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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0 被岁月尘封的秘密,曝在阳光下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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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出差着实让珞宁有了归心似箭的感觉,当飞机穿行云层中的时候,靠近舷窗位置看外面,心竟是如云那般柔软的一塌糊涂。

    而这个时候在北京,夕林也有了自己的安排。vl在北京设置总部,这一天夕林去找了过去。前台小姐问她“女士,你有预约吗?”

    夕林摇头:“麻烦你告诉你们陈董事长,就说珞夕林在楼下等他。”夕林说完朝前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前台拿起坐机电话,刚拨了董事长办公室的电话,大厅里电梯突然开启,欧阳珊自里面走出来。

    欧阳狐狸?

    夕林先看到她,她也一样看到了夕林。

    笑容浮上嘴角,夕林看着这位若干年前就是陈诚仰慕者的女人,穿着一身黑色网纱连体裤,踩着十厘米高的黑色高跟鞋,一头乌发梳在脑后,目光看过来时嘴角浮起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款款朝自己走来。

    那一瞬,夕林几乎肯定这只欧阳狐狸一如多年前一般仍对自己如仇似敌。故人相逢,冤家路窄,夕林没办法也只能见招拆招了。

    来吧!

    其实欧阳珊自己在刚出电梯门的那一瞬,突然间瞥见前台一抹身影,原本不会注意,却是那独特的气质先唤醒了她的记忆。记忆里有一个女人不需要说话,只要站在那里就是一道风景,让人无法忽视她的存在。

    多年前,她曾在陈诚的别墅里见过一次,就是那一次将女人的身影深深的刻在脑海里,所以当自己突然转头的那一瞬间看到珞夕林竟毫无缘由的害怕。

    她害怕珞夕林再次找上陈诚,她对陈诚来说就是魔咒,只要能讨她欢心,陈诚会甘愿放弃一切。在她的印象里,珞夕林对陈诚只是一味的索取,从来没有关心他给过他什么。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不允许珞夕林再伤害陈诚一次。

    两大仇敌见面气氛不说剑拔弩张却也好不到哪里去。这是到了人家的地盘,夕林选择按兵不动,先让人家说话。

    前台看到欧阳珊自是认得的,先放下电话毕恭毕敬喊了声:“欧阳副总!”

    夕林饶有兴趣的看了欧阳狐狸一眼:副总?升职了?

    但这女人的野心应该不止一个副总吧?从刚才她看自己的眼神那样的怨,怕是这些年对陈诚我心依旧,是想做他身边的女人。

    “先不用打电话了,”欧阳珊的话突然打断了夕林的思绪,紧接着她便看到前台把电话放回原位。而欧阳珊则一脸戒备的微笑:“这位小姐我认识,我来处理,你们忙你们的吧!”

    “是。”

    不再有围观群众,只剩下她们两个人,两人的战场,这意思是要开战了?夕林吐了一口气,实在无奈。

    夕林先开口:“欧阳小姐。”

    欧阳珊:“珞小姐。”火药味十足。

    夕林:“陈哥哥在吗?”

    提起陈诚的时候,欧阳珊的眸色渐渐变深,黑眼珠抬起,柳叶弯眉挑起,眸里射出一抹冰寒来。那样的眼神说是要吃了夕林也可以。

    欧阳珊明明是恨极了,却又很快恢复平常,公式化的开口:“珞小姐,实在不好意思,陈董去了国外还没回来,今天怕是让您白跑一趟了,珞小姐,你我也算是旧识,如果您有什么需要传达的,可以告诉我,等陈董回来后我会帮您传达。”夕林点点头。她没事,就算有事她告诉了欧阳珊,欧阳珊会替她转达吗?用脚想都知道不会,她巴不得她离陈诚远远的。

    夕林站在原处不动,盯着欧阳珊看了好久,知道把欧阳珊看的心里发毛,忍不住开口:“珞小姐,盯着人看是极不礼貌的行为,你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我那边还有事情要处理。”

    欧阳珊转身时,夕林突然拉住了她的胳膊。欧阳珊转身:“珞小姐,有事吗?”

    夕林的唇角浮上一抹浅淡的笑:“欧阳,我记得曾经诚哥哥说过,你做不得他的主儿,”夕林移开眸,往他处看了眼,然后才对欧阳珊说:“在这间公司里,我相信所有人说的陈董不在,但唯独你说的我不信。”

    “你!”欧阳珊咬了下嘴唇,珞夕林你果然是心机女。

    “你或许忘了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叫手机的通讯工具,”说罢夕林就要掏出手机给陈诚打电话,这天真的很巧,不用她打电话,陈诚便自己乘坐电梯下来了。

    谎言被拆穿的那一刻,真正尴尬的人是谁?

