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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择命 > 第九章 萌战神和小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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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倾城倾世南国有佳人,绝色绝姣君生洛水畔。一生顾,两相思。痴痴念念痴痴,寻寻觅觅寻寻,心尖难忘,命里纠缠。莫忘前尘身后事,笑看天道好轮回。哪堪回首?千星不落,灯火长明。

    ……正文……

    自那日起,无涯山就只剩下一个小女道了。

    “有没有人啊!有的话好歹吱一声呐!”

    “可有哪位道友听得见我说话?不可能听不见的吧!我已经很大声了!”

    ……

    除了青山深处风声飒飒,仙鹤唳鸣,在无数瑟瑟发抖惊慌失措的低等灵物害怕恐惧的注视下,阿清踢着小石子蹦蹦哒哒,一骨碌跑遍了漫山遍野,也不知何时才会回了那处小溪环绕的道观。

    无涯山靠南边的地界,忽然闹出极大的动静。远远地,起了一片烟尘。万兽骚动,逃命似得往这边跑来,似乎非常恐惧身后的东西,看见阿清站在桃树下抱臂瞅着他们,连忙刹车,朝身后的伙伴喊道:“快快快!别往这边跑了!”

    在后面被遮挡的灵兽不明所以,问道:“怎么了?总不能比那个东西还恐怖啊!”

    那些灵兽又成群往另一边跑去,嚷道:“就是……就是比那还恐怖啊!”

    “什么?”

    “清仙!清仙!清仙在前面啊!”

    那只灵兽瞬间没了声,跑得比谁都快。

    阿清甚是奇怪,飞身上前揪住一只落在队伍后面灵兽,笑道:“嘿嘿!跑什么?”

    那灵兽本来就慌慌张张,听到清仙的名字,更是吓得腿软,缩成一团,活像个白色的雪球。

    阿清拍了它几下,见没反应,放在一旁柔软草间,嗔道:“废物。”

    既然都是从南边跑来的,那就去南边看看好了。闲来无事,找点乐子咯。

    阿清沿着万兽踩踏的痕迹逆行而上,来到一片绿油油的草地,便瞧见一名红衣少年,安静地躺在碧澄溪畔。

    阿清打算上前看看,脚边忽然滚来一团白球,一双水灵灵的眸子怯怯地望着阿清,原来是方才懵懵懂懂的灵兽,甜糯糯地道:“清,清仙,别过去。”

    阿清嗤笑出声,蹲了下来,伸手作势要摸摸它,那白球以为她要戏耍自己,忙闪到一边,警惕地看着她。阿清撇撇嘴,安分地收回手,尽量温柔道:“怎么?你认识他?”

    白球眨眨眼,反复揉搓着肉嘟嘟地手,小声道:“他从天上来的。”

    阿清疑道:“天上?”

    白球见她不信,忙上前急道:“我亲眼看见的!是从天上掉下来的!阿伯说,非神即鬼,来头不小。”

    阿清更加不可思议,睁大双眸,惊道:“掉下来的?”

    白球凑到跟前,语气肯定道:“嗯!从天上摔下来的!”

    阿清一愣,愠道:“到底怎么下来的?”

    见清仙生气,白球浑身又是一抖,连话也说不清楚:“他他他他……他摔下来的,对!突然出现,然后就掉下来了!哎呀?他他他他他,反正他是从天上来的。”

    这小白球越说越急,阿清也没心思细听,推它到一边,上前察看。

    剑眉修长,睫毛微卷,犹如黑蝶,鼻梁高挺,一张薄薄的红唇嵌在面上,精致俊朗,清贵冷清。

    倾城倾世南国有佳人,绝色绝姣君生洛水畔。一生顾,两相思。痴痴念念痴痴,寻寻觅觅寻寻,心尖难忘,命里纠缠。莫忘前尘身后事,笑看天道好轮回。哪堪回首?千星不落,灯火长明。

    阿清探了探他的鼻息,略一松气,心中窃喜:“没死!没死!终于有个活人了!”莹莹玉指扣上少年白皙的手腕,秀眉皱了皱,良久不语。

    白球凑到一边,瞅了瞅两人,小心翼翼地问道:“清仙,他不是人吧?”

    阿清撇撇嘴,点头道:“是神,上神。”

    “上神?”白球吃惊,叹道:“这么厉害?”

