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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韦德一个人对着月亮喝闷酒。
“母夜天走了？”
“走了。”
“你们怎么这么早回来了？夜游都会到很晚的，”黎老看得出，这两个人有些小别扭。“曾兄弟来喝一杯？”
百里孤抢了酒杯喝起来。
旁边有火堆，还有那只豹子腿和酒坛，应该是母夜天刚走不久。
黎老有心事，百里不想说话，曾乙旗想不起怎么开口。三人便随便喝。半晌，三人就开始有点高了。
曾乙旗最先发言：“黎老，你这个阿妹可以啊，她是把阿婆山的酒都搬来了吧？哈哈哈，有酒喝真难得。”
黎韦德：“是啊，阿妹真是有情有义。是我亏欠了她。”
百里孤：“只要男人说亏欠这个词，就说明这个男人已经不打算还人家的情债了。”
黎韦德：“百里姑娘还真是严厉，不是老夫不愿意还，只怕是还不起了。”
曾乙旗：“黎老问过她要你怎么还吗？”
百里孤：“蠢人。”
黎韦德对月而饮：“嫦娥应悔偷灵药，年轻的错，如何补？”
曾乙旗：“黎老也不用这般忧愁，母夜天不是也还有个孩子吗？”
黎韦德：“是，那也是我的孩子。”
“啊？”
“很惊讶吗？是我的错，明知负她，却还要伤她，”年纪大了，就想着把自己年轻时干的坏事都告诉别人，这才叫倚老卖老吧！“十八年前，她来儋州找我，说想与我一起生活。我那时候还以为自己牛上了天，这样的女人会孤身一人到儋州来，我自然高兴的收留了她。三个月之后，她就离开了。我一直不知道他就是阿婆山的母夜天，更不知道她那次到儋州，就是想要怀一个我的孩子。”
百里孤：“想必你这个老头心里美滋滋了吧！”
黎韦德笑了，“确实，我心里高兴。娘母这般关照我，让我余生得此大幸。人生还有何憾呢？”
曾乙旗：“那你儋州家人还找是不找？”
黎韦德：“当然要找，我不能负了阿妹，又负我妻儿。”
百里孤：“哼，你以为做的都是道义之事，说着不负人家。实则就想着自己老了多几个家人，多几个老婆吧！”
曾乙旗：“孤冷妹，事情也没有这般绝对吧！”
百里孤：“废大饼，刚才那个女人把她家地址告诉你，难道你心里不是乐开了花？”
“我开心也是人之常情吧！”
“是，特别是你这种没什么本事，有个女人跟着你，你是要开心。像你这种废物，还有这么多女人围着你转，从衡州到儋州，一路桃花遍地开，姑娘家各个对你好。你是不是都已经习惯了？人之常情，你就觉得这应该是你的人生，是你的常情，是不是？”
“当然不是，我身边除了你孤冷妹，哪里还有桃花？”
“惬。你敢说没有？”
“好，你看吧！月儿喜欢的是大兴府大公子刘稹，与我何干？楼月拿我做守宫虫的尾巴，而且是断尾。而我现在只想守着你。是你啊，”曾乙旗来拿百里手中的酒杯，“是你啊！别喝醉了。”
“喝醉了不是更好，你可以去人家闺房春宵了。”
“那是人家留给你晚上休息的房子！”
“是吗？那她怎么不跟我说？”百里孤心里的结是开了，心情也好些了，笑上眉梢。可是脚步不稳，手就往曾乙旗肩上搭。
“是我拜托她的，她当然应该告诉我。”
“哼，算你有点良心。”
“你这乌云豹在哪里打的，早知道我跟你打猎去了！”
……
三更，黎老喝得酩酊大醉，躺在树下就睡。
曾乙旗可没空管他，百里孤拿着个酒坛子开启了狂奔模式，他必须全力跟上。这个女人还一边跑一边笑，清脆悦耳的笑声散布在林间，可莫要惊到了这山里的妖魔鬼怪。
终于，一个小溪的水潭，百里在这里停下了脚步。不，她还跳了进去。
果然，女人喝了酒就没有好事。曾乙旗要下去捞她上来，可看着她在水潭开心的样子，又想等一等。
百里孤真是一个好女人，莫非是天上的仙子下凡了？听说织女也是在水池里洗澡才被牛郎有机可乘的。
自己是不是也要把握这次机会？
“下来啊，废大饼，这水好凉快，”百里孤向他招手，示意他下水池来玩。
“上来吧，这晚上的山风不小，别吹凉了，”山里的夜晚是有点冷，特别是酒后。
“来，下来。你看这个饼，这山里还有饼子吃！”
“那是月亮，我们吃不到的。”
“骗谁了，明明是刚出炉子的烙饼，可是我没钱。要不我们抢了跑吧！我好久没有吃过烙饼了，不知道它热不热，若是淋了水就不好吃了！”
曾乙旗立马下水把她抱上来，这女人喝醉了，这样站在凉水里，真要生病。
“让我再玩一会儿嘛！”百里把头靠在曾乙旗的胸口，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曾乙旗，闪扑闪扑。
不行，心跳加快，得赶快走。
“我们去另外一个地方玩！”
“我不喜欢跟别人玩。”
“那里没有别人，只有你我。”
柳莺的隆闺就在这条小溪上游，一个精致的小房子，床被和干净的衣服都有，还点着一盏油灯，想必是她特意安排的吧！
曾乙旗把百里放在床上的时候，她已经睡着了。
这个时候是不是应该动手了？
不，先帮她换掉湿裤子吧！
“百里？”“百里孤？”“孤冷妹？”
唤不醒，怎么办？
此时，真是天人交战之时。
明月当空，天地可鉴，没有她的同意，我曾乙旗不能趁人之危。自己是真心喜欢她的，虽然自己并不是什么读书人，但是也不能唐突了佳人。
去小溪打坐，求得山神，送来清水，洗净神志。
清晨，阳光从树叶间洒落，溪水涓涓，此乃人间仙境。
小木屋的窗户开了，一张美人脸露出，看着溪水里的曾乙旗，笑了。
“昨晚，你一直坐在溪水里？”
“是不是很差劲？”
“是。”
“我也不想，谁让你这么吸引人。我若不用冷水清醒自己，我怕自己会忍不出冲动，就把你那个啦！”
“惬，废物。进来吧，给你奖励！”
开心。曾乙旗连蹦带跳来到房间，百里正在梳妆。
“帮我梳头。”
“得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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