    陈诚走过来了,在珞夕林的意料之中,也在欧阳珊的诧异之下,突然出现。

    “谁出国了?”那道声音冷冷的,突然降临。

    欧阳珊转身间看到了陈诚,神色窘迫,更被陈诚冰冷的眼神逼退到一旁。

    世上永远没有不透风的墙,前些时候他派欧阳珊订餐厅邀请合作方吃饭,许久却都不见她回来,下属到他办公司报告工作,他看过文件之后,随口说了句:“这件事情是欧阳副总负责,等她回来之后,你直接交给她。”

    但下属却告诉他:“欧阳副总就在楼下。”

    在楼下为什么不上来?难道她不知道她手头上有很多工作吗?

    陈诚的情绪不好。问那下属:“她在楼下干什么!”

    下属回答:“在前台,好像在和一个女子说话。”

    “女子?”陈诚蹙眉,“那女子是我们公司的员工?”

    下属回忆了下,摇头:“不是,之前并没有见过。”

    陈诚听后,心里隐隐有些不好的感觉,立即放下手中的工作跑下来,果然他猜想的不错,欧阳珊真的在这里阻挡夕林见他。

    “欧阳副总,你似乎记错了我的行程,这一周我都没有飞往国外的会议。设计部还有文件需要你处理,上去看看吧。”

    欧阳珊抬眸看着陈诚,眼里全是提醒。但在陈诚的震慑下,不得已领命:“是!”

    欧阳珊离开后,陈诚换了一副容颜,先前的冷漠已经不在,笑容扬上嘴角,上前,双手按在夕林的肩上,“让我看看,我家小丫头长大了没有!”

    夕林浅笑:“陈哥哥,别再叫我小丫头了,我结婚了。”

    结婚是夕林故意提的。有些事情虽然过去,但并不代表不存在。她和他心里都明白,彼此的感情再也回不到从前般单纯,就在刚才,陈诚看自己的眼神仍有眷恋,实在不该。不管欧阳狐狸最后能不能让陈诚爱上她,她都希望陈诚能有自己喜欢的人。找到自己的幸福。

    陈诚的手还在夕林的肩上放着,可是眼里明显闪过一丝抗拒和不能接受,他重新将夕林打量过一遍,发现她身上多了一份女人的妩媚。

    陈诚低头笑笑,她向来精明,这是要和他泾渭分明了。

    陈诚隐去糟糕的情绪,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现在正好是午饭时间,我们这么久没见,走,哥请你吃饭。”

    “好啊!我要狠狠的宰你一顿!”夕林笑着。

    “鬼丫头!”陈诚摸着夕林的头,“走,我让你宰。”

    欧阳珊并没有离开,当他们走后,她从大厅的廊柱后走出来,默默看着陈诚。她不知道这恶搞时候她眼里除了痛苦还能有什么?不管过了多少年,他依旧将珞夕林看的很重,就算知道她父亲是他的杀父仇人,他还是愿意粉饰太平,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把珞夕林保护的好好的。

    不知不觉中一股怨气盘旋在心头,让欧阳珊逆血上升,扣紧了廊柱,眼里一片血红,忍着泪抬眸,将那恨化作锋利无形的刀,狠狠的朝落夕林刺去。

    ——珞夕林,你会遭到报应的,早晚会遭到报应的!

    “想吃什么菜?”陈诚打方向盘问夕林,许久都不见她的回应,疑惑时,回头看了她一眼,见她低头刷手机。

    他看不懂,再叫了她一声:“夕林,你”在干什么还没有说,某人就已经恼了,训他:“别烦我,我正在找这北京城里,哪家餐厅既贵又好吃。

    陈诚摇头失笑,原来还记得狠宰他呢!

    “那你找到了吗?”陈诚问。

    “没找到,”夕林突然来了句:“能上百度的,估计都还不是最贵的。”她关了手机,目光锁定陈诚,“哥,还是你带我去吧。”

    陈诚把她带到了一家私家菜馆。下车后他拉着她的手,抬眸往上,看门上牌匾:素味斋

    陈诚说:“这家菜馆是这北京城里的老字号,从光绪年间就存在了。延续了几代,味道不错的。”

    “素味斋?是吃素的?”夕林问。

    陈诚看着她:“素的肉的都有,只是这家擅长把素菜做出不同的味道而远近闻名。”

    门庭还是那种老式的高台阶,夕林和陈诚跨阶进去。这里面的风格还是和夕林想象中有些不一样。她想到了一定是仿古楼阁,却不想着红墙绿瓦,给了她一种穿越了的感觉。

    “这里怎么跟故宫有些相似?”夕林感到困惑,如果不是先前看到了牌匾,还真以为自己进了故宫。

    陈诚双手负后,跟在她身边解释:“这家菜馆的创办人是从宫里逃难出来的御厨,他是个感性的人,清政府灭亡后,他依着记忆画出了一张缩小版的故宫图,找工匠师傅打造了这么一处。”

    陈诚说:“等会儿,我带你到后厨看看,保你能见到真正的御膳房,可比电视剧上表演的精致的多。”

    “哦?”夕林到来了兴趣。凝眸打量陈诚:“你跟这家菜馆是什么关系?”

