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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希望她尽量的晚点儿吧,”凤逸轻声道,“希望她长大了再知道真相。”
花儿也点点头,她的第一个朋友算起来就是凤涟了,凤涟刚回来的时候活泼可爱,强行把花儿拉入她的世界,在花儿荒凉的心上留下色彩,她为了花儿一次次和奶娘顶嘴,花儿也曾为了她差点儿杀了秦晚娇,之后又处处与蓝烬为难,在花儿的心里,就算无关乎凤逸,凤涟也是别人碰不得的。
凤逸也不再说凤涟,继续说道,“皇上找太后了,用太后的人逼我。”
“他和太后联合了?”花梨也有些没想到。
凤逸点点头,“本以为凭他,根本留不住我。”
“那太后那边……”
“太后这次没想为难我,他本想让太后的人逼我在你来之前同意赐婚,但太后暗中嘱咐过他们不许伤我,而且你来了之后,太后的人就离开了,是为了让你救我。”
“嗯,”花儿点点头,这些她也猜到了。
凤逸又说,“花儿,你不要为了我去得罪太后,现在还不是时候。”
“我知道,”花梨抱着他,虽然她确实恨不得杀了太后,但她也不傻,没有把握的情况下她根本杀不了太后,反而很有可能伤到凤逸,得不偿失的事她不会去做。
凤逸靠着床,花儿靠在他身上,他轻声说道,“对不起花儿,我以为这件事我可以处理好,让你辛苦了。”
“没有,”花梨抱着他,忽然抬起头,笑着说道,“一哥哥,我似乎发现了一个秘密。”
“什么?”凤逸有些疑惑。
花梨说道,“我不确定,但我感觉……国师,似乎是支持我和你在一起的,而且不知道国师对父王说了什么,这次我过来,他没有任何为难。”
“国师……”凤逸最近还是想不到当年的师父到底长什么样子,在他的脑海里只知道师父对他很好,可是这些就像是做梦一样,事情还历历在目,可那个人,却总是模糊的一团。
花梨见他发呆,问道,“怎么了一哥哥,你不舒服吗?”
凤逸摇摇头,说道,“有点儿想见见这个国师了。”
“我也好奇,我从没见过国师对一个人这么好。”花梨皱了下眉,说道,“他会不会有其他目的?”
“如果他真的就是我想的那个人,那就不会。”凤逸笑了笑,那可是他曾经觉得是他父亲的人,对他怎么会有什么目的。
花梨眨眨眼,笑眯眯的问到,“一哥哥想的哪个人?”
凤逸也不瞒着她这件事了,反正他自己也不确定,便说道,“记不记得我之前说过我从苏倾的地牢出来之后有人教过我一段时间?”
花梨点点头,他的事她从来没有忘记过。
凤逸说道,“那是我师父。”
“你说国师是你师父?”花梨也有些吃惊,国师那样的人,从没想过他会有徒弟。
凤逸笑道,“如果你的国师会被一个什么都不懂还固执的小孩子气的吃不下饭的话,那可能就是。”
花梨立刻说道,“怎么可能?”
“不可能?”凤逸道,“那就不是了,我从苏倾的地牢出来后身体很弱脾气倒是很硬,一天到晚想着自尽,总是冲他发脾气,埋怨,矫情,似乎总在证明我的苦难和卑微,”
说到这里,凤逸似乎想起当年的自己,忍不住就笑了,说道,“我那时候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可能怕我习惯了他之后他离开,想着还不如趁早把他赶走,便总是为难他,冲他胡闹,把所有的难过和脾气都留给他,他每次被我气的七窍生烟,每次我觉得他要走了,他都没走,还学会了给我做饭……”
花梨失笑,“国师是谪仙一般的人物,在西楼人人崇拜,没人会认为他这样的人也会去厨房。”
反正闲的没事,凤逸便给花梨讲自己小时候的事,花梨没有童年,没有过去,听着他的过去就仿佛和他一起经历了那些过去一样。
凤逸专挑好玩儿的讲,“有一次我把师父惹得真的生气了,我第一次见他什么话也没说转身就走了,一般他都会第二天就回来,可那次我等了三天他也不回来……”
“他回来了吗?”花梨似乎也很关心这个故事的结果,认真的问到。
凤逸笑道,“他一直不回来,我气了两天也害怕了,就跑出去找他,但我身体一直不好,又有太后监视,出不去王府,当时又委屈又自责,急得在王府门口就哭了起来,把阿涟都吓坏了,那还是我从离开地牢以后第一次哭,当天晚上他就回来了,指着我足足笑了一刻钟。”
花梨说道,“我倒想看看一哥哥怎么哭的呢,便宜他了。”
凤逸笑了笑,亲了她一口,忽然低声说道,“那天在朱公公面前,我差点儿就疼哭了。”
花梨的心猛的疼了一下,凤逸忽然笑起来,说道,“嗯,大概当年我师父就是这么对我的。”
花梨的心瞬间变得不上不下的,本来已经酝酿好的情绪一下子停在半中间,她愣了一瞬,伸手轻轻打了一下他,说道,“你活该。”
凤逸失笑,也不辩驳。
花梨想了片刻,又问道,“那他为什么走了?”
