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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 > 第一百九十七章 为天下之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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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逸生辰一过,不到一个月,帝城就到了年节,西楼和天凌的关系在这一个月内越发的紧张了,蓝家军以及西北当地驻守的军队在这一个月之内和西楼不大不小的摩擦碰撞不下十次,每次虽然都是小打小闹双双收兵,但谁都看的出来,这些不过都是双方的试探罢了。

    因为这些事,蓝家在年节的时候任何人都没有心情回帝城过个年,以往都是留下副将轮流驻守,蓝家尤其是几个小辈还能回来一趟,这次连蓝烬都没有回来,凤涟倒是忽然觉得有些无聊了。

    花儿从走后没有给凤逸来过信,一则两国现在越来越不稳定,二则花梨并没有写信的爱好,更担心她的信给凤逸带来麻烦,因此,凤逸写的信她也不经常回,即使回了也是只字片语。

    凤逸坐在院子里,年前下了大雪,院子里的梨树上积满了雪,一只越发爱睡觉了,总是钻在他袖口睡觉,不过一只的毛很暖和,凤逸总是把手伸进袖口里在一只身上取暖,将一只顺滑的毛弄得乱七八糟。

    他看了一眼手上的相思子手串,又看了看花儿派人送过来的就写了“念你”两个字的书信,无奈的笑了笑,花儿这想念,他还真没看出来。

    凤涟扯着李清风从外面跑进来,脸冻得红扑扑的,跑近凤逸的时候,手里的雪便先于她扔向凤逸,凤逸立刻侧身避开,说道,“阿涟,别闹了。”

    李清风得到了凤涟送的新的骨扇,大冬天还要拿出来扇两下,说道,“是啊涟儿别闹了,没见你哥哥正相思呢。”

    李清风笑的不怀好意,凤涟捡起一堆雪迎面扔在他脸上,说道,“闭嘴。”

    李清风立刻不敢再说了。

    不过凤逸是真的相思,偏偏他还是单方面相思,自己对着红豆入骨相思,人家那边倒是只言片语惜字如金。

    他瞪了李清风一眼,随即淡淡的说道,“北域最近好像不安分了,你去查查。”

    “西楼王和你家花儿去北域了,看来是要谈和。”李清风知道他想把他支走,便更加凉凉的笑着。

    凤逸说到,“我当然知道他们谈和去了,我是让你去查查北域王和西楼王在哪儿见的面,说的什么话,身边有什么人,分别说了什么话,说了多久,每句话有什么意思……”

    “你有病吧凤逸……”李清风张着嘴,眼睛都快掉下去了。

    凤逸摸了一下袖中一只,一本正经的说道,“我没病,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天下第一情报的风月间,也该有天下第一的样子吧。”

    凤涟和李清风关系缓和之后,李清风没再瞒过风月间的事,不过她从小算是在江湖上混大的,除了又佩服了一次李清风,便什么都没有再提过了。

    李清风翻了个白眼,“巧了,这天下第一我还真不要了,我要在家陪涟儿。”

    风月间之所以是天下第一,除了遍布天下的线人,还有极其快速的传递消息的方式,便是由线人天下各处带去的蛊,不过蛊术不能传开,传开便是天下大乱,所以向来都是李清风想要什么消息,会亲自前去用蛊最快的得到,至于其他人买风月间的消息,除非是天价或者重大的急事,大多是由线人得到的。

    凤逸看了凤涟一眼,凤涟深感自家哥哥不容易,年纪小身体弱还要操心国家大事,立刻义正言辞的对李清风说道,“我不需要你陪,你赶紧去给哥哥查消息。”

    “媳妇儿……”李清风委屈巴巴的求情。

    凤涟丝毫不动摇,“快去。”

    李清风瞪了凤逸一眼,不过到底是无可奈何,还是转身气哼哼的离开。

    凤逸对凤涟笑道,“去换身衣服,晚上有宫宴,要去的。”