    陈诚笑,跟夕林坦白:“多年前这家菜馆资金出了问题,运转困难,恰巧那天我在这里吃饭,听说了这事儿就入了股。”说罢,他抬起头环望了这是周,蓝天白云之下,一缕宁静。陈诚默默的合上眼睛,从进来这里之后,感觉一身的疲惫都散去了一般。

    “陈哥哥。”夕林唤他。

    陈诚慢慢的睁开眼睛。扬起嘴角,牵起她垂下的手,“饿了吧,我们去吃饭!”

    入座雅间,服务生跟进来把菜单交给他们。夕林趁机看了那位女服务生一眼,身材高挑,完美的瓜子脸上嵌着一双桃花般的大眼睛,眼珠黑白分明,一眼望去,便叫人陷了进去,仿佛看到了江南山水一般。

    夕林对她莫名产生了好感,有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那时陈诚低眸看着菜单。吩咐布菜。

    点完菜之后,他把菜单一并交给服务生,待她走后,夕林用手肘撞了陈诚:“陈哥哥,刚才那个女孩子好漂亮。是你挑选的吗?”

    陈诚摇头:“不是”半晌之后他才反过来夕林是故意的无奈迂开了唇角,抬手绕到她的脑后,摸摸她的头发,“我虽然入了股,但并不出面,菜馆有人将经营,选拔服务生也有人操心。”

    “不过”陈诚后面又加了句。

    “不过什么?”夕林问。

    陈诚:“这家菜馆对选人特别严格,你别看刚才那女孩子只是一个普通的服务生,却也是名校毕业的。”

    “名校毕业的还需要干这个吗?”刚才那女孩子明明就是一张明星脸好不好。

    “这个你就不懂了。”陈诚说,“这家餐馆有的时候还会选人去国宴帮忙,你是知道国宴的,国家领导人接待外来宾客,大部分都是总统一类的人物。如果在这里做的好,有机会准备国宴的话,后半辈子就不用愁了,所带的薪金不比一个公司的董事长差。”

    夕林吃惊:“那就是说,那个姑娘可能在某一天会超越你?”

    陈诚点点头:“或许。”

    天啊!想不到真是想不到,一家小小的餐馆竟有如此大的市场。

    说话消磨了一会儿时间,因此夕林没觉得等多久,服务生便敲门上菜。等上齐了,夕林才惊觉:“这全部都是我爱吃的上海菜!我都不知道!”

    陈诚揶揄:“你刚才光顾着看美女了,什么时候操心过,我要点什么菜啊?”

    “陈哥哥!”夕林脸颊上泛起了微微的红。干嘛说得自己好像色狼一样,“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难道只许你们男人看到好看的女子说美,我们女人看到一个比自己还好看的女孩子就不能称赞两句。”

    “好好好,我说不过你,吃饭吧。”夕林张嘴,陈诚就只有求饶的份儿。从小到大,打嘴仗他从来没有赢过夕林。

    上海菜肴偏甜,本帮菜霸气。惹得夕林垂涎欲滴。

    陈诚夹了一筷子八宝鸡放到夕林的盘里,看她低头吃的很香,眼底沾染了笑意,温声问:“北京的菜吃不惯吗?”

    夕林抬头:“跟上海比起来,北京的菜偏咸,偏干。我吃不惯。”

    “那就多吃点。”陈诚又给她加了一些菜,看她吃的差不多,一碗红枣银耳汤放在了跟前:“你最爱喝的甜汤。”

    夕林笑,端起来咕咚咕咚喝了。

    从菜馆里出来,夕林本以为他会回公司,没想到他竟问她:“有想过去哪里逛吗?我带你去。”

    “你不回公司吗?”夕林问。

    自陈诚带她从vl出来,他的嘴角边就挂着淡淡的笑,只是这笑并未抵达心里。现在依然如此,他勾起一边唇角,把手从裤口袋里抽出来放在她肩上说:“如果,事事都要我操心,还要底下的那帮人做什么,我应该可以放自己一天假的吧?”

