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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爱在贝加尔湖 > 一百六十九章 文绉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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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百六十九章文绉绉

    卫律坐在院子里,等了良久,不见韩玉林出来,干咳一声。李陵听见卫律的干咳声指指外面。韩玉林端着尿壶出来:“卫大将军,让你尴尬了!”

    卫律仿佛闻到了尿骚味,忙捂着鼻口:“快快倒了去!”

    他将空尿壶拿到屋子旁边的茅房,出来对他说:“卫大将军,请里面坐!”

    “我、就坐这里!”卫律起身拉起坐几出来,放在院子中间的地方坐下,他想,我就要看你是真是假!

    过了好一会儿,王立中和胡犴骑马奔到门前下马。胡犴把马缰

    绳扔给王立中,背着药皮囊推门进来,看见卫律坐在院子明白了。“看来,这王爷病的不轻!”他急匆匆奔进李陵房间,李陵一

    下子抓住他的手,指指外面。

    “怎的,你烧得跟火蛋一样!”胡犴说着给他把着脉,故意大

    声说,“你这忽冷忽热,分明是在打摆子!这病可是传染的,且传染的很快!”

    他故作紧张地朝外喊:“主家,快给我拿酒来,叫我自身先解下毒!”

    韩玉林闻言忙朝储藏室跑。卫律见状不敢多呆,对屋里喊着:“右校王保重,我家里还有应酬!改天来看你!”朝外奔去。

    王立中没进门,在外面站着,看卫律出来客气行胡礼:“卫大将军,怎的这就走呀!”

    “我还有事!”他解开马缰绳,翻身上马,但怕传染上打摆子病,疾驰而去。

    王立中把两匹马拉进院子拴好,给它们面前抱了堆干苜蓿,让它们吃着。他关上院子大门,奔进李陵屋里,四位大男人,互相瞧着瞧着,不由自主地哈哈大笑起来。

    韩玉林笑着进灶房忙碌着,不一会儿,酒、菜、肉上了几。他们四人高兴地吃着喝着说着下来的事情。

    李陵不愿意和卫律明着顶,他的想法是,只要你不碍我的事,

    不搜我的事,我就不干涉你。他瞧着卫律的表演,等待着时机。

    卫律呢?他觉得李陵这人身体不好,与世无争也就不再在意他了。他也是个聪明人,被打脸后收敛了跋扈,主动讨好各王爷,全力地讨好壶衍鞮大单于。

    今年的庄稼就要收获了,李陵召集众王爷商议,并且定下规矩:让他们组织人下到各个牧人住地,宣讲储存粮草的好处……

    他又禀奏壶衍鞮大单于下令:如若明年开春,那个部落有灾民,那个部落头人就得挨军棍!一个灾民是十军棍的惩戒!

    卫律也积极起来,命令军队,到各地去维持秩序,帮助牧人收割庄稼牧草……且有奖惩办法……

    李陵带着韩玉林、王立中几人查看了边远地区的收获情况,回到了坚昆。看到坚昆各家的庄稼已基本上收割完毕,避风寒地的各牧户周围,干草已经垛起,比往年准备的多且充实,他的心放下了。

    晚上,李陵泡了个热水澡,躺在榻上,一动都不想动!今年,这几个月在哈拉和林,虽然不大外出,却感到很是疲累。

    於维尔兰看男人一动不动,推了下他:“哎!你怎的了?不想我了?”

    他瞧瞧女人:“我真的觉得很累!”

    女人依在他的怀里说:“我看你这是胖了的原因。”

    “是啊,今年很少外出的。”

    “那你为上不回来看看?”

    “唉!”他叹口气说,“苏仁兄回汉后,我的心思倒重了好多!”

    “莫非你也想回去?”

    “你说,我能回得去嘛!”他搂着女人,“我是觉得没了主心骨似的!”

    “哎!说起苏大叔,”於维尔兰想想说,“我算了下,他回去都有三年了,有他的消息吗?”

    “哎,我还忘了!”李陵这才记起,“开春,胡犴和肯特到云中换药材,悄悄到长安去找了下他姑父。”

    “找到了吗?”

    “找到了!仁兄还带了信来!”他想把在哈拉和林听到,苏武回汉后,汉王朝发生的事情及牵扯到他的事告诉妻子,“只是——”

    “只是什么?发生了啥事情?”她紧张地。

    “没没啥!我去给你拿信!”他下榻,从挂在墙上的外衣袋子里、拿出封拆开的信递给妻子。

    於维尔兰接过展开一瞧:“这不是给你的吗!他给姑姑写信了没有?”

    “写了!”

    “叫我看看!”

    他又拿出羊皮袋子封着的递给她,她接过就要拆看。

    “别!”他夺过说,“这是仁兄给妻子写的信,我们不能拆看看的!”

    “我觉得看看也没错!”

    “这是人家夫妻间的秘密!”他装好信上榻,“你先看看,苏大哥给咱写的信,看你能看出他的心情吗?”

    於维尔兰展开,瞧着白色丝帛,念了一遍说:“我真不明白,你们汉人怎么写信都文绉绉地。他的意思说,想念你!”

    “对!”他庆幸,自己多亏没有给女人说大汉发生的事情,否则,梅尕大姐和孩子们知道后,会担心难过的。

    第二天,趁孩子们不在家时,於维尔兰陪着李陵给梅尕送信来了。梅尕颤抖的双手接过,日夜盼望着、盼了三年才盼来的第一封信,忙拆开瞧着,不由得泪如雨下。

    於维尔兰见状夺过一瞧:“还是文绉绉的一首诗:

    吾尔虽南北,情似大海深。

    连理枝叶盛,日月映真心。

    得知家安平,感恩达天庭。

    白昼长祝福,终了思念情。”

    她念完后对梅尕说:“姑姑,别难受了!你三年盼来了这几句,

    不痛不痒文绉绉的几个字。真不知道汉人为何如此的吝啬!”

    李陵责备妻子:“你懂得什么呀!”他怕她不解,对她摇摇头。

    梅尕知道丈夫为何这么写的。毕竟是路途甚是遥远,又是人捎,怕路上丢失或者劫盗……再说,他是个谨慎的人,关键怕给双方造成不安全……在他将要离开的时候,他夫妻两有约定的。

    梅尕擦了眼泪说;“我已经想通了。不过,这,不要让娃娃们知道!”

    “我知道!”於维尔兰说,“所以才趁着娃娃们不在家时,来找你的!”

    “大姐,我知道仁兄的心,也知道你的心!”他打岔问,“哎,大姐,一家人住这里还习惯吗?”

    “挺好的!”她微笑说,“这里人多热闹不说,整天有事情做,不胡思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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