    “嗯。”凤涟乖巧的点头,冻得通红的手放在嘴边哈着气,便也转身离开了凤逸的房间。

    自从花儿走后,凤逸这是第一次入宫,因为国师留下的话,天凌皇甚至太后也不至于为难他,眼不见心不烦,便一次也没有叫他进宫。

    等到夜幕降临,一年以来皇宫最大的宫宴便开始了,所有王公大臣以及家眷都要参加,宴会设在晴阁,晴阁地方开阔,没有大殿拘谨,又早早的就开始烧炭供暖,即使是天寒地冻,还是感到了如春天一般的暖意。

    凤逸依旧穿着白色的棉袍和狐白色披风,站在雪地里越发遗世有如仙人,不过凤涟站在他身边,穿着红色的棉袍,披着个红色白边儿披风,在凤逸身边上蹿下跳的,一下子把他谪仙一般的气质破坏的干干净净。

    大臣进了晴阁,不过热闹了一会儿便开宴了,皇帝首先说到,“听闻最近北域和西楼有些往来,不知诸位是怎么看的?”

    过个年还讨论正事,这是最烦人的了,帝城官员过年会有半月年节假,这一年改成了七日,七日便七日,还没过好就又被拉来皇宫问正事了。

    一名官员起身,说道,“北域苦寒之地,西楼就算联合北域,也不敌我天凌地广物博。”

    虽然是在夸天凌,可此时谁都知道天凌和西楼对上真的不一定有胜算,这夸奖就显得有些推卸责任之嫌。

    见没人赞同,那人有些尴尬,站了片刻便又默默坐下。

    不过片刻,又一位大臣站了起来,说道,“北域确实苦寒,但地域很是狂阔,接壤东州,若是和西楼交好,西楼便可绕过天凌直达东州,北域此举,不得不防。”

    皇帝看了他一眼,示意他回去,也没有发表意见。

    大皇子凤锦洵也站了起来,说道,“父皇,北域实力远不如西楼,不如让蓝烬先率兵试探试探北域的状况?”

    皇帝犹豫了一会儿,忽然叹了口气,说道,“蓝家这年都在边关,无一人回来过年,我等坐在这里用宴,还要他们上阵杀敌,实在是十分不忍啊。”

    “父皇,保家卫国乃是将士们的使命,国若不国何以有家,如今正值年节,天凌和西楼僵持不下,不如趁机偷袭北域,也好试试敌情。”

    凤锦洵据理力争,北域一样重视年节,此时偷袭,胜算很大。

    皇帝看了一眼凤逸,凤逸从桌子上拿起酒,仿佛没看见皇帝一般,悠闲的喝了一口。

    朝中武将拿出手的真的不多,蓝家不在,一时倒是很少有人想个万全之策了。

    凤锦洵见皇帝犹豫,刚要再说,皇帝也顾不了许多,便直接点名问道,“逸儿,你怎么看?”

    凤逸放下酒,随即站起来说到,“凤逸身体欠安常年待在王府,对行军打仗之事不甚精通,不敢妄言。”

    “说吧,恕你无罪。”皇帝无奈的说道,随即揉了揉额头。

    大臣也不明白为什么忽然让凤逸说,都吩咐看着凤逸,凤锦洵更是盯着他,生怕他说出什么问题来一样。

    凤逸问道,“从帝城下军令到蓝烬处需要多久?”

    凤锦洵皱了皱眉,如今天凌和西楼并未正式开战,蓝家并不能擅自决定出兵,除非西楼来犯,一切主动出兵还是要经过皇帝。

    皇帝也皱眉,说道,“军令虽快,但因大雪延误,至少要五天。”

    凤逸说到,“蓝烬收到军令,和将领商量并出兵还要一日,加上年节士兵懒散,当出兵到北域门口,也已经七日有余,北域和西楼早就商量好各自准备,蓝烬偷袭,也许反被瓮中捉鳖,而且西楼还可以借此挑起战端。”

    “战端迟早要起。”凤锦洵说道。

    凤逸道,“是迟早要起,但战端一定要西楼先起,至少让我天凌占民心,让将士们有打仗的心。”

    凤锦洵冷哼一声,问道,“那便放着不管吗?”