    说完他已经拿出车钥匙,快她一步下台阶,打开车门:“走吧!”

    “逛北京,首先要逛长城。今天天气不错,我带你去?”陈诚一边开车一边问她。

    “好。”回答后,夕林把脸迈向车窗,看着窗外的风景。外面的人迹流动,车里的气氛却让人压抑。像是有什么东西追随了一路,正在酝酿,期待爆发。

    随着车速的增快,接近目的地,夕林能做的只有等待

    这日的天气的确不错,炙热的太阳隐在厚厚的云层里,再不出面,她不是个运动达人,登长城简直要要了她的命,没几下就气喘吁吁。

    陈诚走在她前面,听见她气喘吁吁,忍不住回头拉了她一把:“上来!”

    风在耳边呼啸着,陈诚打理好的头发都被风吹乱,而她今日穿着裙子,裙摆北风吹的呼呼响,看到那只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手,沉默了片刻,抬眸看向陈诚。

    不知是不是被风刮了眼睛,只觉得眼睛刺痛。开口恨恨的问他:“有必要这样为难我吗?”

    她不知道他会想什么办法回击,但却真真切切看到了他皱起的眉峰,几乎毫不绅士的拉着她的手:“跟我走!”

    下午两三点,他和她站在嘉峪关口。崇山峻岭,人迹罕至,那是最接近天的地方,或许因为周围树木的葱郁,炎热的空气褪去,竟有些凄凉的冷。

    夕林搓了搓手臂,看着远山,有些东西是逃不过的,假装和粉饰都逃不过。

    她移眸看向身旁的人。陈诚双手插在口袋里,屹立风中,那天不见太阳,风却很大,她都能听到风在她耳边呼啸而过,是那样的肆意。

    陈诚俊朗的脸部线条紧绷着,漆黑的眼眸被眼睫护着,窥探不出情绪。只能感觉他的周身一片冰冷,像是温怒,压着不让爆发。

    这样的他让夕林有一种感觉,自此以后,“陈哥哥”怕是没有了。年少时相伴的人像是一缕流沙,在记忆中被风化、消失。

    夕林闭上眼睛,黑色的睫毛湿透,一滴泪就这样毫无征兆的掉下去,砸在了这长城上,洇入了那千年岁月的泥土里。

    陈诚的声音混着寂寞沧桑飘进了她的耳里:“没想到你还是和他结婚了。”

    她睁眼看着他,不见表情,却见喉结翻动。这男人也有他脆弱的时候,不动,只说明他不愿让她看到他的脆弱。

    夕林叹了口气,心疼陈诚。他若不是依旧把自己当成哥哥护着她,为什么不敢面对她?

    “我会结婚的。”

    “会结婚的?”陈诚齿间萦绕思索她这句话,突然间转过头来:“我到忘了你长大了,当然是要结婚的。”似是被一股怨气逼着,陈诚大步走到她面前,双手钳在她的胳膊上,摇晃着她的身体:“为什么,你要选择珞宁,我最不希望的就是你嫁给他。”

    夕林任由陈诚摇晃,似一个没有灵气的娃娃,静静的看着他愤怒、疯狂、宣泄。而她的泪则顺着眼眶落下来:“陈哥哥,我十七岁的时候就告诉过你,我爱珞宁,此生非他不嫁。可你也爱我。所以,我该怎么办呢?”

    陈诚绝望的眸子里竟有些错愕,在那之后,竟推开了夕林,看她像是看一个陌生人,恨极了:“你知道,你什么都知道!”

    夕林点头:“对,我知道。但这必须有个先来回到,你在珞宁之前,在我短缺的亲情里,我把你放到了兄长的位置上。我敬你、护你、这二十年来,从来都没有变过。”

    陈诚合上眸子,一字一句:“这二十年来,我只当你的哥哥。以一个男人看女人的眼光当你的哥哥?”陈诚指向一处:“你知不知道”他红着眼,极力的忍着,眸子像是玄动的黑洞要把夕林吸进去一样,或许这样她就是他的,再也不会有人和他抢了。尤其是洛宁他休想!

    “你知不知道你是我养大的,我看着你一点点长大,从二十二岁那年第一次踏进你家门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已经把你当作是我未过门的妻子,你说要先来后到,我倒想问问你,我与洛宁,到底哪个先来,哪个后到!”

    陈诚的一番话,似一个炸弹,在夕林完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将她的五脏六腑炸了个粉碎。她瞪大了眼睛,紧缩瞳孔,满眼震惊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突然那个记忆里温和善良的陈诚变成了恶魔,向伸出魔爪,掐住她的脖子。她不能呼吸了!