    阿清收回手,气息紊乱,神识破损,瘴气入体,极凶的伤,很难治好,但也不是无药可医,慢慢养着,辅以奇方,一命尚存。

    阿清歪着头想该怎么把他弄回去,注意到身边毛球,笑道:“嗯,就是这么厉害。”随意折了根青草叼在嘴里,旋身坐下,补充道:“没我厉害。”

    白球懵懵懂懂地反问道:“可你是仙,他是神啊。”

    阿清忽地笑了,笑得阴险,一看就是不怀好意,白球蓦地后退几步,声音颤抖:“怎,怎么了?”

    回道观的话,这不是有现成的好东西吗?

    阿清眨眨眼,问道:“你是鹤灵?”

    白球点点头,说:“是啊,怎么了?”

    阿清笑得更加不怀好意,道:“那你能化回本体的吧。”

    白球一怔,埋下头,情绪有些低落,小声道:“我太弱了,还没成形,就成鬼了。”

    “鬼?这小子是鬼?”阿清心里不断咆哮,一阵无语,“这是得多没用才能成鬼,鹤灵很厉害的好吗?这这这这……真是……愚蠢至极。”

    化鬼自然不能再用真身,阿清不耐烦地站起来,大喝一声,气如山河,似在壮胆,道:“既然不知道怎么回去,那我就亲自搬回去!”

    说罢,探身将他抱起,居然没她想象中那么重,犹豫许久,浪费时间,暗自骂蠢。

    少年虽瘦,但很精壮,能清晰摸到健壮的肌肉,是常年习武所致。精致的脸上有些黑灰,长发也很凌乱,衣裳甚至有些破损,显然经过一场恶斗。

    阿清不禁皱眉思忖:“他……从哪儿来的?和自己一样吗?瘴气的话,八九不离十了。”

    秀眉微挑,说了一句只有她自己能听懂的话:“那地方竟还有人去。”

    道观里陈设简陋,但干净整洁,不沾一丝灰尘。

    阿清将他安置在榻上坐稳,取来银针,笑吟吟地。扎了几针,瞥见门外有个身影鬼鬼祟祟地,不就是那白球,便故作凶恶地道:“谁人?我吃了你。”

    白球扶着门框,略比门槛高些,刚刚能冒出个头,怯生生地道:“清仙也会治病?”

    手上动作不停,已是扎了一百零八针,嘴微扬:“就没有我不会的事。”

    白球探探头,似乎想进来,但无奈腿短,迈不进去,叹服道:“清仙好生厉害!”

    阿清得意洋洋:“那是自然。”

    白球真诚地求教道:“扎这么多针,不会成窟窿吗?”

    阿清一愣,忙偷偷把银针拔下几根,好像是有点多哈!嘿嘿笑道:“不会不会,他是神,这点小伤,没什么大不了的。”

    白球终于滚了进来,撞上桌脚,有些吃痛,揉揉脑袋,道:“清仙,清仙真的好生厉害!”

    五日之后,榻上之人睁开眼睛,醒了过来。虽然他一直昏迷,但是他知道发生了什么。看见一只小小的鹤鬼正端着只剩黑渣的陶碗,陶碗四壁有些坑洼,并不平整。

    白乎乎微微发懵,照顾了那么多天一动不动仿若死了的人突然坐起来,不觉惊恐,甚感欣喜。眸若秋水,妖而不媚,似若有情,诱人心动。美!美极了!

    白乎乎忙放下药碗,却忽然被揽了过去,塞进被子里,牢牢制住,不得动弹。

    塌边放着空碗,少年仍旧昏迷,一切无异。阿清疑道:“白乎乎呢?”

    又似往常般把了脉,愁容满面。瘴气已除,却不见醒,究竟哪出问题了呢?

    最后一句阿清呢喃出声,沉思良久,似有解法。从怀里掏出卷烟,轻声念决,缕缕白雾自笔尖倾泻,轻柔缥缈,暗香涌动。

    阿清挽起少年衣袖,执笔念道:“生有清华,死超往生。”

    少年眼皮跳了跳,冰凉的墨汁在莹白如雪肌肤留下歪歪扭扭的八个字。阿清提笔打算继续写下去,少年似乎再也忍不住,忙起身推开阿清,急去擦掉手臂上的字迹。

    阿清盘腿坐在地上,笑得前仰后翻,道:“不装死了?好玩!好玩!”

    少年急红了眼,怒道:“你这是什么妖法?”

    阿清笑嘻嘻地,道:“别擦了,擦不掉的。”

    少年气急,道:“为什么?”

    阿清揪起柔顺地贴在右耳边的小辫,把玩道:“千年檀香墨,当然擦不去啦!”

    少年气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五彩缤纷,阿清慢慢走上前,抓起少年手臂,勾唇一笑。少年却突然大叫,忙甩手道:“滚开!别碰我!”