    皇帝也看着凤逸,满朝文武皆是叹气,凤涟皱了皱眉,心道哥哥又没有打过仗,为什么这么欺负他。

    她刚要开口替凤逸说过两句话,凤逸便淡淡说道,“皇上密旨蓝烬,率精兵前去豫州。”

    “豫州?”皇帝愣了一下,豫州离蓝烬现在驻守的西北甘州不近,而且野心勃勃的是西楼,将大将调到豫州,实在不是什么好事。

    一个大臣立刻站了出来,义正言辞的说道,“世子迁兵于豫州,相当于放弃西楼的防守,西楼狼子野心,难道世子是因为收了西楼好处,才故意如此说的?”

    皇帝看了那个臣子一眼,凤逸也看了过去,他似乎有些心慌,越是心慌便越站的笔直,宫宴尤其是年宴一般不会让跪,这些人便也只好把背挺得笔直。

    凤逸轻笑,说道,“本世子早说了不懂用兵之道,既然这位大人有心,不如您来提个方法?”

    那人愣了一下,看了看凤锦洵,说道,“臣同意大殿下的说法,应该派兵前去试探。”

    原来凤锦洵一派的官员,凤逸倒是无所谓了,便坐在自己位置上,倒是乐的清闲。

    皇帝皱了皱眉,问道,“那逸儿提到的军令延误的问题你有什么办法解决?”

    “这……”那人愣了一下,说道,“逸世子也说了,最多延误七天,七天还在年节,应当是不妨事的,而且北域见我方迟迟不动,也必然松懈,七天……嗯,属实是个好时机。”

    那位官员说着说着便自圆其说了,皇帝还是皱着眉,似乎总觉得有些不妥,随即看向凤逸。

    凤逸还没说话,便又有一位大臣站起来,说道,“臣也觉得大殿下所言极是,我等应该试试北域的势力。”

    凤锦洵站在中间,一下也没有说话,他作为皇室长子,皇室只有两个皇子,立储希望很大,争相巴结他的官员也多的是,不过倒是一个个听不得忠言逆耳了,只想着争功请赏。

    过了片刻,所有人安静之时,最早说话的大臣又说道,“逸世子虽然是皇室宗亲,但年纪尚轻,未任为官,更未曾领兵打仗,臣以为世子不该妄谈用兵。”

    凤涟真是无语了,凤逸是世子,要注意王府的形象,凤涟则不用,反正人人都知道她风评不好,她便直接站起来说到,“要哥哥说的是皇上,哥哥都说了他不知道,是皇上非要他说,他说了又百般刁难,有能耐你们自己去打不就是了。”

    凤逸微微笑了笑,一些老臣气的抖了抖胡子,说道,“郡主,用兵之道本就是要商议着来。”

    “你们这是商议吗?你们就是在自以为是巴结大皇子,以为人人都瞎看不出来吗?”凤涟大声说道,一人和整个朝堂的老臣骂了起来。

    一人讥笑,“群主此时说的轻松,郡主和世子身上穿的披风都是狐裘,天凌狐裘极少,赤狐裘和狐白裘只有皇上太后才有,郡主和世子,是拿了西楼的,拿人手短吧?可不知我天凌的将士可都还穿着铁衣战袍,瑟瑟发抖呢!”

    凤涟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她并不清楚这是赤狐裘,刚要反驳,凤逸却说道,“大人不想用兵之策在这里口舌之争也是有意思,王府郡主和世子穿什么轮得着大人操心吗?大人忧心不如也多想想边关将士。”

    “世子未入朝为官,王府的年俸可配不上世子郡主的穿着,而且据臣所知,皇上也并未赏赐狐白裘给王府,臣只是担心,世子和西楼交往过密。”

    “王府有什么您倒是清楚,”凤逸冷声说道,“不过王府毕竟是王府,大人太过关注是不是有些僭越了?”

    那人浑身抖了一下,僭越王府,那就是想当王,而且还是皇帝一母同胞的哥哥的王,他立刻跪下,说道,“皇上恕罪,臣不是有意的,只是好奇。”

    皇帝问道,“逸儿,极好的狐白裘料产自西楼,你的是怎么来的?”

