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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红楼]且听一曲将军令 > 118.第一百一十八章 单人独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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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是决定要归顺于我了吗?」

    呼韩邪圈着缰绳, 白蹄乌一步一步慢慢地出列。

    「先打嬴我再说。」

    李敛单手举起火龙沥泉, 枪尖正对住呼韩邪。

    「小儿休得无礼!看你家爷爷前来教训你!」一个前额剔秃, 辫发留在左边的匈奴男人大吼。

    只见他骑着一匹高大的匈奴骏马,手提布满诸多尖锐铁钉, 显得吓人非常的狼牙棒冲出阵型。

    李敛听得耳熟, 微微打量了来人一眼。

    他笑了, 轻轻一挥火龙沥泉, 直指敌将的胸口。

    敌将连忙把狼牙棒挡在胸前, 只觉一股不下于万斤之重的恐怖巨力从狼牙棒上传来。

    他咬紧牙关, 弯曲的双手青筋暴起, 额头布满血丝, 喉咙一甜,只见嘴角已经渗出丝丝鲜红,然而也只是抵挡得到短短一秒。

    敌将抵受不住李敛这股巨力,强大的冲力之下他整个身躯被甩起,然后再重重地摔在地上。

    李敛单手把火龙沥泉搁在匈奴敌将的身上,看似随意,却只需手腕轻轻一抖, 立时就可以取其性命。

    「你是…高阿朵?居然还没有死?」语调微微上扬,看似很是惊讶。

    「呸!周人小儿,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你家高阿朵爷爷若是皱一下眉头就是歪种!」高阿朵今年也该有五十岁了, 仍然是中气十足。

    做了手下败将也还敢这么嚣张!?

    李敛可不是个好性子的人, 他反手一枪就捅在高阿朵右手手掌中。

    「嗯哼!」高阿朵的而且确是条汉子, 只闷哼了一声。

    不错!李敛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但是……

    虽然当年牛伯伯的仇他已经报了,亲手在他老人家的灵堂面前手刃董木合那厮。但是当年牛伯伯的死与高阿朵也脱不开关系!

    感受到来自李敛身上的杀意,呼韩邪眼神一凝,示意身边的几人上去救回高阿朵。

    高阿朵可是匈奴里面少有全心全意支持他的老一辈,他可不能让他在这里轻易折了。

    收到王的指示,几个年青力壮的匈奴将领一面无畏,甚至有点跃跃欲试的各自抄起兵器,跃马冲了出去。

    他们可不认为这个周人有多厉害,高阿朵老了,一身武艺去了六七成,力气比不过年轻人也是正常。虽然他们没有挑战过高阿朵这个颇受王信任的老臣子,但他们自信换作他们都可以轻易把高阿朵怼下地。

    再加上,王一直想要招揽这个周人,还许下了左贤王这个尊贵无比的地位。要是他们当着王的面前,打败了这个周人,不好说左贤王这个位置,一定能夺得王的青眼。

    李敛乐了,单看表情,不用问也就知道这几个三十多岁的匈奴「小后生」是打算把他当作晋身的踏脚石了。

    反正高阿朵在自己手上,谁都抢不走的,而且自己都要拖延时间,那就跟这些「小后生」玩玩吧!李敛双眼尽是戏谑之意。

    反应最快,一马当先的那个匈奴大汉抄起一杆蛇矛,大吼一声,蛇矛立时刺出。

    李敛也不躲闪,提起火龙沥泉轻轻一拨。

    只听铛一声巨响,枪矛交击,李敛在马上纹丝不动。

    而匈奴大汉却感到一股巨力从矛上涌来,险些让他的蛇矛撒手。

    好大的力气!

