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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9不动声色的斥责:这话到底有多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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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早上,她对他说:“我们结束吧。”话语很平静,但在这平静之下,隐藏的是经过一夜的痛彻心扉和深思熟虑。她清楚的知道这段感情已分手为结局,不是侥幸而是必须。她唤它“割舍”。

    有的时候,我们可以劝说一段感情,但却不能决定一段感情。当我们活在故事中的时候,是故事的主人公的时候,感情中的千丝万缕、错综复杂,我们亲手编织,却又看不清楚,内心真正的需要,所以,很多时候,我们的言行举止是活在别人的决定里。

    那天早上他下楼来,敲响了她的门。还贴在门边问她:“雅雅,醒了吗?”

    门开了。

    她在门后的地板上蹲了一夜,起来时,腿脚有些麻痛。开门后面对她,门内门外,她的双眼下布着一层乌青,眼圈是红的,那是一夜没睡的结果,也是哭过的结果。

    他吓了一跳,可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得到她的否定,他去了书房,坐在椅子上抽了一夜的烟,天亮时才微微有了睡意。

    可这时也是吃早饭的时间,同居以来,他已经摸清了她的习惯喜好。她在以前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饮食不规律,年纪轻轻的胃就出现了问题。

    所以,他便将早饭看的很重要。自己浸在烟雾里整整一夜,闻着身上的衣服,全是烟丝的味道。他在楼上浴室里简单洗了澡换了身衣服。这才下楼。

    敲门之前,他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并打算跟她好好的谈一谈。哪知会是这样。

    他,算到了一切后果,却没有想过,她竟给自己一个如此决绝的结局。

    马克愣住了,此时说他被一桶冰水沿头浇下也不为过。反正就在那儿站定,除了眼眸,周身没有一处可以动的地方。

    他这一辈子没输过什么,事事得意。人生顺风顺水,若是不想继承家业,背上行囊,来到上海开一家星巴克咖啡馆。人生逍遥自在,原以为谈一场恋爱也会如自己所愿,心心相印,一生相伴。

    马克低下头,唇角有所触动,那是冷笑。对的,他自我嘲讽的笑。从来没有这样失败过,他竟然在宋雅这里吃了闭门羹。

    抬头,他看向宋雅,目光幽黑平静:“你难道就不给我一个申辩的机会吗?就算是死刑犯,他到最后也有机会为自己辩驳一番。我到底是做错了什么,就被你判了死刑?”

    她不是玛丽苏,开口说一些,我们身份不等,我配不上你的这类话。曾经这是琼瑶剧的经典台词,等到后来我们都长大之后,才惊觉,当初奉若神坛的爱情信仰竟是那样的不堪。所有的经历认知都和她周遭生存的环境有关。

    像是《围城》,杨绛说婚姻是一道墙,外面的人想进来,里面的人想出去。有人说,娱乐圈是一个大染缸,凡是进入里面的人,无论你多干净都会被染脏。娱乐圈的所有,在宋雅眼里不过是上演着一幕幕的人间百态。她看多了,自然心就麻木了。

    正是因为看多了纸醉金迷,光怪陆离,所以她才向往着平静。一个爱自己、自己爱的男人,一对可爱的孩子,一个不要求多大,但却温暖的家。一家人可以在一起嬉笑承欢,烟火人间。

