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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 > 第二百四十七章 至情至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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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烬入主东宫时间不久,但因为皇帝受伤一直在养病,太子只好临时监国,可蓝烬不是监国的料,即使再努力装的像,到底不适合就是不适合,再如何也没用。

    凤锦洵和凤锦修入宫,刚到了蓝烬面前便争相说起了册立太子妃的事,太子如今监国,也刚刚成年,要一个太子妃也是为了国之大计考虑,本应该是件好事,但蓝烬喜欢轩雅阁红绡人尽皆知,凤锦洵和凤锦修本就是有意为难蓝烬。

    蓝烬不太爱笑了,黑着一张脸将两个人赶走,随即无奈的靠在椅背上,将桌子上的奏折摔了出去。

    蓝烬不太喜欢太监,所以身边一直还是蓝衣跟着,蓝衣担忧的看着他,给他舔了一杯茶,“殿下还不如上阵杀敌。”

    “你也叫我殿下?”蓝烬看了他一眼。

    蓝衣愣了一下,说道,“少爷终究是太子。”

    蓝烬沉默片刻,说道,“我真的不信,蓝衣,”

    他仰头看着蓝衣,“我怎么会是太子,他们都说凤逸和皇上没有一点儿相似,难道我就有吗?”

    蓝衣仔细的看了看蓝烬,蓝烬确实和皇帝也没有半丝相似之处,他只好说道,“可少爷的血和皇上相融了。”

    蓝烬低下头,“是啊,这怎么可能?”

    蓝衣试探的问道,“少爷,那天你被太后带去慈宁宫,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蓝烬仔细想了一下,那天去慈宁宫之前,他还是个只想着带着红绡离开的冒失鬼,去了慈宁宫,太后给他讲了倾皇后的事,他又回去问了蓝老将军,便迷迷糊糊的相信他就是倾皇后的孩子了。

    过了许久,蓝衣以为蓝烬不想回答,正要离开,蓝烬忽然说到,“太后说了倾皇后的事,没人比我更清楚,倾皇后对外说是因巫蛊之案而死,实则是凤逸陷害,几乎相当于他亲手所杀,我那时心里很乱,只好去问了爷爷,爷爷证明了我真的是倾皇后的孩子,我只是一时想到倾皇后的死因,才……”

    蓝衣道,“才接受了这个莫名其妙的太子位?”

    “嗯,”蓝烬点点头,似乎很是痛苦的伏在桌案上,“我真是卑鄙,只是因为他们的话,因为怀疑凤逸,便头脑发热的抢了他的太子,将他送上了死路。”

    蓝烬最清楚凤逸是被太后带走的,凤涟伤了他,但绝对没有杀他,可凤逸到了太后手里,定然生不如死,比死路也好不到哪里。

    蓝衣想要安慰他,却发现无从安慰,蓝烬声音似乎有些哽咽,说道,“蓝衣,我以前总觉得,凤逸是个最冷清的人,我表面上不在乎,实则还是怪他不愿与我交心,可我好像现在才知道,一直不愿意交心的,是我自己。”

    蓝衣道,“逸世子通透,他知道少爷的脾气。”

    蓝烬拍了一下桌子,“我真是太卑鄙了,是我一直觉得凤逸是最没有感情的,可其实,是因为我从来没有认真的,试图去了解过他的感情,是我设了限,从来都不是他,他把我当最好的朋友,我怎么能这么对他?”

    蓝衣说到,“少爷也不必太自责了,倾皇后若真的是你的生母,杀母之仇,不共戴天,少爷这么做也无可厚非。”

    蓝烬摇摇头,“你不知道,你不知道倾皇后对他做了什么,五年囚禁,日夜折磨,她就算百死,也难赎其罪,更何况这些,都是太后的阴谋,我竟然那么傻的就中计了,就那么不相信凤逸,我其实,这么多年从来都没有相信过,凤逸是个至情至性单纯至极的人。”

    “少爷……”

    蓝烬的头埋在桌案里,想起那天天牢外太后的话,最终眼泪还是涌了出来,蓝衣心疼的拍了拍他的肩,轻声说道,“红绡姑娘还在,红绡姑娘还在等着少爷呢。”

    蓝烬点了点头,呜呜咽咽竟说不出话。

    安平王府中,如今已经到了夏季燥热的时候,梨树已经结满了果子,王府的监视已经被清除的干干净净,四周都是花梨和凤殿的人,王府相当于铜墙铁壁,没人能破的了。

    国师和花梨在王府里自由出入,只是如今人人都没有心情做什么,花梨更是正倒着茶水,手一抖,便全部洒在了桌子上。

    国师说道,“别想了花儿。”

    花梨揉了一下发疼的额头,点了点头,又倒了一杯茶,递给了国师。

    国师喝了茶,见花梨依旧心神不宁,便说道,“让凤殿和甘州军都准备着,我们该讨个公道了。”

    花梨立刻抬头,“什么公道?”

