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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左丘四郎显真本事 胡家兄弟败阵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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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细雨湿流光,芳草年年与恨长。烟锁凤楼无限事,茫茫。鸾镜鸳衾两断肠。

    魂梦任悠扬,睡起杨花满绣床。薄悻不来门半掩,斜阳。负你残春泪几行。

    红音坊内,歌声飘荡,婉转而又凄凉,这首《南乡子》乃是南唐冯延巳所作,流传甚广。

    红音坊外,赵孤星等人正在走来,未进入教坊内便已传出渺渺歌声,只听左丘四郎说道:“这词太过小气扭捏,不好,不好。”赵孤星闻言也点头称是,唯独那诸葛明月听得一脸惆怅之色。

    三人也不作停留,直接迈步进入。

    只见坊内有一厅堂,甚是宽阔,当中竖着一巨大屏风,屏风乃是薄纱织就,上面绘着芍药、牡丹、海棠、荷花和梅花,又有青竹怪石立在其间,荷花上落有蜻蜓,海棠上几只画眉跳跃枝头,虽画风逼真形象,却也颇是荒唐,这些时令不同的花朵竟然一齐开放,想必是那画师想附庸风雅,却弄巧成拙,若是拆开来看,倒是些佳作。屏风后乃是一队乐师,琴、瑟、琵琶、三弦、笙、箫、笛,更有渐为失传的箜篌。而屏风前面两侧则席地坐着不少的人,各人身前均有一方矮桌,上面置着一炉火,火上架着温酒,众人正各自陶醉,未曾注意进来的三人。

    赵孤星等人进来时正好曲将尽,这时迎来一蹁跹少女,也不多语,领他们直接去了空席上坐下,随即又下去盛好酒菜端了上来,这三人随即坐下饮酒吃菜。

    曲终,屏风拉开,走出几位歌女,均是年轻妩媚,颦然失礼。其中一女子说道:“诸位大人,下一曲该为大家歌柳永的《蝶恋花》不知同意否?”

    众人皆是称好,这时只听左丘四郎嚷道:“不好,不好,我倒想听苏东坡的《定风波》。”

    众人闻言这才注意到新来的他们三个,没想到他们倒也颇为赞同,平日里常听这些残阳如血,小楼独倚,对镜垂泪之词,也是厌倦了些,竟都嚷着要唱《定风波》。

    几位歌女也是慌忙起来,日常未曾听别人唱过此曲,更不知词的内容,当下不知如何是好。只听其中一歌女讲到,苏轼的词我们仅会《水调歌头》与《少年游》,不知诸位大人愿听否?”

    “既然如此,那就唱《水调歌头》吧。”只听左丘四郎说道。

    众人也不再言语,屏风复又拉上,歌声再起。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一曲歌毕,众人沉醉不已,那些歌女未停,又唱了首《少年游》。

    去年相送,余杭门外,飞雪似杨花。今年春尽,杨花似雪,犹不见还家。

    对酒卷帘邀明月,风露透窗纱。恰似姮娥怜双燕,分明照、画梁斜。

    曲尽音未绝,那飘渺的歌声绕梁徘徊,渐渐寂灭。赵孤星三人也是沉醉在其中,曲终,三人皆是目露欣然之色,只见赵孤星说道:“长安城的歌女果然出类拔萃,乐音美妙,恐那皇宫乐师歌女也不过如此吧。”诸葛明月也连连赞同。

    这时却听左丘四郎讲:“我也是初到长安,更是慕名前来,想不到竟如斯美妙不可言。红音坊况都如此,不知那清荷姑娘又是如何呢,我现在竟有些迫不及待了。”

    赵孤星与诸葛明月闻言面面相觑,不知他所言清荷是谁,但却没料到他也是初来长安,竟有些同病相怜之感,不免对他多了些好感。

    正在此时,厅内忽然闯入一行人,那胡飞苇赫然在列。原来那胡飞苇等人赶到清风拂月楼时已不见了诸葛明月三人踪迹,于是逼问酒保,那酒保便将左丘四郎打算去红音坊的事告诉了胡飞苇,这才使得他们追到这里。

    左丘四郎心知是那酒保所为,却也不怒,只是转眼看着赵孤星与诸葛明月,只见两人亦是毫无惧色,竟对那十二人视而不见。

    这些俱看在胡飞苇一行人眼里,越发生气。只见胡飞苇朝着诸葛明月三人怒然喝道:“尔等狂徒,还不过来受死!”

    堂上众人本来正在听曲,无故见人闯进本是恼怒,细看乃是胡家兄弟,均不敢言语,四散离去,而那些乐师及歌女见状也都躲进后堂,只剩下诸葛明月三人坐在堂上,仍是斟酒自酌,对胡飞苇的话更是置若罔闻。

    那行人见诸葛明月三人如此嚣张,焉能忍住,皆要拔刀相向。只见那胡飞苇的大哥一挥手拦住他们,沉声问道:“在下胡飞雄,敢问几位尊姓大名,为何无辜伤我弟兄?”

