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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 > 第一百七十六章 承受不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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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太后似乎真的没有罚他的意思,从手下手里拿过毛巾递给他,微微怒道,“把头发擦擦,天这么凉,湿着头发叫什么事”

    凤逸僵硬的接过毛巾,忍不住怀疑自己还在做梦,不过身体里的针还没有取出来,一动就会刺疼,这才能觉得是真实的,可太后不但不罚他还这么慈爱,这根本就不合常理,他立刻跪下,说道,“这件事都是我自作主张,没有任何人知道,希望祖母不要牵连旁人。”

    他忽然想起来皇太后对他这么好,也许是因为凤涟,想起凤涟还被皇太后威胁,他不禁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

    皇太后却拿过毛巾亲手给他擦着长发,他瞬间觉得头皮发麻,跪着也不知道该不该起来,皇太后说道,“你想多了,错是你一个人犯的,和涟儿没关系。”

    他微微松了口气,只要和凤涟没关系就够了,就是罚的再重他也认了,想到这里,竟然也有些莫名的放松,这几天在外面一身伤病很累,如今虽然在太后手里竟然也忍不住放松了。

    太后问道,“你什么时候出去的”

    这也没必要再隐瞒,他便诚实的说道,“东州和此楼结盟两天后,我知道消息就离开了。”

    “为什么想试探祖母?你知道这次逃不掉。”皇太后一边擦这头发,一边问到。

    这心平气和的对话让凤逸有些心惊,他没什么好说的,点了点头。

    皇太后伸手把他拉起来,让他坐在床上,自己也坐在床上帮他擦干头发,叹了口气,“试探到什么了?”

    “没有……”他确实什么都没有试探到,太后只派出这一个人,他连反抗的余力都没有。

    太后终于擦干头发,说道,“祖母并非要刻意为难你,逸儿,只要有任何机会,祖母都不会让你死。”

    “多谢祖母。”他心里嗤笑,嘴上还算是恭敬。

    皇太后说道,“祖母说的都是真的,逸儿,再有几个月你就十七了,祖母能给你的机会不多了。”

    “我知道,祖母想罚便罚吧,”他极其厌恶于皇太后这样跟他说话,似乎这些年如此折磨他都是迫不得已一般,让他的恨都无处安放。

    皇太后摸了摸他的额头,嗔怒,“又发烧了”

    他实在不清楚她要做什么,这样天伦之乐他享受不起,便推开皇太后的手,说道,“祖母,你我本来就心知肚明,不必再这样了,我失手丢了东州,还擅自逃跑,祖母怎么罚我都没有怨言。”

    “果然啊,逸儿就算锦衣玉食的在皇宫,也不能好好过。”皇太后收回手,他知道这是要重罚他了,便自觉的跪在跪在地上,等着接下来的刑罚。

    太后见他又跪皱了皱眉,对旁边的黑衣人说道,“锦,我让你伤逸儿了吗?”

    锦单膝下跪,“没有,属下也并未伤到世子。”

    凤逸低着头,不清楚这次他们又要搞什么。

    太后问道,“无论什么罚逸儿都认?”

    “我认。”他点了点头,指尖微微捏起。

    太后道,“把手伸出来。”

    他听话的伸出手,太后从身后的属下手里接过刀,毫不客气的在他手上划了一刀,他忍不住把手往后缩了一下,却被太后拽住,说道,“逸儿不是什么都认吗?”

    他微微咬了咬下唇,又平静下来,试图放松自己,连手也松开了。

    疯子一旦出现,他必将生不如死,即使明明放松了,还是又忍不住把手捏紧了。

    太后却忽然笑了,似乎看着很是有趣,拉着他的手牵他起身,把药洒在他手腕上,说道,“行了,这次我不伤你,不会对你动刑,更不会逼疯子出现了。”

    他愣了愣,看着手上被太后包扎好的伤口,虽然不解,但到底还是松了一口气。

    太后说道,“先去你父皇那里领罚吧,回来了再来找我。”

    “阿涟那里……”他不回去的话,凤涟也该担心了。

    皇太后说道,“你受了伤,哀家留你在皇宫养伤。”

    “我想见阿涟一面……”他看着皇太后,怕凤涟知道这消息会更担心。

    太后说道,“逸儿,你得寸进尺了。”

    他顿了顿,过了许久,轻声道,“好。”

    皇帝已经生气了几天了,不过凭他的势力不可能抓得到凤逸,凤逸微微苦笑,因为皇太后,他是所有人的侮辱折磨都要受着,尽管早就做好了准备,皇帝一巴掌扇下来的时候,他还是不自觉的躲了过去。

    皇帝更是生气,不过扇他巴掌这件事不是想做就做的,凤逸不说话也不解释,皇帝骂了许久累的气喘吁吁,朱公公劝道,“陛下,太子年纪小,又离不开天凌,总是不如在东州的花梨郡主方便。”

    “那你这次失踪是去哪里了”皇帝又怒道。

    凤逸懒得解释,这件事怎么解释皇帝都不会放过他,便冷笑道,“这和父皇没什么关系,我已经回来认罚了。”

    朱公公连忙上前说道,“别说了世子,你胡说什么?”