    她的心跳的很快,清楚这个所谓的公道一定和凤逸有关,便只想着他快要出来,站在她的面前,对她许下承诺。

    国师笑了一下,手指轻轻敲着杯身,淡淡的说道,“我西楼的国婿,怎么能不明不白的死了。”

    花梨的激动按耐不住,问到,“他,出来了?”

    国师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我已经让花落少爷领了郡主亲兵,郡主你再等等他。”

    花梨点点头,“好,我等,我能等到他回来,站在我的面前。”

    国师微微笑着,似乎也在期待着他回来的那一天了。

    凤逸被放了第二次血后,他又一次陷入梦里,那些年经历的一切,他过不去的心魔,仿佛一下子都没有那么难过了,他仿佛一下子意识到自己长大了,已经不再是那个能够被人肆意伤害,被人随意下毒的孩子了。

    在梦里,他当着凤零的面,在巨大的暴风雪里,以伤痕累累的双手,狠狠的将匕首扎进苏倾的心脏,清澈的红眸染上血色,过往那些不愿回想的记忆便不得不回想了起来。

    凤零在他面前渐渐消失,他曾以为凤零消失,这是一件多么不可能的事,可到了那个时候,便就是那样的平平静静,平静的让人几乎不敢相信,凤涟带着邪肆的笑容,经过那一片冰湖,一点一点的如云烟,消失在他的面前。

    凤逸就是凤零,凤零就是凤逸,从来都只是这样,只因为那些要了命的黑暗,他为自己创造了一个凤零,一个自己逃避的说法,只是不敢面对自己,如今被太后逼着面对,竟似乎这所有的一切,都没有那么可怕了。

    凤逸在冰室的黑暗里睁着眼,他累极了,实在是浑身上下痛的快要麻木,可他的红眸却愈加冰冷,凤零的邪肆和凤逸的漫不经心完美的结合,单纯和冷血也走到了一起,他就这么悄无声息,又撕心裂肺的将自己的疯病,逼好了。

    冰室的门忽然推开,凤逸不知道是什么人,也没有后退,只是艰难的抬眼,试图看清楚这个在黑暗里闯入的人。

    那人将怀里的夜明珠拿出来,照亮冰室的四周,也照亮了凤逸所处的一小片地方。

    凤逸抬了下眼眸,来人还是秦景深,他微微笑了一下,忽然觉得太后不知是有多放心这座冰室,竟然能让秦景深两次毫无顾忌的闯入。

    秦景深站在原地不动,一直在呆呆的看着他,他顺着秦景深的目光低头,也清楚的看见,冰床上铺满了他的长发,只是和前几天不同,原本一头青丝,几天不到变成了华发。

    经历了什么,秦景深不敢多想,怕多想了便控制不住自己此刻便不顾一切的带走他。

    凤逸淡淡笑了一下,那满床银色的头发衬着苍白的笑容,和被鲜血染红了的衣服在一起,强烈的视觉冲击,让秦景深一时受不住,走的一步仿佛在棉花上,差点儿摔倒。

    凤逸心中嗤笑自己,真的以为那么平静的杀了自己的心魔,原来并不平静,原来他竟将自己折腾成了这样,果真是讽刺。

    秦景深好不容易走到他的面前,他微微点了点头,用刚被太后治好不久的嗓子极其轻声的说道,“让花儿,等我……”

    李清风点点头,但他似乎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凤逸的长发全是雪白的颜色,竟然还泛着夜明珠的光华,让他一时刺到眼睛,竟酸涩的有些想哭。

    凤逸平静的看着冰室的顶,红色的眸子里似乎没有任何感情,仿佛不知道秦景深在心疼自己一般,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像是放空,又像是想深刻记住这个地方。

    秦景深在冰室留了很久,只是一句话也没有说,走的时候带走夜明珠,连关上门的声音都很轻。

    当天下午,凤锦洵又一次故意使绊子给蓝烬,同时又派人刺杀了蓝烬两次,蓝烬万分不满的便和蓝衣一起去了安平王府。

    不过凤涟如今不欢迎这个太子,开门看见是他,二话不说一下子便推开他关上了门。

    蓝烬愣了一下,在外面敲门,凤涟在里面靠在门上,说道,“安平王府说到底是皇上的亲兄长,身份地位不比太子少了太多,王府如今不欢迎太子殿下,还望……太子殿下见谅。”