    只听诸葛明月笑道:“终于来了个会讲人话的,本姑娘大名无需要报与你听,你那有眼无珠的兄弟蛮横无理,口出狂言,还想轻薄于我,被我废去一臂纯属咎由自取,奈何他人?你们若不想和他一样,还是乖乖退去为妙,扰了本姑娘的兴致,我姑且不与你们计较。”

    来人皆是一惊,未曾料到对方竟如此理直气壮,口出狂言,越发怒不可遏。胡飞苇也是被气的面红耳赤,大声骂道:“一帮不知死活的家伙,死到临头还敢大言不惭,今日就要教你们命归黄泉。”言毕,便指挥其他人道:“你们上去将他们三人擒住,我倒要看看他们能耐有多大。”

    胡飞雄亦示意那六名师弟上前合力擒住他们,这六人乃是胡家门一等一的弟子,刚才被辱,早已怒发冲冠,迫不及待出手了,闻言纷纷拔出刀来,跳上前去。

    诸葛明月见状站起身来,纤纤玉手解下披风,冷笑道:“就凭你们几个货色也想擒住本姑娘,简直痴心妄想。”说罢便要飞身而出与他们动手。

    这时,只见左丘四郎突然跳了出去,笑着对诸葛明月说道:“明月姑娘,此事因我而起,还是由在下来摆平,你且坐好,看我打得这些人满地找牙。”随即转身对前面众人讲道:“你们姑且一起上吧,免得小爷我不觉痛快。”

    诸葛明月被左丘四郎的一番话惊得目瞪口呆,当下也来不及多想就要上前拦他。

    只见赵孤星却站起来挡住诸葛明月,说道:“明月勿要着急,我们且看一看。”

    诸葛明月被拦也是诧异万分,惊道:”师哥,这左丘四郎分明不会武功,现在岂不是自寻死路吗?你我与他相识一场,怎能坐视不理!”

    却听赵孤星讲到:“这小子不简单,我们且看他有何能耐,实在不行,我们再出手也不迟啊。”

    诸葛明月闻言也放下心来,遂与赵孤星一同坐下,观起战来。

    那胡飞苇见是左丘四郎,当下大喜道:“你们且慢,这不知死活的小子交给我。”他虽受伤,断了左臂,但自信一招之内便可解决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废物。于是,这六人纷纷让开,只见胡飞苇跳上前,又是一拳轰出。

    只见那左丘四郎不闪不避,却以胸膛迎上,当下惊得诸葛明月大呼。

    刹那间,只听嘭的一声,然后是一声清脆的骨裂声,只见那胡飞苇在拳头触碰到左丘四郎胸膛的一瞬间,便被一股极大的力量反弹出去,倒在地上,而那左丘四郎居然好端端地立在原地,未动分毫。只见那胡飞苇又嗷叫起来,那本来携千钧之势挥出的右手也垂将下来,他痛苦不已,更是目露惊恐和疑惑。又是一招落败,而这次居然更为不可思议,那原本被他无视的小人物,竟然恐怖如斯,一股被细耍的屈辱涌上心头,原来自己竟如此不堪,当下失声痛哭起来。

    所有人看到这一幕都惊得唏嘘长叹,那胡飞苇虽平日里不学无术,在学武上也不上心,但天赋还不错,加之有胡凌霸亲自授传武艺,在胡家门年轻弟子里也很是不俗,仅次于他的大哥胡飞雄。现在一招落败,方才跃上前的六名弟子看在眼里,皆是惧的呆在原地,不敢妄动。

    最为吃惊的当是诸葛明月了,他原本以为左丘四郎在自寻死路,却不料他这般厉害,他败胡飞苇的这一招比自己强大太多,武功恐怕还在他师哥之上,当下是又惊又喜。只有赵孤星面不改色,好似一切是理所当然,但眼里又闪过一丝疑惑,随即又平复如初,拿起酒杯又倒了一杯酒,独自喝着。

    胡飞雄见到此景,眼里闪过精芒,愈发冷森,他想再探虚实,随即对身后四位武师说道:“此子不简单,四位老师也一起上吧。”这四人闻言也知不妙,当下也不多言,拔出刀来上前助阵。

    只见左丘四郎狂笑道:“来得好,你们一起上,也免得我一一出手了。”

    只听为首的一名武师讲道:“小子,休要口出狂言,你快拿出兵器,免得说我们胜之不武,传出去也是笑话。”

    这时诸葛明月却笑骂道:“老头,不嫌害臊,以十敌一就算胜之有理了。左丘四郎,你可需要兵器?”