    匈奴大汉心下不由得骇然。

    矛与枪不同,枪用的是白蜡杆,而矛用的是硬木,没有弹性,缓冲不得。矛枪相交,力量会全部传到了手上,如果角度不合适,当场兵器就要脱手。

    要知道他郎栗曲可是以战马从远处冲刺而来的冲击力,加上自己本身的力气使出这一矛的,却不想到那个他以为不过尔尔的周人将军居然立在原地,单手就把他这矛接着,身子动也不动。

    其实为了拖延时间,李敛已经是把十分的气力只用出了三分而已,但这也足够这些「没见识」的匈奴人惊骇了。

    这时,紧随其后的兩个匈奴敌将也赶到了。

    这几个能够跟在呼韩邪身边的匈奴将领地位不低,手上确实有两把子的,练的兵器都不走寻常路,与众不同。

    一个手持两条水磨八棱钢鞭,大喝一声,手上一抖,两条钢鞭上下翻飞,如银蛇飞舞,使人眼光撩乱,直往李敛身上抽去。

    而另一个,有着七尺以上身材,面圆身黑,使着两支其形如尺,四面不内陷,上粗下细,两侧有向上旁枝的兵器。李敛仔细看了一会,才想起这是奇门兵器之一的笔架叉。

    这种笔架叉可正持或反手持,旁枝能如方天画戟的小枝一般,在格挡时卡住敌人的兵器,因此对付刀剑或更长兵器有较大的优势。李敛心底里暗暗提示自己千万别被其旁枝卡上。

    见得帮手来了,郎栗曲不由得精神振奋起来,拨转马头,提起蛇矛,与后来的两将一起合击李敛起来。

    三人虽然没有练习合击之术,但平日一言不合就互相「切磋」的次数都有不少,所以对对方的特点一清二楚,配合起来还算默契。

    郎栗曲大开大合的挥动蛇矛,两个矛尖犹如两条毒蛇白森森的獠牙,每一次挥动都如同白蛇吞信,让人防不胜防。

    使长鞭的匈奴敌将把一对水磨八棱钢鞭使得收放自如,鞭随身转,快而不乱。

    而使笔架叉的匈奴敌将把笔架叉运用得刚柔相济,气势逼人。笔架叉虽然相较起来较为短小,但却被他用得攻防紧凑,起落大方。既有内家缠绕之柔,又有外家点、捅、劈、崩之刚,进退自如,简朴多变。

    一时间,蛇矛翻飞,鞭影重重,银叉闪闪。

    李敛一来要拖延时间,二来要顾忌马下的高阿朵莫要被他们趁机救走,是故多有留力之下,面对三人的攻势竟打得不相伯仲起来。

    与郎栗曲相同,另外那两个匈奴敌将──呼延灼通和赫连去卑一开始也认为,以他们的本事,不好说三人齐上,就算是一对一之间,要把那周人打败实在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哪知这一交手,却发现三人围攻之下竟然还拿那周人不下。身后的四十多万族人和王也在旁观着,见他们僵持这么久,开始有议论之声传出,更有人指指点点起来。

    亏你三人还号称大匈奴的后起之秀,居然连个「瘦弱」的周人都收拾不得。

    的确,对比起五大三粗的三人,李敛的体型确实「纤细」、「瘦削」得多。

    郎栗曲、呼延灼通和赫连去卑脸上有点挂不住了!

    但实际上,这个周人都不知道是吃了什么天材地宝、灵丹妙药长大的,小小的身躯里蕴藏的力气比他们三人加上还要大。他看似随意,几乎没有完全固定的套路,都没有使出什么精妙的招式,但每一枪都有千钧之力,攻击凶猛而凌厉,让三人无功而还,让他们感觉到自己就像是被逗弄着的小孩子似的。

    他们都很绝望啊!明明已经爆发了内力,但对方即使不用内力,单凭蛮力都还压着自己三人来打!自己的内力快要耗尽了,再打下去就要送人头了!

    心下一急,节奏就开始凌乱起来,露出不少破绽。

    正好,李敛也玩厌了。

    他想了想,虽然说是拖延时间,但是拖得太长也就太明显了,还是解决他们吧!

    「你们也就这点力量吗?」失去玩心,李敛的表情慢慢变得无趣,撇了撇嘴,淡淡的道。

    这话瞬间引爆了郎栗曲、呼延灼通和赫连去卑三人。

    他们可都是大匈奴里一等一的猛将,各个心高气傲,谁都不服谁的。本来一同围攻一个周人就已经有些丢人的了,现在竟然还被对方藐视了!他们怎能忍受如此的屈辱!

