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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那个吸血的人是我。”韩辉承认了。
“那么，你的目的是什么？”云千夕问。
“为了……延寿。”韩辉吐出一个词。
“哦？”
“我的丈夫死了，只留下一个女儿陪我。而我，已经是半只脚踏进棺材的人了。”韩辉道，“她那时太弱了，太小了，根本不能在僵尸村这么残酷的地方活下去……如果我死了，没有人会养她。”
“所以你选择用邪法来延寿。”云千夕看着韩辉。这样的法术，在傀儡门中是禁用的。
“是的，祖上只传女不传男的方法。”韩辉道，“需要用血液滋润肉身……为了小亦我什么都愿意去做，哪怕变成一个怪物。”
“村里人死多了会引起怀疑，我只能每个人取一点。小亦不能与别人看起来不一样，所以我也取了她的血。”
“食人蛛是我饲养的，它们可以吃野兽，并把一半的养分反哺给我。所以我能活得更久。小亦也大了，可以自己照顾自己了。”
“可是我放心不下小亦。”
“在这个村子里，根本没有出路！”
“只要我一死，她就会失去唯一的亲人。小亦不能修炼，要是遇到什么事情怎么办？”
“看来你早就知道傀儡门的存在。”云千夕看着韩辉。
“没错！”韩辉抬着头，“我祖上是真正的傀儡师，鲜血延寿是他发明的傀儡术。”
“我要小亦加入傀儡门，可是傀儡门在哪里？它的位置早已失传，我们这些村民也背负着世世代代的诅咒，永远不能单独踏出呆鬼山。我需要外人带着小亦离开这里，可是我不信任他们……”
“我最后选择了你，因为你是傀儡师。只要能熟练地运用丝线，你就是傀儡师。那个赫祖资没有精神力波动，明显是傀儡门准备召入的备选者，可是傀儡门收徒苛刻……我必须杀了他才可能把小亦送进傀儡门！”
“她知道这件事吗？”云千夕听完后没什么强烈反应，只是不冷不热地问了韩辉一句。
“不，她不知道。”韩辉的眼神暗淡下去，“我不愿意小亦看到她的母亲……犯下罪孽。”
“我恳请您带走小亦，我恳请您……”
“为什么呢？”云千夕看着韩辉，“告诉我一个理由。”
韩辉似乎愣住了，而云千夕的眼神没有任何波动。
没错，韩辉是杀了很多人，但她没有必要为了那些人去向着韩辉说什么大道理。她可怜，云千夕也没必要为她买单。
凭什么？
单单那用血延寿的做法，按傀儡门门规就要断骨四节，砍下双臂送入蛇腹，永远逐出傀儡门，后代也不能幸免。有过错，就要受刑。
“我，有祖传的一件东西，无偿……给您。”韩辉从怀中掏出一个食指长的小卷轴，颤抖着递到云千夕的手里。
“小亦会永远忠于傀儡门。”云千夕听到这句话，终于露出一丝笑容。只是那笑，没有任何温度。
“南宫亦，我会带她回去。”云千夕开口，“傀儡门正处于特殊时期，可以饶过你带给你女儿的罪。”
“谢谢您。”韩辉欲磕头，但给云千夕阻止了。
“讲讲看，你这是什么？”云千夕打开卷轴，发现上面用傀儡文写得满满的，而且还有不少磨损的擦痕。
光是其中傀儡文翻译过来的内容就令人费解，只在重复一句话：“令人向往的时代。”
“那是傀儡师的藏宝图……”韩辉低声道，“名为浪月图，需要放在月光下看。”
“哦，那么都藏了些什么？”云千夕漫不经心的语气让韩辉紧张起来：“傀儡门当年最珍贵的东西因为大战不得不转移，具体是什么我也不知道。”
“明白了。”云千夕慢悠悠地收起浪月图，这图是否是真的她并不在乎，她只是为了确保将来的某一天南宫亦不能拿着傀儡门不可缺的至宝来威胁傀儡门。
这时候绝对不能收叛徒。
……
两天后，僵尸村为意外死去的韩辉举行葬礼。南宫亦哭成泪人。
云千夕和赫祖资也给韩辉烧了黄纸。云千夕默默地看着墓碑上韩辉的名字，想到她临死前做的事情。
韩辉按傀儡门规，打断自己四节骨头，砍下双臂喂蛇。同时向着傀儡门的方向磕头认错，这才了事。
云千夕明白韩辉的意思，她是在赎罪，请求她让南宫亦好好的活下去。
“放心好了，我会照顾她的。”许久不曾心软的云千夕，在韩辉的坟墓面前，终于妥协了。
照礼仪葬完韩辉，云千夕如约带走了南宫亦。三个人，继续西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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