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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伏魔师爷 > 第九章:水中猛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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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临近午时出的村,在这华阳村的一个多月以来,两人都和村子里的人相处得不错。特别是游无痕,虽说平时干活完全是为了自己的修行,不过倒也真的为村子里帮了不少忙。刚走到村口,发现来送行的人挺多的。村民们挺热情的:东家大娘一捆盐干竹笋,西边老大爷的一包蚕豆干粮……直将那行李袋装得满满当当地。那李三婶甚至还提了一只活鸡!死活要游师爷他们带上,好一阵闹腾……游师爷推脱不下,也只好全盘收下了。将唯一的那匹马背上放的满满的。

    游无痕心中也是万分不舍,心想以后如果世道太平了,一定要领着师父回来在这儿安家,和村里人一辈子过着田园生活岂不是很好。和村里人不住地道别后,两人就牵着马头也不回地往大路走了。

    同行的还有刘师爷,他决定亲自送他们过河,三人就这么一前一后慢慢地往河边走。来的时候两人是带着赶路的性质,也没算脚程,这一过去,发觉还挺远的。一路上三人有说有笑,那马匹由游无痕牵着,头一昂一昂地,步履稳健地跟在两位师爷后头。只有李三婶送的那只鸡在马背上似乎受不了这般折腾,一路上咯咯叫个不停。这情景看起来倒也不似有离别的矫情之感。

    就这么一直走到了午后,三人才到了渡口。此时天色不错,河面气温升高,有些雾腾腾地,河对面有些看不真切。刘师爷又带着两人往上游走了小半个时辰,来到一处芦苇丛。于是叫两人稍等片刻,径自钻进了芦苇丛里。不一会儿就撑了一艘小木船出来了,船不是很大,有些破旧,看得出来很久没下水了。不过还好,不漏水,他们只要能渡到河对面就成。

    刘师爷招呼一声,就将船靠了岸。两人将马匹也一并牵上了船,那马儿倒是乖乖地伏在船里,将小船压得稳稳当当地。不过加上三人,空间倒显得有些急促。刘师爷将篙一撑,船就平稳地离了岸,往河中间去了。刚撑了两杆,刘师爷却回过头凝重地对游师爷说:“游老弟,这河里也不太平,这渡口荒废了十几年也不无道理。以前这水里经常闹‘水老虎’,平常人一般是不到河边来的。你们招子放亮点,我们得小心渡河。”

    说话间,小船也驶到了河中间,不过因为水流原因,此刻船已经被顺水冲到下游一里多了。渐渐的周围的雾气越来越浓了,两岸都看不见,甚至连阳光都快给遮蔽住了。四周一片安静,气氛显得有些诡异。游无痕却没有察觉到一丝蹊跷,刚刚想问师父什么是“水老虎”,游师爷却立马对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游师爷示意游无痕别作声,满脸凝重地左顾右视。刘师爷淡淡的看了一眼游无痕,将篙子轻轻地往河底撑,刚撑两下,却一下子顿住了。这边刘师爷手一顿,游无痕此时才终于发觉事情不对劲了!刘师爷就这么定在那里,手上略微用力想将篙子提起来,篙子却纹丝不动:很明显是有东西在下面拽住了另一头!还没有所动作,却听见水底“啪”地一声闷响。

    这是篙子在水中断裂的声音,刘师爷迅速将手中半截篙子抽出水面,发现篙子断裂的那头绞得麻花似的:是被生生扭断的,看来力道不小!当下轻轻放下半截篙子,双手下压,示意全部蹲下去。游无痕也乖乖趴下,再也不敢吱声了。此刻那只鸡也不咶噪了,缩着个脖子偏头左看右看~船就这么静静的随波逐流,压抑了没一会儿,船身却突然一顿,似是撞上了什么东西。

    船一顿,众人心里也不由抽了一下,特别是游无痕,此时心里更是憋屈得紧。这种看得见摸不着地感觉真难受,现在又是在水里,敌暗我明,心里别提多发虚了!当下他左右看了看,刚偏过头,却怔住了。此刻他正好看见一双“手”一前一后毫无声息慢慢地搭在了身侧船舷上,随后又从后面伸出了一只古怪的头颅。

    那头出奇地大,长长的脸,就像身侧那匹马脸似的:鼻孔两边望,耳朵又长又尖,头顶稀稀疏疏像是人的头发。脸上蒙了一层薄薄的角质,像鳞片似的。一双眼睛就像铜铃一样瞪着游无痕。吓得游无痕赶紧紧紧屏住呼吸。双方就这么安静的一动不动,大眼瞪小眼,看起来还挺逗地。不过就一刻钟的时间,游无痕首先憋不住了,轻轻唤了声:“师父~”