凤逸顿了片刻,正当花梨要说不想说就不要再说的时候,他低声说道,“他不许我学毒,那是旁门左道,我本就百毒不侵,学毒比正常人要难很多,也会经常因此受伤,他让我选择学毒还是选择让他留下继续教我。”
“你选了毒?”花梨问道。
凤逸点点头,并没有给花梨解释原因。
花梨也没问,他想说的,她会听,可他不想说的,花梨也不愿意逼他。
花梨跳下床,抱了抱他,说道,“你好好休息,我进宫。”
凤逸看了一眼外面的天,已经渐渐入夜,大概花梨过来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帝城,花梨这次如此张扬,皇帝是无论如何也要给花梨办一个宫宴以示尊重的。
他点了点头,凑上去轻轻吻了一下花梨的额头,说道,“早去早回。”
花梨点点头,随即转身出去。
凤逸唇边轻笑,想起来小时候除了那些生不如死的经历,还有一些东西值得他刻骨铭心。
那年师父回来之后,看着他蜷在床的一角泣不成声,是先用披风把他裹了起来,小心翼翼的跟他说了许久不会离开他,又亲自下厨给他做面,等他终于相信了才开始笑,笑了他很久很久,笑的凤逸几乎怀疑那个人也要哭了一样。
他对他说,“你不就是怕我走嘛,跟个小刺猬一样,你是我的徒弟,我走了好好的徒弟不是白让给了别人,师父怎么舍得走?”
教他四书五经诗词歌赋的是他,教他仁义道德忠孝节义的是他,教他武功教他江湖侠义的也是他,那些年,那个人在王府算得上是偷偷摸摸,躲着所有的人,在每次他受伤的时候比蓝烬更早的保护他,在晚上他一夜一夜做噩梦的时候守着他一整夜,在他因为学业累的趴在桌子上睡的时候把他抱回床上,甚至就在他选择了学毒放弃他的时候,他还是先治了他的伤,絮絮叨叨的陪他吃了饭,甚至交代好他以后要做的功课……
他临走时问凤逸要不要跟他走,他甚至妥协到可以让他学毒,只要要跟他走,让他能时时刻刻照顾到他,不会再受委屈,不会被毒伤到。
可他依旧选了留下,那时他对凤逸说,“既然你选择了最难的路,那师父希望你自己好好长大,别总委屈了自己。”
可即便是这样,他甚至临走时还是留下了一枚玉佩,当他实在有过不去的难关,依然可以随时找他,虽然这些年,他一直到学着自己好好长大,从未用过那枚玉佩。
他做了本该是父亲做的事,让凤逸一度以为他就是父亲,可他的父亲是皇帝,他很清楚,并以他教的忠孝选择留下帝城做他的太子,负起太子的责任,一晃已经有些年头,他教他四年,离开也四年了。
花儿再去皇宫的路上,就听到百姓在叽叽喳喳的议论,皇宫的大火不足为道,但昨晚确实一场盛世烟花,皇宫里的人没有心情看,百姓却正好大饱眼福,看的清清楚楚。
花梨乘坐着一定红色软轿,一如她作为花梨郡主刚来帝城的那天,马拉着轿子,轿沿上的铃铛叮叮当当的响着,西楼的士兵整齐的走在两边,气势排场不输给天凌的公主。
“花梨郡主……”
“花梨郡主回来了?”
“以前郡主为了逸世子还打之前的六皇子呢,何况这次要给逸世子赐婚。”
“谁说不是呢?”
……百姓都在说着花儿和凤逸的事,花梨的唇边微微勾起,这个效果便是最好的,她就是要让所有人都记住,凤逸是她西楼花梨的,管他什么西林王府东林王府,谁敢肖想就是死路一条。
从安平王府到皇宫就算是花梨晃晃悠悠的去也已经到了,天已经很冷了,皇帝在大殿招待客人,凤涟和李清风也在,皇帝见到花梨进来,立刻派人前去迎接。
花梨一步一步缓慢而平静的走向大殿,冰冷的气息人人都不敢忽视,她低头行礼,淡淡的说道,“花梨见过天凌皇,天凌皇,这些日子可安好啊?”