    这样的要求不过分吧?肯定是不过分的,这是每个女孩子都向往的未来。但马克呢?她从未奢求过,需要他有那样高贵的身份。

    爱他,是因为他上进、睿智,能将绝望变成希望。像太阳,照亮她的人生。她曾想有这样一个男朋友就足够了,至于以后的房子还有车,他们还年轻可以一起努力。

    这是她没有接她爸妈入住这套公寓之前所有的想法。入住这套公寓之后她也可以想的明白,盛世集团作为上海第三产业的龙头集团,马克又是珞宁的助理,年薪千万应该不成问题。

    她觉得这样的他反而激发了她向上的决心,自己要更加努力,将来有一天一定要成为他的骄傲。

    可是她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

    是他眼里那团化不开的哀伤刺痛了她的眼睛。她躲不过,于是只能强行面对了。

    扶着门框,她说:“你没有做错任何事情,只是……”说只是的时候,泪,从她眼里掉了出来,她和他在身高上悬殊,她看他不如说是仰视他。

    “只是,娱乐圈的明星和富二代、富三代豪门公子之间的感情我看多了,老大,你是否也想让我变成那样的人?实话告诉你,他们对我来说是劫难,是我一直在躲避、不能碰的东西。”

    曾经有人采访过一位女明星,主持人问她:“现在明星嫁豪门已经是大势,以你的条件,你是否也有嫁入豪门的打算?”

    那个女明星摇摇手笑了:“不,那恰是我最想躲避的情况。因为我和那些富二代们所生活的环境不一样,放低一点身段说,我经不起他们那样的生活。如果强行把自己挤进去,那不久,我就会变成一块破抹布,玩腻了,被人给丢出来。”

    话有些残忍,但却是事实。[他们]有[他们]的规矩,是为[他们]量身定制,而并非是为[你]

    马克懂了,原来她的心结在这里。不禁心生欢喜,在他看来这个问题很好解决。他把双手放在宋雅的手臂上,弯下腰,面带喜色:“雅雅,你听我说,我的婚姻不允许别人做主,今生我要找一个自己喜欢的女孩子结婚生子,所以你不要怕我们只是去北京见一下我的父母,告诉他们你是我以结婚为前提交往的女人。我去跟他们说,毕竟,我是他们唯一的儿子,他们不会反对我的。”

    但宋雅却觉得他太过单纯了,当他说完之后,没有给他任何的回应。马克感觉到她的冷淡,不敢逼迫,先松开了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我去做早餐,你什么都不要想了,相信我就好。”

    转身的时候,马克唇角笑容收敛,目光沉静,他告诉宋雅:“我不会分手的。这里是你和我的家,你哪里也别想去。”

    宋雅的手扣着门板,就在门口的墙边,她已经把自己的行李打包好,只是没有想到他全部都看到了。

    做好早餐,她唤她出来吃。这顿早餐,做的清淡,她也只吃了一碗白粥便不吃了,他坐在一旁看了眼腕表,对她说:“上班的时间到了,我送你去上班吧。”

    出门,阳光在头顶,撒下的光很温暖。可是……

    车里,两人也相对无言,到达jr公司楼下,马克停车,手放在方向盘上,宋雅坐在他旁边,身上系着安全带,时间仿佛静止了一样,过了会儿,马克转身看着宋雅,刚抬起手,想要柔柔她的头,但动作却被僵在半空中。

    因为宋雅已经解开了安全带推门下车。他坐在车里看着她从车前绕过,头也不回的走进办公楼。

    早上工作时,宋雅频繁出错。而在盛世集团马克的状态几乎和宋雅如出一辙。上午开会,珞宁便发现他心不在焉,从会议室出来,珞宁问他要这一季度的销售额度表,本来是蓝色文件夹,但马克递给珞宁的却是黄色文件夹。

    珞宁翻开后,挑眉看了马克一眼,那时候还有其他部门经理在场,马克显得有些不自然:“怎么?”

    “拿错了。”珞宁把黄色的文件夹合上,还给他,继续和其他人说话。马克在文件盒里找到了珞宁要的蓝色文件夹换了过来。

    珞宁将工作部署完之后,留下马克,问:“你怎么了,一早上都心不在焉的?难得工作上都出了问题。”熟了之后,这语气也就有些揶揄。

    没有了旁人,马克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走到休息区打开酒柜,取出一个玻璃杯,到了一杯酒一口喝下。

    珞宁跟了过来,看他的表情便知道一定是宋雅的事情绊住了他,珞宁从柜子里取出一个空杯,接过他刚才打开的酒瓶,倒了一杯出来,借着空档开口:“宋雅不和你一起回北京?”

