家伙多半是哪家贵子……
祝余见众人神色暗淡,面有不舍,他心中不忍,又有些后悔这些日子折腾他们,便宽慰道:“莫要不舍!不多日我们便回来了!”
正流眼抹泪的众人菊花一紧,虎躯一震,脸上露出来个扭曲笑容:“好极好极!”
别……您老还是哪儿危险死哪儿去吧!我们真没有不舍!
冉焕期期艾艾道:“不知先生高姓?”
好叫我死个明白!
祝余眉眼弯弯,仰着头摆出个清贵姿势:“寅离!寅时的寅,长离的离!”
长离,灵鸟也!
祝余得意洋洋于自己文采斐然,登上他的大花轿,学着戏文里掐着嗓子喊道:“起轿~~~”
众人面面相觑,等他走远了方有人道:“他莫不是个傻子?”
哪里有人坐轿子学太监自己喊起轿的……
他们前脚走,冉焕后脚就备舟:“走走走!”
原是带着一众心腹告状去了——五个孩子都被那煞星顺手牵羊一锅端,还不得赶紧去三十二司冉君处求救啊……
再说祝余坐着轿子破空而去,瞬息而至远,不过两个时辰,便跨越了三个星系,惊得冉家几兄妹下巴都要掉了——他的轿子可不是普通轿子,原是见小相柳那混孩子爱好草花轿子,他前头闲来无事便取了天蟾木与一些稀珍,花了大力气打造出雏形,又刻了无数阵法,能攻击,能防护,能隐匿,能变换无常,能破越空间,能自行寻找目的地,速度是法华舟的三倍,真真是大荒上下独一份儿!想着小相柳诡异的审美,后来他又捣鼓了些花草……
不用怀疑,真爱了!
“落日荒冢,十八色山,羞花海域……”
花轿早已经变作长舟,在空间中极速穿流,那五人自然无事可做,便在远远的角落里默默坐着,看祝余闭目微喃,来来回回念的便是冉焕给的十个绝命地……
五人心中悲苦:父亲啊,饶是您想将这贼子弄个一去不复返,可最终把我等也当个添头闹了进来……何苦来哉?
祝余琢磨着,那红骨的一部分,多半就在这十处了,只是不知在哪一家!
他藏在衣衫内的红骨,自他来到此域便发出极其微小的波动,夜里也甚是难眠——天天晚上梦见一个不知是谁的人,反反复复重复他悲惨的人生,祝余表示他真的要疯了!
祝余自幼是个惫懒的,若是他自己,对这些什么上古秘闻宝藏之类的完全不感兴趣,但此事乃是兄长重托,祝灵域将红骨托付给他,其中意味,兄长不言,他却知之!
他最担心的,或是兄长,再也无暇顾及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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