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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4经年,藏在时光里的小心思(二到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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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半年时光

    那天之后,[她]没有再去学校。

    珞家在上海最贵的黄金地段买下一处别墅,整体法式优雅风。

    珞夕林单独住的一间卧房,面积大小等同于一栋高级别墅。这日珞家小女赖床。日上三竿,还窝在自己那张圆形公主床上不醒。

    母亲禾嘉柔来敲门,起初无人应。

    接着,慈母推门而入。

    走到女儿身边,看到那如蜗牛般蠕动侧卧的小身子,不由的摇头笑笑,坐下来啪[她]屁股:“都已经中午了,怎么还不起来,不打算上学了吗?”

    母亲的声音一向是温柔的,如同月牙泉一般,让人一听,便有种被宠爱的感觉。

    [她]睁开眼,眉眼弯弯,笑容爬上嘴角,转身看母亲:“妈妈,我们跟爸爸说一声,去瑞士看雪吧。上海的天气太热了,我受不了。”

    “那你学校那边呢?”母亲问。

    [她]将被子卷到胸前,起身,一双刚睡醒萌萌的大眼讨好似的看着母亲:“请假。”反正[她]剑桥的offer已经拿到手了。

    原本母亲也只计划让[她]念完这个学期,就去英国那边报到,所以去不去学校,对[她]来说都没有多大影响。

    禾嘉柔这般正思考怎样跟丈夫说,但那个她正在思念的丈夫已经来到了女儿的卧室。

    男人眉眼俊到了极点,简直好看的不能再好看了,一身素色家居装,白拖鞋,笑着朝妻子女儿走过来:“你们在说什么,我刚才听说夕林想要去瑞士看雪是吗?”

    [她]总是爱吃爸爸的醋,说爸爸是个骗子。明明嘴上主语是[她],可是所有的深情都在妈妈身上,走过来的时候就在妈妈的身旁停下,一双手总是搭在妈妈的腰上,把她护得紧。

    [她]翻白眼,母亲却笑,回眸看向丈夫,无奈摇头。

    许是因为抢了母亲,父亲过意不去,便纵着[她]说:“我们宝贝想要去看雪,就去看,爸爸妈妈陪你一起去。”

    “真的?”[她]有点不可置信的看着长得好看几乎到妖孽的父亲,自有记忆以来,父亲总是很忙的,小时候,[她]也曾与母亲一起等父亲回家,结果总是[她]都睡着了,还没有看到父亲。

    想起这些,[她]耷拉下了小脑袋,咕哝一句:“你总是很忙。”

    络震庭与妻子嘉柔对视,因女儿的这句话,心中愧疚,随后伸出宽厚温暖的手掌,放在女儿的头顶,摸了摸[她]的发,慈父一般的宠爱:“傻丫头,爸爸就算再忙,陪你跟妈妈的时间是要有的,别难过,这次去瑞士,你想在那边呆多久,爸爸都依你。”

    “半年。”[她]眨着大眼,不等父亲说话就已经伸出了小拇指,做拉钩状,络震庭感觉自己被女儿套路了,失语笑笑,言语宠溺:“好,半年就半年。”

    那双墨色流光的眸,望着女儿欢快的脸,深深怜惜:他欠女儿的时光何止半年?

    (三)棋子棋盘棋局

    [她]的床上放着一盘棋,[她]正坐在床边,左手执白子,右手执黑子,目光老练,与自己对弈。

    楼下有谈话声,一道清新柔婉,来自少女,一道慈爱厚沉,来自家中女佣。

    门铃声响,佣人前去开门,门外站着一位穿着鲜艳亮丽,约莫15、6岁的长发少女。见着年纪少长的家佣,礼貌打招呼:“您好,我是珞夕林的同学何惜晴。我来找她的。”

    家佣笑了,眼角处皱起波纹般的褶:“您就是小姐的同学啊,小姐说过了,让我在这里等您。”

    说罢,家佣让了路,让何惜晴进来。

    正面就是楼梯,惜晴初来不知方向。

    “您上去吧,小姐在房间等您呢,二楼左拐,第二个房间就是。”家佣说。小姐只说叫这位何惜晴小姐一个人上来,并不让她跟随。她的礼数也只能周到到这里了。

    “哦。”何惜晴倒也乖巧,转动明眸观赏珞夕林的家,心下叹,首富的家里就是不一样,华丽堪似宫殿,优雅中彰显庄重,华丽而不轻浮。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红木香,品质高贵。

    夕林房间的门轻掩着,大概是特意为何惜晴留的吧,反正她不需要多费劲就找到了。

    推开门,何惜晴便看见珞夕林坐在床边,专心一志的下棋,左右手各执一子,稳坐局外,掌控全局。

    看见这一幕,何惜晴并不陌生,她不陌生珞夕林,也不陌生棋局,更不陌生属于[她]的那种状态。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富家子弟,被外界冠上无数光环的同时,却又活的无比小心翼翼。因为所有富足的享受,都是他们战战兢兢,一点一点靠自己挣来的。

    这状态,在他们生活的世界里,已是稀松平常。因为,如果不努力,总有一天会被取代!