    是问句,但却是肯定的口气。马克回头看向珞宁,沉着脸,周身蔓延着怒气,等他倒完酒之后,马克把酒瓶子夺了过来,又给自己到了一杯,灌了下去。

    珞宁在一旁看着,知道他情事不顺,便站在一旁轻轻的抿着酒。等马克的酒喝完了,杯子放在桌子上,用手心压着杯口,左腿膝盖抵在柜子上,终于把自己积压的怨气发泄了出来:“为什么?”他问。

    “为什么她一听我的身份就想远离我?她说这是在娱乐圈里的普遍现象,她不想被那些富二代玩儿了之后就被丢掉。”

    他看向珞宁,等着他给自己指点迷津。

    终于轮到珞宁通气儿的时候,他走向马克,将受中的高脚杯放到桌子上,开口:“你以前的三十年,顺风顺水。你生活的环境是宋雅无法接触的,所以在你看来很简单的事情,对于她来说,可能很难。她这一路来都是靠自己的实力走到今天的。你了解她的心思吗?如果你只是个普通人,她跟你在一起会没有负担,可是你的身份在那里放着,对她来说是个不小的压力。”

    “所以,你的意思是她只能接受我的人儿不能接受我的身份?”马克没有注意到,这才是他和宋雅之间的差距。

    “你理解错我的意思了。”珞宁纠正。

    马克把脸别过一旁,所有的动作行为都说明他很紧张、他很慌。

    说实话珞宁目光沉静,但心里实在有些同情这孩子,好歹是和自己一起成长走过来的(在创业史上)。他身上那股少爷脾气,像是经年的蛰伏,这一刻悉数暴发。根本就不理解,宋雅担心的和他担心的根本就不一样。“她没有身份。”珞宁也不卖关子了,一语道破。马克转过头来像是不认识他一般,吃惊的看着他。

    “你什么意思?难道你现在拥有了盛世集团也像他们一样一身的铜臭味,万恶的资本主义思想?”

    珞宁被他这一系列不缓口气的话喷的没有反击的余地,摆摆双手,“先听我把话说完!”

    啥孩子啊!还没怎么样呢就先乱了阵脚,暴跳如雷,怪不得有人常说陷入爱情里的人智商都为零。

    马克又把脸别过去。在他没有理解珞宁之前,他对珞宁还是有那么一些鄙视的。但这些珞宁还不知道。不然的话就不会这么好心了。

    话说,好兄弟之间说话是一种语气和方式,但是男人就必须要镇定一些了。

    珞宁告诉他:“你现在说你爱她,这没错。但是你还是要带她回去见你的父母的,必须人家同意了,你们两个才能结婚,但是人家如果不同意呢?”

    “那我可以带她私奔!”马克高冷起来还是很有霸道总裁风采的,他当初没靠着家里,也做出了一番事业,名和利他都没有看在眼里,并非是那种,非要依靠家里才能活下去的废柴少爷,还有,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换取自己自由的权利,无论是精神上的自由还是身体上的自由。

    “这就是你的态度?”珞宁挑眉问。

    马克点头:“啊!”

    珞宁:“啊呸!”

    “你吐我干什么呀!”马克是个非常讲究服装打扮的人,这早上刚穿的一身西服,乳白、带着点明黄色彩,里头搭了一间黑衬衫,西装口袋,叠着真真切切的方巾。说他是中世纪里的贵族也不为过。

    珞宁虽没有真的吐唾沫但总感觉有气体喷过来了。那人洁癖,眼里明显有些嫌弃。

    “那是你自己的想法。”珞宁把他那杯酒拿起来,稍微喝了一点,然后看向马克:“笨,如果你是宋雅,你未来的公公婆婆他们不接受你,而你带着人家的孩子私奔了,你想想人家会不恨你吗?你这种做法就是让宋雅一辈子担负不知廉耻的罪名。”

