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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 > 第一百四十七章 而我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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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浅渊淡淡笑了笑,他看着眼前两个听故事的人,说道,“很多年前,东州最偏远的海边,有一个女人长得很漂亮,但仅仅是漂亮,她来自很偏远的地方,没有什么势力,甚至算不上大家闺秀,本来,这样的女子不可能进到东州王身边,”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意,东州王年轻的时候喜欢到处游玩,有一次带着一群下人出宫狩猎,后来没有回去偷偷跑去微服私访,跟着一群东州城中的纨绔子弟躲着王室守卫,不知什么时候就躲到了那个偏远的地方,然后就看见了那个女子,”

    “就是你娘呗?”凤零没有一点儿听故事的自觉,撑着头说道,“你直说啊。”

    本来凤浅渊的感情都被他这一句话插过来说的有些尴尬,他瞪了凤零一眼,不回答他,继续说道,“东州王年轻俊美,身边有过无数女子,很快就使得那个女子芳心大动,什么也不顾非要嫁给他,后来得知了他是东州王,本来有些心灰意冷,海边长大的女子许多都不愿意进宫,可东州王的权势不由得她不进宫,她本想自尽,但那时候却忽然发现她已经怀上他们的孩子,为了孩子,不得已之下她答应进宫。”

    “可那孩子是双胞胎,当年东州连续降雨七天,各地都是涝灾严重,东州王为安抚民心请了法师作法,法师却无能为力,只好说将有双生子出世,双生子是灾星为祸世间,只要杀了双生子祭天,涝灾自然就会停了,那法师是知道有双生子的,他无意中听到了女子和贴身宫女的谈话,便想摆脱罪责而已。”

    “可双生子做错了什么,当初有人听见这件事,悄悄告诉女子,女子为了保住孩子,故意激怒东州王,以至于女子生产的时候东州王也不在,产妇是女子的那个贴身婢女,她果然生了双生子,本想杀一保一,但女子实在心疼舍不得,婢女便想了一个办法,就是只告诉皇帝有一个孩子,另一个孩子被藏在地下暗室,永远,不见天日。”

    凤零和花儿这会儿有在认真听,凤浅渊手里轻轻转着杯子,他笑了笑,不知道在笑什么,继续说道,“虽然女子地位不高,阳光下的哥哥生活也不算太好,但到底比那个不见天日的弟弟好太多,东州王太多疑,地牢里的弟弟绝不能出来,只能女子和那个哥哥去探望,但那时弟弟年纪还小,有一次顺着女子离开的路悄悄跑了出去,被东州王发现,问了些问题,他什么也说不出来,东州王虽然不至于怀疑到几年前的双生子,但却狠狠罚了他,”

    “他本以为被打的一身鞭痕,回去女子会安慰他,可女子没有,女子担惊受怕很多年,真是够了,便把那孩子绑起来打了许久,几乎是奄奄一息,旁边的哥哥抓着女子的手臂拼命求情,女子才终于放了他,不过把他扔在地牢,并用铁链绑了起来,刺伤他的声带,再也不许他出来。”

    这被暗无天日的囚禁竟然和凤逸有些出奇的相似,凤逸曾说过终此一生都不想再被囚禁,想来凤浅河也是这样的想法。

    凤浅渊继续说道,“只有他的哥哥心疼他,每次都小心翼翼的去看他,可他真的很善良,明明哥哥抢走了所有的一切,他却依旧为哥哥对他的一点点好而感动,一口一个哥哥,从来都没有半点恨过他,从来都没有……”

    “不一定吧?”凤零又有些不合时宜的挑眉,毕竟他不信被囚禁那么久都一点儿也不恨,比如凤逸,凤零很清楚,他恨死了倾皇后,恨死了太后,所以一有机会便毫不犹豫的杀了倾皇后。

    凤浅渊懒得理他,继续说道,“后来,那个女子在他们十岁的时候死了,不知道为什么,阳光下长大的哥哥悲伤之余竟还有些高兴,虽然那时候他在东州王宫还没有什么地位,可他却能轻而易举的放出自己被囚禁了近十年的亲生弟弟,那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他真的是,高兴坏了。”

