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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 > 第二百四十一章 情字怎么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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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逸却被带到了一处冰室,刺骨的冰冷比皇帝放着慕容灵尸体的暗室更甚,冰室里有一处冰床,凤逸能活动的只有这方圆几尺,冰床四周,是用精钢围成的铁栏,除了干净洁白,和天牢别无二致,但却比天牢冰冷百倍。

    没有内力护着,凤逸尽可能的缩着身子取暖,腹部的伤口被处理好,动辄撕心裂肺的痛,他刚刚醒来一天,便被送来了这里,在这里他的伤口根本就不会发炎。

    太后很快走进冰室,她穿着厚厚的披风,手里拿着暖炉,即使这样走进冰室还是被冻得颤了一下,锦跟在她身边,缓缓靠近凤逸。

    凤逸仅仅被换了一身简单的中衣,冰冷透过衣服浸入骨髓,他本就畏寒,此时冻的在太后面前控制不住的蜷缩在一起。

    太后上前,伸手握着他冰凉的手腕,又问道,“慕容灵到底给你留下过什么?”

    他无力的摇摇头,真的不知道他们到底要什么。

    太后一下子把他的手甩开,说道,“你不知道慕容灵是个怎么样水性杨花的女人吧,你也不是西林王府出的,你是她众多男人中的一个人的孩子。”

    “所以她能留给我什么?”凤逸嗤笑,声音了却有些打颤。

    “你不一样……”太后摇着头,似乎要说什么,锦立刻阻止了太后,问道,“世子真的不愿意说?”

    他轻笑,“我不知道,说了你们会信?”

    锦上前按着他的手腕,感觉到他微微颤了一下,锦手里拿着匕首,淡淡的说道,“世子,不该守着的守着也没用,我们有时间……”

    “你们的时间到我十八岁吧?”凤逸嘲讽一般笑道,“半年。”

    “半年也足够你开口了,”锦似乎有一种被他看穿了心思的愤怒,手里的匕首顺着他的手腕狠狠的刺了下去。

    凤逸的手被匕首几乎钉在冰床上,他猛的颤了一下,随即死死咬唇,无力的轻声呻吟,另一只手惯性的想去碰一下,却被锦用匕首在手上的骨头里刮了一圈而制止。

    瞬间疼的满头冷汗,长发肆意披在冰床上,被汗水打湿贴在白的几乎透明的脸上,显得极其诡异。

    锦冷声问道,“世子,死是最容易的事了,你只要说出来,太后娘娘一定让你不再受苦,你还可以安心的修养半年。”

    他疼的说不出话,锦的匕首顺着手腕,挑到手上筋脉,问道,“我知道世子的体质能自己恢复一切伤势,这样的伤,世子需要多久恢复?”

    还没等他回答,匕首微微一转,挑断手筋的声音在空旷的冰室里竟然有些诡异的清脆,凤逸长长的睫毛上仿佛凝了一层霜,这剧痛下化作水滴落了下来。

    他无力的轻声喘息,匕首拔出,手上的血低低答答的落着,被挑断手筋的手没有一丝力气,只有指尖还微微颤抖,另一只手却死死抓着冰床边缘,指尖也已经磨出血迹。

    澄澈的红色眸子里倒影的全是刻骨铭心的痛苦,他把唇咬破,终究还是没忍住出了声音。

    锦缓慢的绕过冰床,慢的一步一步都宛如凌迟,凤逸的另一只手还没来得及收回,就被他按着,毫不犹豫的用匕首刺了进去。

    锦看了他一眼,他依旧不说话,锦便直接断了他的手筋。

    他痛的刚要昏迷,锦便手起刀落的断了脚筋,他本就没有武功,这样的伤虽不影响武功,却也因为没有内力让他根本就不堪忍受,他只好拼命咬唇才阻止了自己求饶。

    太后皱了下眉,锦下手极其残忍,她犹豫了一下,说道,“你别让他死了。”

    锦笑了笑,“不会死的,阿源活死人肉白骨,而且他体质特殊,伤他可以,只要不直接杀了他,他很难死的。”

    太后点了点头,看着冰床被鲜血染红,床上少年仿佛没有知觉了一般昏死过去,心里竟莫名疼了一下。

    锦问道,“太后娘娘不会不忍心了吧?”

