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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洋被砸的有些蒙，可是看到蛮汉的那张脸，再听他的喝骂，心里一下就有了火气。还没等他发作，蛮汉已经转过身去，像是在拼命忙活什么，跟着就是一阵老者的闷哼痛呼。蛮汉忙乎了一阵，气喘吁吁直起腰来，一旁吆喝道：“打，狠狠的打，只要不打死就成。”
当王洋的视线穿过众人的腿缝，看清被围殴老者的面容时，下巴险些没砸到地上。“你……你……他……他……”王洋双眼瞪的老大，先是身手指了指被一群大汉痛殴的老人，又指了指醉酒老汉所在的方向。通过辨识细节，他感觉这两人应该是一个人……
王洋觉得真是活见鬼了，前一秒还在路旁烂醉如泥，下一秒又在这里被一群大汉围殴，而且还是一个老人，这不是活见鬼了又是什么。王洋的心里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那就是双胞胎。至于分身、傀儡一类的神通道具用在这上面，未免太过而戏了。
王洋心想，这老哥俩年轻时得多不务正业，居然沦落到这步田地。毕竟一大把年纪了，被人这么打，万一打出个好歹今后可怎么活。王洋有心帮他，但身无分文。总不能不分青红皂白的上来就大打出手，行侠仗义吧。毕竟人家边打边吆喝着呢，什么耍流氓，什么霸王餐……
他的目中似有挣扎，看着地上滚来滚去不断惨叫的老者，有些于心不忍。“老胳膊老腿的不禁折腾，打一顿出出气就得了，万一闹出人命来，可就不好收场了。”尽管那个蛮打了他一拳，他还是好言相劝道。
“小王八羔子，哎呦，死人了出人命啦。”老人打着滚的喊叫，围观的人是越来越多，以至于很宽的一条街道都快给堵死了。蛮汉狠狠的瞪了王洋一眼，不过这心里觉着王洋说的在理。更何况围观的人群越聚越多，众目睽睽之下，真要出点什么事，可真就麻烦了。
“停。”蛮汉摆手叫停，随即对老者吐了口痰，绕上两步这才恶狠狠的威胁道：“老东西，再敢来这里闹事，非打断你的狗腿。走。”说着端起架子傲慢的带人去了。老头哼哼唧唧的从地上爬起来，周围的围观人群指指点点中便散去了。
老人鼻青脸肿的从地上爬起来，一瘸一拐的走到王洋身边，怒瞪着王洋气冲冲的说道：“小王八羔子，没爱心也就罢了，还‘打一顿出出气就得了’，这话也是你能说的。”他这一闹，本来快要散去的人群，顿时又双眼放光的围了上来。
“你父母没教过你……”老人说的唾沫星子横飞，是越说越起劲，好像身上的伤都不疼了。王洋的脸色阴沉，忍受着老人喷在脸上的口水。他第一次觉得这老头该呀，打的还是轻了。
只见他的脸色阴晴不定的变换了好一阵，最后狠狠的瞪了眼前的这个老无赖一眼，转身走了。王洋想要息事宁人，可人家却是不依不饶。王洋前面走，他就在后面喋喋不休的不停说教，好像王洋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大事一样。人群中一个痞里痞气的人，恨毒的盯了他们一眼，匆匆去了。
不堪忍受的王洋被气的猛停下来，喋喋不休乐在其中的老无赖，猝不及防的一头撞到了王洋身上。然后他的喋喋不休便戛然而止了。他还要开口，王洋忙抬抬握拳的胳膊吓唬一下。老无赖到了嘴边的话又生生给咽了回去。只见他瞪大眼睛有些紧张的看着王洋。
见他不絮叨了，王洋这心里也是暗暗松了口气。看着他瞪大眼睛略显紧张的模样，王洋有些于心不忍，想要放下吓唬这个老无赖的拳头。可是想想之前他喋喋不休到几乎让人发疯的说教，王洋立马狠下心来。
他瞪了眼前这个欺软怕硬的老无赖，沉声说道：“我问你，你知道这个城里有个叫分忧公会的小公会吗？”老无赖闻言紧张的退了一步，警惕的说道：“你是来寻仇的？！”王洋额头一下就挂上了几道黑线，他恨恨的盯着眼前这个老无赖，狠声道：“少废话，你只要说有还是没有。”
“有。”老无赖不假思索的说道。他说的如此干脆，神情倒也不像是在撒谎。这倒让王洋有些不太适应，不禁微微一愣。回过神来的王洋总觉得不太真实，这货这么配合，实在让人不太安心。不过王洋还是以一种近乎命令的口吻道：“带我去。”
“你真是来寻仇的？！”老无赖惊道。然后就见他眼珠一转，跟王洋斟酌商量道：“你看这样怎样，我带你上门寻仇，好处咱们二一添作五。”王洋轻抚额头，郁闷的想哭的心都有了。
见王洋不吐口，老无赖有些急了，生怕王洋不同意自己的提议，遂进一步争取道：“我这可是冒了生命危险在跟你合作，万一有个好歹，你怎么也得给笔抚恤金不是。”王洋觉得自己压根就不该跟他扯上关系。
见王洋还不吭声，老无赖一狠心一咬牙，比着手势心疼的说道：“你六我四，不能再少了。”忍无可忍的王洋扭头就走，他觉得头有些疼，实在懒得跟他继续废话。王洋对他已经不再抱有任何幻想，可他却没打算放弃自己的那份好处。
王洋走了一路他就跟在后面絮絮叨叨的说了一路。最让王洋感到气愤的是，他只要向别人打听分忧公会，老无赖马上就会跳出来从中作梗。愤怒抓狂的王洋，几次怒气冲冲的险些冲动的去撬动地砖，不过都被嬉皮笑脸的老无赖警觉的避开了。好气好笑的王洋只得无奈作罢。
王洋终于站到分忧公会门前，看着这栋低矮破旧的小型建筑，看着那个木制手书摇摇欲坠的粗糙牌匾，王洋一时是感慨良多。他想到了胡子大叔，心中不禁轻叹。老无赖难得安静的闭上嘴巴，这也招来了惊讶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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