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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 > 第七十章 也敌也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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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逸离开皇宫的时候天色已经晚了,丞相也是刚刚回府不久,一回府就直奔秦景深的房间而去,然而房间里却没有人,丞相怒道,“三公子去哪里了?”

    下人跪成一排瑟瑟发抖,走上前去回答,“三公子醒来后就去了祠堂。”

    “他倒是还知道错了。”丞相冷声说道,带着刚刚过来的秦景瑜和秦景林又向祠堂走去。

    如今秦景深光顾祠堂比蓝烬还要多,秦丞相过去的时候,清楚的看着祠堂里跪着的少年,他因为伤的严重还要被云景扶着才勉强跪着,虽然没有跪着碎片,但膝盖上的伤一而再再而三的崩裂,此时鲜血从他跪着的地方渐渐蔓延,他却一动也不动,似乎等着丞相来一样。

    看到秦景深这样,其实换做以往丞相早就该消气了,可是这次死的是他的亲妹妹,秦景深的亲姑姑,他明知道香囊有问题,还想着放了凤锦修,明知道张家小姐偷了刺绣,竟还护着那小姐,这让丞相怎么消气。

    他走上前去,看着虚弱的随时都要昏迷的秦景深,问道,“张家小姐呢?”

    秦景深没说话,但他很拗,这几天丞相算是真的领教了,知道他要是不想说他再问也没有用,看着他膝盖上的血渐渐多了,背上的伤口似乎也牵连到裂开,他因为疼痛总是微微皱眉,但始终一言不发。

    丞相冷声道,“景深,昨天刚挨的家法,今天还想再试试?”

    他虚弱的没有说话,秦景林却走上前,试图将秦景深扶起,说道,“景深先起来吧,好好跟爹道个歉……”

    “够了!”秦景林越是关心,丞相越是生气,秦景林无奈,只好退了下去,丞相对秦景深说到,“过了今天这里就要再多一块你姑姑的牌位,你想跪就在这里跪着吧,明天天亮之前你敢乱动一下,倾尽丞相府的势力,爹也会杀了张家的那个小姐。”

    “是。”丞相终于听到他说的唯一一句话,很轻很轻的话,却是他最不想听到的,但也是他能想象得到的,要是因为这样就屈服了,那就不是秦景深了。

    丞相便带着几个人离开,祠堂的门关上,阴暗幽冷一下子袭来,上次来的时候没受伤也没有那么明显,这次许是因为受伤,他便觉得祠堂冷的可怕。

    云景担心极了,小心的去扶他,他却尽力推开,依旧跪在原地,时有支撑不住以手撑地,但都只是一下就继续跪着。

    云景一次一次的劝,夜半的时候寒气愈发重了,他时不时便一阵一阵的昏迷,云景要去找丞相,也被他叫了回来,云景急得不行,刚想强行出去,便听到祠堂门开,淡淡的声音带着笑意,道,“腿不想要了?”

    平淡温柔,如梨花轻轻落地,这样的声音是凤逸的,他身后带着花儿,走进祠堂反手关好了门,走到秦景深身边,说道,“你本来就没有错。”

    “可是姑姑死了。”秦景深终于说话了,像是等他来一样,即使虚弱还是抬眼看着他。

    凤逸将花儿手里的酒坛子放在地上,顿了一会儿说道,“十五年前,牵连近二百余人,她不死,前天的事也会牵连众多。”

    “她是我姑姑啊,从小就很宠我的人。”秦景深苦笑,说道,“凤逸,我有时候真希望像你一样没人管没人在乎,那样我就可以什么也不在乎,真正的无我。”

    “你是修道修多了。”凤逸笑道,扔了一个瓷瓶给云景,说道,“给你家公子上药吧,马上腿都废了。”

    云景喜上眉梢,刚要动手,秦景深却笑道,“你手里全是毒药,我不敢用。”

    “对你下毒?”凤逸一边倒好酒一边嫌弃的看了他一眼,道,“我一身全是毒,你不喜欢就别用,废了对我更好。”

    秦景深笑笑,果然不动,云景又急了起来,求助一般看着凤逸。

    凤逸片偏头看了花儿一眼,花儿会意,推了秦景深一把,本就虚弱的不行,被推了一下血就渗出来更多,云景立刻跳出来拦着,凤逸从云景手里拿过药,就这花儿推得一下,手里的酒直接倒泼在他膝盖上。

    剧烈的痛楚下他咬紧了唇,几乎昏迷过去,腿上也在隐隐发抖,凤逸说道,“真是娇气,前两天还派人刺杀我呢。”

    花儿听见他说刺杀,眸子一下子变得冰冷,也不顾他腿上血污一片,几乎算得上是血肉模糊,花儿刚要上前,却被云景拦住,云景有些为难,凤逸笑道,“好了花儿,他伤的不比我轻,我们已经报仇了。”