    “他想尽办法给他治声带,幸好女子下手不算狠,声带还能恢复,他又教他武功,因为囚禁使他身体有些孱弱,他想让他学会武功保护自己,他把自己能得到的最好的都给他,用尽所有来对他好,

    可是当年的两个人都还小,东州王宫有无数王子,他们处处受人欺负,虽然弟弟从来没有出现在那些人面前过,可他依旧感觉到了,地牢之外,似乎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好,他们小心翼翼的长大,即使受欺负但因为他们没有母族实在成不了气候便也没有被害死,直到后来,风鸢出现了,”

    凤浅渊说的这里的时候,微微顿了一下,“风鸢是个刺客,来刺杀那个出现在所有人面前的哥哥的,她本想取得哥哥的信任,留在哥哥身边再一击致命,可阴差阳错的是,她遇见的人,是弟弟,她自然分不清哥哥和弟弟,而这个秘密谁都不敢说,弟弟喜欢上风鸢,所以用哥哥的名义和她在一起,他以为风鸢是真心对他好的,所以弟弟对风鸢动了真心。

    但风鸢只是为了刺杀,一直看着这一切的哥哥很清楚,便以弟弟的语气将她引出去,风鸢正好要刺杀,哥哥本想赶风鸢走,但风鸢像是发现不同,想杀了两个人请功,哥哥不愿意弟弟出事,失手之下竟然杀了风鸢,而可怕的是,弟弟就站在不远处看着,看着哥哥杀了他最爱的女子。”

    凤浅渊的手握的更紧,“哥哥以为弟弟会生气可是没有,弟弟不想让哥哥受欺负,便处处帮着哥哥,在东州王宫大行其事,不着痕迹的除掉东州的王子们,又设计让东州王把王位给了哥哥继承,”

    “然后借口让哥哥去天凌,沿途派人刺杀,利用哥哥对他的愧疚之心骗取哥哥的身份,当上东州王吗?”凤零把剩下的故事接了下来,撑着头有些困,说到,“我不觉得有多么值得同情。”

    花梨也点点头,凤浅河就是那个弟弟,他确实很惨,但他只能怨当初的法师,那法师已经死了,这是能保护他们的唯一的办法,无论是女子还有凤浅渊,都不可能再有更好的办法,如果他想活着,就必然受这些苦,他和凤逸不同,他之所以被囚禁,仅仅是为了保护他,别无选择,而凤逸却是因为别人的阴谋,不仅被囚禁,还受尽折磨,凤浅河从出生就在地牢,他没什么期盼,而凤逸从出生就是太子,他见过好,凤浅河还有一个哥哥在那些日子护着他,而凤逸却没有任何一个人在乎过他,只是花儿见了他一面,都值得他不惜一切的去保护花儿。

    凤浅渊确实得到了作为王族子弟该有的,但这本没有对错,在必须选择的情况下,他只是运气不好而已。

    凤浅渊看着他们两个笑了笑,说道,“也许并非这些让人觉得如何,只是太子,我明知道这些,明知道他可能是在利用我,而我作为他哥哥,我想对他好,所有人,都可以觉得他只是运气不好,而作为抢了他的运气的亲哥哥,我不可以,我想把运气还给他,我想让他能光明正大的活在阳光下。”

    ……这话凤零和花儿都没有反对,这没有错,就算所有人都会觉得凤浅渊并不欠他什么,但凤浅渊不可以这么觉得,他是他哥哥,本就该保护他,而不是让他受委屈,让他被囚禁永远见不到太阳,亲手杀了他唯一爱着的人,即使明知道那人只是刺客,这些,似乎才是真的值得同情的地方。

    凤浅渊笑笑,也不在乎他们的答案了,说道,“可能我本来就在等着这一天吧,我知道他是在利用我,也许我卑劣的,只是想借你们找个借口,把他活在阳光下的权利重新剥夺。”

    “囚禁他比让他死更难受。”凤零淡淡的说道,至少这点,他还是确定的。

    凤浅渊道,“我也不确定能不能回去呢,他虽然心狠手辣,但还是很聪明的,更可怕的是,他很了解我。”