    “你冷静一点,恢复以往高冷的马特助状态!”珞宁提醒。话落的那一瞬,马克真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仿佛之前毛手毛脚的男子根本不存在一般。

    形象变了回来,但苦恼的事情还在。

    马克又给他自己到了一杯酒,珞宁看着那瓶82年的拉菲今天就要葬于他手了,心疼也没办法。

    不过这次他喝酒的动作比之之前土匪一般的动作要绅士了许多,举手投足之间又是一派贵雅状态。

    二货和绅士之间只有一线之隔,而那条线的名字就换做深沉。

    珞宁站在他的左侧靠墙方向,马克突然间像是想到了什么,唇离玻璃杯,转过去去看他。问:“你爸妈当年是怎么对夕林的。”

    珞宁转过头来,眸子沉了。

    看样子就知道曾经也是情路坎坷。马克看着珞宁挑起一边嘴角,似冷笑,喝了一口酒之后才说:“我妈她不同意。”

    “因为夕林的身份很高?”马克问。

    珞宁唇角的那么冷笑扩大,走过来拍拍马克的肩膀:“你明知故问。当年,夕林跟你是一样的心思。并且尽量讨好我妈的欢心,可是我妈却一直认定于欣才是合适我的人,所以先入为主,很排斥夕林。”

    珞宁绕着马克身边走了一圈,最后在他的右侧停下,与他并肩。

    “那后来呢?”马克问。

    珞宁将手中玻璃高脚杯里最后一点酒喝光,把空杯子放到桌子上,目光朝着远处幽深莫测,嘴角上扬,不由的笑了一声,方才回神,对着他慢慢说出口:“后来我妈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纵容了于欣,也害了她和我爸,就是那场车祸终止了他们的生命也改写了我的命运。”

    他的眸里分明有种难掩的悲伤,像是一块薄纱,轻轻一扯,便能撕碎。马克转移了话题:“越是这样,我越是不允许宋雅逃避,有些事情必须快刀斩乱麻,不能再等了。”

    就在马克说出这句话的当天下午,他便开车把宋雅带到了飞机场。

    下车后打开后车门,拉宋雅下来。

    “你干什么!”宋雅不停的挣扎着要甩开他的手,机场里来来往往的人都往他们这边看,一个是带着墨镜,身材颀长俊逸的男子,一个是娇俏可人的女孩,男子抓着女子的手并不理女子的挣扎。这样的怪异怎么引人侧目。

    若非是这两人身上都穿着名贵的衣服,说是绑架也不为过。到了登机口要出示身份证的时候,马克把他和宋雅的身份证连带飞机票一并交给了相关工作人员。

    但是工作人员看到宋雅好像并不愿意的时候,问马克:“先生,这个……”

    马克早就想好了对付的招儿,跟人家工作人员说:“我女朋友,今天要陪我回去见家长,这不有些紧张吗?我做了一路思想工作呢!”

    还没等门口那俩人反应过来,马克已经回头在宋雅脸上亲了一下,用极其温柔的口吻对她说:“亲爱的,别害怕,我妈她不是母老虎,她会很喜欢你的。乖,咱快上飞机吧,要不然就误点儿了。”

    两个工作人员看到这一幕,不好意思的别开脸。宋雅更实在他那一吻落下来的一瞬间愣在了原处,也不吵也不闹,由着他牵着自己的手。

    “两位检查好了吧?”马克笑笑,机票和身份证还在那两人手里呢!