    左丘四郎笑说:“区区几个跳梁小丑还不值得我用兵器,我说过要打得他们满地找牙,你可要看好了。”

    这十人听到左丘四郎此言是又气又恼,纷纷挥刀而上,刹那间,无数刀光带着劲风从四面八方落下,将左丘四郎包裹的严严实实。

    那赵孤星瞧着这一幕,也目露凝重之色,自言自语道:“这就是胡家刀法吗?果然有些门道。”

    身处刀网中央的左丘四郎,也是觉得不妙,只是堪堪躲过,心下也是一惊:这胡家刀法虽然看起来平平,但若是数人联手,刀法一致,挥將起来竟威力无穷,而这刀网更是密不透风,找不到丝毫破绽,自己竟毫无还手之力,该如何是好?若时间久了,自己必然会体力不支,露出破绽。当下眼里精光大闪,边躲边找寻破绽,等待一击而出。

    这一起围攻左丘四郎胡家门十人,虽知道左丘四郎武艺高强,但十人合力,见他毫无还手之力,也兀自得意。只是这半天,他们居然拿不下他,见他闪避自如,皆不免着急,心中念道:今日务必将这三人除去,否则日后我胡家门如何在长安立足,与其他三大门派抗衡!当下各人再次发力,那刀光更急,一波又一波,如潮水般逼去。

    左丘四郎此刻感受到周围攻势更急,当下打定主意,飞身避开眼前和后背劈来的三把刀,欺身来到西侧一年轻弟子身旁,右拳佯装挥出。那弟子见左丘四郎一拳挥来,立刻抽刀横挡,不料来者右拳忽停,身子一侧,左拳携无尽攻势,一拳轰在他腰部,只见那弟子直接被打飞出去,倒在地上,脸色煞白,已然不能再战。他心知当时左丘四郎手下留情,若这一掌轰在头上,估计他*瞬时便要流出来,心里却甚是感激。

    原来左丘四郎被困其中,虽说危险,但他心思缜密,旋即发现,这十人虽刀法相同,但各人功力都有差别,有弱有强。那四名武师功力不弱,而那六名年轻弟子相对来讲就差些,要逐一击破,必须从这六人下手。他眼尖手快,发现了西侧的那名弟子最弱,立即出手,众人措手不及,被他一击成功。

    众人看有名弟子落败,均心生诧异,攻势顿时缓了一瞬,左丘四郎趁此机会,又将一名弟子打出。剩下这几人合围之势越来越弱,而左丘四郎却如鱼得水,越战越勇,仿若龙翔天际,虎啸山林,顷刻间便破刀阵而出,将那包括四位武师在内的人都打得倒地不起,而他居然毫发无损,笑容如初。

    那些人如何不惊,连那故作冷静的胡飞雄也心知不妙,自知并非左丘四郎敌手,当下沉声道:“今日我们技不如人,甘愿服输,山高水远,来日方长,我们择日再来讨教。”说罢便扶起胡飞苇,招呼众人一溜烟逃了。

    且说那堂上诸葛明月和赵孤星虽知道了左丘四郎武艺高强,却未曾料到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破刀阵而出,挫败数人,皆有些惊讶。忽听诸葛明月大叫道:“好你个左丘四郎,居然掩藏的这般深,当初在清风拂月楼是佯装挨打了,早知道本姑娘就不出手了,好让那胡飞苇打死你才痛快。”

    左丘四郎一脸无辜的样子讲道:“当时在下并非说自己不会武功,要姑娘大人您出手相救。是你贪恋在下美色,定要出手相救,我又能如可奈何?”原来当时左丘四郎虽在挨揍,却听到诸葛明月说他长得不错,故借此来调侃诸葛明月。

    诸葛明月闻言也是脸色发烫,故作佯嗔,“师哥快看,这小子得了便宜还卖乖,又取笑与我,你我合力将他擒了吧,将他挂在梁上,饿他三日,看他如何还敢取笑于我。”撒娇着对赵孤星讲。

    却不料赵孤星却笑道:“明月小师妹,师哥当时是否劝过你别出手?我当时就发现他虽在挨揍,却将每一次拳脚之力在格挡中化为无形,我这才劝你,是你非觉得人家长得不错,要仗义相救,不料被人家听在耳里,你却来缠我。何况以你我之力也不一定擒得下他,莫要激动的好。”

    诸葛明月听得此言也不去捉左丘四郎,反而过来对赵孤星娇拳连连,“师哥,你真坏,你当时看出端倪怎不与我细说,害我出丑。”赵孤星也无奈,只好任她撒泼,这种场景在他和诸葛明月身上上演了数十年,想来竟不觉感到幸福。

    这时左丘四郎见状也在堂下大笑,惹得诸葛明月愈发生气,竟掠过来下手就打左丘四郎,她也不下重手,对他连掐带拧,只疼得他连连求饶。“诸葛大小姐,明月大小姐,小子知错了,不该戏弄于你,您出手相救在下,小子对您感恩戴德,没齿难忘,请您开恩,饶过小子吧。”

    诸葛明月闻言也是扑哧一笑,怒气已消,对左丘四郎说道:“好吧,见你如此诚恳,本姑娘也就大人不计小人过,姑且饶了你吧。但我救你却是事实,今日你要答应我,来日我若有求于你,你必要应我一件事,我方能原谅你。”

    左丘四郎闻言眉头微皱,随即却又讲道:“小子答应明月姑娘,来日若有用得着小子之处,我定当全力以赴。”

    诸葛明月转怒为喜,三人也听罢曲子,便携手一块出了红音坊,消失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

    却说左丘四郎答应诸葛明月这一件事,后来牵扯出多少恩怨情仇,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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