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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千尺绫罗,万丈为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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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然只在北庆王府住了五天,这五天,梅良瑜天天都来几趟,有时是传一句话,有时是带些糕点、小玩意儿。

    莫然住的很舒服,都快习惯了在北庆王府的日子,在第五天,她等来了宫泽坤的旨意。

    来传旨的人是御前的李总管:“皇上有旨,北庆王代朕理政,甚是辛苦,朕心不忍北庆王归途劳累,特许入住宫中,居全政殿。”

    “微臣领旨,谢皇上。”梅良瑜跪在最前面,恭敬的接过圣旨。

    “卫管家,你去收拾一下本王书房里的用具,一会儿本王带进宫去。”李总管走后,梅良瑜吩咐道。

    “老奴这就去。”卫管家乐呵呵的应下了,自己家的主子受皇上的器重,他的脸上心里那也是高兴的。

    梅良瑜看着院子里的人都散了,这才转身去了莫然的院子。

    “莫姑娘,你的行囊可收拾好了?一会儿我就进宫面圣了,你须得和我一起去。”梅良瑜见她屋子并没有开门,只站在门外朝房里说道。

    门打开了,开门人却是司清歌。

    往里一瞧,莫然正装着行囊。

    “梅大哥,我马上就收拾好了,我也没有太多东西。”莫然的喜色浮现在脸上,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有多高兴。

    梅良瑜点了点头,说道:“王府正门是不能走的,只能委屈莫姑娘从侧门出去,我的马车会在侧门那里等着。”

    莫然的神色一暗,随即恢复了正常,说:“没事的,梅大哥我懂得。”

    东西收拾好了,司清歌一把拿过她的行李就扛到了自己肩上。

    “亦欢,你那个身子骨,在狐族都没能好好将养,等进了宫,让宫泽坤多给你吃点儿燕窝什么的补一补。”

    “我没事的,我现在很好的,能跑能跳。”莫然说罢还跳了跳,怕她不相信似的。

    梅良瑜此时也开了口:“莫姑娘进了宫那当然会是享福的,清歌姑娘不必担心。”

    “但有一事,清歌姑娘,如今他已是天子,这样直呼其名的话,以后还请不要说了,以免让有心人听了,给自己和莫姑娘带来麻烦。”

    梅良瑜一如既往风轻云淡的浅笑,彬彬有礼的话语。

    “我知道了,多谢梅王爷提醒。”司清歌虽然性子急躁,泼辣了些,但还是识得大体的,有些话她只能是想想,一旦说出来惹来的事情她是承担不住的。

    “那在下先走了,二位快一些,不消一刻钟我的马车就会在侧门等候了。”他微微颔首,衣袖微垂。

    她们简单收拾一下就出了门,在王府里自是畅通无阻,侧门她们也早已提前熟悉了几遍。

    推开门就看见了梅良瑜的马车。这马车比寻常的更高更宽一些,车顶是用绸缎的料子做的面儿,唯一让她们奇怪的是,这马车是没有窗户的。

    她们一进去就感觉马车里有着丝丝凉意,在温度初升的六月,莫然感觉有些微微冷。

    “梅王爷,原来你这马车没有窗户是因为放着这块冰啊。”司清歌看见车里中央用一个琉璃盆放着许多冰块,那凉意就是从这发出来的。

    梅良瑜也是笑笑:“梅某夏天向来惧热,前些日子寻着一工匠,他造了这辆马车和这琉璃冷。琉璃冷里放上些冰块,自盆底都会散发着冷气。”

    说着他翻动了一下冰块,“谁想作用这样大,现在这车里如进入冷库般凉爽。”