    花儿眨眨眼,便停了下来,秦景深也不再乱动,任由凤逸熟练的给他上药,云景都有些不明白,自家公子和凤逸到底是什么关系,两个传闻中天下第一公子,不但没有嫉妒的掐架,反而像是很好的兄弟,甚至比亲兄弟要好,但每次遇到涉及两家利益的事,两个人对对方出手也从来没有手下留情,一个比一个狠,只差没有要了对方的命,事发后明知道是对方做的,却还能一起坐下喝酒聊天,就如现在的凤逸甚至为他送药治伤。

    似乎知道云景想什么一般,凤逸瞥了他一眼,竟然给他解释,“我治伤的只是秦景深,对付的是惊才绝艳的丞相府三公子。”

    “逸世子抬举了。”秦景深痛的微微吸了口气,半开玩笑的说道。

    凤逸笑笑,“确实抬举了,您也不算惊才绝艳。”

    云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不说话,不过看着自己公子乖乖治伤还是好的,只要如此他便满足了,想到这里,他也就喜出望外了。

    凤逸亲手给他上了药,把药扔在一边,随即席地而坐,倒是一点儿也不在意白袍染了灰尘,秦景深本来累极了,不知道是药的作用还是什么,竟然也有了几分精神,花儿一心只想着一哥哥,更不管脏不脏就坐在了凤逸旁边抱着他的腰,脸也贴在他的腰上,眼巴巴看着面前的酒。

    只有云景一个人杵着像个木头,秦景深看了他一眼,无奈的说道,“坐吧。”

    云景有些犹豫,看了凤逸一眼,又看看秦景深,伤了自家公子的仇人在眼前,还要把酒言欢,他忽然感觉怪怪的,便僵硬的说道,“属下去给公子守门。”

    花儿对危险的气息极其敏感,云景的那一刹那停顿,花儿便察觉到其中有那么一瞬间想杀了凤逸,花儿放开凤逸的腰,手指微动,红线直奔云景而去,不过瞬间就缠上他的脖子,还没有人反应过来,但花儿没有动手,凤逸笑眯眯的看着他,“你家公子都没有急,你急什么?”

    云景看了一眼自己悠悠闲闲坐着的公子,半天说不出话,秦景深懒得看他一眼,说道,“坐下,不用去守门,他敢进来就不会有人闯进来的。”

    脖子上的红线似乎只要微微一动就可以要了他的命,但他还是乖乖坐下,凤逸看了花儿一眼,花儿收回红线,凤逸问道,“这红线哪里来的?”

    花儿用这犹如蛛网一般的红线得心应手,杀人只在一瞬间,而且残忍狠辣毫不留情,凤逸从来不知道花儿还有这一样武器。

    花儿抬起手,眨巴眨巴眼睛,宽大的红色袖子就顺着手臂滑落,露出里面穿着的红色的里衣,不过这里衣奇特,袖子上已经少了一截,还有一个松松耷拉着的线头,是花儿刚刚用的……

    凤逸无奈的扶额,秦景深也忍不住笑了,云景更是错愕不及,还以为是什么惊天动地的武器,没想到就真的只是把衣服给拆了,花儿的里衣是徐姑姑针织的,拆起来方便,花儿如今已经把袖子拆掉一大半了,简直可怕……

    “花儿,这个衣服它……”凤逸组织了半天语言,赶紧帮花儿把袖子顺好遮住,一只手捂着眼睛说道,“这衣服它也不容易,你拆了就没了。”

    花儿点点头,高兴的咧开嘴,满意的抱着凤逸的腰,凤逸有些搞不懂花儿这高兴的样子是怎么回事,秦景深喝了一口酒,问道,“凤逸,这酒哪儿来的?”

    “你房间借的。”凤逸不以为然,也喝了一口。

    “不请自取谓之偷。”秦景深语重心长说道。

    凤逸改口,“那就是你房间偷的。”

    云景无语,要不是这种时候他怕是永远也见不到两个外人眼里高山仰止的第一公子这幅样子,说起来简直丢人现眼。

    花儿的手悄悄伸到了酒杯位置,凤逸也不是不让女孩儿喝酒,他没规矩惯了,而且凤涟也是和男孩子一样,他便递了一杯酒给花儿,花儿的眸子亮了起来,他不明其意,但却懒得深究,花儿强悍他清楚的很,想来酒量应该也不错,他便说道,“花儿,这是……”

    话没说完,只听到叮当一声,身上一沉花儿便整个压在他怀里,他酒杯几乎都拿不稳了,花儿抱着他的腰,头埋在他怀里,脸色通红,睫毛上竟挂着雾气,看起来可爱极了,满足的抿抿唇,但地上掉落的杯子,里面还有不少酒漏了出来……

    几个人被花儿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吓到了,凤逸有些紧张,担心的叫她,“花儿,花儿?”

