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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山河变 > 第6章 此去出山,游历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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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常一般来说,倾城山作为天下修行者云集众多的势力之一,自然在大陆有许多国家会将自家的世子、公主送往倾城山中,研习秘术或者武技,而为了不让这些在大陆上互为仇敌的王国世子在一进山就彼此仇恨,倾城山中是不允许弟子之间交流背景的。

    冉成此人,楚炎凉是知道的,比自己进山早三年,平日里不是到处晃悠就是一个人呆呆地坐在没人的地方发呆,就算倾城山为每一位弟子都安排了老师,但冉成通常也是不会去上课的。

    而直到今天,当楚炎凉得知对方的身份,他才终于明白对方是西魏世子,来倾城山学习不过是为了堵住朝中那些大臣言官的臭嘴,省的他们老是在宪公身边说三道四。

    当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冉成的眼光时,楚炎凉注意到了,而且他十分清楚这种眼神代表着什么。于是在带着司徒静离去的刹那间,他不引人注意地瞪了冉成一眼,冉成见到这位貌似和静公主关系很好的年轻人瞪自己,也是一愣,旋即飒然笑道:“炎凉兄似乎对我很有成见?”

    “何以见得?”苏程程似乎很感兴趣。

    “没什么,都是小孩子的玩笑罢了,”这时,北惊风出来打圆场,不过他黝黑健硕的身板似乎他才是应该令人警惕的人物。

    “炎凉,你先带静儿过去,这里有老师来摆平,”北惊风对着楚炎凉说道。楚炎凉点了点头,带着司徒静离去了。

    “冉成,你之前说炎凉似乎对你有意见,是怎么回事?”苏程程问道。

    “回先生,您应该知道我在山中的作为,而炎凉师弟一直又是那个上进的代表,他看不惯我是在正常不过了。”

    “是吗?”苏程程扭过头,瞧着北惊风,北惊风被这一瞪吓得一个机灵,连忙道:“正是如此。”

    “哈哈哈,”苏程程哈哈大笑,“年轻人,有些小摩擦是好事,这样才能促进你们的竞争性。”

    “先生说的是,”北惊风答道,同时在心中叹道,差点让这小子吓死了。

    ……

    ……

    离了静心殿,终于不用再被殿中大人物的气场压制,司徒静也仿佛活过来了一般,柔软的身子吊在楚炎凉的身后,楚炎凉甚至能感受到背部的那团柔软,脸颊微微一红。

    司徒静见楚炎凉脸红,不禁调笑道:“炎凉哥哥,你怎么脸红了?”

    “明知故问,”楚炎凉把司徒静顺势背在身后,先前走去。正午的阳光透过斑驳的倒影洒在两个年轻人的身上,令人温暖,小道旁,被扫地整整齐齐的落叶堆在一旁,楚炎凉定睛看去,只见在小道的不远处,正有一个老妪手中持着一杆扫帚,正小心缓慢的扫着山道上的落叶。老妪的每一下都是那般的轻柔却又那般迅速,但地上的落叶没有一片因为老妪的动作而随意散落,落叶只是很乖巧地散开,滑落在道路的两旁,不过一会儿,山道已经几乎要被打扫干净了。

    “倾城山真是一个藏龙卧虎的地方,连一个扫地的老妪竟然也是修行者,”看着老妪,楚炎凉下意识感叹道。

    “那是自然,”被楚炎凉背在身后的司徒静探出小脑袋,搭在楚炎凉的肩头,细声细语道:“倾城山可是自太祖建立大衍以来就一直存在的神秘之地,当年太祖皇帝也是靠着倾城山的帮助最终才能一统天下。现如今,虽然父皇极力挽回大衍的危局,且在十六年前攻灭了南晋,消灭干净了南晋皇族,但还是有汉和大夏处在大衍的左右,环伺其间,但是,只要倾城山还在大衍境内,还没有表明态度,那么就没有一个国家敢于侵犯大衍的境地。”

    “难道同为神秘之地的密宗以及域外的红莲寺也不行吗?”楚炎凉走过斑驳的地砖,低头问道。

    “当然不行了,”司徒静嘟着粉嘟嘟的小嘴,煞是可爱,她的嘴凑近楚炎凉的耳,弄得楚炎凉耳根痒痒的。

    “我听我的老师说过,当年倾城山的山主曾和密宗的宗主有过一场较量。”

    “是吗,”楚炎凉惊喜,“那结果呢?”