    “涟涟……”蓝烬继续敲门,“我不想当太子了好不好……”

    “可哥哥已经死了……”凤涟的声音带上哭腔,靠着门说道。

    蓝烬忽然停下了敲门,凤涟有没有杀了凤逸她自己比谁都清楚,可她说凤逸死了,让蓝烬一时竟有些以为,凤逸真的死了……

    听着门外敲门声停下,凤涟终于直起身子,擦了擦眼泪,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蓝烬忽然又开始剧烈的敲门,大声说道“涟涟,我是蓝烬,我不是太子我就是蓝烬啊……”

    “蓝烬也死了。”凤涟淡淡的说道,随即继续往前走。

    李清风就站在她面前,看着她泪流满面的一步一步走着,走到他的面前,抬头看着他,眼睛因为眼泪有些朦朦胧胧的,让人极其心疼。

    凤涟伸手抱着李清风,无力的靠在他的怀里,李清风说道,“别怕涟儿,我还永远在你身边呢……”

    凤涟把头靠在他的怀里,竟有些莫名的安心,忽然觉得,此时若是没有李清风,她可该怎么办,是不是她已经自杀了。

    蓝烬在门外敲了许久,仆人才前去开了门,蓝烬看见凤涟,咧嘴笑了一下,还没等凤涟说什么,他便身子一软昏了过去。

    凤涟虽然对他说话的时候狠心,到底心里还是把他当朋友,立刻担心的上前,看着被蓝衣扶着的少年,问道,“他怎么了?”

    李清风走过来,伸手给蓝烬把脉,说道,“他应该是受伤了吧?”

    蓝衣点点头,“大皇子一直派人刺杀,天凌各处事务不断,少爷终究是不适应这些。”

    凤涟让蓝衣把他扶到了王府客房,他的腰侧被剑所伤,但已经包扎过了,应该只是没有好好养伤,洁白的纱布上,竟然渗入了血迹。

    花梨见有人去了客房,便也进来看了一眼,见是蓝烬,虽然知道倾皇后和凤逸的恩怨,但蓝烬忽然出现抢夺的太子位,是凤逸被送上死路最直接的原因她还是没什么好脸色,转身便要离开。

    凤涟拉着她,说道,“花儿,蓝烬受伤了。”

    花梨转头,“我看到了。”

    凤涟道,“你……救救他吧。”

    花梨看着凤涟,似乎过了许久,又看了一眼苍白的蓝烬,走过去给他把脉,片刻后说道,“他伤的不重,只是没有好好养伤有些发炎,什么也不用管,休息几天就好了。”

    蓝衣皱眉,说道,“如今少爷是太子,怎么能好好休息?”

    花梨冷笑,“不是太子的料还要抢这个位子,既然担了这个名头,就别当不起这个责任。”

    蓝衣有些生气,说道,“郡主,少爷没有抢,他确实是倾皇后的孩子,他本就是太子……”

    他的话还没说完,花梨的冰蚕丝便已经飞了出去,目光极其冰冷,冰蚕丝停在蓝衣的脖子旁边,蓝衣一下子便说不出话了。

    花梨放下冰蚕丝,正要转身离开,门外却忽然站着一个人。

    房间里几个人武功高强竟因为各有心事没有发现,徐姑姑就那样突兀的站在门前,阳光照射下,地上出现老妇人有些臃肿的身影。

    凤涟声音有些哽咽,叫了一声,“奶娘……”

    徐姑姑丢下手里的篮子,即使凤逸走了,王府的人也没有拦着徐姑姑,像是在她走之前,王府所有人都将她当长辈看待一样。

    凤涟扑在徐姑姑怀里,徐姑姑立刻抱着她安慰,像是小时候凤涟每次在外面受了委屈一样,徐姑姑轻轻拍着她的背,说道,“涟儿别哭了,没事的,奶娘在的……”

    凤涟哭的泣不成声,哭够了之后离开奶娘,奶娘这才走近床上躺着的蓝烬,蓝烬腰上受了伤,为了给他包扎伤口上衣被脱下还没来得及穿上,徐姑姑走上近前看了许久,忽然便涌出了眼泪。

    花梨愣了一下,徐姑姑捂着嘴,努力憋着眼泪,过了许久才叫道,“世子……”

    这一声世子惊的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徐姑姑指着蓝烬腰上的小小的胎记,说道,“小世子有着和王妃一模一样的胎记,当初小世子出生的时候,我就在房间里陪着王妃,王妃的胎记也没几个人知道,所以这件事,只有我知道……”

    凤涟呆呆的问道,“他……蓝烬才是我哥哥?”