    “怎么会?”太后冷哼,转身离开。

    锦看了看凤逸,冷冷的笑了一声,随即转身离开。

    凤逸做了个梦,梦中有片冰湖,四周都是洁白飞雪,他四肢带着铁链,一步一步沉重的走向冰湖。

    湖边坐着一个人,那人脚下的冰湖上被凿了一个洞,他手里拿着鱼食,一把一把洒在那个洞里,竟然真的有鱼涌出来争相而食。

    这是凤逸第一次做了一个不是地牢的噩梦,他往前走着,忽然就走不动了,回过头竟看见走过的路蜿蜒血迹,他软了身子靠在湖边石头上,看着眼前喂鱼的人。

    那人一身红衣张扬至极,似乎发现他在看着,随即转过身,竟长着和他一模一样的脸。

    他愣了一下,想说话却说不出来,那人低声说道,“我是凤零。”

    “凤零……”他低声喃喃,即使凤零和他是同一个人,他也还是第一次真真切切的看见凤零。

    这个他一直在试图模仿的,坚强完美的人。

    凤零伸出手,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手腕上带着一截铁链,碰着石头叮当作响,铁链边还有血迹,手指上千疮百孔,指骨异状横生,他有些不信,那真的是他的手。

    凤零抓着他的手,扯着他站了起来,将他拉到冰湖边,此时才看见那冰湖一望无际,萧瑟的让人骨子里都是冷的。

    远处冰湖上不知怎么驶来一叶小舟,他觉得自己一定做梦做傻了,见凤零看的认真,也只好跟着一起看。

    过了许久,小舟到了他们面前,舟上女子一袭红裙,精致的小脸带着笑容,唇边浅浅的小梨涡看上去有些可爱,她撑着舟,仿佛没看见凤逸,径直向凤零走去。

    凤逸想伸手去拉,但看见自己的手,丑陋不堪的手便一下子收了回去,眼看着他的花儿撑着小舟,一步一步走向凤零。

    他想转身离开,凤零在他身后忽然说道,“这是你的梦,你怕什么?”

    他顿了一下脚步,仿佛在梦里都不敢肖想,只要看见凤零,他便有些无地自容,连争一下的心思也没有了。

    “一哥哥……”花梨轻轻叫了一声,明知道是在叫凤零,他犹豫了许久,竟还是转过头看了一眼。

    梦中果然光怪陆离,花儿竟离开小舟,站在他的面前。

    凤零在花儿身后,带着嘲讽一般的笑意,“原来你还是想着她心里是你的。”

    凤逸摇了下头,似乎有些害怕,花儿便一下子消失了,冰湖还是冰湖,没有一叶小舟,只有暴风雪下的有些残忍。

    凤零逼近他,他觉得自己就像个可怜的囚徒,凤零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主人,他竟然有些为自己占了主人的身体而感到的愧疚,平时所有的伪装一下子崩塌,仿佛原本身体并不是他凤逸,而是这个凤零。

    凤零前进一步,他便后退一步,每一步都带着蜿蜒血迹,在梦里他不觉得很疼。

    “你不至于如此怕我,”凤零轻声说道,“真正存在的人,是你,我就是你。”

    他摇了摇头,像是不敢面对,他不信自己敢反抗,当初反抗苏倾的,明明就是凤零。

    说道苏倾,梦里便又出现苏倾,他吓了一跳,立刻往后退去,凤零一下子握着他的手,阻止了他后退,苏倾微微笑着,很快走到他面前,拿着匕首想要放他的血。

    他试图推开凤零往后退,凤零却牢牢的抓着他,苏倾靠了过来,匕首上也滴着血迹,他害怕至极,浑身都在发抖,苏倾的匕首刚要刺来,他便忽然苏醒,似乎还听到了凤零轻轻的叹气。