    此刻的夕林只剩一个想法:那就是赶快逃,逃的越远越好!

    猛的,他将陈诚推开,双唇间因为恐惧失去了血色,“你走开,走开!”

    看到她这样,陈诚才恍然,理智回归,知道自己吓到了夕林,“夕林你听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他想过去的时候,夕林却一步步朝后退,疯了一般的跑开了。

    “夕林!”长城之上尽是土石,她那般没命的跑,陈诚担心,她出意外,追了上去,在半路上,拦住夕林。她却像不认识他一样情绪失控,打他,踢他。

    周围聊无人迹,夕林似绝望一般扯着嗓子大声喊:“放开我,放开我!求你了”

    “夕林。”陈诚从身后抱住她,把她紧紧的抱在怀里。夕林跑累了,哭累了,全身已经没有力气支撑她在挣扎,干脆放弃,任由身体下滑,陈诚也跟着一起陪着她坐到地上。

    她靠在陈诚胸前,眼泪滴到了他的手臂上,哑声问他:“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陈诚的下巴放在夕林的肩上,低沉的声音传入她耳里,他说的很慢,也很真诚:“那时你还小,不知道,其实我们两家早有过婚约,你父亲和我父亲感情很好,当你还在你母亲肚子里的时候,他们两个人就约定,要把你许给陈家的孩子。”

    夕林带着哭腔摇头:“不可能,怎么可能,你我之间相差十四岁啊,爸爸怎么可能答应这门婚事?他老糊涂了,一定老糊涂了!”

    “不,”陈诚眼泪流了下来,他的痛不比夕林少,拼命的把夕林抱紧,“你爸爸没有糊涂,我还有个弟弟,如果他还活着是跟你同岁的。当年,根据我们双方父母的约定,你本该是他的未婚妻。”

    这似乎又是一个秘密,全天下尽人皆知,唯独她不知道。

    陈诚继续说:“我父母去世后,我一度沉浸在失去父母的痛苦之中,无法自拔。我把他一个人放在家里,那一天,煤气灶上热了水,没人管。结果煤气漏气,他就煤气中毒死了。那时他只有三岁啊!”

    陈诚痛哭失声,悲泣声环绕在空旷的长城上,听了只叫人心疼不已。但夕林却没有那样的心情。

    她想起了儿时,陈诚亲她护她,把她抱在怀里逗她,恐怕也是把她当成他去世的弟弟,把没有来得及给他的爱,全部给了她。

    而她却卑鄙的享受着不属于她的爱,还沾沾自喜,以为是老天怜她孤独,派了陈诚来弥补她。原来这一切都是她自以为是,自己给自己编织的一场梦。

    可笑,太可笑了!

    “后来,弟弟死后,你爸爸依旧遵守约定,将你许给了我。”

    “哈哈哈哈”

    夕林扬起头在长城上肆意发笑。古时若有学子仕途不顺,少不了撕了那书,然后仰头大笑,以寄哀叹、以抒郁结怨气。

    如果长城真的是那与过去链接的时空的隧道,夕林此刻境况一定与那些学子一般。颓废/无望。对未来对亲情在没有了期待!

    她说:“陈诚,我枉自优秀,却不过被人蒙在鼓里,只是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些人都是我身边的人。曾经,我有多信任你,现在就有多讨厌你。”夕林手撑在地上,借力起身。

    “夕林。”陈诚跟着起来。刚抬腿,就收到夕林的警告:“别跟着我!”转过身她用一双猩红的眸瞪着陈诚:“别再让我恨你!”

    来时是两个人,去时却只剩一个人。

    陈诚左手放在方向盘上,身体陷进车背里,目光沉重空洞,面容憔悴,黑色的眸里有水光泛滥。

    他向老天发誓,他从未想过要伤害夕林,可是终于还是做了伤害她的事情。那个秘密他本想厌进肚子里一辈子都不会说出来,可是他却忽略了自己的的嫉妒心,当看到她说自己结婚了那一脸幸福的模样,他便嫉妒了,那嫉妒像是一只恶魔,突然窜出来啃噬他的心脏。他哈哈大笑,笑他无能。把自己心爱的女子拱手让给了别人。

    这一路他与那只恶魔搏斗,终是在她抬眸委屈看着自己的时候彻底败下阵来,让那恶魔掌控了自己。

    回到办公室,欧阳珊跟了进来,关上门,眼尖的她看到了陈诚右手上的伤。

    “发生什么了?你又为珞夕林做了什么?”她握着陈诚受了伤的手因为心疼而皱了眉。

    陈诚却把自己的手从欧阳珊手中抽了出来,目光看向落地窗外,目无焦点,声音冷漠沙哑:“你别管,出去吧。”