    “结果自然是山主赢了,”司徒静不屑,似乎密宗的宗主在她眼中不过如此,“听闻山主连手都没动,只是一个眼神,一声大喝,那密宗的宗主就被吹了几个跟头,从此再也不敢出现在大衍境内。”

    “一个眼神,一声大喝,”楚炎凉向往,什么时候自己才能拥有山主的通天大能呢?

    “好了,快去取东西吧,别让老师和先生等急了,”司徒静从楚炎凉的后背跳下,对着楚炎凉摆出一个鬼脸,一蹦一跳地去收拾下山的东西了。

    看着司徒静越来越远的身影,楚炎凉低下头,看着自己布满老茧的双手,想起自己连武道的巅峰都没有达到,又何谈能达到山主他老人家那般高深莫测的境界。

    楚炎凉一拳挥出,带出一串劲风,“唉,人生呀!”

    回到自己在山中居住的地方,也是同老师一样的草庐,楚炎凉不用带什么东西,不过几件换洗的衣物。他找出一个青蓝色的包布条,将几件衣物随意地塞进里面,然后他的目光被桌上的那柄颀长的剑龛吸引。

    楚炎凉走进剑龛,小心地用手抚摸的那仿若玉质的剑龛,触手可及处一片冰凉,楚炎凉知道盒中有剑,却不知是什么剑,不过从感受上来看,此剑定非凡品。

    楚炎凉将剑龛负在身后,又不知从何处找了条麻绳将剑龛和自己绑在一起,然后他又取上自己的黄杨木长弓和长弓旁的箭筒。待一切准备就绪,楚炎凉心中满是惆怅,他看向屋外,这片大陆上,又有什么在等待着自己呢?

    ……

    ……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楚炎凉和司徒静又来到了静心殿中,看着整装待发的楚炎凉,北惊风老怀大慰,虽然不止一次见到楚炎凉戎装的样子,但今次一别,不知何年何月还能再见,虽说只是大陆游历,但谁知道楚炎凉愿意在大陆上呆多久。

    司徒静还是原来的样子,什么都没带,只是手中捧着一个不知装着什么东西的锦盒,锦盒造型精致,且上面篆刻着龙纹,一看便非凡物。

    “静儿,这是什么?”北惊风好奇问道。

    “不告诉你,”司徒静撇撇嘴,别过头去,引得场中人好笑。

    “好,既然人已经到齐了,那么,凌统领,”苏程程对着凌无双一拱手,“那便有劳统领了。”

    “在下定不辱使命,”凌无双回礼道,对着冉成点了点头,带头向外走去。

    冉成紧紧跟在凌无双的身后,在他经过楚炎凉的时候,撇了眼楚炎凉,露出不屑的神情。

    “炎凉呀,这把剑一定要小心使用,不到万不得已,一定不能打开剑龛,”看到楚炎凉身后背负的剑龛,苏程程提醒道。

    “炎凉知道。”

    “先生,那柄剑到底是什么剑,是不是大陆上十分有名的剑呀!”司徒静像个好奇宝宝,瞪着炯炯有神的大眼睛问道。

    “你这丫头,”苏程程指着司徒静笑道,“你们快走吧,凌统领已经出门了,再不走都赶不上了。”

