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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沉浮剑 >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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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府这一边的气氛凝重,只见陆少爷跪在陆大人的面前,陆大人一脸怒气。

    看这个情景,可知陆虞信偷偷跑出去查案的事情暴露了。

    陆夫人在陆大人一旁劝陆大人消消气,一边用眼神责备被自己宠坏的儿子。

    “你说说你自己,不尽本分,乱去插足别人的事情。”陆大人指着陆虞信,恨不得一掌扇过去。类似的事情不止一次,俗话说得好,事不过三。陆大人对陆虞信这样子的行为一忍再忍,实在是忍无可忍。

    “老刘!给我家法伺候陆大少爷!”

    “不可以不可以!”陆夫人阻扰,她怒视着自己的丈夫。

    她这样子的行为,惹怒了陆大人,陆大人恨铁不成钢地指责她:“就是因为你这样的母亲,才会有这样扶不起来的阿斗儿子!”

    “不要责怪我娘,爹我知道错了。”陆虞信瞪大双眼看见刘管家手里拿着鞭子走过来,心都提到嗓子那儿,一鞭打下来,那可是血肉全见啊!

    听到下人说陆少爷被打的事,沈仙雪先是一下子说,这大活人怎么一点也不省事,后是立刻往陆府大堂走去。沈仙梅明白陆虞信挨打,但是不明白为什么这个是挨打的理由。

    “仙雪姑娘好。”站在门外的仆人恭敬地对着沈仙雪说,看见沈仙雪身后的沈仙梅都是吃惊的表情。没有衣裳的沈仙梅只好穿沈仙雪的衣裳,仆人以为沈仙雪会分身术。

    闻到仆人的话,刘管家扬起的鞭子停留在空中,沈仙雪踏入大堂的时候,全部人的动作都停止了。不愧是见多识广的陆大人,最先反应过来。

    “沈姑娘,你身后的这个女子?”

    “是我的妹妹,叫沈仙梅。”沈仙雪在介绍的时候,把沈仙梅往自己前面推了一点点,沈仙梅乖巧地对着陆大人和陆夫人说:“陆大人陆夫人好。”

    从未听闻沈仙雪有孪生姐妹,当年沈仙雪的父亲与自己是故交,怎么可能会不了解呢?为何突然出现一个一模一样的人,就连神态都一样,太不可思议了。要是皇上知道了此事,必会查究。

    “陆大人,为何要对陆公子进行家法伺候?”

    话题必须换一个,对于沈仙梅的由来,还没有找到更加好的理由。即使不是每个家庭都有捉妖师,也不可能会不遇上能力较高的捉妖师,到时候被识破了,应该怎么办,这一切对策,沈仙雪都没有想好。

    “原因我想你早已知晓,今日别再阻拦我了。”

    “陆大人,你明知陆公子醉翁之意不在酒,为何总爱逼迫他做他不喜欢的事情?”沈仙雪的这番话说到了陆虞信的心头,陆虞信感恩地看了一眼沈仙雪,听话地跪着。陆大人重重地叹一气,为难地说:“沈姑娘,你就别管了。”

    沈仙雪狡黠一笑,陆大人背后一身冷汗冒出来。

    “要是陆大人执意要家法伺候陆公子的话,那我只好向皇上告状了。”

    当皇上知道沈仙雪没有死,平安地出现在他的面前时,皇上就以结拜兄妹册封平民之女沈仙雪为祥安公主,此事虽被大臣阻止,但都被压下来。在民间,流言四起,但基本都没有勾起十年前的祥安公主。也许,是因为时间久了,那件走水事情被人们遗忘了。

    有沈仙雪的阻拦,陆大人只好放过陆虞信,并警告他不能有下一次。陆大人阴险地一笑,对着陆虞信说:“你也没有什么机会再去做这些死人工作,三日后,你须跟随沈姑娘外出,保护沈姑娘。”

    “为什么?”陆虞信心里一百个不愿意。

    “每个人从出生以来,就有他的使命,而你的使命正是这样守护着沈姑娘。”

    “编,你编,你继续编。”

    陆虞信是什么人,怎么可能会相信这一套。这是他父亲为了支开他的善意话语。

    蒙达把陆虞信带到验尸房里,验尸房一片幽暗,透露着隐晦之气。

    “虞信,你来看看认真观察一下这个死者。那日在许府里,我们并没有细查。我今日看了一天,发现异常。你还记得为师教你的验毒法吗?”

    “若验服毒用银钗,皂角水洗过,探入死人喉内,以纸密封,良久取出,作青黑色,再用皂角水揩洗,其色不去。如无其色鲜白。如服毒,中毒死人,生前吃物压下,入肠脏内试验无证,即至谷道内试,其色即见。”陆虞信边说边仔细观察,立刻看出端倪。

    “砒霜,野葛毒,得一伏时,遍身发小疱,作青黑色,眼睛耸出,舌上生小刺疱绽出,口唇破裂,两耳胀大,腹肚膨胀,粪门胀绽,十指甲青黑。”蒙达接话,“死者肚子有未消化完的野葛。”