    “我做不到。”欧阳珊有欧阳珊的强势,没有让陈诚同意就说:“你等着我去拿药箱。”

    她把他按在沙发上坐下,用棉签沾了酒精,帮他把伤口边缘粘着的石子擦掉。

    “都流血了。”欧阳珊埋怨,心中却想陈诚变成这个样子一定和珞夕林脱不了关系。低头为他上药的时候,看着那蹭破了皮的伤口咬唇嫉妒。

    陈诚的目光呆在一处,从他回来开始,他就再不想多说一句话。只听着欧阳珊在自己耳旁抱怨:“陈诚,我给你说过多少次了,你跟珞夕林这辈子不可能,她是你杀父仇人的女儿,你爱她一分心就会痛一分,到最后,她会把你弄得遍体鳞伤,然后离你而去。”

    陈诚突然有了触动,沉寂的眸慢慢移动到欧阳珊的脸上,薄唇紧抿盯了她半天都不说话。

    “怎么了?”欧阳珊有些担心。自从她回来后他就有些不对劲。好久后,陈诚才开口:“欧阳,这次是我伤了夕林。”

    “怎么回事?”欧阳珊蹙了眉。

    陈诚把长城上告诉夕林的话,告诉欧阳珊,但她听后一点都不吃惊,反而有些急切:“那你有没有告诉她,当年你父母的那场车祸是她父亲一手安排的,如果不是那场车祸,现在的你依旧幸福快乐的活着?”

    幸福快乐吗?

    欧阳珊不懂,就算父母还在世,他和夕林的缘分也是天定的,他们迟早都会见到彼此,他依然会不受控制的爱上她。

    如此一来,便跟那场事故没有关系。不过是变了一种方式让他们相遇。

    只是喜和悲罢了。

    “没有。”陈诚两只手抱着头,“我没有告诉她。我没有办法看着我心爱的女孩子受苦。就让她一直以为自己有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就好。一切伤害都要离她远远地。经商的人的手哪里有干净的,不干她的事,不是她的错,你不要把她牵扯进来。”

    陈诚絮絮的说着,字里行间都是对珞夕林的袒护,但她却不知此刻坐在身边的女子心里究竟有多难受,有多痛。

    从来没有见过哪个男子为了一个女子竟连自己身上的血海深仇都不顾了,珞夕林她究竟有多么好,值得他去牺牲这么多。

    眼泪啪嗒一声掉在欧阳珊的衣服上,幸是黑色的,洇进去也未必能看得见。欧阳珊擦去了自己眼睛里的泪,拉过陈诚的手:“你的手刚上了药,还没有包扎,我给你包扎一下。”

    当手上裹好纱布,陈诚开口:“欧阳,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欧阳珊将所有的委屈尽数咽下,开口:“好。”

    关上门的那一瞬,欧阳珊的眼泪再也不受控制的落下来,她也陪伴了陈诚十二年,为什么在他的心里还是没有她的位置!

    当晚在书房,夕林和远在英国的父亲远程视频,问了他当年的事情。不出意外,父亲没有一点惊讶,还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给夕林听。

    二十八年前,络震庭携新婚妻子回国,想打开国内市场。可毕竟国内与国外市场还是不一样的,在国外,络震庭是珞氏的太子爷,做什么事情都顺风顺水。可到了国内,一切都得从头开始。

    像所有的创业者一样,摸不清国内的形式,他也四处碰壁。就在这个时候他遇到了陈诚的父亲陈国邦,年轻时候的陈国邦意气风发,是清华大学计算机系的高材生,当时络震庭很需要帮手,陈国邦便投了一份简历到珞氏。

    需要说明的是国内珞氏那时才刚起步,络震庭急需要网罗人才。陈国邦不仅精通计算机这一方面而且能言善辩,公关方面做得非常好。

    络震庭跟陈国邦一拍即合,两个人一个负责市场,一个负责对外公关,很快珞氏便有声有色的做起来了。

    珞氏壮大后,络震庭让陈国邦做起了副总裁,并给了他珞氏百分之三十二的股份。于公他们两个一个是总裁,一个是副总裁,于私这珞氏的江山是两人共同打下来的,早已亲如兄弟手足。

    两家人走的极近,络震庭经常请陈国邦到家里来喝酒聊天,他的夫人秦素婉和禾嘉柔也投缘的很。当时她把自己的大儿子陈诚也带到了家里。

    陈诚乖巧讨人喜欢。禾嘉柔对他喜欢的不得了。秦素婉当时和她开玩笑:“喜欢的话就和你家震庭生一个。”她看了一眼,喝酒的丈夫,“我是和国邦在学校的时候就认识了,大学一毕业就结婚,所以孩子生的早。我有个儿子,你赶紧生一个女儿,我们两家正好做儿女亲家。”