    他却不听,歪头冷笑,“父皇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最好废了这个太子位。”

    朱公公吓了一跳,说道,“我的小祖宗啊,你胡说什么啊?”

    “好好好,你硬气,你翅膀长硬了,”皇帝气的发抖,“想不当太子,没门儿,你现在就去你母后的冰棺前,给朕跪着。”

    “不知父皇要罚多久,皇祖母也还等着呢。”他冷冷的嗤笑,气的皇帝更是火冒三丈。

    “跪到花梨愿意把东州给你。”皇帝把砚台扔了出去。

    凤逸莞尔,转身离开,“那请父皇告诉皇祖母等着吧,花梨不可能还东州。”

    皇上又扔了一本奏折出去,不过没有跟上凤逸的步子,他身上有针,每走一步都疼的厉害,这针不但没拔出来,还刺在了一些能加重痛感的穴位,如今看上去正常,他其实早已经疼的快说不出话了。

    朱公公追了出来,看见他有些不对劲,凤逸立刻调整好表情,朱公公只觉得自己眼花了,叹气道,“殿下你干什么啊,都说了别惹陛下生气。”

    “我就算三跪九叩他也一样生气。他轻咳了一声,声音有些虚弱。

    朱公公一下子发现了异样,忙问道,“怎么了殿下,是不是生病了还是受伤了?”

    “受了点儿伤,没事。”他推开朱公公的手,一步一步的走向地牢,虽然没有血迹,但他每走一步都觉得在刀尖上,他不信太后不知道,果然,太后说着不伤他,也根本就不会放过他。

    朱公公看着他似乎越走脚步越沉重,但不知为何,心想可能是心里害怕,便也没有多问,眼看着他走进冰室,如今天气本就是很冷,冰室温度更低,他走到慕容灵的冰棺前,也是真的走不动了,双手撑着慕容灵的冰棺,重重的跪了下去。

    朱公公看着心疼,却也不敢说什么,凤逸的手放在冰棺壁上,冰棺里的女子长得真是极美的,她安详的睡着,唇边若有若无似乎挂着一丝笑意,她的手放在身侧,凤逸试图在冰棺外碰着她的手,忽然想起来很小的时候作为一国太子,他的父皇祖母都宠着他,母亲更是带着他从不离开视线,很多时候会牵着他到处玩,慕容灵很活泼,很小的时候就带着他爬树捉鸟,那么一个女子,他至今都不觉得会是朝三暮四的女人。

    他身上的针在到处游走,他皱着眉,靠在冰棺上,声音极轻极轻的说道,“母后,我该怎么办啊?”

    朱公公心疼坏了,立刻上前扶着他,刚要把脉便看见他手腕上刚刚包扎的伤口,见凤逸难过,也没敢多问,只好认真把脉,过了片刻,忽然皱起了眉,甚至有些震惊,“世子,你身体里……”

    朱公公医术很高,自然能轻易发现那些针的存在,他无力的点点头,说道,“皇祖母的……”

    朱公公也明白八分了,针是不能取的,却更加忧心,“世子,你发着高烧。”

    他点头,又靠在冰棺上,轻轻闭上眼睛又睁开,漆黑的眸子里有些不解,他问到,“朱公公,我母后……真的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吗?”

    “没有,你别听别人胡说,”朱公公用力把他从冰棺上拉过来,脱下外衣披在他身上,说道,“皇后是世上最贤良淑德的皇后,皇后性子很好,宫里人人都喜欢她……”

    “那后来怎么没人帮母后说话?”凤逸忽然抬头问道,问的朱公公愣了一下,当初慕容灵临死之时一身是血,皇帝迫于无奈杀她,当时那么多人看着,没有一个人求情。

    朱公公感觉到他身上越来越冷,额头却越发滚烫,他的指尖清透苍白,脸颊上潮红,唇上却是一丝血色也没有,朱公公也跪在地上搂着他,试图给他一些温暖,但他身上冻得像是冰块,怎么暖都没有任何温度。

    凤逸努力睁开眼,睫毛上有若隐若现的水雾,他真是撑不住了,一抬头就能看见朱公公的脸,他的嘴唇也冻得乌青,朱公公长相很一般,年龄有大了,脸上有很多褐色的斑点,皮肤松松垮垮的,脸上都是皱纹,笑起来一脸褶子,愁起来也是一脸褶子,他的手指轻轻动了动,朱公公感觉到,立刻抓着他的手,两只大手很粗糙,搓着手给他取暖,搓的他手都有些疼,他微微笑了笑,轻声问到,“我这么做,对吗?”