    沈仙雪真是无处不在,就连验尸房这样晦气的地方都出现。

    “什么是野葛?”人未到声先到。

    跟在沈仙雪身后的沈仙梅解释道:“就是一种毒草。”这么简单粗暴的解释,沈仙梅被沈仙雪狠狠地白了一眼,沈仙梅吐了吐舌头,俏皮的模样让严肃的陆虞信扑哧一笑。

    “广南有个别地方的人,因争执便服下野葛自杀,借此诬赖对方。便有宋慈的‘自服胡蔓草,争怒赖人’之说。野葛,即钩吻,又名胡蔓草,断肠草,蔓生,叶如茶,吃了三片以上叶就会死亡。钩吻干枯,久藏,研磨成粉后,人服下仍可致命。”

    沈仙梅的解释得到了蒙达的认可,沈仙雪还未说话,沈仙梅对着沈仙雪灿烂一笑:“姐姐,你可知解法?”沈仙雪虽说是个十五岁的小姑娘,但是博览群书,得知胡蔓草别名,自然知晓其解毒法。心知沈仙梅与自己一样爱嬉闹,沈仙雪偏偏不让沈仙梅得逞。

    “如方食未久,将大粪汁灌之即解。其草人近则叶动。将嫩叶心浸水,涓滴入口,即百窍溃血。其法急取抱卵不生鸡儿,细研和麻油开口灌之,乃尽吐出恶物而苏。如少迟,无可救者。”

    “想不到你这个千金竟会懂如此之多。”陆虞信不禁赞扬,沈仙雪鄙夷地看着陆虞信,傲慢地回答:“公子您知道的是小女子的才智的冰山一角。”

    说实话,这两姐妹的才能真的让陆虞信觉得很吃惊,虽说都是娃娃儿,但是知晓的事物实在多。

    陆虞信没有理会沈仙雪的傲慢,低头嘀咕:“这个许大人死于中毒,是谁投的毒。”

    “如果说,许大人死于中毒,脖子的刀伤是掩饰吗?”沈仙梅提出自己的疑问。

    “依我看,这是许大人即将毒死身亡之时,是被人刺杀而死。”沈仙雪满脸自信地望着面无表情的陆虞信,而内心里没有自以为是。因为爷爷经常教导自己,做人要有自信但是更加谦虚。陆虞信没有否认沈仙雪的说法,有沈仙雪沈仙梅在,就会影响他正常发挥,他应该把沈仙雪沈仙梅支走。

    “沈姑娘,你回陆府准备我们即将启程的计划,如若没有计划,你怎能找出你父亲遗留在世的沉浮剑?即使你不用背负复仇之恨,你也要明白你未来的旅途应该怎么走。我看你实在是没有长大,才这样子提醒你的。”

    心急的陆虞信没有多加思考说出了这一番话,还好沈仙雪是一个能忍的孩子,见陆虞信说的话有几分理,选择回陆府。她知道陆虞信的能力,三日的时限已经够多,不必担忧。

    …………

    楚雁冶离开了无昼城已有三日,初见阳光略有不适。

    出了无昼城,楚雁冶要回一趟很多年没有回去过得白龙渊。

    白龙渊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风景美丽,一年四季如春,没有任何大的变化。风雨与外界毫无差别。换一句话说,白龙渊与无昼城无多大差别,白龙渊只有春天,无昼城只有黑夜。

    驾云飞回白龙渊的楚雁冶有种莫名其妙的激动,他想见到师兄,想回到白龙渊无情无欲的生活。但是,遇到了容兰嫣,一切都是脱轨大的变化。

    白云缭绕简朴中带着大气的白龙殿,白龙殿的中央坐着依旧是那个人。

    “文晗。”楚雁冶轻轻呼唤一声,文晗微微抬头,看见来的人是楚雁冶,高兴地笑起来。

    “雁冶,你怎么会……会在白龙渊,你不是在无昼城吗?”

    “如果我不回来,你们就不会去看我。”楚雁冶笑着说,望着一袭白衣的文晗,楚雁冶觉得陌生了许多。文晗为难地笑了笑,美丽的双眸依旧是蒙上一层浅浅的悲伤。

    楚雁冶走到文晗的面前,随手拿起文晗泡的茶,缓缓吸一口气,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属于茉莉花的香味。

    “白龙渊七仙之四,文晗貌美如花,更是泡得一手好花茶。”

    “你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白龙渊的,出现在白龙渊无事怎么可能只与我一人叙旧。”文晗纤纤细手在各种干枯的花堆里摆弄,这话道出了真相。

    “我是来找你帮忙的。”

    “你也会有朝一日需我?”

    文晗微笑的模样倾国倾城。

    当年,楚雁冶高傲自大,最瞧不起白龙渊唯一女仙文晗,整日嬉笑文晗。今日需求文晗,回想当日行为,实在感到羞耻。文晗大人不计小人过,站了起来,笑得美令花儿羞愧。

    “若你没有难事,定不会寻我。说吧,要我帮你什么。”

    “我要你帮我找出鲛人。”楚雁冶字字坚定。

    “啊!”文晗惊呼一声,脸色变得不太好。“鲛人一族已经死亡,哪儿还有鲛人?”

    “别骗自己了。白龙渊七大仙,谁不知道鲛人一族还有最后一个鲛人存活于世。只是我们都没有能力寻找到这个鲛人,唯一你,文晗,你所练的观眼可以知道天下万事。”

    不能够答应楚雁冶这个要求,观眼一旦使用与未知事物,定将反噬原主。依照文晗现在的力量,不能够很好地控制观眼之力。楚雁冶见文晗不语,心里凉了一半。

    “倘若今日你帮我一把,他日我定会报答。”

    “这个样子令我很为难。”

    文晗别过头,看白龙殿万丈低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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