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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南说话还算是中肯，总算是没有像他们两个人一样那么的剑拔弩张的。/p
可算是有个明白人。/p
宫泽坤来这里之前还告诉过自己，一定要放下身姿，来这里是为了找破阵之法，莫然的事情暂且不去与梅良瑜计较。/p
可是事前是这样的，一见面，又是另外一种情况了。/p
宫泽坤实在是无法说服自己莫然曾经与他推心置腹，与他谈心阅地。/p
他该是嫉妒，嫉妒梅良瑜懂莫然，嫉妒他知道莫然想要的是什么，嫉妒他可以肆无忌惮，没有包袱带她离开。/p
梅良瑜白了宫泽坤一眼，对着莫南说道。/p
“天女破阵，用的是天女世世代代积累下来的血脉，其实，只要有这个血脉的人，都可以破阵。”/p
在宫泽坤好的印象里，与莫然血脉相当的，只有莫南了。/p
莫南也是这样想的。/p
“我可以替亦欢去破阵？”/p
梅良瑜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下他，摇了摇头。/p
“你不行，你是男的。”/p
“可是，莫家没有其它女眷了。”/p
“血脉相同，但是不一定是要莫家的人。”/p
梅良瑜拿出一本支族记载的册子，上面也是一些狐族最又代表性的事件，其中就有这一个。/p
那是轩辕阵之始，阵法还不是很稳定，被长老封在了宝葫芦里面，第一次却是被人错误的开了阵，那时的天女是一对双生女，分为大小天女。/p
但是在战场上，小天女就因为身染恶疾而亡，轩辕阵破阵急切，狐族又不甘心因为一个错误就那么失去珍贵的天女，所以，找到了狐族另一个人。/p
“是复子？”/p
莫南想起来了，狐族天女，自有复子相守。/p
宫泽坤却对这件事情不甚了解，莫南对他解释道。/p
“复子的使命，就是为了天女去做这些危险的事情，也是狐族之人，但是没有了重生的机会。她拥有于天女一样的血脉和能力，而这种血脉，和血缘无关。”/p
这算是上天，对于天女身兼重任的一个赏赐。/p
一般来说，除非这一世会有大乱世，威胁了众生，复子是不会出现的。/p
“良瑜，你知道复子在哪里？”/p
“复子，就在支族，十几年前，莫然出生的那刻，支族宽爷就已经派人寻来了复子。”/p
怪不得，狐族长老也曾派过人去寻找，只是一无所获。/p
“那如果有她的话，轩辕阵不就不是个问题了吗？为何不能破阵。”/p
先前梅良瑜一口咬定轩辕阵没有法子，现在又抬出了复子，却为何还是不行。/p
“因为天女的血脉里面得力量是一代代的积累下来的，到了莫然身上，已经有了无可复加的源泉，而复子，则是一代代得消亡，她们之间，始终不能相比。”/p
不能相比，也就是不能替代。/p
“那既然如此，十几年前，支族又是为何要费力区寻找复子，难道不是为了替天女受劫吗？！”/p
宫泽坤有些着急了，梅良瑜先说出复子的时候，他的心里瞬间燃起了希望，而现在却又是死寂一片。/p
“支族行事，宽爷的意思，我从何处得知，但是有一点可以知道的是，轩辕阵，还有两个半月，就可以正式开启，如果在那之前，可以找到布阵之人，他的血肉，一样可以破阵。”/p
布阵之人的血肉。/p
他们只知道是高丽，可是是谁，北夏的探子一个也没有探出来。/p
“狐族消息最为灵通，姬国主倒是可以好好查一查，我就不留你们了，来人呐，送客！”/p
梅良瑜站在宫泽坤面前始终时不如意的，并不想再多看他一时，说完事情，也算是自己的责任尽到了，就算是之前北夏对支族有什么样子的大恩，他梅良瑜现在也算是报完了吧。/p
“良瑜。”/p
他转身想走，却被身后的宫泽坤喊了住。/p
“良瑜，有些话，还是应该说的，都说赤子之心难得，帝王又是最没有心的人，终究，还是喔对不起你了。”/p
“你我相识六年，与莫然相知七年，可是事到临头，最伤害你们的竟然是我，这个道歉，来的太晚了，如果，人世间的事情都可以重来的话，良瑜，我会选择相信你。”/p
相信你赤诚的感情，相信你们纯洁的关系，相信你们不会背叛，相信这个世上，我只有你们了。/p
“良瑜，对不起。”/p
这一声道歉，晚来了三个多月，人事身份早已不再是，从前的从前，热热闹闹得波弋国和北夏，现在都只剩下了孤身寡人。/p
梅良瑜站了好一会儿，知道宫泽坤说完话乐许久，他们三个人就保持着一个姿势，知道梅良瑜，开了口。/p
