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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表情始终是淡淡的，站在那里也不动，偶尔会理会一下询问他问题的女生。
“安然。”他叫安然的语气始终是这样淡淡的，但是眼里带着温柔。
顾安然愣了愣回神，竟然觉得这个场景有些熟悉，“江辰昔，有事吗？”
江辰昔看着两人身边人潮涌动，眼中闪过一道暗光，只是稍纵即逝，之后又恢复了往日儒雅的模样，“边走边说吧。”
顾安然不反对，只是静默的跟上了他的步伐。
江辰昔看着顾安然静默异常，自己却没打算让这种静默保持下去，“之前你不说过来京都要请我吃饭吗？后面那段时间我会很忙，就现在请我喝个下午茶如何？”
顾安然想起了之前答应他的事情，没再拒绝，“可以。去哪里？我对京都不是很熟悉。”
“学校就有咖啡厅，我带你去。”江辰昔的脸上带笑，语气也是异常温柔的。
“好。”学校有没有咖啡厅顾安然是完全不知晓的，但是江辰昔说有的话，跟着他就没错了。
事实上，学校餐厅旁边，是有一家咖啡厅的。规模很小，连包间都没有，但是里面却显得十分温馨，座位之间有高高的屏风阻隔，保证了每一桌客人的隐私。
江辰昔选了最角落的位置入座，马上就有服务生上来，她面目清秀，长得很漂亮，看见江辰昔，熟稔的打着招呼，“江少，你好久没来了。”
江辰昔也笑了笑，“韩雅馨，没想到你还在这里勤工俭学。”
“是啊，不过也快毕业了，恐怕是不能再呆下去了。”韩雅馨的语气十分温和，这样的语气，这样的调调，真的是和江辰昔很相像。
江辰昔似乎对她也是格外的关切，便多问了一句，“你是不打算按照家里人安排的路走了？”
“没有，我该做什么还轮不到自己质疑呢。”韩雅馨笑得有些苍白无力，她似乎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便将话题扯到了顾安然身上，“这位是？”
江辰昔见她不想在继续那个话题，也就不多聊了，“顾安然。之前在国经大认识的。”
听见江辰昔给别人介绍自己，顾安然也不好不说话，微微颔首后，打了声招呼，“你好。”
韩雅馨看着顾安然笑了笑，“你好，我叫韩雅馨。”
不是熟人，且对方是和江辰昔熟悉的人，顾安然也不会太过热情。
“你先去准备食物吧。我还是老三样。”江辰昔也发现了顾安然并不是很想说话，便不再多言了，之后又看向顾安然，“你要什么？”
“你决定吧，我对这里不熟悉。”
江辰昔始终表现得很有耐心，“那也是老三样吧。”
“好的。请稍等。”韩雅馨说完之后便离开去准备东西，步调不紧不慢，看起来很有大家闺秀的范儿。
顾安然看了看江辰昔，忽然开口问道：“你的决定是否代表了江家的决定？”
闻言，江辰昔的神色稍微一怔，随即便是笑着点头，“看来陈二爷并未和你说过，我们江家一向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只是这个时间陈二爷不回来，裴家身为后起之秀会代替原本陈家的位置，而江家素来和裴家不睦，我们帮陈二爷也是有目的的，所以安然无需担忧，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他说的这番话很江家，陈教授有一点没说错，江家人都是无利不早起的主，不可能平白无故地做一件事情。但于江辰昔而言，他帮的是顾安然，而不是陈二爷。但是他知道，如果自己这样说了，只会得到顾安然的怀疑。
“原来是这样。”顾安然眼中闪过一丝了然，既然是这样就没错了。亏她之前还在担心江辰昔忽然插手陈家的事情会有什么目的呢，既然是有目的她也放心些。
听见顾安然这样说，江辰昔眼中的沉痛一闪而过，随即继续笑着开口：“所以既然是一条船上的，我们自然不会成为敌人，这点儿安然可以放心。”
既然不是敌人，是盟友，顾安然对江辰昔的态度也就不再那么冷了，“那京都陈家那些后辈里就真的每一个有用的？”
闻言，江辰昔稍稍思虑了片刻，才慢慢开口答道：“有倒是有几个，只是京都陈家家主不是伯乐，识不了千里马。洛泽便是被他放逐的人，还有一个京都武馆的陈越，为人过于正直，曾今和陈家家主闹过矛盾，便没有被重用了。”他的语气顿了顿，“剩下的就都是些废物了，陈家那位少主，整日只知纸醉金迷，没有一点当少主的样子。另外的几个嫡系弟子，作恶多端，想扳倒他们，只需要一封举报信。”
陈家那几位弟子都是带有官职的，是政界或是军界之人，这些倒是好对付。
“没想到你这么了解他们。”顾安然对这个盟友的印象更加好了，他倒是比自己还用心。
“知彼知己方能百战战胜。”温和的语气中带着十分霸气的自信，“安然，那些人不用你对付，你要是想收拾他们，我随时都可以将他们的罪证交上去。”
顾安然想着江辰昔以后也是要入政界的，便没再拒绝，“那真是要谢谢你了。”
“你我之间无需言谢。”江辰昔这句话说的很是真诚，他心里很清楚，让他为顾安然做什么他都是甘愿的，可他却不能说他想要的从来都不是顾安然的一句谢谢。
闻言，顾安然尬笑了片刻，不动声色的转移了话题，“对了，你这老三样是什么？”
听见顾安然问这个，他的脸上多了些笑容，“浆果芭菲，三明治，蜂蜜柚子茶。”
顾安然一听，脸上有些惊讶，“没想到，你会喜欢吃甜食。”
江辰昔只笑不语，吃甜食也不过是为了掩饰自己内心的痛苦罢了，只是这嘴上的甜腻永远解不了心中的痛楚。
茶点很快就端上来了，只是来的人不是韩雅馨，许是去别的桌上忙了。
甜点的味道确实不错，甜而不腻，顾安然忍不住多吃了几口。只是吃到一半，顾安然的电话就响了，给了江辰昔一个抱歉的眼神，便走开去接电话了。
“下课了吗？”
“嗯。和同学喝下午茶呢，等会儿再回去。”
“好，我等你。”一语结束，电话便挂断了，而守卿正坐车子里，眸色深沉，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回到位置上后，顾安然就有些坐立难安了，江辰昔抬眸看了看，缓缓开口：“你要是有事儿就先离开吧。”
“算了，我等你吃好了再走吧。”请别人吃东西，哪有中途就走的道理。
江辰昔摇了摇头，“不用了，我和韩雅馨有事儿聊。”既然都无心留下，自己还是不要勉强了。
“那好吧，我先去付款。”江辰昔都这样说了，顾安然自然是不会再呆下去的，起身去付账了。
江辰昔看着她的背影，眸色沉沉，喝了一口柚子茶，难掩喉中苦涩。顾安然，我究竟该怎么做你才能看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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