    何惜晴走过去,看见纵横捭阖的棋局,泾渭分明的紧张局势。在珞夕林的对面额悄悄坐下来,看[她]眉间微蹙,似是被棋局所困,她低眸观察棋局走势,在棋盒里取出一子,投入其中,这局瞬间起死回生,[她]眉间山水流转,一派清明。

    [她]抬眸看她,眼眸温和,嘴角晕着笑,淡淡声音:“你来了。”

    她却心下了然:“你这些天不来学校,就是在下这局棋?”

    “于欣有再找过李海扬吗?”

    何惜晴摇头:“没有,就像你说的,她对海扬已经没有那方面的意思了。”

    [她]推开棋盘,眼下与她不适合谈棋。

    起身去饮水区到了两杯水过来,将其中一杯递给何惜晴后,便在她身旁坐下。

    下棋许久,有些渴,[她]压了一口水,转身看向何惜晴:“所以,你不应该是这副愁眉苦脸的模样,你该庆幸李海扬回到你身边了。”

    [她]在家里洞悉着一切,即使不去学校。

    何惜晴看了[她]一会儿,才叹了口气:“学校一切如常,不过听说你向学校请了半年假,某人有些担心。”

    这某人是谁,[她]应该比谁都清楚。

    “哦?”[她]一句稀奇。

    那状态似是一个毫不关己的局外人,左手手心朝上,托着杯底,右手指节环着杯壁,看着远处,安静端坐,偶尔会喝一口水,许久之后才慢悠悠的开口:“现在,他身边不是应该有于欣在吗?我表现的那么明显,于欣应该不会放过这次机会。”

    “她自然是不会放过,”惜晴说,“可是不代表,珞宁就会接受她。”

    “那又怎样?”[她]突然转过头来看惜晴,眼眸单纯无辜。

    惜晴蹙眉,身子前倾,拉近与[她]的距离,“什么怎样?不要告诉我,你真打算撮合珞宁和于欣在一起。那你这盘棋下的又有什么意义?”

    [她]笑:“惜晴,你是明白人,我想要的东西,自然不可能是别人的。如果我现在就要定了珞宁,还显得有些早,所以我必须隐退,等候时机。”

    惜晴不明,眨着一双眼睛小心翼翼的看着[她]。而[她]起身打开柜子,从里面取出一盒大白兔奶糖给惜晴。

    少女喜甜,见奶糖欢喜:“哎呀,夕林不必这么客气,还送我一盒大白兔!”

    [她]悻悻摸鼻,提醒:“惜晴,这盒大白兔不是要送给你的。”

    “啊?”何惜晴笑容僵在嘴角,一副尴尬的表情。

    夕林笑笑,怨[她]实在没有准备。

    惜晴问:“那你这是?”

    “送给珞宁的。”[她]打开印有大白兔图案的铁盒子,取一颗出来:“这里面一共有188颗,够半年的量,你每天一颗送给珞宁,一定要当着于欣的面儿!”

    四目相视,何惜晴没有问[她]为什么,只说了句:“知道了。”

    奶糖先放到一边,何惜晴问[她]:“你这半年准备去哪里?”

    “瑞士,看雪。”[她]说。去放松放松心情希望回来的时候,一切都变成[她]想要的结果。

    (四)瑞士,雪,和一个叫珞夕林的女孩儿

    空气清新,雪景相伴。

    [她]搬着小凳,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坐在一处农庄门前,父母在门后屋内。

    [她]把手伸出去,让一片旋起飘然的雪花落入掌心。雪花纯白,让人心生欢喜,但可惜美景短暂,那雪花一遇热,便融化了。

    房前是[她]前不久刚推的雪人儿,葡萄做眼睛,胡萝卜做鼻子,掏出来笑的咧开的嘴,圆圆的脑袋,笨重的身体,小铲子做的胳膊手,正伸开,仿佛要[她]拥抱,亦或是要拥抱[她]。

    [她]笑了,走上前,摘下脖上的围巾,绕在雪人脖子上,厚厚的绕了几圈,[她]红着鼻子,嘴中吐着白雾,告诉雪人:“你好好的。”

    然后,转身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回去。

    那是[她]来瑞士度假的第一个月。

    在瑞士,[她]确实过得十分惬意,[她]说这是上天的恩赐,指引[她]来到这美丽的国度。

    父亲、母亲每日相伴,虽然他们时常虐狗,咳咳,但于[她]都是幸福的。

    [她]在父亲和母亲彼此的宠溺里,开始向往爱情,开始一个人学会思念。那一天,屋内炉火旺盛,暖意袭人,[她]被这温暖宠的困倦,窝在沙发上昏昏欲睡。

    母亲却像一个小孩子一样,走到身边,把[她]晃醒:“夕林,夕林。”

    “妈妈。”[她]睡眼朦胧,那是将与周公约会的前夕。

    母亲说:“不要睡了,我们跟你爸爸去外面打雪仗!”