“我没说过，我会原谅你。”/p
梅良瑜不会原谅他，因为他真的想过要与莫然远走高飞，从此世间只余下他们二人的日子。/p
他有过希冀，有过觊觎，所以宫泽坤的怀疑，他接受。/p
他接受不了的，是宫泽坤对莫然一次次的忽略不重视，对她的不懂，不了解，不体贴。/p
那些皮肉之苦，是打醒了他。/p
所以，他没有资格接受这个道歉，没有权力区原谅他。/p
宫泽坤苦笑了一声，说。/p
“还是，对不起了。”/p
对不起，兄弟六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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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东南边关上，莫然已经安全的出来了，躲过了东南使团之后也就没有什么难处了。/p
只要出了东南，一切都是好的。/p
“梅儿，还有多久到？”/p
马车颠簸，这几日莫然都不是很舒服，尤其是头，一直在痛，她不愿意告诉梅儿让她担心，一直忍着不说。/p
可是人也有个忍受的限度，若是再没有个客栈驿馆什么的歇一歇，她真的就要吃不消了。/p
虽然梅儿是支族死士，都是铁骨铮铮得训练的，遇到这样的几天几夜不眠不休赶路的，那也是受不了的。/p
“姑娘，还有一会儿，姑娘若是累了就先歇息吧，没事的，我在外看着就好。”/p
莫然知道梅儿远比她要疲累多了，她只是再马车里坐着，梅儿却要赶车牵马，肯定是累的。/p
原本是想着就不要休息了，等一会儿也就到了，让梅儿一个人累着，她也于心不忍。/p
可是架不住眼皮子打架，只是合了个眼儿，就睡了过去。/p
梦里，她又一次来到了之前得那个混沌的世界里面。/p
这几日越发的勤了些，有的时候，明明莫然还在清醒的时候，也能恍然之间置身于这样的混沌里。/p
之前是拼命的逃就能逃将出来的，可是这次，又是不同的了，她怎么泡也跑不出来了。/p
周围都是树，都是水，不管她怎么跑，都会跑回原地。/p
之前混沌之境里的那个声音，这次也没有出来，四周寂静一片。/p
只有剧烈奔跑之后莫然大口大口的喘息声。/p
“你出来啊，你装神弄鬼的把我弄进来，说话啊！”/p
莫然没有了那个耐心慢慢的找寻出去的途径，朝着天空大声的吼着。/p
这里让她烦躁，让她心厌。/p
尽管她告诉自己，越是浮躁心思，越是容易被这里的景象所迷惑，可是那也无法压抑住她心里得火气。/p
一看到这里，她就像被惹怒的猛虎一样，心里怎么也静不下来。/p
“你出来啊，躲在暗地里算什么，有胆子把我引过来，没胆子见我吗！”/p
莫然越喊心里的气越大，加之周围什么声音都没有，一拳打在棉花上，怎么也不好受。/p
“呵呵呵。”/p
“谁！出来！”/p
“哈哈哈，哈哈！”/p
“别装神弄鬼的，快出来！”/p
渐渐的有了一些笑声回荡在她的耳边，由小渐大，最后整个耳朵里全是这样的笑声。/p
诡异，妖娆，魅惑。/p
单单是听见这个声音，就已经让人的心里安定不下来了。/p
“啊！够了，滚开！”/p
莫然一声怒吼，周围又是再次寂静下来，没有了一点声音，比她刚进来的时候还要安静。/p
“莫然，莫亦欢，有的事情，不是你想否认，就可以当作是没有做过的。”/p
“你以为你是不喜欢北夏皇宫吗？不，你不是，是因为你在皇宫里不能杀人，你喜欢杀人的。”/p
“你抬头看看那里，看看！这里全部都是你的作品。”/p
“你不是个善人，从来也不是，你看，你多喜欢杀戮的感觉，那才是你的向往，那是你梦寐以求的地方，去吧，去创造更多的杀戮暴戾！”/p
耳边的话让她战栗，她不敢抬头，生怕看到和上次一样的场景，那可是战场上面几万人的命。/p
那不是她，绝对不可能是她。/p
“你闭嘴，你妖言惑众！那不是我，不是我！”/p
“是，你说对了，那不是你，那是我，可我又是谁？我是从你身体里面分割出来的一部分，我是谁，我就是你！”/p
莫然心里有过很多的猜测，说话的声音到底是谁，自己又是谁，为什么，为什么她偏偏挑上了自己。/p
而这一切，到了现在，只剩下了耳边她的最后一句话。/p
我就是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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