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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为了石头

    不过一切烦恼的根源还是秦家本身,在这凤尾城,秦家也算是家大业大,秦老太爷有四个儿子,都已经是开枝散叶,到如今在凤尾城里那也是一个很大的族群了。

    本来这对于血脉传承来说,是一件极大的好处,但人多了后,之间的龌龊也随之多了,长年累月的,磕磕碰碰的事总是有的,对诺大家族来说这也是常情。

    偏偏秦老太爷现在又不满足商贾持家了,说家族里要有在朝廷做官的,那样才能庇护秦家持久昌盛,本来家族私塾里头只是请的教授简单的识文断字,最重要的还是让秦氏子弟学会商贾之事的。

    如今因为老太爷一句话,从今往后,凡秦氏子弟都要进私塾学习,还说以后要打破长房接掌秦氏家族的做法,不论是哪一房,只要出了人才,能在朝廷做上官,做到能真正庇护秦家的地步后,族长之位就传与他,这直接引发了宗房的强烈不满。

    并且为了让秦家男儿能专心进学,秦家的生意可以考虑在几房亲家中,挑选伶俐人,适当接管,这也是秦张氏上窜下调的缘由。

    如今宗房二房三房生有十个男孩,而最惨的就是自己的四房,唯一一个儿子竟然看上了一个克夫的寡妇,尽管那小寡妇并没有过门。

    这引发了老太爷的万丈怒火,加之儿子又是妻子难产时,想方设法才保住了小的的,尽管只是庶房,但在凤尾城,秦氏那也是一块响当当的招牌了,走到哪不是被曲意逢迎?哪知道竟然就出了这样丢人现眼的事。

    自从老太爷羞怒下令将自己唯一的血脉秦立之赶出秦家后,到如今已经十二年了,也不知道现在过的如何,抑或是死了?一想到这些,秦开城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虽然这些年来从没中断过寻找,但每次下人带回来的消息都是失望。

    恨恨的咬了咬牙,秦开城心底压抑多年的恨意也一丝丝的蔓延到脸上,上三房与立之同辈的有几个好的?成天不是勾引良家,便是将大把的钱钞扔在窑姐儿的肚皮上,转身见到老太爷,那就与谦谦学子一模一样了,反正老家伙八十多快九十的年纪了,蒙过一次说不定就是一世。

    然而秦开城真正痛恨的却是他自己,因为自己根深蒂固的服从和性格上的懦弱,现在有儿子等于没有!

    不过秦开城最近心情稍稍好了些,因为据分派出去找寻儿子秦立之的人回报,似乎有了消息了,尽管并步确切,但足够自己期待的了。

    端起茶杯欲饮,发觉早已经凉的透了,脸色一黑,就要张口喝骂,又强自隐忍下来。

    至于在妻族中挑选经商人才的那些话,一石惊起起千层浪,这一次的效率惊人的快,除了末房,三房总共选出了九位,年龄在十五到二十之间,而那些没被选上的就免不了有怨天尤人的,还有哭闹撒泼的。

    也是,在偌大的凤尾城里,秦家把持的生意起码占到了起码三成有多,谁不想扑上前去咬一口?就只怕咬的不够大,不够狠罢了。

    一阵吵闹声打断了秦开城的思绪,秦开城皱了皱眉,那多事的女人不知道做什么去了,因为没答应她他那蠢货侄儿的事,正整日的和他闹别扭。

    放下根本没心思看下去的书,秦开城走出书房喝问道:“老杨头,什么事这么吵吵闹闹?”

    老杨头是家里的门子,多年来一直在属于四房的店铺里干活,年岁大了,就让儿子顶了上去,自己则在四房做了看门的。

    听到惊动了家主,老杨头矮着身子跑至身前又看了看四周,才嗫嚅一番道:“老爷,呃,这,那个”

    “你这老东西,今日是怎么了?你还会有什么话说不出口的?快说!”秦开元本就有些郁闷,不由怒声责骂道,老杨头自年少就委身于秦家,可以说是家生奴才了,对自己也一直忠心耿耿,因此对老杨头他也很是放心。

    “老爷,是少爷回来了。”老杨头一脸的褶子。

    “混账东西?!你这个老杀才,是不是又喝多了?!在这胡言乱语!”乍听到这陌生已久的词汇,秦开城有些茫然失措后的恼怒。

    “什么?!什么少爷?”秦开城似乎有些反应过来。

    “来来,老爷来了,你与老爷说。”杨大在四房干了几十年,知道自家老爷除了有些胆小慎微外,其实是个好说话的,因此对于秦开城的发怒也不太害怕,再说不是成天的盼望着儿子有一天会出现么?

    秦立之一身风仆尘尘,从西南的吉木村走到这里,耗费了近二十余天,刚上路时也想过该怎么面对自己的父亲,但一路上虽是辛苦,却也想通了,若是父亲这行不通,那自己就是卖田,也要听从妻子的话,月娘说的对,怎么能让石头一辈子与自己一样,窝在山间埋汰一生?

    看着眼前这个一脸愕然却又像是充满希冀的财主模样的人,秦立之从他的面目上看出了。

    不过秦立之并没有立刻开口说话,他不知道秦开城还认不认他这个儿子,即便当初也知道秦开城所做的那些无力反抗。

    秦开城脸颊抽动不已,看了看秦立之,脸无表情道:“杨大,带他去洗洗!哪有这么个脏法,这么大个人了”说完便背着手踱了回去,可双腿间的颤抖直接出卖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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