    只见他们三人之间互相打了个眼色。

    呼延灼通先是一声怒吼,吸引李敛注意力,两条水磨八棱钢鞭死死缠上火龙沥泉的枪杆。而赫连去卑也同一时间,反手持笔架叉,以旁枝卡住火龙沥泉的枪头。两人合力,不许李敛把火龙沥泉抽回去。

    只见郎栗曲右手从后腰摸出三把飞刀,手一轻颤,突的三把飞刀疾出,呈品字形射向竟向李敛的头部和双肩。

    郎栗曲这一手飞刀绝技出神入化,可以说是冠绝整个草原,尤其是这厮长得粗豪得很,一手蛇矛勇猛刚强,打起上来没有人会防备这样一个粗豪汉子居然会耍阴招!被他外表阴到,死在他这招的猛将没有五十,也有三十。就连呼韩邪也曾言及若没有准备之下,恐怕他也会中招受伤。

    李敛心神一动,久违的死亡气息涌上了心头。

    身下的奔宵与主人心意相通,好像发了疯一样,连踢带踹夹撞,无比的凶悍猛烈,就要载着主人冲出三匹上好匈奴战马的包围圈。

    只是那三匹上好匈奴战马都是十分难得的骏马良驹,那有这么容易被奔宵冲破包围。它们分别咬住奔宵的前腿、后腿和脖颈不放,痛得奔宵不住地长嘶起来。

    小伙伴帮不到自己,那就唯有自己硬扛了。

    对李敛来说,躲避飞刀不算什么难事,但问题在于距离实在太近了。

    火龙沥泉被钳制着,要是自己松手躲避的话,失去兵器的自己马上就会陷入险境。但要是继续不放手,就要一边躲避飞刀的同时,还要顾虑另外两员敌将的夾击。

    虽然好像想了很多,但在现实也不过短短一剎那,三把飞刀已经先后飞到面前。

    微微侧头后仰,第一把飞刀便紧贴着他的右颊飞过,只差毫厘。

    面对第二把飞刀,李敛冷静地用左手反手抽出腰间的仁道之剑──湛卢剑,不带丝毫杀气的往飞刀削去。

    第二把飞刀就像是豆腐似的,被湛卢剑顺利削成一半,吓得郎栗曲瞳孔一缩。要知道飞刀可是他的吃饭家伙,他特特命人以镔铁打造的。虽然不是什么天外玄铁,但要轻易把它斩断都是不容易的,更不好说是削断了。

    由于刚才没时间正手持剑的关系,反手削飞了第二把飞刀。面对第三把飞刀,左手一时间难以收回,右手又被呼延灼通和赫连去卑二人联手牵制着,李敛不得不微微侧身,把左臂被鳞甲保护的地方向前一递。

    第三把飞刀顺势射中李敛那被朔雪套鳞甲保护的左臂。

    旁人的天外玄铁都是用来做兵器的,哪个败家子舍得用来铸甲!?都就为了李敛,太上皇特意从内库里拿了一大块天外玄铁打造朔雪套。

    虽然天外玄铁有着各种削铁如泥的锋利性,作为盔甲都可以算得上是刀枪不入,坚硬无比。

    只不过,李敛相信再刀枪不入,再坚硬无比也好,也不至于把镔铁打造的飞刀硬生生磕碎了。

    李敛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眼睁睁看着那把飞刀撞上左臂上的鳞甲后,竟然裂开几份,刺入鳞甲中的缝隙里,成功破防伤到自己。

    你告诉我!这把飞刀有一碰即裂这个特性,是你特地命人这样打造的吧!千万别要告诉我,这把飞刀其实是劣质产品,不过正好错有错着,恰巧伤到我而已!!!!

    郎栗曲也是睁大一双铜眼,嘴巴张得大开,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

    他自然知道自己的每柄飞刀都是百炼而成的精品,然而他突然想起临出征前,自己的一个奴隶曾经碰过自己的飞刀,被自己碰见的时候还吓得把飞刀跌了在地上。当时自己没空教训她,只是掴了两耳光,并把她赏了给其他奴隶就罢了。难道是那时候,那个贱婢就已经把他的飞刀换掉了!?是谁命她做?费连部的克謑、滹毒部的额亦斪、唯徐部苏阿里?还是……