    原来那盆子叫琉璃冷,司清歌心想说这东西真是奇妙,她向来也是怕热,想要讨一个来。

    “阿嚏!阿嚏!”莫然忽打了两个喷嚏,抱紧了些自己的衣衫。

    “莫姑娘觉得冷些?”梅良瑜方才只想着近日温度出升,下人也禀报过莫然这两天也是对用了些冰镇的瓜果,他方才把这辆马车调度了出来,不曾想莫然的身体这样子虚。

    “梅大哥,我也不是很冷,就是刚刚冰块一翻,进鼻子了些冷气,冲了一下。”莫然揉了揉鼻子,给了他大大的一个笑。

    梅良瑜接着脱下了自己的袍子,正想递给她,方又思虑了一下,觉得不合适,说道:“莫姑娘座下有一个暗格,格子里有一条薄毯,莫姑娘可以先盖着些。”

    司清歌也在一旁数落着莫然:“小亦欢,你的身体以前可没那么差的,你是不是这几天又没吃姬彦青给你的药?”

    “青哥哥给的药我一直有吃,只是那配药的玉露所剩不多了,这几天我就停了停,没想这药效竟是折了半。”

    她们临行前,姬彦青给了她七八瓶药丸,说是足够她吃到年底他过去得了。

    可那玉露只有一瓶,吃药前水里滴个两三滴,混着药丸一起服下,可使得药效发挥到最大。

    “那玉露是何物?”梅良瑜听了也是好奇。

    司清歌嘴快,莫然还未开口呢,她的话就已经跑出了一半:“那是姬彦青在太阳初初升起时的虞美人、曼陀罗、两生花、鬼人面,四种花上采来的露水,加上桃花开时的花蜜,提纯得来的。”

    “这四种花生机最是强烈,桃花蜜又温和,调制的玉露当然是配药的圣品了。姬彦青可是废了老大的劲才想出来的!”

    司清歌说这话时骄傲的表情,好像这玉露是她的功劳一样,难掩她对姬彦青的爱慕。

    在波弋国时就听闻这波弋国南秦王的郡主心悦波弋国的幼主多年,可后者却是流水无意,空负这落花有意,苦等他许多年。

    现在看来,这传闻十有**是真的了。梅良瑜看她这样骄傲的表情,也是掩嘴偷偷笑了笑。

    “咳,咳,那莫姑娘的玉露没有了,国主可派人送来了吗,她的要这几天怎么办?”他清了清嗓子,问道。

    “我几天前就给青哥哥传书了,今早信鸽带来的话,说是新的玉露比我们晚半月已经在路上了。想来左右不过十日,就能送来了。”莫然答到。

    “王爷,皇宫到了。”梅良瑜正要说些什么,卫管家的话却打断了他。

    他抬起帘子一角,向外面看了看,对莫然和姬彦青说道:“二位姑娘先在马车稍等片刻,一会家奴会驱车到马厩。到时会有人带二位去全政殿的,到了那里,二位就可以轻松歇息一下了。”

    “谢过王爷了。”司清歌对着梅良瑜拱了拱手。

    “客气。”说罢,他也下了车,带着两个奴仆前往正元殿去见皇上。

    司清歌和莫然在车上只稍等了半刻钟,就感觉马车又动了起来,这次马车走的比刚才快了很多。

    一盏茶的时间,她们就来到了皇宫的马厩。这里的马厩大的很,挺干净的,而且她们处在马厩的最外沿,并没有感到脏乱。

    司清歌先下了车,在她们马车右后方停着两顶轿子,轿子旁站着的人似是在悄悄的看着她们。

    “亦欢,你先别下来,我过去看一眼,要是来接我们的人,我在回来叫你。”司清歌按住了莫然,自己去查看一番。

    “好,那你当心点。”

    司清歌走过去,挑了他们领头的人问:“敢问几位公公在这处可是在等人?”