    这边一叫唤,那边两师爷同时回头才发觉了这边的情况。还没等反应过来,那怪物却首先发难了,猛地一大吼。怪物嘴里尖牙交错,同时喷出一股难闻地水臭泥臭夹杂着其他不明地味道。差点没将游无痕熏晕,这突兀地一下吓得他差点将心从嗓子眼里蹦出来!那怪物双手用力一撑,船身一震,就这么大半身子探进了船。

    这时游无痕才总算是看清了它全部的面目:身子特别是四肢又细又长,一双巴掌出奇的大。手指尖细,抓在船舷上“咯咯”作响。周身覆盖着一层“鳞片”,还粘粘稠稠的。看体型其实就和人一个样,特别是一些细节~看起来可憎又恶心。

    怪物想翻身上船,一只长手就这么直直朝游无痕拂过来。几乎是本能反应,游无痕身子赶紧猛地一扑扑在船底,堪堪避过那锋利的爪子。那爪子收力不急,“啪”地一声打在游无痕身后的马背上,顷刻抓出几道深深的血印!那马儿一受惊,一下子腾身立起往另一边靠,都差点没翻身下船。这一来可不得了!船身倾斜,水都快从这边灌进来了!

    那怪物半边身子挂在另一边,到底没马匹重,腰腹担在船舷上给撑了起来凌空手舞足蹈。游师爷靠得近,顺手往背后一抽,弑神刀瞬间砍至。不过由于游师爷步履不稳,又是仓促间出的刀,力道嫩了点。这一刀刚好砍在那怪物手臂上,却只听到“铛”地一声类似金石相交地声音!虽未重创那怪物,怪物却吃了痛,一个趔趄,终于全身翻滚进了船。

    怪物翻身进了船,船身又是猛烈一震,靠马匹的方向严重倾斜了过去,水终于从一边溢了进来。眼看水越进越多,刘师爷赶紧跳到马匹的另一边双脚一扎,赫然使了一招“千斤坠”!船身又慢慢扶正了。游无痕连忙起身拉住缰绳将马拉回船中间,离那怪物远远的。那怪物似乎不太适应在船上,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直扑游师爷去了。刘师爷此刻也“呛”地一声抽出了弑神刀,加入了战局。

    刘师爷同游师爷一同游斗这怪物,怪物慢慢适应过来,也开始挥舞着长长的手臂往两位师爷身上招呼,舞得倒是呼呼生风。怎料这两人身手却及其灵活,在船头船身上辗转侧身。就算被逼到船边上,两人也像陀螺似的,在船舷上滴溜溜直转:明明看起来就要落水,偏偏又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惊险”地转了回来。这小小的船上,却丝毫不影响两人一怪的发挥,就这么你一下我一下,一时之间搞得是鸡飞狗跳。游无痕在一旁看不过来了,被三个影子弄得眼花缭乱,船身一直摇晃个不停,连头都晃晕了~

    甩了甩头,眼角却瞟见自己身侧不知何时又伸出了和那怪物一模一样地一双手!那双手紧紧抓住船舷不住摇晃,似是想将船拉沉。游无痕心里咯噔一下:这船要是翻了,在水里对大家更是不利。回头一看两位师尊也是忙不过来了,一时无暇顾及这边。那怪物虽说身上被划了大大小小几十处伤,不过看起来并不严重,这样一来倒反而激起了它的凶性,双爪更是不要命地胡乱抓拍!被这锋利的爪子抓一下简直跟刀划过一样没区别,于是渐渐的两人身上也开始有了伤。

    游无痕回过头,咽了咽唾沫。不容多想,从怀里掏出师父送他的那把“灭魂刺”,双手反手紧紧握住。瞄了瞄扒在船舷上的那双手,狠狠就是一刺!那双手虽说坚硬如铁,不过游无痕近段时间锻炼的不错,手腕也有力多了,这一刺竟被他刺入了半分!那手吃痛,猛地一缩,只听“啪”地一声响,手中灭魂刺的刀尖竟硬生生折断在那肉里了~游无痕握着断了尖的灭魂刺不住咋舌:乖乖,这怪物啥名堂?身体竟然这么硬!