    “哦,”见先生并不回答自己的提问,司徒静又不开心了。

    “切莫记住,当你拔出这把剑的时候,就是你们到了生死关头的时候。”苏程程语重心长道。

    一路跟随着凌无双,来到倾城山山门,楚炎凉回头最后看了一眼那高高在上的倾城山门,然后登上了为世子冉成准备的辕车,当辕车的珠帘闭上的一刻,楚炎凉知道,新的征途又即将开始了。

    ……

    ……

    洛阳皇都,层层宫门。

    内监将大殿各处的铜烛点亮,司徒云奉直到这时才知道,又是一天过去了。他伸手看着案上堆积如山的奏折,不禁轻抚着酸痛的额头,心道,“这个天下,为何还有这么多的事情要去处理。”

    此时的司徒云奉再也不是当年那个刚到而立之年的皇帝,如今的他虽说不过四八之数,但经年累加的繁重事物确实令他本就不堪重负的身体变得更加病重。

    厚重的额头纹和几乎已经布满鬓角的白发无时无刻不再昭示着一个既定的事实,大衍武帝司徒云奉,已经不再年轻。

    正这么想着,内监的声音穿过层层围帘,传到司徒云奉的耳中,“陛下,时辰已经不早了,还请陛下保重龙体。”

    司徒云奉放下手中刚刚批阅完毕的奏折,轻声说道:“知道了,今日还有什么事吗?”

    “西魏宪公还在殿外恭候多时了。”

    “哦,”司徒云奉默默点点头,算来今天就应该是宪公朝圣的最后一天,明日,归魏的马车就将踏上归家的路了。

    西魏宪公冉青山小心恭敬地静静站在原地,等待这片大陆真正的王。

    “宪公真是久等了,”司徒云奉的声音回响在空旷的大殿之上,传入冉青山的耳中。

    “不敢,”冉青山躬身,跪伏在地。

    看着跪伏在地的冉青山,坐在龙椅上的司徒云奉在心底放肆的大笑,但表面上他还需要借故安抚对方几句。

    “宪公,不知道朕几日前和你说的那件事……”司徒云奉欲言又止,而冉青山早已明白陛下指的是那件事。

    “陛下放心,臣下虽为一国之君,但还是知道,这个天下究竟是谁说的算的。”

    “如此就好,”司徒云奉抚掌,“既然如此……”司徒云奉一摊手,早有内监托着一方精致的银质托盘奉到冉青山的眼前,而托盘上摆着一张布帛。

    “这是逐郡、天水、龙镇等五城的地图,希望宪公能够笑纳,从今日起,他们便可以纳入你西魏的版图。”

    “这……”看着眼前的五城地图,冉青山是又惊又喜,于是他将头埋地更低了,“多谢陛下,臣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哈哈,”司徒云奉开怀大笑,指着冉青山说道:“宪公,你这话已经有人在十六年前便说过了。”

    “臣下知道,是越青玄越将军,臣下自然不可能与越将军比肩,但希望陛下知道臣下的诚意。”

    “宪公的诚意,朕是知道的,既然这几国之中,只有宪公愿意与朕结为同盟,但朕至少要让其他的国家,尤其是那汉和大夏,好叫他们瞧瞧,究竟谁才是真正的泱泱大国。”司徒云奉握紧拳头,肃然道。

    “这是自然,”从内监手中接过那张细腻的布帛,冉青山握着布帛的双手都在颤抖,脑中犹记在来大衍朝圣的前一晚,汉王吕青阳写给自己的一封密信。在信中,吕青阳在信纸上描绘的美妙远景。

    “待到那时……”在信中吕青阳写道,而比起那些看不见的那时,显然还是手中亲手握着的五座城池更有说服力。

    “好了,既然宪公已经明白朕的意思,那便早日回去歇息吧,时日已经不早,明日宪公还要早归呢。”

    “谢陛下体恤臣下,臣下告退,”冉青山手中捧着布帛,恭敬着倒退着出殿。

    “总有一天,”端坐在龙椅上的司徒云奉面色肃然,“我要让这天下的每一寸土地,都在朕的掌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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