    秦素婉当时并不知道禾嘉柔根本不爱络震庭,又怎么愿意给他生孩子呢?所以儿女亲家这件事情就一拖再拖,后来陈诚渐渐长大,禾嘉柔才有了夕林,正巧那个时候秦素婉也生了第二个儿子。

    她和禾嘉柔开玩笑:“老大跟不上,就老二吧。”就是这样两家终于定了儿女亲家。

    络震庭苍老的容颜映在灯光里,透过电脑屏幕问女儿:“你现在知道了吧?”

    夕林说:“后来因为他们家出了事,那个小儿子也中了煤气毒死了,你为了遵守当年的约定,就把我许配给了陈哥哥,从你把他带回家里的那一刻你心里就已经认定了他是你女婿对吗?”

    络震庭不否认。

    夕林看着父亲的眼神是复杂的。怪不得父亲当年一门心思的把自己和陈诚往一块儿搓,原来是中间有这么一个故事。

    “我再问您一件事儿。”夕林开口。

    络震庭:“你说。”

    “陈哥哥说,他父母是在一场交通事故中去世的,那是一场单纯的交通事故吗?”

    时间静置了几秒,络震庭在那边摇头:“我也不知道,珞氏生意做的很大,眼红的人很多。我与你陈伯伯都成了他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几番生死。你陈伯伯出事之后我也曾怀疑他那辆车子是有人动了手脚,我找人查了,可是查不出一点证据。后来,我原想把陈诚接回家里,让他跟着你妈妈和我,可那时,你陈哥哥已经成年,有自己的思想。我怕他触景伤情,所以才把他送到国外去读书。学成之后,才把他接回来。”

    “知道了,爸爸晚安。”这天晚上,夕林的情绪也不好,和父亲通完话之后直接关了电脑。一个人在书房里大哭了一场。

    英国这边,络震庭将当年的事情讲出来之后,仰头长叹,想起那段创业的时光,他和陈国邦两人荣辱与共,躲在不足5平米的地下室里吃泡面,为了宣传蹲大街,发小广告。那样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

    故人去,再也没有人可以和他喝酒聊天,抱怨他:“你们有钱人家的公子就是和我们这些平常老百姓不一样,吃不得一丁点苦,哎呀呀!了不得、了不得!”

    几十年的时光就那么一晃而过了。

    有人敲门进来,络震庭垂眸,恍惚间仿佛看到了禾嘉柔。女人说:“震庭,我帮你泡的参茶。”

    曾经妻子也是这样对她的。

    络震庭差一点就情不自禁的喊女子嘉儿。可临近时,才发现她不是。

    年轻女子一身高定香奈儿,气质绝佳,娇艳欲滴。

    “欣儿。”络震庭随口一句。

    于欣绕到椅子后面,白玉般的手放在络震庭的肩上,给他揉肩。附在络震庭耳畔温言软语:“刚才在和夕林通话吗?”

    络震庭把手放在肩上,覆盖住于欣的手,于欣手上的动作停下,等他发话。

    络震庭沉了声:“欣儿,留在我身边,你要的我都会给你,但你记得你答应过我的事,再不与夕林为敌。你还要清楚,珞宁他不属于你的。”

    灯光迷醉了于欣的笑颜,她弯腰搂着络震庭的脖子:“我答应你,只要你爱我,我便忘了珞宁,用后半生守在你身边,送你终老。”

    北京时间晚上十一点,别墅卧室的门被推开,在一片黑暗中,突然乍现出一缕光,那人把行李箱推进来放到墙边,悄悄走到床畔,接着月光勾起唇角,俯身吻了床上熟睡的人。

    夕林睡得迷糊,突然被人吻醒,不吃惊很难,当她要喊人时,那人先开口:“是我,我回来了。”

    “珞宁,”夕林把灯开开。

    那一瞬灯光突显,有些刺眼,珞宁反射性的用手去挡,结果被夕林快一步的扒拉下手,眼里似惊似喜,捧起珞宁的脸左右上下确认了半天,终于确定是自己丈夫后,忍不住笑了:“怎么不告诉我,我好去机场接你!”

    珞宁用手指了指窗外:“天黑了,你怕黑。”

    夕林怨了他一眼:“这北京城黑夜似白日,灯光琉璃,哪里有一处是黑的?你也真够讨厌的,大半夜跑回来吓我一跳!”