    “好了好了!”那人赶快把东西还给人家。你俩快上飞机吧,别在这儿虐狗了。

    有钱能使鬼推磨,马克向来不是一个让自己受委屈的人,他和宋雅坐的是vip机舱。

    真皮机座,面对面,中间的小茶几上放着酒水饮料。房间里还有专门的机乘人员站在一旁随时待命。

    马克手里端着一只酒杯,里面是刚才让空姐给他到了半杯的红酒,放在那如玉般的指尖轻轻摇曳,交叠着双腿儿,好不优雅自在。

    但宋雅却觉得是一种痞气。

    这个人啊,你刚开始认识他的时候,他还是那种沉稳,成熟有远见,可以让你有种仰望的感觉。可是跟着在一起时间长了,才发现,他其实就是一个高雅的痞子。骨头缝子里都是坏的。

    马克知道自己不提前大声招呼就把这小丫头掳来,她心里一定生他的气,所以干脆学乖一点,不说话。反正现在她已经上了贼船想反悔也来不及了。

    来到北京,出乎意料马克没有第一时间就带她去见他的父母,而是打了一通电话,不一会儿就有专车来接。他和她坐上车,司机却跟他很熟络,和他打招呼:“慕少,回来了!”

    “是啊,陆叔。”他最后一个坐上来,关上车门和前面的司机说起话来。

    那名被他换做陆叔的男人在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点头跟她打过招呼,然后又笑着问马克:“慕少,这位是?”

    马克揽着宋雅的肩,把她往怀里带,声音里带着骄傲:“陆叔给您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女朋友,漂亮吧?”

    “漂亮漂亮!”那个被他换做陆叔的男人,因为上了年纪,声音有些苍老也有些慢,但眉眼间透露出来的情绪却是慈祥的。

    可是这一句“慕少,慕少”的唤着,这是什么意思?难道马克不姓马,这不是他的真名?宋雅皱了眉,他到底还有多少事情瞒着她!

    越想越气,便在他怀里挣扎。马克也无奈这事先没有跟她交代清楚,她现在挣扎生他的气,他也只能抱紧她,在她耳畔小声开口:“关于我的姓名我待会儿再跟你解释,现在陆叔在车上呢,你总不至于让他看笑话吧!”

    宋雅往前面看了一眼,那个唤做陆叔的男人在驾驶座上看路开车,他们也实在不好弄出什么动静来,让人家觉得怪异。于是放弃了挣扎,但却从马克怀里坐起来,跟他分开了一些距离。

    马克把脸转到玻璃窗那一段,悄悄勾起唇角,如此已是最好的了,他不敢再奢求些什么。北京,他回来了,途径天安门广场,目睹这一段庄重的历史情怀,他却总有一种想要远离的心情。

    京城是天子脚下,可于他却不是幸福的地方。于是之前那股吊儿郎当的状态尽数抹去,眉眼里多了些许沉寂。

    且说那辆车吧,七扭八拐的拐进了一个胡同里。下车后,宋雅只看见有一道复古的门庭,窄窄小小的。

    她疑惑的看向马克,马克却笑了,拉着她的手开口:“走吧,我们到了。”

    原以为这地方很偏僻,但是宋雅想错了,进去之后才发觉这里别有洞天。里面很大,一切现代化的设施装备应有尽有。后来宋雅才知道这是他们一群贵公子专门聚会的地方,一般人不知道也进不来。

    马克对于这里轻车熟路,很快宋雅便听到一群人的嬉闹声,而且越来越近。

    今天是九月初三,马克的生日,一群从小长大的发小,特意从全世界给各个国家里赶回来,聚到这里给他庆生。

    他进来后,直接喊:“跳蚤、猴子。”

    那两个被叫到外号的男子从椅子上转过脸来,看到他便伸出食指指着:“哟,霸王你来了!”

    跳蚤、猴子、霸王,这一群花果山!

    一桌子都是他的发小,看穿着打扮,应该都是些有来头的人物。叫跳蚤和猴子的两个男人和他打闹完之后才注意到他身边的女孩子,挑眉揶揄:“哟,这是谁啊,也不给咱兄弟介绍介绍。”

    “一群皮孩子!”马克训了他们一声,揽过宋雅的肩膀:“来,叫大嫂。”

    这下子不光是眼前的两位,后面坐着的人,也站起来理了理西装走过来,站了军姿,声音很齐的喊宋雅:“大嫂好!”这是马克事先安排好的,给他们一个个打过电话通知,说他今天回来会带着自己的未婚妻跟他们见面。