    那手刚缩下去,只见一阵水花,猛地又从水里探出个头。游无痕此时做好了心里准备,看准方向往那怪物眼珠就是一刺。那怪物刚出水,还没来得及看清楚状况,眼前就是一个黑影快速袭来,还没反应过来,竟然又被刺中了!眼睛部位是很薄弱的,这一刺深深扎进了它的眼窝,游无痕将刀一收,怪物就痛得猛一个扎子下水去了~

    那边两师爷同怪物的战斗也到了白热化阶段。刘师爷瞬间发力,让那怪物无暇顾及其他,对游师爷叫:“捆龙绳!”游师爷连忙从腰间取下捆龙绳,一边游斗一边将捆龙绳左一圈右一圈绕到那怪物身上。却不料那怪物身上滑不溜湫,试了几次都失败了。眼看四周浪花翻圈,也不知道还有多少怪物往这边涌来!刘师爷心急如焚:“游老弟,再拖延下去我们早晚吃亏。既然我们杀不了它,就先将它弄下船,到了岸上再说!”……

    话刚说完,船身猛地一震,船底下突然爆裂起一大块碎木,破了个大洞。水哗啦啦就从船底冒了起来!那洞里赫然伸出了一只怪手,游无痕看得真切,那只怪手手背上还插着半截刀尖,不是刚才那怪物又是谁?!时间已经刻不容缓,既然目标明确了,游师爷点了点头,这怪物身体坚硬无比,却又十分柔韧,一刀下去也砍不进筋骨。加上船身一晃一晃的也用不上力,力道全给卸了,就算再划它几十刀恐怕也无济于事。还不如先想办法上岸了再说。

    当下不再迟疑,游师爷将手中捆龙绳的另一头扔给了刘师爷。两人拽紧绳索用力一拉,捆龙绳绷紧一弹,那怪物被绷紧地绳子撞在腰际,一个站立不稳就这么“扑通”一下栽进了水里。刘师爷迅速往船尾后退几步,突然往前猛力一冲,冲到船头位置猛地站定。又是一记“千斤坠”!船受到惯性力,一个冲刺,如离弦之箭一般,快速的往前滑去……

    船快速的往前滑行着,其实这斗了半晌,水流也将船冲得离岸边不远了。没走多久,船就靠了岸边。几人手忙脚乱地将船上的事物一一搬上岸,不多会儿,船就沉没了。大家也是虚脱了似的摊坐在岸边不住的喘气,还没歇够,岸边突然就是一阵水花,那怪物一前一后就冲了上来!

    刘师爷冷哼一声:“找死!”提刀挡了下来。游师爷将游无痕一把提上马,在马屁股上一拍:“前面等我们,我一会儿就来!”游无痕看出两位师尊并不是很急迫,知道他们定有了计划,再留下恐怕也是累赘。不再迟疑,当下一催马,远远地跑了开去。

    游师爷见游无痕走远了,转身加入战局。这岸上同船上不可同日而语,地势腾挪得开,也不用担心落水而对自己不利。当下两人放开手脚,招式也开始变得大开大合。那两怪物来势汹汹,却不料两师爷是斗得越来越顺畅。刘师爷渐渐打的得心应手,心里一时畅快,忍不住哈哈大笑:“游老弟,你的身手慢啦!让我想起当年咱俩叱咤风云的时候,什么妖魔鬼怪拦得住我们?今儿个可别拖后腿啊?且看看我的手段!”游师爷也是不甘示弱,爽朗一笑:“是啊,好久没这么痛快过了。不过我说刘老哥啊。你也老喽!今儿个可别在这阴沟里翻船呐!没了我你可怎么能神气?!”

    两人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互相调侃着,手底下却丝毫没放松。渐渐地两人的身影是越来越快、越来越灵活,动作也越来越默契。几乎不用言语,两人就直指其中一个怪物猛冲过去。那怪物是之前被游无痕伤了的那只,瞎了一只眼,看不全面。反应也慢些。不过它也不是吃素的,当下大吼一声,双爪左右开弓,带着一阵阵残影,看起来倒声势惊人。

    虽然怪物很厉害,可是偏偏让两人从险处避过。贴身战斗了没一会儿,那怪物一股气消失,动作不由得慢了下来~两人对视一眼,好机会!游师爷毫不停顿,手中劲气一涨,弑神刀带着呼呼风声快如利箭般横扫那怪物地脖颈。那怪物反应也不慢,头急急往一边一偏,眼看就要躲过了,那瞎了眼地一边却没发觉一个残影正从另一边快速的横扫过来!就只听见“喀嚓”一声,那怪物突然就静止着一动不动了。头颅也一下子高高飞起,被似剪刀一般的两把刀一左一右给切断,重重的落在了远处。独眼还兀自瞪了瞪,似乎很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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