    奶娘也有些不敢相信,又看了许久,还是含着泪点点头,“小世子出生不久,太后极其喜欢,总是养在皇宫里,王爷是至孝之人,见太后高兴,也让世子留在皇宫陪着太后,就连王爷王妃,想见小世子也是要进宫看。”

    花梨愣了许久,指着蓝烬问道,“也就是,倾皇后的孩子真的夭折了,蓝烬是真正的凤逸,一哥哥是慕容灵和别人的孩子,而凤锦宸,根本就不存在?”

    奶娘轻轻的抚过蓝烬的眉眼,说道,“小世子三岁的时候,王妃怀了涟儿,那日王爷进宫和皇上议事,许是见了小世子,才有了之后慕容皇后通奸……是慕容皇后为了天凌和西林王府的事被发现,西林王府的人想趁机刺杀皇上,王爷拼死救驾,才……”

    花梨忽然觉得脑子极乱,质问道,“那你们……三岁的孩子,你们都认不出吗?”

    奶娘看着蓝烬,她也是此时此刻才敢确定蓝烬竟然才是她要照顾的小主人,是她的世子。

    她犹豫了许久,说道,“当年小世子大多数时间都在皇宫,除了王爷王妃,太后宝贝极了,谁都不让看,我再见到小世子,小世子已经八岁了,孩子长大变了模样,我也无从得知,虽然逸儿他没有胎记,可逸儿回来时,一身是伤,我总觉得,那样的伤无异于挖骨剥皮,胎记没了也是常事,而且逸儿极其懂事,我看着他做什么事都小心翼翼乖巧至极,刚回来的时候话都不会说,不敢见人不敢出门,我怎么忍心再去有心情想他根本就不是世子?”

    蓝衣也不敢相信,问道,“那老将军……”

    奶娘道,“我都不算清楚小世子的模样,蓝老将军常年在外征战沙场,怎么知道小世子长什么模样,那年王妃死后,蓝将军府说将军夫人三年前曾在战场上生下一个体弱男婴,行军带着不便,一直放在一户农家寄养,那时天下安定,蓝将军便把孩子接了回来,从此才有了蓝家的三少爷蓝烬。”

    花梨这才将所有的事情对上,从凤逸很小的时候,或者说凤逸还没出生,他已经成为了太后利用的一颗棋子,太后养着蓝烬,不让人看见他的模样,后来看见的人都死了,她用倾皇后的人情将孩子交给蓝家养大,又将凤逸留在安平王府监视,给他一条虚假的太子之路,看着他一步一步将这天下的不安定渐渐替她铲除,也给了皇帝希望,让皇帝安分的等着太子长大,她等着凤逸熬尽心血,借凤逸的手除外戚,安民心,又以凤逸耗西楼,定天下,最后揭穿这所有真相,用凤逸自己换来的平静天下,将自己牢牢的禁锢起来。

    天下一定,不再需要他,太后有一个完美的太子替代他,蓝烬是安平王夫妇的亲子,安平王是太后的孩子,那么,蓝烬确实有皇家血脉,除了皇上的皇子,某些时候他也能继承皇位,比如,再给他按一个倾皇后嫡子的身份。

    蓝烬恨着凤逸,不会再救凤逸,蓝家就算放了兵权,最终还是会为蓝烬效力,天下安定,万事如意,人人都安排的完美,人人都过得很好,只有凤逸这个妖孽,该无声无息的消失……

    世上本有凤逸,却没有她的一哥哥,从一开始都没有……

    花梨平静的走了出去,奶娘还不知道凤逸没死,一直以为他真的死了,便想着回来看看,终于回来了,却没想到再见到十几年前的那个胎记。

    凤涟一直呆滞的看着蓝烬,现在她倒是明白了,她对蓝烬,那无来由的好感,她一直以为自己喜欢他,到头来,竟是因为蓝烬才是她的亲哥哥,可此时叫哥哥,她心里只有那一个一袭白衣,温柔的少年,才该是她的哥哥。

    花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过来的,走到清逸居门前的梨树下,他出生就是一枚棋子,他没有姓名,没有身份,从一开始,就设定好了如何让他完全消失在这世间,原来,这世上的怪物,只有他一个,只有他从来都不该存在。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聊人生,寻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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