    “我会送你回去。”凤零的手指在桌子上轻轻点着,笑着说道。

    “那多谢太子殿下了。”凤浅渊说道。

    花梨的冰蚕丝缠上他手腕上的细小链子,以强大的内力催动冰蚕丝收紧,链子很快就被冰蚕丝弄断,凤浅渊活动了两下手,说道,“太子倒真不怕皇上责罚。”

    “你之前找的人呢?”凤零淡淡的问到。

    凤浅渊道,“皇上不会放过我,我若是送他过来,他一定会被皇上害死。”

    “只要你能安稳当上东州王,就可以对天凌提要求,父皇看着是硬气了,但还是很软弱,不会拒绝东州的要求。”

    “不,我不想冒险,”凤浅渊摇摇头说道,“西楼王在我手里,这次的罪名,要由太子殿下担着了。”

    花儿手里银丝瞬间飞到他的脖颈,用西楼王威胁凤零和花儿,他却毫不在意的说道,“我并未求太子殿下救我,但太子殿下无论如何也要救我,我若是不能安全回到东州,太子和郡主做的一切就都白费了。”

    他笃定花儿和凤零不能杀他,如今他回去,决明就不会放了西楼王,临走,也可以让皇帝更不信任凤逸,即使凤逸是他的救命恩人。

    凤零却站了起来,看着他淡淡笑了,说到,“其实还有一个方法,比放你走更好。”

    “哦?”凤浅渊说道,“愿闻其详。”

    “送你离开只是因为你不会这么快对天凌宣战,而我并没有那么确定,也许我不够了解你,可是,如果我杀了凤浅河,按你的计划,找人冒充凤浅河呢?”

    凤浅渊忽然冷了目光,凤零悠闲的坐下,也不看他,说到,“啊除此之外,我可以杀了凤浅河,东州有我的人你很清楚,找一个更好控制的对我而言易如反掌,凤浅渊,你太高看自己了。”

    他想的不过是回去之后他若是做了东州王,依旧可以护着凤浅河平安,却忘了凤逸算不上他的朋友,花儿也不算,他们救他都是有目的的,只要能达到目的,换个手段又有什么问题。

    他苦笑,还是点了点头,说道,“太子果真是运筹帷幄。”

    “皇叔过奖了。”凤零虚虚客气了一下,花梨也放开了他,示意他可以离开。

    凤浅渊解了毒,武功虽然没有完全恢复,但确实好了不少,在凤殿的护送下想出宫轻而易举。

    安乐殿只剩下两人,花梨问道,“那你为什么还要留着他?”

    明明直接控制东州会更好,为什么还要经过一个凤浅渊,凤浅渊是个不可控因素,他这样做又是何必。

    他却笑笑,说道,“换个完全听我的人,没意思,也太累了,凤逸的身体可经不起这样折腾。”

    “可这样对天凌不利。”花梨又说道。

    凤零眨眨眼,看着花梨,笑道,“你不是要灭了天凌,让他做质子吗?”

    “他是顾忌我,如果东州王被他控制,我父王不会放过我。”花梨坐下,淡淡的说到。

    “可你也明明可以换一个是你的人,你明明可以杀了他借这次机会登基,也明明可以对他下毒,为什么你都没有做?”凤零看着她,说道,“花梨,你什么时候开始,按着他的想法做,而不是为了你自己的目的去做?”

    凤零不理解这些,明明花儿有自己的目的,她可以不顾凤逸去达到自己的目的,或者至少暗中做些什么,可她什么都没有做,凤零说道,“你只是说想得到他,以你的能力,以他对你的心,你想得到他,无论是刺杀还是囚禁,甚至你愿意的话,暗中把他带回西楼都可以,你想得到他,轻而易举。”

    “我不知道,”花梨说道,她真的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了,以前没有细想过,只知道她喜欢他,还自以为得过且过,总不到非要决裂的时候,如今到了这时候,她却开始一再的犯错,不知不觉的选择了他而为西楼得到的只是细枝末节的利益,这并不是天才嫡女的花梨郡主应该做的。

    她说过她喜欢的东西,就一定要得到,她说过灭了天凌,要他做质子送入西楼,可她如今,顺着他的意思,像是没了自己的想法,她没想打天凌,没想让他当质子,没想逼他一丝一毫,这样,还配得上做西楼的郡主吗?