    一众猴崽子早就迫不及待了。

    今天见着女孩子,清秀之余带着灵动。虽不在名媛之列,但属于那种很耐看的类型,总之他们觉得能收拾了这只老狐狸,着实是个很了不起的人物,叫声大嫂绝不过分。

    一行来的共有十个人。马克从左到右一一介绍了他们的名字,每介绍一个,那个被介绍的人就点头跟宋雅认识,喊宋雅大嫂。

    “八……。九,”马克轻点着,到第十的时候,却少了人,他问:“季帆那小子怎么没来?”

    “来了来了!”话音刚落,一个穿着军装的青年男子,怀里夹着帽子,火急火燎的从门外赶进来,跑的上气不接下气,见到宋雅,露出一口大白牙便向她鞠躬:“大嫂好,对不起今天是哥的生日,我来迟了,勿怪勿怪!”

    当这个叫季帆的男子抬起头来的时候宋雅才看清楚他的容貌,是个娃娃脸,那双又大又黑的眼睛让人印象深刻,一看就招人喜欢。

    后来马克告诉宋雅,季帆是他们当中最小的一个,在部队里工作,别看他年纪小,已经是上将了。其他的几个人,要不然就是对当兵不感兴趣,要不然就是对继承家业不感兴趣。自己创业或者搞些投资之类,反正就是一堆家底深厚的富家子弟,游戏人间。

    入座上菜,季帆便忍不住了,巴结宋雅:“嫂子,你是怎么把我哥拿下的呀。你可不知道,以前在京城的时候多少名媛排队等着嫁我哥呢,都被我哥那古怪脾气给吓跑了,后来啊,慕伯母管不了他,就把他放生了。”

    刚说完一根筷子就敲到季帆头上,马克瞪眼睛威胁:“小屁孩,吃你的饭吧!”

    原来座位是这样安排的,宋雅坐在中间,马克坐在她的左边方便给她布菜,坐在宋雅右边的本来是另一个人,但是入座的时候季帆和那人换了一下。这才做到了她的右边跟她拉关系。

    还没等宋雅回应,她就已经被马克换了位置,马克和季帆对仗,季帆那可怜的眼神一直看向宋雅,似跨越了山河大川,在饭桌上深情的来了句:“嫂子,救我……。救救你那可怜的弟弟……。”

    “滚!”马克气不可言。

    桌上一时被这两兄弟闹得欢笑声一片。

    吃饭的时候大家一句一个嫂子的叫宋雅,很是欢迎她的加入。饭局结束后,大家从房间里出来,季帆跑过去揽着宋雅的胳膊撒娇:“嫂子,我要跟你说我哥的秘密。”

    “住口!”马克拦截,那一大声把季帆可吓的不轻。但他长得可爱,深的宋雅的喜欢,所以当马克训他的时候,宋雅便一个回头,冷眼瞪过去,马克便萎了。

    一旁另一个人拍拍马克的肩膀:“算了,你就让季帆那小子嘚瑟一会儿,我们在后面跟着就是了。”

    马克与那人对视了一眼,知道他有话对自己说,于是退到后面。

    前面,季帆挽着宋雅的胳膊,宋雅饶是欢喜,他这样的举动倒是让她想起了在北京念书的弟弟,细看之下,两人竟也有几分相似。

    她弟弟也有一双很大很圆的眼睛。每每看见都让她心中爱怜万分。因此对季帆宋雅也是一样的。

    “弟弟我可以这样叫你吗?”宋雅问。

    “当然啊!”季帆点头,“你是我嫂子,当然可以叫我弟弟,我上面有五个哥哥,最大的那个都五十多岁了,我是我爸的老来子,没有姐姐也没有妹妹,你能当我姐姐就太好了!”

    看来她是深得季帆的心了。这就好办。

    宋雅问季帆:“姐考你一个问题。”

    季帆拍胸脯:“你问吧!”