    阿清手上使力,牢牢握紧,两指并拢,缓缓滑过字迹,抹过的地方变为一片白皙。须臾,放开了手,咂嘴道:“我还嫌脏了自己呢。”说罢,甩手走人。

    少年愣了愣,将衣袖放了下去,眸光沉沉,不知在想些什么。

    白乎乎偎在一旁,支吾道:“神仙哥哥,你脾气一点儿也不好,比清仙还不好。”

    少年盯着手臂,似乎仍能隔着衣衫看见那扭曲的八个字,心道:“清仙?她……叫清仙?配吗?”

    白乎乎翻下床,又看了看他,道:“神仙哥哥,清仙特别好,我特别喜欢她。如果你和无涯山其他灵物一样不喜欢她的话,那你还是早点离开吧。我不想清仙不高兴。”

    少年漂亮的眸子轻睨它一眼,心中嘲笑:“如此狡黠之人,尽招人厌。”

    白乎乎很认真地说道:“尽管你是尊贵的上神大人,清仙还只是上仙,但是,在我心中,清仙是唯一的神,谁也比不了。”

    少年望着鹤鬼亮晶晶的眸子,说道:“没有谁真的是神。”

    白乎乎不高兴地道:“神仙哥哥,可能你说得很对。但是,清仙是我的神。”

    少年愣了愣,不置可否地应了声,白乎乎吐吐舌,踏上小楼梯,翻过门槛,走了。

    你是我的神。

    曾经有人也这么对他说过,可那个人,亲手杀了他的神。

    春有百花秋有月,无涯千星伴蜜香。

    漫山遍野的桃花朵朵怒放,争奇斗艳,花香萦鼻,山风久吹不散,缥缈不定,不似人间能够出现的香味。

    树下躲着一个妙龄女子,面色苍白,迷迷糊糊地打着盹。

    少年轻轻挑走阿清发间掉落的花瓣,呢喃道:“虽是讨嫌,但……我很喜欢。”

    白乎乎不知从哪儿冒出来,忙上前拉他,少年食指放在唇前,让它噤声。白乎乎挠挠头,小声问道:“神仙哥哥……不是……很讨厌清仙吗?”

    显然这小鹤鬼并未听见少年低语,越过他走上前,幻化出一对雪白羽翼,轻轻给阿清扇风,问道:“神仙哥哥在这儿做些什么呢?”

    “她这是怎么了?”

    白乎乎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清仙每日这个时辰都要独自待一会儿,出来后就成这个样子了。”

    少年探身上前,以神识试探阿清神识,可总是被大雾覆盖,无论怎样也瞧不清其中情况。

    奇怪,这……真是百年难得一见呐。

    少年隐去神识,皱眉良久。

    蓝澄澄的天幕下,俊朗的少年神情略微苦恼,薄薄的红唇轻轻抿着,交叠的朱红立领衬得玉颈修长,金线绣的流云恍若从天而来,或舒或卷,飘逸灵动。

    美人如画。

    词语匮乏的阿清憋了半天,惊呼道:“美人!”

    少年回过神,一字一顿地道:“不是美人,我有名字,东河洛氏,单名一个川字。”

    阿清扯着惨白的脸,笑道:“就是美人!”

    洛川轻轻叹道:“别逞强了,好生将息些。”

    阿清盘腿坐了起来,道:“我好得很!你看,已经没事了!”

    白乎乎收了羽翼,趴在阿清怀里,方才扇风,灵力基本耗尽,已是累得不行,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阿清顺着白乎乎炸了的毛,笑得一脸诚恳。

    洛川认真道:“你好生照顾自己,我要下山了。”

    眼里闪过一丝愣怔,恍惚了半天,阿清才低下头,使劲睁大眼睛看着怀里的白球,心想:“白乎乎虽然是鹤鬼,但他还不会飞,所以不会走。等他越来越大了,肯定也会走的吧。”

    阿清半天才吱声,仍是少女一贯的爽朗声音:“你去哪儿?”

    “去东河。”

    “你的家?”

    “算是吧。”

    阿清吸了吸鼻子,道:“难怪。”

    “那,你家有何许人也?”

    “死了。”

    “什么?”

    “死绝了。”

    一双眸子平静如水,深如寒潭,没有任何情绪。那两个沉重的字眼轻飘飘地从好看的唇里吐出来,没有任何分量。

    阿清点点头,道:“好巧,我也是。”

    这次,又换成洛川吃惊了。

    阿清眨眨眼,又问道:“今年庚辰?”

    “明日,一百二十岁整。”

    “可有娶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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