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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元瞬间激动得满脸潮红，指着自己胸口结巴地说：“小，姐，姐，你找，找我？”
“没错，就是你，来姐这儿来。”
陈元被幸福击晕了头脑，气血上涌，连呼吸都变得急促。他快速来到筮玄面前，只觉得目眩神迷，低头说：“小姐，姐，找我我，我有什么事。”
筮玄美目一笑，居然掀开白色半袖衫，从胸罩中掏出一叠钱来，那深沟中的白腻风光让他流出了鼻血。
筮玄用手将钱分开，其中几张放在桌子上，剩下的几张捏在手里，浅笑着说：“桌上的是我们的饭钱，这个嘛，是你的小费。”
陈元此刻已经说不出话来，胡乱地点了点头，突如其来的兴奋让他脸几乎红成了猪肝色，小跑到吧台上结帐。
陈元抬头一看，领班周明辉站在他面前，这家伙脸色有些阴沉，鼻孔里鄙夷地哼了一声，说：“你试用期还没结束，没资格收小费，拿出来。”
陈元的脸瞬间由通红转变成了煞白，嚅嗫着说道：“这是给，给，我的小费。”他虽然万般不情愿，但手已经把钱掏了出来。周明辉一把夺过钞票，伸手在他头顶放肆地按了几下，骄狂地笑道：“瞧你这熊样！”
天机用毛衣袖口把嘴上的食物残留使劲擦了擦，看到陈元的表现无奈地说道：“遇事惊慌，头脑也会变得很蠢，难啊，难。”
筮玄点点头，明白他的意思说：“就算是个傻子，我也有办法使其重开灵智，获得力量。但是这个人，性格上的缺失，是无法补救的。他永远不会成长，永远不会改变，直至死亡。”
周明辉突然间发现，靠门那桌的老乞丐和美女不知何时消失。他心中有些遗憾，与这样气质与美色俱佳的美女失之交臂，不知何时才能见面。不过也不必空愁怅，自己周围的漂亮女孩子还是有的，比如李茜这个新来的女大学生，虽然素面朝天，却有少女独特的美感，胸也小了些。整天和曼丽这浓装艳抹的性感女郎厮混有些发腻，换换口味也不错。
他这样想着就来到李茜身旁，悄悄地在她的头发旁嗅了一下，嗯，少女有种淡淡的清香。于是他轻咳了一声。
李茜回过身来，额头差点碰到这家伙的嘴唇，只好往远处躲了躲，尴尬地笑笑：“周领班，有什么事吗？”
周明辉喜滋滋地说道：“小茜，叫领班多见外啊，以后叫我周哥就行了，对了，今天晚上曼丽过生日，叫我来通知大伙一起去ktv唱歌聚会。你也去。”
“噢，”李茜迟疑地想推脱掉，但一看周明辉脸上不容置疑的表情，只好把话咽了下去。
陈元在他们身后低下头收拾餐具，他嗓子里轻咳着想提醒周明辉自己的存在，没想到这家伙直接无视了他，转身走到另外两名待者身边拍着肩膀邀请他们。那些欢声笑语刺进他的耳朵里，使他的脑袋火辣辣地发烫。那些人的碎语，那些人笑声，仿佛都是向着他的嘲讽。
夜已深了，西餐厅里已经没有一个客人，厨师和侍者们都已经换好了平时穿的羽绒服，花花绿绿围在一起叽喳吵闹。
陈元依然穿着待者服，领结紧紧地卡在喉咙上。他手中拿着一块抹布趴在在餐桌上缓慢地擦拭着，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周明辉走过来拍在他的肩膀上：“陈元？”
陈元吃了一吓，慌忙回过头来，绽放着灿烂的笑容：“周哥，什么事？”
周明辉生硬地咳嗽了一声，抬起手臂看了看表，才放缓语气说道：“是这样，陈元，我们有事先走一步，现在是十点半，十一点整的时候你把地拖一拖，关门回家。”
陈元的笑容凝固在脸上。耳边那些莺莺燕燕的笑声，男女的打情骂俏逐渐离他远去，只剩下宽阔的餐厅里他孤零零的身影。
餐厅门外的大街上灯光交织，明亮与阴暗变得含混不清，这时人们都在干什么呢？他们都和朋友或家人在一起吗？这时不知哪家店里的音乐声响了起来，一曲刘若英的《一辈子的孤单》，歌声有些许沙哑，些许哀伤，叮咚地敲击在陈元的心头上。