    凤逸说到,“花梨送的,我和花梨的关系各位大臣都知道啊。”

    “那你还说你和西楼没关系,西楼郡主可是连小姑子都衣服都照顾到了。”旁边的大臣立刻说道。

    凤逸说道,“我只是说我自己的,至于阿涟的是南疆少主云倾寒送的,大人也有意见?”

    那人愣了一下,随即道,“那你还是和西楼有利益往来?”

    “我收花梨礼物只是和花梨有关系,这就是和西楼有关系吗?就是和西楼有利益往来吗,大人您的女儿之前是嫁给了前丞相府大公子为妾吧,您也没少收丞相府东西,不会也和当初罪大恶极的相府有关吧?”

    当初人人都知道,朝堂上至少有一半以上官员和前丞相府有关,不过皇帝不可能除掉所有官员,便也留下了这些人。

    那人立刻怒道,“这都是过去的事了,世子何必再提?”

    “就是怕有些人习惯攀炎附势,忘了自己的身份。”凤逸冷冷的说完,随即面对着皇帝说道,“皇上,西楼国师临走前的话相信诸位都记得,仅凭一件衣服就对我横加揣测,也不怕西楼借此引战?”凤逸又看了那人一眼,道,“凤逸以为,为一个我打仗,大人不怕我天凌将士不尽心?”

    凤逸说的很是凌厉,那人跪着头更低了,担上一个挑起战端之名他可承担不起,随即说道,“任世子巧舌如簧……”

    “大人,”那人话没说完,一直默默无闻的新任丞相文玉忽然开口,说道,“你这么揣测逸世子,是想让皇上对世子如何?杀了世子还是抄家灭族啊?”

    那人一愣,立刻说道,“臣不敢,只是为国直谏。”

    “直谏为国?”文玉向来温吞,此时依旧如此,他笑着说道,“我看世子不是和西楼有关,大人你才是吧?”

    “丞相这是什么意思?”那人转头问道。

    文玉看了一眼众人,问道,“以诸位之见,西楼国师是何等之人?”

    群臣虽议论纷纷,但西楼国师是西楼之神,神秘强大毋庸置疑,文玉看向那人,那人也是说道,“西楼国师自然在西楼举足轻重。”

    “这样的人会不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吗?”文玉说到,“皇上,以臣愚见,西楼国师当初在大殿所言,不过就是为了陷害世子,挑起战端的诡计,一来天凌因此对世子非杀即罚,世子是何等身份,在皇室是嫡系宗亲血脉,在民间是天下第一公子,动了世子必然引起人心惶惶,二则,借机以世子之名挑起战端,就如世子所言,没有士兵会愿意为了一个人拼命,士兵人人抱怨,请问各位,这仗还怎么打?”

    文玉说话不温不火,但到底还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而且所说之言非常切实,凤涟差点儿忍不住跳出来给他叫好。

    那人在这天里还掉了一滴冷汗,文玉刚上任,巴结的人不少,不过他总是闭门谢客谁也不见,上朝也很少说话,除了江南大旱那次,整个人都是夹着尾巴做人,从没人注意到他也是个这么强势的丞相。

    虽然他说的全是胡扯的,国师还真没这个意思。

    文玉见没人说话,便又问那个跪着的大臣,“大人你说,你这为国到底是为了那个国?凭空污蔑皇室宗亲,你又该当何罪?”

    那人立刻慌了,大声求饶,“皇上,皇上臣不敢啊……”

    皇帝揉了揉额头,刚要说话,文玉又道,“对了,本来皇上所议之事是西楼和北域的动作,被你以一件衣服带偏,可想而知,你不安好心,不过,到底是谁指使的……倒还有待商榷。”

    没一个人敢去替他说话了,仿佛说了话就是一伙的,这可是叛国大罪,谁也不敢沾上。

    皇帝看了一眼文玉,他也是第一次见文玉这么凌厉,便冷声说道,“通敌叛国,其罪当诛,不过年节不宜见血,就发配甘州充军吧。”

    “皇上……”那人想再求求情,便已经被人带走,在年节上处置人,还是旷古以来第一次,一时倒是没有任何人再敢议论凤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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