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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清冷的声音如梦魇般久久徘徊于莫今涣散的意识之中，那痛苦令他想要怒吼，但头来却发不出一丝声音，无论如何抗拒这道身影都如同神抵般牢牢驻扎在他地脑海中。
莫今明白自己的愤怒原则记忆的丢失，那声音像是洞悉自己的一切，这令他由心底的焦躁或是恐惧，强烈的情绪促使涣散的意识迅速聚合。莫今如若困兽脱笼一般猛地睁开双眸，逆光刺目他杀意沸腾放声怒吼。
“滚出去！”
稍作适应后，莫今神色出现一瞬恍惚，映入眼帘的是蜷缩在地上，看向自己时神色十分慌恐的澜瑾。
“我…我不是故意的…”
干涩的声音从莫今口中传出，他的神态远比先前还要疲乏，脸色病态惨白，唯独那双深邃的双眸变得更加枯寂。
澜瑾顿了数息，明白莫今神智已然恢复，立刻收起了脸上的惊恐，没有犹豫牵起莫今没有一丝温度的双手，她看出了莫今淡漠背后的无助，安慰着眼前这个实则脆弱无比的少年。
“没事的哥哥，你是做噩梦了吗？”
莫今捂着还在发胀的头颅，努力回想之前那如梦般的经历，可脑海中除去一片空白，便是接踵而至撕裂般的剧痛，终于在他浑身浸出冷汗时再无法忍耐这份痛苦被迫放弃。
“噩梦？”莫今的神色有些失魂落魄，像是自语道：“可能我真的做了场噩梦吧…”
看着若有所失的莫今，澜瑾缓了缓也有些失落的情绪，脸上重新挂起灿烂的笑容，“如果是噩梦哥哥尽管放心吧！因为噩梦永远只能待在黑暗中，永远都不会触及到光明下的我们！”
闻言，莫今有些诧异的看着目光坚定的澜瑾，没有想到这个初见时被几只野狗追到不断哭喊的胆怯女孩竟能说出这样安抚人心的话。
“咳咳…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就在这时，沉浸在难得温情的兄妹二人身侧突然传来略有尴尬的轻咳声。
莫今心脏猛地一缩一把将澜瑾拖至身后，神色瞬间清明无比，冰冷无比的目光投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只见满脸戏谑的什么老者不知何时出现在他先前消失的地方，如来时一般没有一丝气息散出，若非亲眼所见莫今根本察觉不到他的存在。
“你吓到我妹妹了！”
莫今冷冷开口，神色十分不善，却在心底松了口气，虽然并不信任老者但比起其他人，这个对澜瑾没有恶意的恐怖老人莫今还是更容易接纳的。
扫了一眼兴师问罪的莫今，已经他身后依旧满脸戒备的澜瑾，老者打从心底的尴尬，一边打着哈哈，一边从纳戒中取出一物扔向莫今。
莫今伸手接住老者扔来的东西，是一块不知是何材质大招而成的腰牌，这块通体泛着淡光无比轻盈的腰牌上刻满了晦涩符文，虽不识得其中的意味，但莫今却敏锐感知到在这块腰牌中蕴藏着一股难以言说的雄厚能量。
“此物珍贵！”
莫今思绪一动瞬间有了定论，心中更是疑窦万分，瞥了一眼依旧满是笑意的老者，语气冷漠连声问道：“此物为何？交于我手又是何意？
老者盘腿坐到莫今对面，直视着对方投来的目光，淡笑道：“老朽这不是带来之前弄坏你布衣的赔偿嘛，这玩意可比金银珠宝值钱的多，实打实的好东西，而且……”
“废话少说！”莫今丝毫不留余地，语气冰冷打断了老者的喋喋不休，“妄你自吹身份尊贵，这般哄骗低能儿的胡话也能说得出口！”
“哈哈哈…坏老头吃瘪了吧，哈哈哈…”
一旁的澜瑾肆无忌惮地大笑起来，老者更是气噎脸色一阵涨红。
莫今知晓他的忍耐限度，便没有继续恶意讥讽，摸了摸澜瑾的头让她收起了笑声后继续问道：“你不必刻意压低身份来赢得我的信任，你我之间只存在交易，而这块令牌恐怕也是这交易中的一项吧？”
老者收起淡笑，表情难得严谨，沉声道：“暗行令，拥有它你便拥有了暗行者的身份，可以与陨仙各类修士接触，蛰伏于黑暗中伺机而动。”
“好处是什么？”莫今双眸闪现精光当即发问。
“黑暗将成为你的保护色，你将立身于真实的世界中，不但可以轻易洞悉各大势力真正的关系，也可以从中获取你说需要的一切。”
稍作停顿后，老者目光慢慢锐利如利器般要将莫今洞穿，“当然与之相等的风险也会不间断的找上你，但若有足够的手段与实力这些麻烦只会成为你走向强大的助力！”
不得不说老者的话语很有感染力，这席话即便是莫今也有了血脉喷张的冲动，但这冲动一瞬即逝，在老者略有失望的注视下莫今已经漠淡如水。
“你说的确实是我所急切需要的东西，若我变得强大，对我心怀杀机的你便是养虎为患，如此你的话对我没有丝毫信服。”
出乎莫今所料，听到自己这番话后老者反倒仰头大笑，神色中没有丝毫芥蒂，“你需要的或许并非强大，而是需要一个最适合你的位置来看尽这世间的一切！”
这句话可谓一针见血，莫今神色中浮现一丝无法掩饰的震动，想要反驳却无言以对只能在老者注视下陷入沉默。
“还有，老朽想要抹杀你和想要你变得强大，这俩者只见还像并没有什么冲突吧？”老者以十分吊诡的角度乘胜追击，“当然这只是一个选择，答应与否全凭你个人意愿。”
莫今神色冰冷表情更是狰狞无比，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杀机，“你知道在绝对碾压的实力面前，我没有选择！”
说罢，他随手将那腰牌放入纳戒中，对着有些担忧的澜瑾安慰点头，而后重新躺在杂草堆上闭目养神。
识时务者即便非俊杰，但也绝非愚昧之人，虽对莫今有着主观臆断，但老者却不得不承认这个少年对大局的掌控，以及不掺杂一丝情感的行事把控。
“明日午时，挟此令去往长荆城藏书阁三层，你要做什么到了那里便会知晓，至于令妹老朽以心魔起誓，在你归来后只会看到毫发未损的澜瑾！”
老者神色坦诚坚决，说完这句话后再次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下似已入梦乡的莫今，已经大声嚷嚷的澜瑾。
“喂！坏老头，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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