    郎栗曲怀疑地打量着旁边的呼延灼通和赫连去卑。

    呼延灼通和赫连去卑可不知道他正在怀疑他们与劣质飞刀事件有关,两人在李敛被击中后神情一顿的那一刻,意识到是一个大好机会,两人双眼发亮,立时就爆发出最后的内力。

    两人不约而同只用一条水磨八棱钢鞭和一支笔架叉攻向李敛。

    呼延灼通手腕一抖,闪电般的一击狠狠地抽中李敛胸前的护心镜上。

    而赫连去卑使了一招中门劈叉,同样劈中李敛的胸前。

    加上已经回神过来后的郎栗曲一招毒蛇吐信又迎面而至。

    「砰!」

    李敛直接被击飞,狠狠的撞到了地上,翻滚了好几个圈。

    郎栗曲等三人重重的喘着粗气,刚才的那一下爆发使得三人都到了极限了。

    此时,不单只他们,连后面四十多万匈奴大军的目光都集中在那个倒地的身影上。

    应该死了吧!

    然而,最了解李敛的呼韩邪知道刚才那三人合击最多只能重伤李敛,根本不可能杀死这头狼。

    果然,那个狼狈的身影翻身而起。

    看着胸前被打碎的护心镜,感受着体内五脏六腑的疼痛,李敛一擦嘴角的鲜血,他有多少年没有被人打得如此重伤过了!

    李敛的心脏极速地狂跳,浑身的血液以数倍于平常速度翻滚着,体内的内力一下子爆发了,在身上形成了一层火红色的铠甲。手中的火龙沥泉好像响应似的,也爆发出耀眼的金红光芒,甚是华丽。

    但郎栗曲等人看到的却不是华丽,而是恐怖。

    这关键时刻,这周人居然突破了!

    恐怖而强大的气息笼罩全场,即使是远处的呼韩邪都觉得一阵心悸。

    「终日打雁,沒想到竟是被雁啄了眼一下。」李敛这次算是大意翻船了。

    心疼地抚摸一路小跑到自己身边奔宵身上的伤痕,李敛眸里的颜色越发的深了。

    「你们真是…惹怒我了。」伤了他,他可以当是自己轻敌大意,不在乎。但是,伤了奔宵,他们都得死。

    包括呼韩邪在内,所有人只觉汗毛直立,心中发冷。

    他们都知道眼前这看似狼狈万分的周人要认真了。

    李敛翻身上马,绽放着金红光芒的火龙沥泉遥指着郎栗曲等人,那股骇人的杀机,向他们直扑而来。

    郎栗曲等人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在这一刻,他们都感受到了,李敛给他们带来的恐怖威压。他们感觉到自己好像被李敛的长枪锁住了似的,难以躲闪。

    这才是这个周人真正的力量吗?难怪王居然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招揽他。

    郎栗曲等人苦涩的想。

    一个简简单单的动作,却造成了无穷的压迫。

    终究是抵受不住李敛的威压,郎栗曲等三人低吼一声,催马冲向李敛。

    奔宵与李敛最是心意相通,一声长嘶,就腾身而出。

    李敛后发先至,火龙沥泉夹带着火红色的内力猛地砸下。

    「砰!砰!砰!」

    震天的轰鸣声不断响起,李敛不管不顾的以极快的速度分别向着对方三人的武器上招呼。

    短短数息间,双方已经武器已经交击数十次。李敛气不喘,脸不红,郎栗曲等三人就惨了,双掌、双臂上都满是鲜血,脸上更是一阵惨白。

    李敛是特意控制过力气的,每一次都专门击在他们的临界点上,就是要彻彻底底的把郎栗曲、呼延灼通和赫连去卑三人打跨。

    郎栗曲心下一阵屈辱,满嘴鲜血的冲着李敛吼道:「有种你就劈死我啊!」

    李敛乐了,既然有人自己找死,他也就满足他吧!

    「战八方!」只见赤红的火焰漫天,每过之处,郎栗曲、呼延灼通和赫连去卑三人的额头或喉咙,都会留下点点腥红。

    他们一动也不动的骑着战马留在原地,手上的动作僵硬着,却是已经没了气息。

    良久,看着眼前这诡异的情景,四十多万匈奴大军被震慑着,没一人敢上前。

    于是,四十多万匈奴大军就这样被李敛单人独骑堵住了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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