    凤零牵起她的手,花梨抬头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的迷茫,只有旁观者清,凤零作为旁观者清楚的看着两个人在干着傻事,很多时候忘了他们一直信奉着的利益至上,而把对方当做至上,竟然傻的让人有些怜惜。

    凤零的手握着她有些紧,却笑道,“你们站在对立面儿女情长,本来就是不可能的,凤浅渊会处理好这一切,等西楼王回来,他一定会逼你杀了他或者离开,花儿,总会有这一天的。”

    你弃不了西楼,他也不能不当太子。

    “可我还没见到他。”花儿看着他,说道,“你一定知道吧,你每次出现,对他来说有什么后果。”

    “我知道。”凤零说道,随即冷笑,“其实凤逸很强,超过这世间本该有的强,所以他不得不借助我的存在,妄图和这世间相一致,可不同就是不同,所有的秘密都有真相大白的一天,花梨,即使日后发生什么,我有预感,他的秘密被发现的那时,他会受到比之前所有的折磨都更加痛苦的磨难,那时无论你们是什么样的局面,求你一定,不顾一切的救他一次。”

    凤零从来没有用过求字,可是如今却用了,当初被凤锦缘困住,那时连凤零和她都无法脱身,身体孱弱的凤逸却可以轻易离开;当初在寒潭,那样的高度花儿一人上去已经很吃力,他竟能在重伤下轻而易举的带花儿离开;他受过重伤无数,即使自己会医会毒,也绝不可能不留伤痕,可他身上没有伤痕;他之前伤了筋骨,一个正常人根本不可能恢复,他却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除了身体真的孱弱,仅仅是这些,就已经很难想象了。

    凤零知道花梨想到了什么,又说道,“不止如此,凤涟之所以能被云梦老人带走,因为他才十一岁的时候就带着重伤独自在雪山云梦老人门前跪了三天,三天后他虽然奄奄一息,但却没有死,甚至腿也没有废;刚从皇宫回去,养了三个月才醒来,太后派人想把他抓回去,他以一人之力,整整一个月内,没有一个刺客靠近他,他杀了所有刺客,而且不留痕迹,至今太后都不知道那些人早就死了,还是被他杀的;他在凤殿模仿我有人挑衅,他明明没有内力,却设计让那人半夜刺杀他,他亲手杀了那人,才在凤殿不被怀疑,那时候,那个人在凤殿是比许言武功还要厉害的。

    而他做的这一切,都不敢见人,非要见人的场合,他只能让我出现,花梨,事出反常,必有妖,他只是在小心翼翼的藏着,但你更清楚,世上本就没有永远的秘密。”

    花梨沉默了一会儿,这样的人被称为异类,而如此强大的异类,一旦被发现,就是灭顶之灾,更何况他本身就还在太后手下苦苦挣扎,他不想也不敢做异类,她看着凤零,认真的说道,“我知道,若真有这么一天,无论我们是什么情况和境遇,我都会不顾一切,救他一回。”

    凤零忽然笑了,瞬间就恢复那个时而无赖,但经常满身邪肆的凤帝,凤浅渊派来了人已经来了,他确实和凤浅渊长得几乎一模一样,但这相似并非和凤浅河一样是天生,而是用一些极其痛苦的手段改变了自己的脸,使自己变成了这般模样,只是为了替凤浅渊送死。

    那人看见凤零和花儿只是微微行了个礼,自己带着一模一样的铁链困着自己的手,甚至手上也被刺了许多细小的伤痕,凤零留了个解药给他,说道,“如果父皇为难你,你实在受不住的情况下就吃了它。”

    “多谢太子相救。”那人低头说道。

    凤零没有理他,只是如此忠心,凤浅渊也真是够幸运,从小被囚禁暗室的不是他,有人助他夺东州王位,有人为他陷害凤逸,有人为他改变自己的脸求死,如此说来,凤浅渊虽然最近被追杀,但这样,已经是很多人都得不到的幸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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