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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衡拉着蒙素道“好姊姊，可不许在外人面前揭我短！”
天枢一愣，恍惚间仿若看到那个娇俏人儿穿梭在昙花林间，笑声盈盈。
彼时，他道人比花娇。
娇人儿娇羞地躲到她姊姊身后，怎知姊姊道“平日里野惯了，怎今日见了俊哥这般乖巧？”
娇人儿娇嗔道“姊姊，可不许在外人面前揭我短！”
“优昙！”天枢动作快过了意识，反应过来之时正紧紧扣着玉衡的手，对上那陌生的容颜，发亮的眸子顿时失去了神采，灰蒙一片。
“星君认错人了，小仙玉衡！”玉衡看向他灰蒙的眸子，肌肤相贴的燥动慢慢冷却下来。
天枢慌忙松开手退后几步，试了一礼，“本君失礼，望仙子见谅。”
玉衡仙子看他慌乱间一缕发丝垂下，竟脱口而出，“看你这样，倒是与我生分许多！”
话音落，人俱惊！
玉衡自己也被自己的话震惊，那语气中的浓情弄得教人难涅。
廊边风吹波粼，止了时光，停了思绪。
“优昙…”天枢星君站在玉衡近在咫尺的地方，哽咽了语气，红了眼眶。
“天枢，她不是！”蒙素紧张地看着天枢星君。
重叠的容颜荡开，陌生的脸映入眼中，天枢脚下似是生了根，神色复杂地看着玉衡，玉衡看着他，没有说话，熟稔的感觉仿佛印在了心间万万年。
“昙华林的昙花干渴而枯，你可知道。”清冷不带情绪的音调让廊中人回神，玉衡捋了捋发，朝着来人奔去。
“帝尊！”天枢蒙素一一施礼。
微垣帝君冷冷地扫了玉衡一眼，转身离去。
玉衡忙跟上去，几步后微垣念了个诀二人朝着昙华林飞去。
“她不是优昙！”蒙素仙子看着失神的天枢，想想忍不住安慰他，“你的优昙是你一个人的。”
天枢看着蒙素，有些迷茫，她似乎意有所指。
昙华林
微垣直直落下，玉衡的修为还不够将腾云运用地炉火纯青，直接摔倒地上。
微垣没有像平日里那样扶起她，默不做声地取了水舀似凡夫般地蹲在花旁浇水。
“帝尊！”玉衡爬起来，揉了揉摔疼的胳膊，像往常般蹲在他身后。
“昙花喜半阴，虽然不需时时浇水，却也不能如此放任自生自灭。”微垣舀起少许水慢慢地浇在胚土上，干裂的土迅速吸收了水分变得黝黑湿润起来。
“帝尊，玉衡知错了。”玉衡低声道。
“等到出现后果的时候认错有何用？”微垣转头看着她，此番闭关似是清减了几分，本就棱角分明的脸廓更显形销骨立。
“帝尊瘦了。”玉衡看着他，呆呆地答非所问。
微垣微怔，瘦么？几十万年来，有人说他风采依旧，容颜常驻，就从未有人觉得他有什么形态上的变化。
“很丑？”微垣挑了挑眉毛。
玉衡傻笑着咧开嘴，摇着脑袋，“帝尊最是好看。”
“数日不见倒是学会了说话。”微垣抬起手揉了揉玉衡的脑袋，目光落在玉衡头上昙花玉簪上，有些失神。
“帝尊，我看天枢星君越发熟悉了。”玉衡托着腮看着微垣一株株地浇水。
微垣的手不经意间抖了一下，而后恢复正常，沉默了片刻，道，“玉衡很希望知晓过往？”
玉衡期冀地看着微垣，“帝君愿意告诉我？”
微垣放下手中水舀，“过往那么重要？”他侧目目光落在枝头微微干裂的枝桠上。
“没有人不知道自己的过往，玉衡，不想特殊。”
微垣帝君盯着她，沉默许久，目光复杂，他的手掩在袍袖之下指尖抚过那早已平滑磨损的珠子。
“玉衡，我送你去天枢的府邸，以后就做他的随侍仙子罢。”微垣没有回头，紫色的衫如今套在他的身上显得他单薄不已。
“帝尊！”玉衡突地站起，直愣愣地看着微垣。
他，是不要她了么？
“为什么？”语气里似是又了哭腔。
“你，不适合再留在我身边了。”微垣停了动作，却依旧没有转身。
“是因为流言？我可以解释！”玉衡慌张地替他找着借口。
微垣深深叹了口气，起身面对她，“我何时在意过流言？”
“那，为什么？是因为我想要知道我的过去？”玉衡上前一步，拉住他的衣袖。
“我与你不过救人之顺便，如今，你大好，我紫薇宫无需这么多随侍，天枢刚刚归位他那里必是个不错的安身之所。”微垣任由她拉着衣袖，却是一挥手，消失在玉衡面前。
“我意已决，告知你一下并非征求你的意见！”冷清的话飘荡在空气里。
“帝尊！”
紫薇宫微垣阁
“咳咳，出来吧！”微垣帝君撑在桌旁，面色惨白，近看来，额上沁出层层汗珠。微垣早已飞仙数万万年，不食五谷，不沾尘俗，怎会有汗？
“帝君！”来人以斗篷覆面，大约看出是个身形颀长的年轻男子。
“此事除却你知晓，还有谁？”微垣帝君慢慢坐下，剧烈的咳嗽竟带出丝丝血丝。
“应无人知晓，唯一能发现的长生大帝修习纯阴之道与她同属一脉，很难发现她真身。”来人嗓音温润细腻，忽而从袖中掏出一个蓝色的小瓷瓶，语气带着关心，“帝君破关而出伤到肌理，需好好保重身子。”
“多谢。”微垣礼貌道谢，却没有接过男子手中的瓷瓶。区区破关而已，以他的修为将养些时日即可。
男子笑却有些苦涩，“她若是知道你这般不爱惜身子，必然心痛不已。”
微垣一愣，接过男子手中瓷瓶，迷蒙了眼，半晌。“我与她不过救人之便，带此事了结，你带她走吧。”
男子一阵吃惊，“帝君当真？”
微垣愣住，没有回答，直到耳畔传来男子苦涩的笑声“帝君当真救人之便没有旁的心思么？”
“本君有些累了，你下去吧。”微垣没有回答他，扶着桌沿站起身，背对男子的那刻男子的话深深地戳进他的心里。
旁的心思，当真没有么……他，不知道！
“微垣帝君何时也学会了自欺欺人？”男子站在微垣身后，留下这么句话捻诀离了微垣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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