    秦景深愣了一下后反应过来,结结巴巴的问道,“喝……喝醉了?”

    这模样像是喝醉了,凤逸认真的给他把脉,似乎确定她真的是喝了一口就醉,一杯都不到,他愣了半天,还没来得及开口,秦景深又贱兮兮的问了一句,“你除了用毒还会把脉啊?”

    云景看着自家公子那个贱兮兮的样子都想踹一脚,要不是一直看着都觉得换人了,果然,凤逸瞥了他一眼,道,“你刚用的药还是我的。”

    “哦对,医毒不分家嘛!”秦景深收回探出去看的脑袋,笑眯眯的说道,“多谢逸世子的药了。”

    “不用,一千三百二十五两白银,现银还是银票?”凤逸懒得看他,小心的给花儿翻了下身,让她更好的靠在他怀里。

    秦景深酸溜溜的,说道,“你不至于吧?还有零有整的,也没见你对这小姑娘这么计较。”

    “你怎么好意思跟花儿比?”凤逸嫌弃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过头,仿佛多看他一眼都污染眼睛。

    秦景深第一次被人这么赤裸裸的嫌弃啊,他也懒得理他,说道,“我没钱。”

    凤逸立刻接话,“我知道你没钱,听说空山那里有什么千年冰蚕丝,虽然空山也是在瞎吹,但我就勉强让你用这个抵债。”

    “你是想给花儿找武器吧?”秦景深咂咂嘴,说道,“凤逸,你可是对这个小姑娘太上心了。”

    “千年冰蚕丝又不是什么珍贵物件儿。”凤逸随意的说道。

    秦景深叹气,“只有你说不值钱了。”

    凤逸没说话,两个人似乎都忘了这几天发生的事,也忘了秦贵妃刚刚在牢房自尽至今没有被人发现,更是忘了之前两人都受了伤,喝酒过了很久,秦景深看着凤逸,又看看在他怀里的花儿,眼里有些朦胧,说道,“凤逸,你太心软了。”

    “喝你的酒吧。”凤逸说道,不想理他。

    秦景深似乎有些微醉,絮絮叨叨的说道,“你还是觉得对不起我了,可我也派人刺杀你了,姑姑也确实罪有应得,你也没有错。”

    “你喝醉了我就走了。”凤逸抱起花儿,起身直接离开。

    秦景深还在原地,在他开门的时候忽然说道,“谢谢你啊。”

    “不用,冰蚕丝送到王府。”凤逸说完,抱着花儿离开了秦家祠堂,一路上没有花儿带着,他竟也能安然无恙离开。

    云景把门关上,秦景深喝着酒,似乎才忽然感觉到钻心的痛,痛的无法承受,才忽然明白自己和凤逸的差别到底在哪里,他从小到大从未经历挫折,便理所当然以为自己可以承担一切,可事实上因为他从小受宠,他实在脆弱,而凤逸从小就父母双亡,自己身体极弱终年缠绵病榻,被帝城所有人嘲笑遗忘,凤涟走后一人独自品尝漫无边际的孤独五年有余,这样的凤逸,他怎么觉得不堪一击的?

    凤逸回去之后,小心翼翼的把花儿放在床上,青柠还站在一边,看着花儿潮红的脸色,一时没忍住直接问道,“世子,花儿小姐喝酒了?”

    “花儿身上酒的味道很大?”凤逸没有回头,给花儿盖好被子,漫不经心的问道。

    花儿只喝了一口,其实身上一点儿酒的味道也没有,就算有也是沾染了凤逸身上的酒味,但绝不至于青柠这么激动的问出来,甚至语气中还有些焦灼。

    青柠愣了一下,低下头说道,“奴婢是闻到了世子身上的酒味。”

    凤逸回过头,说道,“我身上酒味确实明显。”

    他喝的是秦景深的女儿红,虽然女儿红不算是什么稀有的酒,但秦景深的是珍品,至少百年有余,是空山的师父酿的,酿了之后不舍得喝,没喝两坛酒升天了,到了空山一代,空山不喝酒,说什么借酒消愁愁更愁,然后就到了秦景深这里,他是个及时行乐的,听了自家师父这么感叹,一点儿也不马虎的立刻派人搬走了整个酒窖里的酒,一坛都没有舍得留下,那些酒不少,秦景深倒是不藏着,只担心自己那天死了也喝不完,恨不得天天把酒摆在桌子上喝,这种行为差点儿把他的师父给气的也升了天。

    所以秦景深的女儿红很香,凤逸又是个千杯不醉的,喝了许多的酒,身上沾着酒香,闻起来就会让人有些醉意,青柠这么说无可厚非,凤逸也没有多说什么酒推门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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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题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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