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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陈子陵所见的景象星魂显然已经见过了，而且不止一次，否则也不会先现在这般淡然。
他让陈子陵先将逐渐收起来，而后坐在石台上，说道：
“原本，超空间的轮回力量是可以将一次轮回中的所有东西全都磨灭的，但某次，轮回中的你找到了这卷初代九神发现的竹简，那时候它还是完整的，‘你’催动了其中的力量，竟然能将被超空间磨灭的关键部分全都拉出时空，固定在现实世界中，也正是因为如此，你才能在这个时代得知诸多辛秘。”
陈子陵正在出神，听闻此话顿时觉得身子有些发凉，若是没有竹简，那么整个超空间中所有的一切都会在一个又一个近乎完全重复的轮回中进行下去……
他不愿细想下去，正要开口问话，对面的星魂忽的起身，走向那个隐蔽的洞穴。
陈子陵跟在后边，知晓应该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在后面。两人步入洞厅，这里并不像外面那样有光芒弥漫，因此漆黑一片。陈子陵随手打出一枚能量球并将之点燃，照亮了这个洞穴。
碎石等杂物已经被清理干净，想来外层洞穴里面那么多的杂物就是这里的了。
在洞穴最深处，那把石椅依旧镶嵌在石壁中，一具骷髅静静地坐在上面。
不过与上次所见不同，此时此刻这具骷髅完全实体化，并且已经呈现出灰白色，额头上的莲花印记也实体化，镂穿额骨，像是普通的雕刻。
“这……怎么会这样？”陈子陵有些惊讶，当年他所见之时，骷髅浑身莹白如玉，有莫名力量守护，就算是在这里呆上千百万年都没有问题，可是现在……这才过去了数十年，就变得如同凡骨，丧失了所有的灵性。
“未来的你，死于你之手，现在的你，死于你之手。”星魂上前，抚摸着那骷髅的脑壳子，淡淡说道。
“什么？”陈子陵起初没有理解，随即细细咀嚼了这句话，整个人都不好了，登时问道：“什么叫‘未来的我死于我手，现在的我死于我手？’”
“字面意思，就看你怎么理解了，”星魂说着，手掌离开了骷髅，而后就见那骨架从脚尖开始，一点点地化作光粒子，片刻之后，这个石洞里只剩下一把石椅……哦，还有两个人。
“呼——”陈子陵并没有在这个时候去向星魂那句话的意思，转而问道：“现在，我可以问你点事情了吧？”
“问吧。”星魂一挥手，地面的石头仿佛液化般涌动、翻滚，最后凝固成一张石桌，两把石椅，星魂取出一套酒具，为两人倒出酒液。
陈子陵毫不客气地坐下，捻起桌上的酒盅一饮而尽，良久（星魂那边都下去十几杯了），才开口说道：
“我有三个问题，第一，宇宙意志究竟是什么；第二，你们口中的‘轮回’究竟是什么；第三……我父亲……还有其他人，现在在哪里？”
陈子陵说出这三个问题之后，自顾自地端起酒壶，象牙给自己的酒盅里倒点酒，但半途觉得不妥，从世戒中取出一个大碗，倒了大半碗。
实际上他肚子里还有数不清的疑惑想要解开，奈何那些事情太过敏感，他不能保证超空间意志的力量不会渗透进这里，万事小心为妙。。
慢慢喝着碗里的酒，静静等待着星魂的回答。
“……”
“你的问题，我无法直接回答，”星魂说道：“虽然我也有传达信息的责任，但是……算了，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那些规矩就不必再遵守了，你且听好。”
陈子陵立刻放下酒碗，支棱着耳朵听星魂接下来的话：
“关于你的第一个问题，宇宙意志究竟是什么这件事……我诞生自本宇宙中的轮回，自然是在诞生过程中遍观本宇宙历史，还是知晓一些的——他是一个人，一个曾经无比弱小的人。”
“而在他之前，本宇宙同样拥有意志，只是这个意志，是与初代九神同时代的古老意志，再加上轮回之力的研磨，早就接近灯枯油尽的地步，于是便寻到了他。
至于为什么会找到他，则是由于这个人是超空间内一缕先天精气转世，最适合抹除灵智，而后占据神识；但在最后的时刻，古老的宇宙意志没有这么做，而是选择将自己的一切都传承给这个‘年轻’的意志，但究竟是为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第二个问题，‘轮回’究竟是什么……说实话，即便是初代九神也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即便他们强大到已经足以踏入界海，但已经无法超脱轮回——你们的存在就是证明。
虽然初代九神已经深入界海深处无数时间，但在本宇宙残留的信息依旧会催生出你们这类人……轮回的秘密有无数人都在探究，从凡人世界中的诸多教派，到修行者世界中的至高存在——包括超空间意志都在探索，当年依旧是没有多少头绪。
不过已经知道的是，轮回的源头就在界海中，或者就在界海错存在的那个地方——探索者们给那个地方取了个名字，叫做超界。有人猜测，在超界中，有掌握轮回的生灵存在，他们可以随意修改界海中一切超空间内的轮回力量。
——然而这一切都建立在假想之上，九神当初留下谕令，一旦在界海中的探索有重大进展，便会遣回分身传讯，但从他们出发至今，依旧是没有任何消息……这一点，你从界海中带回来的九神讯息应该是个线索。”
“至于你的第三个问题……”星魂看上去有些犹豫，喝了一杯酒之后终于下定决心，说道：
“陈小玉临走前有言，让我不要告诉你的，可如今事态已经超出了他们的预算，所以说出来应该无妨。前段时间，大概就是数年前吧，我收到了陈小玉的一封传讯——也是最近的一封。
他们五十年前结束了那场战争，并在二十年前进入了界海，而且，据他们说她们在界海中发现了一具尸体，一具正常人大小的尸体。信息到这里就没了，应该是被祂截取了部分。我能告诉你的这么多，剩下的，你自己去寻找答案吧，我先走了。”
星魂说完，不给陈子陵说话的机会，身形即可消散，离开了这里，剩下一个陈子陵在这里发呆。
宇宙意志的本体，轮回的本质还有父亲陈小玉的去向，这些问题星魂或是给了他答案，或是给了他方向，但无论是什么都让他觉得世界观被重塑了。
“正常人大小的尸体”那究竟代表了什么？——陈子陵不仅如此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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