花梨抬起头,冷冷的看着天凌皇。
天凌皇很想让人把这么嚣张的人拖出去斩了,可她是西楼的人,还是西楼的王牌,即使不仗着西楼,恢复记忆的花梨皇帝是拦不住的。
天凌皇尴尬的笑了笑,后宫被烧了,他怎么过得好。
这本来是一件大事,但天凌皇却是有苦说不出,只能找人草草顶罪了事,他明知道是花梨干的,可也绝不会说出为了逼婚他囚禁还对天凌唯一的亲王世子动了刑。
见天凌皇不说话,花梨便主动说话,她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白色娟布,娟布里包着东西,她慢悠悠的打开,所有人都提心吊胆。
花梨看了天凌皇一眼,将娟布最后一层揭开,里面有十几根银针,还带着血迹,针尖在灯火下还冒着寒光,众人心里皆是一惊。
花梨说道,“天凌皇认不认识这个?”
天凌皇看了一眼,想起那天在御书房用银针那个人,隐约猜到了怎么回事,但承认是不可能的,便说道,“朕并没有见过。”
花梨笑了笑,将银针收起来,说道,“见没见过都无所谓,不过天凌皇记住,这些东西欠下的债,本郡主总会讨回来的。”
天凌皇脸色瞬间变了,指着花梨说道,“你……你……”
凤涟看了一眼李清风,皱眉问道,“怎么回事,那是什么?”
李清风捏了一下她的手指,说道,“没什么,别多心了。”
凤涟点点头,纵使有些猜想,也不敢多问。
天凌皇实在不敢对西楼的花梨郡主说什么,指了半天还是一句话没说。
决明却从旁站了出来,对天凌皇问道,“皇上,你答应小女赐婚,不知还做不做数?”
皇帝的思绪一下子被决明带了回来,他犹豫了片刻,刚想回答,便又看到花梨冰冷的眼神,竟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花梨踱步走到决明面前,细细的看了她两眼,忽然轻笑,嘲讽一般都说道,“老朋友啊,决明姑娘。”
群臣大气都不敢出了,花梨平时很冷,自从遇到了凤逸,她其实改变了很多,可因为她从来没有经历过正常人的生活,她到底是个没有任何温度的人,此时那双眼睛就可以看得出来。
决明也被那骇人的寒气吓了一下,顿了一下便柔柔的说道,“是好久不见了,花梨郡主。”
花梨闭了下眼睛又睁开,微微勾唇间,巴掌声清脆的响了起来,花梨不是第一次打决明了,决明一时没反应过来,抬头看了她一眼。
花梨说道,“你父亲见到本郡主还要下跪,谁给你的胆子这么跟本郡主说话?”
决明愣了一下,凤涟本来也被吓到,此时却偷偷笑了起来,花梨很少为难人,但决明这次做的等于要拔花梨的逆鳞,她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忍的。
决明说道,“花梨郡主虽是西楼郡主,我父亲也是正宗的西林侯,怎么会对郡主下跪?”
“决明,不当到处抢饭的孤儿了,就该学学当小姐的规矩,”花梨站在她身边,冷冷的说道,“西林王府虽是百年前的老牌势力,但却出自西楼王府,西林王府的侯爷是当初西楼先王身边忠心小吏,可惜啊,西楼王对他千般好,终究是养了条白眼狼,让他叛逃了出去,还自立了可笑的王府,妄图用自封的身份,抢别人的东西。”
花梨话中有话,凤涟和李清风都很清楚,恨不得站起来给花梨拍手叫好。
决明脸上青一块白一块的,她是真的不知道过去百年前的这些事,可花梨当着大庭广众,是绝对没有必要骗她的,她便说道,“就算西林王府曾经是归属于西楼,但如今已经百年已过,郡主还抓着百年前的规矩不放,不会觉得没意思吗?”
花梨笑道,“好啊,百年前的规矩不说,那本郡主今日就教你个新规矩。”
大殿上安安静静,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两个女人都足够搭了三台戏了。
决明转身回席说道,“不必劳烦郡主了。”
“本郡主要教,还没人敢不学的,”花梨拿过她手里刚刚从婢女手里拿下的酒,将酒倒在她脚边,缓慢而异常冰冷的将被子用内力碾碎成末,说道“这规矩你想学也要学,不想学,也要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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