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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的人雷打不动睁开眼，盯得暮楠后背发毛，在崩溃的边缘，男子起身，转头望了暮楠一眼。
这…是叫她走嘛…？
放下古琴，暮楠快步跟上去，小心的走在右手后侧，直到跟上了马车。
马车看着不大，里面的空间却摆了很多东西，把玩着从桌子上拿起的玉石，却听见面前的人幽幽说了一句。
“下次莫上妆，丑！”
暮楠嘴角的笑意僵硬，眼睛瞪的大大的。
丑？
连温柔坊的姑姑都夸她绝色，怎么到他这就成丑了。
“知…知道了”
“也不要带这些彩金首饰，等会我派人给你送几套成色不错的玉饰，花花绿绿的吓人作甚。”
“…。好”
暮楠哑口无言，上妆都是在上台前叫人准备的，不是她懒，而是因为规矩。
暮家家规中有待客添妆的规矩，待上客，正妆，同客，淡妆，私见（下客），洗妆。
若不是手札要求淡妆，她也不会自作多情去添妆。
早早转移话题，从谈诗论赋到煮茶论琴，暮楠嘴角的笑容一直没有落下，同样，她看得出来，对面的人心情不错，起码，整个人的气势感觉没那么疏离。
下马车之前，暮楠脑抽的问道，“我该怎么叫你？”
一夜回到解放前，聊了这么久方才卸下的防备又被提了出来，又是那股拒人于千里之外漠然，暮楠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这么就多嘴了呢！
“似锦”
不知为何，暮楠想到了以前无意间在暮家听那些小辈夸肆家大公子的话。
“肆家少年郎，锦城谪仙人”
似锦，肆锦，还有那把伏羲琴…
胸口窒息感卷土重来，心像是被绞碎一般的疼痛。
元宵节的花灯很美，起码打动了暮楠。
素白的灯笼很是精致，可惜却并没有多少人喜欢，大多都是些彩绘灯笼。
似乎是周围热闹的气氛与暮楠自带那拒人千里之外的疏离格格不入，暮楠所过之处总要安静许些。
似锦好看的眉头皱起，变戏法似得从袖口拿出一个半面狐狸面具，遮住了她的眼睛，瞳孔在灯火的反映下璀璨生辉。
你的眼里有星辰大海。
最终似锦还是吞下了那句话，转身隐匿在人海之中。
暮楠似乎懂了什么，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追上了似锦。
起初还觉得暮楠笑起来才不愧对这一身的打扮，但回过神来，才发觉，暮楠的脸上带笑，眼睛却不见一星半点的笑意，亦或者说，暮楠伪装的很好，从未入戏。
再逛下去，两人都少了那份喜庆的气氛，不到两盏茶的功夫便各自分道扬镳。
回到温柔坊，那些姑娘们都还未回来，冷冷清清的，想着那一身白衣的肆锦，暮楠只觉得头疼的紧。
快步走回院子，烛火还在，明明灭灭的映在窗纸上。
推开房门，锦盒整齐的摆放在桌子上，暮楠打开最上面的锦盒，一块白色的玉珏静静地放置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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