    朱公公立刻回答,“没事的世子,奴才从小看着世子长大,世子没做过什么错事。”

    “那为什么……”他艰难的咳嗽两声,问道,“为什么我要这么难受?”

    他皱着眉,无力的喘息,朱公公一边给他搓着手取暖,一边说道,“世子,错的是他们,是皇上,是太后,也是皇后,是他们的错,和你没关系。”

    “母后为什么要留下我?”他眨眨眼,睫毛上的水雾差点儿落下,从三岁开始,他就没有一天能什么都不在乎认认真真的为自己活着,每天都那么痛,痛的他几乎承受不住。

    朱公公摇摇头,说道,“皇后留下世子,是因为皇后知道,世子聪明伶俐,将来有一天,世子会得到好报的。”

    他还没来得及笑,又咳嗽两声,牵动着体内银针疼得厉害,他靠在朱公公身上,紧紧闭着眼睛,低声喃喃道,“我好疼……”

    “别怕别怕世子,奴才护着你呢,别怕,不会有事的……”朱公公给他搓手更快了,他的手已经红了却依旧冰冷的很,朱公公心急如焚,不但感觉不到冷,甚至还满头是汗。

    凤逸不过一会儿就昏迷了,朱公公还在卖力的给他搓手取暖,听他说疼,还把他的手凑到唇边轻轻吹了吹,一边笨拙的说道,“别怕世子,很快就好了,没事了。”

    凤逸想起了一些事,想起了他从苏倾的地牢离开以后,一个穿着淡青色衣服的男人把他接走,教他武功,教他控水之术,还教他四书五经琴棋书画,那个人对他也很好,算得上他的师父,那时候他差点儿就觉得那个人是他父亲了,他从来都不敢相信,这天凌皇竟然是他的亲生父亲。

    他又想起了江南,他很少能离开王府,想起江南美景,以及荷叶上起舞的女孩儿,或者一会儿便又想起了很久之前在大殿上被花儿强吻,又或者之后花梨那么霸道的喜欢他……

    他在昏迷中轻轻叫了一声“花儿”,朱公公听见了,脸上的神色又是心疼又是难过的,明知道他听不见,还是说道,“为什么要喜欢上郡主啊,傻孩子,喜欢谁不好”

    皇帝前去的时候已经深夜,凤逸跪了整个白天,他看见了朱公公跪在原地抱着凤逸,凤逸已经在朱公公怀里昏睡,他站在门口看了许久,又看了看冰棺里的女子,想起刚在御书房看到的东西,忽然才发觉那是自己的孩子,惊才绝艳,冰肌玉骨的人,那是自己唯一的嫡子,他此时看着眼前这幅场景,心里想着这若不是他的孩子是别人的,他怕是要嫉妒死了,或者是以皇帝之尊给这孩子更多的宠爱。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有错没错都对他没有过好脸色,偶尔因为年少感情用事犯了点儿错,便把他罚成这个样子。

    朱公公见皇帝进来,抱着凤逸没办法行礼,立刻惊慌的求情,“陛下,世子受了伤又发着高烧,在这里他会撑不下去的。”

    皇上也上前摸了摸他的额头,实在是滚烫的厉害,甚至觉得此时无论怎么样他都醒不来,皇帝皱了皱眉,朱公公立刻求情,也不顾忌什么了,直接说道,“求皇上放过太子吧,他病的很重,太后娘娘还……”

    皇帝从朱公公手里把他抱起来,朱公公惊慌失措,立刻跪在皇帝脚边,“陛下,不能再罚殿下了,殿下是您的嫡子啊。”

    皇帝皱眉更狠,说道,“行了,朕难道不知道他是朕的嫡子,你真当朕能看着他死”

    朱公公了不过来一下,皇帝说道,“你这身子骨也撑不住,赶紧出去找人带你回去养伤,伤没好别出现在朕面前。”

    朱公公立刻感激涕零的谢恩,他确实身体比凤逸好些,但到底人已经老了,也经不起折腾,又把衣服给了凤逸,他也是冻得发起了高烧。

    皇帝对着这个伺候了自己几十年的老人皱眉,把凤逸身上搭着的衣服扔给他,又艰难的把自己的披风扯下来盖着凤逸,说道,“快回去吧。”

    朱公公点头谢恩,艰难的站了起来,他并不一直是在跪着,腿到是也不至于废了,只是也走不动路,只好扶着墙一步一步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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