    “你哥他真实名字叫什么?”宋雅心中是在疑惑,认识他三四年的时间,他都叫马克,可是一来到北京却被叫做慕少,刚才在餐桌上,他们一个个都叫他大哥,没人告诉她,他的真实名字叫什么。想来,人家还是不知道,她竟然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

    但是没办法,她实在不能这样糊里糊涂的就被他带到他家里去。

    “啊?”季帆吃惊,“嫂子,你这是考验傻子呢?我哥的名字这么简单,我怎么会不知道,他叫慕云轩啊!”

    宋雅目光略沉,原来他真正的名字叫慕云轩。那他为什么不用自己的真实名字,反而要用马克这个名字?

    宋雅再问:“那你听说过马克这个人吗?”

    “马克?”季帆又是吃惊的看了宋雅一眼,然后忍不住笑了:“嫂子,马克是我哥的英文名字,我哥以前在沃顿商学院的时候就用的这个名字,不仅如此,我们每个人都有一个英文名字我的名字就叫shine,阳光!”

    “挺贴切的。”宋雅说。

    宋雅和季帆在前面说说笑笑,后面人的谈话内容却不如他们这般轻松了,穿蓝色西装的男人,双手插在裤兜里看着前面两人的背影,嘴角挂着弯弯的弧度,但眼神却沉静如斯。他和马克并肩走着,问他:“你交往女朋友这件事情,伯母知道吗?”

    马克摇头:“他们还不知道,等一下我就要把她带回去,跟他们见面。”

    男人停下来,抽出手搭在他的肩上:“祝你好运,希望她能被伯父和伯母接受。”

    说话的男子虽不是情场浪子,但也算是有过几次感情经历的,他在宋雅的身上看到了美好两个字,曾经他也找过和她一样的女子,可是最后都不得善终,被他母亲拿钱逼走。所以他真心的希望宋雅不是那样的女子。

    开车回家的路上,马克先开口打破僵局:“季帆那小子已经告诉你我的真实姓名了吧。”

    “是。”宋雅回头看他,似是带着怨气反问他:“可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从一开始你不用自己的真实名字,反而要用马克这个名字来骗我们?”

    “骗?”这个字似乎太严重了。但马克却不能怪她,因为她不了解他的家庭,当时国内环境复杂,所以她父母商议之下便把他送到了国外求学。回国之后为了不引人注目,他便一直没有用自己的真实名字,只用了马克这个名字,离开了北京,消失在众人的视野当中。

    马克把各种原因告诉了她,对她说:“我从我骗过你,无论是马克还是慕云轩都是我。这次不经你同意就把你带回来,是我的鲁莽,我向你道歉。但是你要跟我分手我不能接受。你不知道,我有多不容易才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了你,我向你保证,我不会贪恋荣华富贵,如果我爸妈不同意我们在一起,我救带你离开这里,回到上海过我们自己的生活。你也一定不要放开我的手。”

    宋雅不说话,却悄悄的握紧了马克的手,靠在他的肩上,对他说:“马克,你是我第一次,第一个爱上的人,虽然我不知道和你见家长要面临着什么,但是走到这一步我已无路可退,我相信,你会保护我。”

    车开到一座红墙绿瓦门前,门口有士兵站岗,直到到了目的地,宋雅都无法相信这里竟是马克的家。他下车之后,打开后备箱,从后面取出来准备好的额礼品。牵着宋雅的手:“走,我们进去吧。”

    最先出来的是管家芳嫂,她便如同《红楼梦》中描述薛宝钗的那般,人未到,笑先闻。

    “少爷回来了!”那人从一串青绿色的藤蔓后走来,微胖的身体,见人时,脸上堆着笑都不能看见眼睛。

    女人站到她和马克面前时,马克方才向宋雅介绍:“这是芳嫂,平时在厨房帮忙,是看着我长大的。”

    宋雅伸出手:“芳嫂好。”

    马克又跟芳嫂介绍宋雅:“这是宋雅,我女朋友。”