    “奴才冒昧问一声,姑娘闺名单字可为然?”那领头的太监不做回答,反问了一句。

    单字叫然?那可不就是来接她们的。

    “我不是,我家妹妹是,你们稍等,我去叫妹妹来。”她回了那位公公的话,跑回去告诉莫然。

    “亦欢,你下来吧,那是来接我们的。”司清歌朝着车里喊了一声,就看着莫然掀开帘子走下来。

    许是车马颠簸,或是那琉璃冷的作用太强烈,莫然的嘴唇似是有些发白,下车时也有些微微摇晃。

    但她强忍住了,没叫司清歌看出异样。

    “多谢。”莫然朝着那位赶车的王府家奴稍稍欠了欠身。

    她们走到了那两顶轿子旁边,就看见刚才问话的那位公公首先上前一步跪下行了个大礼。

    “奴才周正,见过两位姑娘。”

    他是见过莫然的画像才前来接人的,之前远看着司清歌,知道不是他要等的人,才一直呆着不动,如今看到正主了,自然是要行礼叩见的。

    “周公公请起,莫然不敢当。”莫然抬了抬手示意他起来。

    “谢过姑娘,姑娘们请上轿吧,奴才们送您去全政殿。”周全起来替莫然掀开了轿帘,司清歌抚着她上了轿。

    全政殿和马厩在两个方向,距离不近,抬轿太监们的步伐很快,但抬得轿子却是稳稳的。

    今天莫然神经一直处于高度的紧张与欣喜,现下里就快到目的地了,她竟感到浑身都有些酸软。

    她感觉自己在轿子上都快睡着了,方才听到一声:“姑娘,全政殿到了,请下轿吧。”

    她揉了揉眼,眼神还有些懒散,下来先环视了一圈。这全政殿外面围绕着半圈的小池塘,这时间池塘里荷花开的正好。

    殿前还有二三十阶的石阶,每一阶上都刻有细纹来防滑,刻的是她最喜欢的荼芜花。

    司清歌也下来了,走过来挽着莫然的手:“亦欢,我们进去吧,一天下来你肯定累了,我们先沐浴休息一下。”

    莫然点点头,一旁的周公公走上来说:“两位姑娘,沐浴热水已经准备好了,膳食也准备好了,二位可以先梳洗一番,奴才再去传膳。”

    “有劳周公公了。”司清歌笑了笑说道。

    “这都是奴才分内之事。”周公公头低的更低了。

    她们走进了殿中,就闻到了一阵香气。

    “是荼芜香,清歌,是宫泽坤安排的,他知道我最喜欢了。”莫然语气中都透露着雀跃。

    她绕着殿里转了一圈,看着每一处他为她准备的心思,眼泪再也忍不住了,从心底涌了出来。

    在她被逐出狐族的那天,他来找她,满脸的的愧疚,一看就是彻夜不眠,眼睛里都充着血丝。

    “亦欢,我对不住你,你留下吧,不要跟我走了,在这里,这里你会过的更好。”宫泽坤沙哑的声音萦绕在她的耳畔。

    那时的莫然,大胆而热烈,听他这话,立马就拉着他去了狐族长生树下。

    因为她的父母,她的祖先,就埋在树下。

    “一叩首,子孙不肖,无缘天女,狐族荣辱难敌心中红尘念。”

    “二叩首,父母在上,十里红妆为君铺,已倾世年。”

    “三叩首,不愿富贵,不愿权势,愿与君日日常交颈。”

    沾满泪的脸上有倔强的表情,抬着头,明明那么小小的一个人,此时却有无穷的气场。

    “宫泽坤,我对父母祖先已经交代完了,你呢,你愿不愿意娶我,回北夏。”

    宫泽坤被她的话语震慑――已倾世年,日日长交颈。

    他随她跪在树下,同样是扣了三个头。

    “我,宫泽坤,日月为证,他日定以天下为礼,摘星取月以报亦欢待我之心。”

    莫然一滴泪滑进洋溢的嘴角:“宫泽坤,我不要星月,我只要三尺锦衣,一丈之地。”

    他的手摩挲着她的脸:“我要给你千尺绫罗,万丈为礼。”

    明珠做坠,琉璃为墙,绢缎铺地,荼芜满殿,与我尘世。

    这是他的下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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