    抬眼,父亲高大身躯,已经穿戴好了,星蓝色围巾,捂得那叫一个严实,[她]好像遗漏了什么,一扫睡意,瞪大眼睛去看母亲,求证的目光在父母之间来回流转,原来父亲和母亲同样一条星蓝色围巾,还穿情侣装。

    父亲的手,依旧放在后面,护着母亲的腰,夫妻俩距离很近,就差合为一体了。

    [她]的困意又上来了,抱膝往沙发角里使劲蹭:“你们去吧,我留在屋里睡觉,困了。”

    怕他们不信,[她]还故意打了哈欠,告诉父母之间真的很困。

    心下又在嘀咕:这又是虐狗,不去,不去,就不去。

    [她]自以为演技很好,却不知父母道行高深,是奥斯卡影后的评委,[她]这点小伎俩怎么能瞒得过他们。

    母亲和父亲对视一眼,一人一只手,抓起[她]的胳膊,把[她]像萝卜一样从沙发坑里挖出来。

    “哎呀,我不去,我不要被虐狗!”[她]泪珠往外蹦,被父母夹在中间,急的跳脚。亲爸亲妈,你们饶过女儿行吗?

    瑞士全年下雪,在家门口就是一个雪场。

    [她]说什么来着?

    父母是来虐狗的。三个人一起打雪仗,本来是要互动才好玩儿,母亲在家陪伴的多,[她]便与母亲亲。

    团了雪球扔向母亲,却被突然杀出来的父亲,用胸腔挡了去。雪球碎了个嘎嘣脆。

    父亲像小孩子一样朝[她]吐舌头:“打不着!”

    [她]压根磨得咯咯响:什么啊,这是!

    报复心起,团了个雪球扔像父亲,结果父亲那一张俊脸在雪中开了花儿,好看。

    [她]欢喜的笑了。

    母亲这边也团好了雪球,在父亲背后扔向父亲。

    后背动荡,不久传来母亲笑声,父亲转身,臃肿的身体,快快跑到母亲面前,将母亲佣人怀中,与母亲鼻尖摩擦,夫妻对视,宠溺纵容的笑出声。

    接着,父亲便吻了母亲,在雪地里,旁若无人的。

    咳咳!

    明明,这雪地里他们身边还有一个孩子在。

    [她]用双手捂住眼睛,急忙转身,羞红了脸。

    这蓝天白云大雪地,[她]想吟诗一首:“啊,苍天啊,大地啊,皑皑白雪啊,虐狗啊,虐狗!”他们吻了不知道有多久,[她]只觉得后面没有了声响,转身后……“啊!”

    父母亲有多坏,究竟能有多坏!

    竟然捧了一大堆雪暗算自己的女儿,[她]的脸上身上都是雪,被他们按在雪地里。

    “妈妈,爸爸……呵呵……呵呵呵呵……”[她]被他们挠痒痒,躺在蓝天之下,笑的单纯无忧。

    傍晚,[她]感冒了,窝在沙发里打喷嚏,身上盖着厚厚的毯子。

    母亲给[她]送来一杯热牛奶,让[她]喝。[她]接过,喝了些,朝母亲撒娇,说想靠在母亲怀里。

    或许是白日里跟丈夫一起欺负女儿,母亲愧疚,所以坐在[她]身边搂着[她]。

    父亲却走过来,看都不看[她]一眼,握着母亲的手,不安的问她:“你没感冒吧?”

    [她]悲催了,亲爱的父亲大人,拜托,你感冒的女儿在这里。但父亲却像是从没有看见过[她]一样,无视[她]的存在,只怕母亲为了让他安心而骗他,宽厚的掌心附在母亲的额上,确认她没有发烧感冒才放了心。

    “父亲说,“这就好。”是对母亲说的。

    眼下才见了[她],[她]累的迷迷糊糊,父亲却看[她]看的一脸惊奇。仿佛说:“怎么这里还有一个人啊?”半晌,恍然大悟才想起,这原来是他的女儿。

    接着怀疑的目光,父亲将母亲拉过,对母亲说:“我来抱她,她感冒了,别传染给你。”

    [她]听了这话,泪眼朦胧,无限伤心中。

    如果骂一句:尼玛不是不孝的话。

    父亲真的把母亲换走了,说:“女儿爸爸抱你。”

    [她]瞪眼嫌弃:“走开,我不要你!”抱你老婆去!

    父亲母亲真的不体贴人,就把[她]丢在这里,夫妻双双把爱谈。

    [她]真是累了,一头倒在沙发角里,眼泪滑了下来,小嘴一张一合,却听得清,[她]在叫:“珞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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