    似是听到马克带女朋友回来有些吃惊,芳嫂捂住嘴,半晌没反应过来,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却皱着眉,小声提醒:“少爷,怕夫人那里……。”后面的话芳嫂不说了。都是在这大院里生活的,如何说话,如何察言观色,早已修炼成人精般的模样。

    相对于芳嫂的疑虑,马克便显得平静,只对她说:“芳嫂,带路吧。”

    “嗳。”芳嫂让出了路,“少爷,宋小姐,这边请,夫人和先生在主屋。”

    马克牵着宋雅的手的时候,感觉到她手心里有些湿潮,应是紧张了,在上台阶时,马克回过头,嘴角扬起柔和的弧度,“别害怕,有我在。”

    宋雅不说话,已经走到这一步,她只能鼓起勇气,硬着头皮,跟他去见他的父母了。

    揭开帘子,他母亲就在客厅里坐着,似乎与她想象中的当家主母有些出处,马克的母亲穿着一身时装,端庄典雅。而她想象中,身在北京应该是一身旗袍,手腕上带着一只玉镯,像是画中走出来的古典美人。

    那时候,他母亲正在喝茶。看到他们,便放下茶杯,目光看向马克:“回来了?”很简单的三个字。但是至始至终都没有往她身上看过一眼。

    马克拉着宋雅走上前去,“妈,这位是……”

    “宋小姐。”他母亲打断他的话,“刚才我已经听到你和芳嫂在院里说过的话了。”

    他母亲坐在正中间的沙发上,叠着腿,腰很直。一看就知道是出自名门,这些礼仪都是有老师教过的。

    这时候他母亲才往宋雅身上看过来,礼貌而客气的开口:“宋小姐。”

    宋雅上前:“伯母好,我是宋雅。”

    他母亲不说话,抬头叫芳嫂端两杯茶上来,而这时,马克谄媚:“妈,这是宋雅从上海给你带来的礼物。”

    宋雅微楞,她什么时候买礼物给他母亲了,此事说来也是她疏忽了,第一次见人家父母却两手空空的,什么都没有拿。

    他母亲没有接礼物,却看了宋雅一眼,把她的慌张和无措都收在眼底,想来也是她这个儿子做的主儿吧。

    罢了。未必会成一家人何必伤和气呢。

    “谢谢。”他母亲淡淡的说了句,只是口气里带着明显的疏远,尽管这样,还是被宋雅感觉出来了。这位女士好像并不喜欢她。

    马克把礼品放到桌子上,恰好,芳嫂端着茶上来,退下时,正好把礼物拿下去,这时候马克的母亲开口说话了:“留下来吃顿晚饭吧。”

    她把他们两个留下来,但这注定是一场鸿门宴,餐桌上马克的父母均有出席。父亲倒是一个很和善的人,只是决定权始终都在母亲的手里。

    那顿晚饭吃完,天色便暗了下来,他母亲说:“家里客房很多,很晚了,你们住下来吧。”

    晚上,宋雅的门被敲响,她去开门,外边站在的人正是马克的母亲。

    “我可以进来吗?”她先开口。

    宋雅点头,让开了身侧的位置。

    马克母亲进来之后,观察了下她住的房间,问她:“还习惯吗?”

    毕竟是在人家家里,气氛并不轻松。宋雅关上门,回答他母亲:“谢谢照顾,一切都好。”

    女人笑,在这间房间里有一组小圆桌和两把凳子,她坐在其中一把之上,伸手邀请宋雅:“宋小姐,你也过来坐吧,我有话要对你说。”

    宋雅走过来坐下:“夫人请说。”

    面前的女人,举止端庄,眉宇间却有一种盛气凌人的状态,“宋小姐是聪明人,这一天下来也对我们家大致有个了解了吧,我们家云轩从小就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和宋小姐相差十万八千里,我话难听,但宋小姐与云轩家境不符却是事实。所以,容我想宋小姐讨个人情,离开云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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