    他还是不敢面对,从冰室里惊醒,手脚上还是血迹,痛的没有一点儿力气,他适应许久,艰难的挪到床的旁边,但仿佛无所遁形,只好尽量将自己蜷缩起来。

    花梨也猛的从睡梦中惊醒,满地的血吓得她满头大汗,这还是花梨第一次害怕血,房间的灯被风吹灭,她也没有去点灯,独自一人光脚走到院子里,看着那个又一次花开繁盛的梨树发呆。

    她发誓保护好他,保护着他的单纯善良和一尘不染,最终,却还要靠他自己走出牢笼。

    初墨见她起来,立刻拿了个披风过去,给花梨披上,说道,“郡主别担心了,晚上风冷,穿厚些。”

    花梨拢了拢披风,转头问道,“一哥哥现在,一定比我冷了百倍吧?”

    初墨不说话,虽然他并不知道,但凤逸已死,只从这些,就知道一个已死的人,一定过得不好。

    花梨静静的站在梨花树下,天上星星很多,干净漂亮的犹如他看她时盛满了星光的眼眸,花儿轻轻叹了口气,这个人,真的有能耐让花梨心里全是他了。

    第二天一早,李清风就急匆匆的找到了花梨,说道,“红线蛊,出宫了。”

    花梨看着他,问道,“什么意思?”

    李清风说道,“那个人不住在皇宫,红线蛊现在只有他一个人有。”

    花梨问道,“那他去了哪里?”

    李清风皱了下眉,“皇陵。”

    “皇陵?”花梨愣了一下,“他去皇陵做什么?难道一哥哥在皇陵?”

    “不在,世子身上也有我种的蛊,他在皇宫,只是找不到他而已。”

    花梨点点头,“我们去皇陵。”

    皇陵在帝城外,建的庄严肃穆,四周士兵把守,地上有陵园,地下是地宫,皇陵只有地上三个入口,士兵把守严密,交班轮换,在不被任何人发现的情况下,花梨想进去都有些困难。

    但中了红线蛊的人已经进了陵园,花梨和李清风看了四周,这些侍卫仿佛根本没有发现一般,也没有任何人受伤或被控制。

    李清风看了花梨一眼,说道,“他一定在皇陵,红线蛊不可能自己出来。”

    花梨也看着皇陵,说道,“恐怕是有人允许他住在皇陵。”

    李清风点了点头,问道,“我们怎么办?”

    花梨道,“先回去,等晚上回来看看。”

    “嗯,”李清风回答一声,随即和花梨一起离开,皇陵看守森严,陵墓里机关重重,白天就算花梨和李清风进去了,陵墓里的机关足以惊动守陵人。

    不过刚回到王府,王府里竟然一直有个人在等着,凤涟见花梨回来,立刻上前说道,“宫里的许诺娘娘。”

    花梨看了她一眼,凤涟是有些不解的,许诺和王府没有任何交集,怎么会突然跑出宫来了王府,不过见花梨似乎见怪不怪,便也没有多说。

    许诺走到花梨面前,低头说道,“见过花梨郡主。”

    事实上以许诺后宫妃子的身份,应该见礼的是花梨,可许诺此时仿佛在守着凤殿的礼数,对花梨有些恭敬。

    花梨说到,“阿涟,你先回去休息。”

    凤涟点点头,退出房间,并将房门关上,抑制住自己狂跳的心,祈祷着一定把哥哥救回来。

    房间里只剩下花梨和李清风面对着许诺,花梨也有些疑惑,问道,“许诺?”

    许诺点点头,“我不是许言。”

    花梨分得清许诺和许言,许言聪慧,武功高强,是凤逸的心腹,而许诺不同,许诺是个不识大体的大小姐,刁蛮跋扈,不学无术,但此时的许诺,和花梨认识的许诺仿佛不是同一个人。

    许诺微微笑了一下,说道,“我若真的和世人所见一样,早就在皇宫活不下去了。”

    花梨点点头,也是,刁蛮任性的许诺在皇宫这种阴险诡谲的地方根本没办法生存,而许诺很聪明,从进皇宫,受宠却只选择芳草殿,虽然偏僻但是很安静,不仅能让皇帝一直对她保持好奇心,还远离了后宫妃子纷争,最重要的是,她从来没有和皇帝有过真正的夫妻关系。

    花梨忽然明白了什么,问道,“你是为了许言?”