我想我会一直孤单
这一辈子都这么孤单
我想我会一直孤单
这样孤单一辈子
天空越蔚蓝
越怕抬头看
电影越圆满
就越觉得伤感
有越多的时间
就越觉得不安
因为我总是孤单
过着孤单的日子
陈元捂着脸，背靠在餐桌上，身体轻轻地颤抖。
因为去ktv酒吧的路很近，周明辉他们没有打车，一路谈笑风声，他利索的嘴皮子里偶尔蹦出两句俏皮话，逗得在场的女同胞们哈哈大笑。李茜心里面想别的，渐渐落在众人后面。
周明辉善解人意地走到她旁边，轻松地笑问道：“想什么呢？闷闷不乐，你看大家都挺高兴的。”
“没什么，”李茜小嘴一抿，嘴角露出两个酒窝，把周明辉看痴了。
她振作精神左右一看，故作不知地说：“怎么少一个人，陈元呢？”
脖子上围着皮草的曼丽，听见有人在提陈元的名字，樱红的小嘴唇里轻蔑地哼了一声。
周明辉轻松地抬头扬起眉毛说：“他？他不算个人。”
他这句自以为是的俏皮话，引起在场几人赞同的笑声。
周明辉善意地向她解释：“你刚来上班几天，对大家都不了解，这货就是个贱人，贱到极致的那种，你要是对他好，他就会蹬鼻子上脸犯贱，以后你就会明白这家伙有多渣。”
陈元打了个喷嚏，用手在脸上抹了一把，将拖把扔进厨房里的墩布池，打开了水笼头，水流哗哗地四处飞溅，把胸前裹的白围裙打湿了。
包房里曼丽正拿着麦克风深情地唱着一首《喜欢你》，几位男同胞不怀好意地向女孩们频频敬酒，李茜总喜欢找个角落不引人注意，可周明辉总能找到她，一次次把酒杯举在她面前。惹得唱歌的曼丽射出怨毒的眼神。
陈元用手拧干拖把，弯着腰擦拭地板，他干得很粗糙，鼓意把餐桌椅子弄出声响，此刻他最害怕安静。
女孩们已经有两个喝得东倒西歪，曼丽紧搂着周明辉的脖子倒在沙发上，生日蛋糕的污迹沾了他们一身，周明辉此刻微闭着眼，不知是清醒还是糊涂。两个男人正嘶吼着嗓音在电视面前合唱。李茜从包厢里悄悄溜出来，她此刻心里很清醒，脚步轻盈地穿过大厅走到街上。
这个时候街上大部分的店面已经漆黑一片，只有橘黄色的路灯光还敞亮着。陈元关闭了餐厅的所有开关，用手机手电筒照明，一手提着铁钩将卷帘门拉下来，然后沿着门缝塞进去，最后用脚踩到底。
他静静地坐在冰冷的台阶上，从口袋里掏出劣质香烟，塞进嘴里用打火机点着，大口地喷吐着烟雾。他的周围一片漆黑，只有眸子里闪烁着些许的微光。他就那样静静地坐着，什么都不想。也许没什么可想的，反正大脑里一片空白。
一个乌黑剪发的女孩来到他的面前，穿着墨绿色的羽绒服，身材纤细小巧，她就是李茜。
李茜微笑着对他说：“你坐在这里干嘛呢？”
陈元把烟头扔在地上，用脚踩熄了。低头说：“没干嘛。”
李茜掀起羽绒服坐在他身边，女孩淡淡的发香使得他心脏不由自主地抽搐。
“那你为什么不回家呢？”
陈元鼻孔里哼了一声，撇嘴说道：“我愿意，你管的着吗？”说完这句话就觉得奇怪，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在女孩面前说话不结巴。
两人在台阶上面坐了一会儿，相对无言。陈元对这个滥发善心的女孩不怎么感冒。李茜倒是首先打破沉默，低声说：“这么干坐着挺无聊的，不如我们一起走走暖暖身子吧。”
陈元扬起头看着她的眼晴，在她闪亮的眸子里看见了一丝怜悯。他心头的怨怒瞬间涌起，猛地在她的肩头上推了一把。
呀！李茜尖叫了一声，右手捂着脸侧躺在地上，冰冷的地面擦得她耳朵生疼。
“老子用你来可怜吗？你这个滥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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