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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朱姐，可可是无辜的，她只是替人背了锅，我不能眼看着她被网友攻击，解铃还须系铃人。”
朱玉看着面前的人，不复往日那朝气蓬勃作天作地的模样，脆弱得像是个玻璃娃娃。
她心一痛，不忍再苛责。
“算了算了，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但最好别再和纪信牵扯太深，我……我也是为你好。”
说完朱玉叹了口气，手机重新塞回她手里，将空间留给她。
司徒佳看着回到手中的手机，眼眸空茫了会，才重新将那串数字按完整。
她屏住呼吸，手指也不禁握紧，才将手机放在耳边。
“嘟……嘟……”
这几声仿佛跨越了很久，又像是眨眼一霎，直到那边被接通。
“喂——”
说话人鼻音很重，声音也沙哑得听不出本声。
司徒佳皱了下眉，重新看了下号码，没打错。
她语气平淡道，“我是司徒佳，我找纪信。”
那边一顿，紧接着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扫落，乱七八糟地砰声。
司徒佳犹豫着要不要挂掉时，那边终于安静下来了。
“佳佳，是我。”
还是刚才那个声音，没那么沙哑了，起码听得出来是他的声音了，只是多了几分局促和小心翼翼。
两个人都沉默了。
司徒佳没有问他，为什么声音成这样子了。
纪信也没有问她，打电话给他的原因。
他的呼吸稍重，而她的呼吸很浅，他只能努力克制着自己，不让自己的声音盖过她的呼吸。
原以为沉默了很久，其实也才过去几秒钟而已。
纪信先开的口，“佳佳，你感冒好了吗？现在……”在哪？
司徒佳截断他的话，冷淡而又平静，“纪信，我不是来和你叙旧的，网上传我们俩退出节目组是因为你劈腿可可，真相如何，你和我都很清楚，这件事，我希望你能妥善解决，不要连累可可。”
她冷漠疏离的口吻，让纪信浑身都血液都冷凝了。
他靠坐在沙发上，头痛得难受，两指揪着眉心的皮，迫使自己清醒一点。
他尽可能让自己的嗓音变得正常，不吓到她，明明身体不舒服到了极点，仍旧放缓着说话速度，语气温柔安抚，“这件事我不知道，但你放心，我会让老王去处理，给可可造成的伤害，我也会去道歉和补偿的。”
司徒佳淡淡道，“这样最好。”
空气仿佛凝住了，两人都没有说话。
纪信很想再听听她的声音，可是又怕惹她生气，只能贪婪地感受着，她的存在。
打这个电话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但她还是狠不下心来说再见。
司徒佳，吃一堑长一智，你怎么还这么优柔寡断？
一想到傅萌发的那条信息，她的心就痛得无法呼吸。
疼痛拉回了她的理智，不能再错下去了。
“那就这样吧。”
没有给他任何反应的时间，司徒佳毅然决然挂了。
以至于没有听到他同时出声的话。
“佳佳，我好想你……”
未说完的话，回应他的却是一阵忙音。
纪信怔然，无力垂手，屏幕上的通话时间，定格在了一分三十秒。
他呆坐了会，突然眼睛亮起，打开录音回放。
“纪信，我不是来和你叙旧的……”
“这样最好……”
“那就这样吧……”
纪信一遍又一遍地听着，露出傻傻又悲凉的笑。
原来不是在做梦，佳佳真的给他打电话了。
幸好他聪明，在清醒的那一刻，立即按下了录音键。
只是很可惜的是，他没有录到前面那一句。
我是司徒佳，我找纪信。
王晖东进门的时候，扑面而来的酒气。
他大步走到窗户，拉开窗帘打开窗子，这才在沙发上找到半醉半醒的人。
“纪信！你又喝酒了！你看，一地的碎片，你也不怕摔死！”
涣散的瞳孔慢慢有了焦点，他对怒火冲天的经纪人认真道，“你处理一下我和宋可可的传闻，查一查是谁在背后动手脚，一天之内解决，我不能让佳佳生气。”
王晖东惊讶，“这件事你怎么知道？我也才刚收到消息。”
纪信笑得很嘚瑟，“佳佳告诉我的。”
王晖东更惊诧了，然而刚还一脸炫耀的人，神色一变，眼睛泛红了，“老王，我想佳佳了。”
这段时间失去她的消息，他焦急又没有办法，思念的滋味如万千虫子啃噬着他，突然听到她的声音，像是荒漠中干渴的人，终于饮到了一口甘泉，可是这让渴望的滋味更加难受。
纪信一手盖住脸庞，眼泪却从指缝中流下。
王晖东眼神复杂地看着他，心疼又无奈。
都说男子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只有在醉得分不清现实和梦境的时候，纪信才会如此脆弱地暴露出自己的情绪。
“好，我知道了，我会处理网上的事，也别再醉生梦死了，打起精神来，”王晖东停顿了下，决定还是告诉他，“我听说司徒佳可能要退出娱乐圈了。”
王晖东刚说完，颓靡的人抬起头，双眼满是不可置信。
“你说……什么？！”
王晖东拉了块椅子坐在他面前，“这件事我原本是不想告诉你的，但我想想，你还是知道比较好，我可不想到时候看你满世界找人。”
是的，身为多年搭档，王晖东很清楚自家艺人的心思，即便不能再在一起，他也会密切关注司徒佳，只要她还在拍戏，他就能够远远地看着她，以解相思之苦。
但如果司徒佳退出圈子，那么一个人想要消失在公众中，是很容易的。
就如同一根针落在了大海里，消失无踪。
到那时候，就算是纪家的关系网再庞大，也无异于大海捞针。
王晖东语重心长道，“所以，我的少爷，你别再颓废了，不然女朋友真的不见了，你到时候想找也没地方找去。”
纪信坐在那里，再次点开了那段听了一上午的录音。
她说的最后一句，“那就这样吧……”
他攥紧了手机，不，他和佳佳不能就这样完了！
他猛地抬起头，“老王，你说得对，我不能再这么废下去了。”
王晖东目露喜色，“那我让人把酒清了，再请人把房子打扫干净？”
得到肯定的回复，王晖东马不停蹄去安排。
纪信走到窗边，打了个电话，“是我，三天之内，我要佳佳的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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