    许诺点点头,苦笑,“我继承了他的武功,继承了他的想法,这对他不公平,他本来就比我好,我不舍得他受伤。”

    “许诺你……”李清风有些不敢相信。

    许诺抬头看着她,微微笑了一下,认真的说道,“如你所见,其实,我爱上他了,我的哥哥,和我用着同一个身体的许言。”

    花梨也愣了一下,这种事情,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可许诺说道,“其实在我的梦里,从来都有个他,他很温暖,很懂得照顾人,他有时候会开开玩笑,笑起来很漂亮,他总是在梦里安慰我,其实我知道,他是我哥哥,而且他不存在,可是,我很爱他。”

    花梨道,“所以你的一切都是装的?”

    许诺点头,“我就是想让我爹知道,许诺是个不学无术的废物,许言才是历尽铅华的大家公子,我想让他知道,真正能为他争光的人是许言而不是许诺,我想让他对他好点儿。”

    许诺咬着唇,似乎在隐忍什么,眼里也渐渐有了泪花,“我以为你们总会有办法救他,让他活下来,我宁愿死,可是你们都做不到,凤逸不能,凤零也不能,到现在,竟然连他自己都不想活下来了。”

    许诺有些伤心,“我知道他很在乎凤逸,所以我也在乎,他想完成而做不到的事,我替他做,我现在明白,我想替他活下去,替他做好想做的事。”

    “你……”

    花梨刚要说些什么,许诺却笑了一下,所有的情绪收了起来,说道,“我知道凤逸在哪儿。”

    “什么?”花梨立刻站了起来。

    许诺说道,“我在皇宫查了,慈宁殿偏殿有个地牢,是先皇为太后所建,地牢再下有座地宫,是一座前朝的冰窖,凤逸北关在里面。”

    花梨愣了一下,眸子里划过明显的刺痛,他那么畏寒一个人,怎么会被关在那种地方。

    许诺又道,“据我所知,凤逸伤的不轻,太后已经动用身边一个高手给他治伤了,看来,普通的药应该已经救不了他了,你们再不救他,他就算不死,也一定会废了的。”

    花梨的指甲在手心里捏出血迹,桌子上的被子破碎,花梨道,“我去救他。”

    李清风立刻拦着她,“郡主,我们已经等了这么久了,世子过不了心魔,就算出来又怎么样,他依然没办法好好活着。”

    “可是这样下去他会死!”花梨终于不再像往日一样平静,近乎崩溃的说道。

    李清风道,“郡主,他答应过你,不会死,无论如何都会努力活着,走到你的面前,他不会死的。”

    花梨坐了下来,心疼的厉害,许诺说道,“郡主只身前去,不但救不了凤逸,连郡主也会被抓,郡主一旦被太后所获,凤逸就完了。”

    花梨沉默了许久,死死捏着拳,李清风在旁边看着,许诺也不再多言,转身离开了清逸居,花梨才拿起茶壶直接将茶水倒在嘴里,随即将茶壶摔了出去。

    “我不过想好好活着,和他在一起,像个普通人一样,为什么这么难?”

    李清风第一次见花梨崩溃,他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上前,初墨忽然从门口进来,小心的抱着花梨,说道,“郡主,你所求的,本就是最难的啊。”

    花梨愣了一下,娇小的女子有些无助,忽然苦笑,“可就算最难,我也只要他。”

    初墨点点头,感到有些心酸,便将她扶到床上,“郡主休息片刻,晚上还要去皇陵。”

    花梨点点头,双目放空的躺在床上,情字何解,花梨自动了情,千滋百味,终是她一个人熬了下去了。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聊人生,寻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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