    珞宁搂住妻子的腰:“吓着了?亲亲就不害怕了!”说完,便在妻子唇上偷了个香。

    夕林洇出红晕,忙推开他,开口:“我以前真的是冤枉自己了,想那时时时想着怎么样强了你,背地里还骂自己是色女,不矜持。现在看来真正色的人是你!”

    珞宁扶额失笑不已。

    夕林掀开被子,下床穿鞋。

    珞宁问:“你要去哪儿?”

    “去哪儿?当然是帮你放洗澡水啊。”夕林说着就走进了卫生间。

    珞宁坐在床上看着手心,房间里的灯光是暖色的,柔和了他的眸。

    珞宁跟了进去,看见妻子站在浴缸前,伸手到水流下,试水温。他走过去环住妻子的腰,磁性的声音环绕妻子耳畔:“老婆,我回来了。”

    “知道了!”夕林嘴上虽然嫌弃,但手却本能的覆盖在珞宁的手上,当感觉到他手上温度时,夕林才觉得现世安宁。

    珞宁把自己的手和夕林一起放在水流下,突然邀请:“我们一起洗?”

    夕林红了脸:“我洗过了!”

    某人将妻子的身体搬了过来,面对面抵上妻的额头:“陪我再洗一次好吗?”

    “啊!”够浪漫,够温情,但却忘了妻子是个人精,迷魂术难不倒她。

    趁着珞宁分心的时候,夕林狠狠的踩了他的脚,方才偷跑出来,关上卫生间的门:“自己洗,洗不干净别上床!”

    话落,夕林拍着自己的胸脯,猛喘气,要不是刚才自己还有定力,早就被那人蛊惑了。果然,长得帅的男人天生带一股魅气。

    等珞宁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夕林已经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她只记得珞宁关了灯,把她抱在怀里睡着了。

    后半夜,夕林睡眠饱足,翻身压住珞宁,逗醒了他。

    珞宁一睁眼看见妻子那张淘气的脸,不恼不怒,搂着她的腰问:“想要了?”

    “滚!”夕林骂了他一句。感情她就为了要他?

    某人笑着接纳妻子的脾气问:“告诉我这几天我不在你都去哪儿了?”

    夕林想了想,与他玩笑:“就是你看到的这样,我没有穿越,就说明我没去故宫。但是我去了八达岭长城。”

    珞宁吃惊:“宝啊,难以置信,就你那不爱动的性子竟然爬了长城。快给老公汇报一下,爬了几阶?”

    夕林听得眉头打结,终于忍不住上了手,两手并用掐住他的脸:“我在你心中就这形象啊珞宁?我看你是去了一趟泰国,看到美女想离婚了吧哈!”

    珞宁的脸皮被拽着,笑也疼,不笑也疼,着实没有了办法,只好使心机,放在妻子腰上的手一用力,妻子就呛到了自己脸上,唇,不偏不倚,正好覆盖在他的唇上。

    “爱你是大事,比任何人和任何事都重要的事儿。”

    如果问夕林感动吗?

    感动,好感动。月光里,她看着丈夫,如果非要给为什么要结婚一个答案,那应该就是寻找那一个完完整整属于你的人。

    一家人中,父亲有母亲,兄长有嫂子,妹妹有妹婿,弟弟有弟媳,自己呢?自己有谁?

    所以就要去寻找那一个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人。

    珞宁是!

    夕林朝珞宁伸出手心:“我的礼物呢?”

    珞宁晒笑,指着自己:“你看我行吗?”

    没买?

    一巴掌丢过去:“骗子!”

    夕林翻身睡去,不离珞宁了,某人却从背后追上来,将妻子搂回怀里:“不恼,笑笑,我就什么都答应你。”

    骗子!夕林怨他,但想想他什么都答应她,这个提议倒是不错,为了防止过了村就没有店,夕林转过身去:“答应我一个要求。”

    珞宁眸光潋滟:“什么,你说。”

    夕林让珞宁答应她:“以后我可以撒谎骗你,你不能骗我!”

    某人拧了眉:“你又要我签订不平等条约?”

    夕林恼了:“答不答应?”

    “答应,没说不答应。”某人迫于妻子的淫威,连连点头。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都一个星期没见妻子了,珞宁甚是想念。就算此刻妻子就在怀中,他也想念的紧,夕林的睡衣是系带的,某人的手在被子下悄悄解开了妻子的睡衣,闻着妻子身上的香味,自颈间一路向下,前戏做足后,翻身将妻子压着身下,目光炽热,仿佛天地之间,只剩下妻子一人。

    夜里月光很美,她把温情全都带给了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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