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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随被救女孩,一起前往医院,她被送到急救室。
“谁是家属,麻烦把押金交一下。”一个护士拿着单据过来。
“把单据给我吧。”我犹豫了一下,走过去说。
“你要不要先换一身衣服?”护士见我浑身湿漉漉的,有些同情地说。
我下意识去摸兜里电话,想让人送一套衣服过来。
“完了,当时怎么忘了把手机拿出来。”我看着黑屏的手机,欲哭无泪。
“护士小姐,能不能借手机用下?”我可怜兮兮的问。
借了护士的手机,我想了一下后,给姚薇打了个电话,让她帮忙送套衣服过来。
随后,我去自助银行,取了点钱,把押金给交了。
回到抢救室外面,刚准备问问,那女孩的情况怎么样,脱离危险没有,一个戴着白口罩的医生,走了出来。
“你是她家属吧,有点情况给你说说。”医生把我拉到旁边办公室。
我张了张嘴,想说自己不是家属,不过医生也不等我回答,就吧啦吧啦说起来。
“她现在已经脱离危险,过一会儿就会醒过来,不过有个情况我得通知你,她怀孕了。”医生看着我说。
“怀孕了?”我瞪大了眼睛,心里想不通,怀孕了干嘛要自杀。
“对,因为跳水的原因,胎儿很可能保不住,希望等她醒来后,你和她好好沟通。”医生一脸严肃地说。
“不,不,我……”我结结巴巴,想要说咱不是家属,这种事沟通不了。
“年轻人做事冲动,现在知道后果了吧?”医生不等我把话说完,转身送我一个后脑勺。
“我了个擦,哥不是家属啊。”我一脸冤枉。
女孩很快被推进病房,她身上什么东西都没有,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也联系不上她家人。
她还没醒过来,我总不好意思把她一个人丢在医院。
病房是两人间,隔壁病床的见我浑身湿漉漉,总是用奇怪的眼神,不断打量这边。
现在天气还算不上凉,我穿湿衣服倒没觉得什么,不过被人用异样的目光盯着,也感觉有些不自在。
没过多久,病床上的女孩醒了,她睁开眼睛后,愣愣地看着天花板,眼神空洞,一句话都不说。
“你还好吧?”我试探着问了句。
女孩没有回答,甚至连眼珠子都没动一下。
“不会是被水淹傻了吧?”我心里有些犯嘀咕。
“那个,你能联系上你家人吗?”我犹豫着问。
女孩还是不说话,这次眼珠子倒是动了,瞥了我一眼。
我有些着急了,与她非亲非故的,救人是出于好心,可这样耗在医院,我肯定是不愿意的。
我咬了咬牙,有些紧张地说:“医生说了,你孩子保不住,所以,你得赶快联系家人。”
女孩眨下眼睛,一颗泪珠从眼角滑落,随后眼泪如断了线的风筝,不断落下。
“那啥,你别哭啊,有什么困难跟我说。”我最见不得女人哭。
女孩一只手搭在小腹上,默默流泪,让人看了心生怜悯。
“美女,我还有事要忙,不能陪你在医院耗着啊。”我如坐针毡,有些着急上火地说。
女孩没有说话,哭得更伤心了,枕头湿了一大片。
“渣男!”躺在旁边病床的,也是个年轻女人,突然骂了句。
“我怎么就渣男了?”我一脸委屈,哥救人不说,还垫付了医药费,凭什么说我是渣男?
那边的女人轻哼一声,把脸侧到一旁,不理会我。
我心里那个气啊,恨不得甩手就走,这年月好人真是做不得。
突然,身边的女孩捂着肚子,额头渗出大颗大颗的汗珠,表情痛苦。
“喂,你怎么了?”我手忙脚乱地站起来问。
女孩身子如虾般蜷缩着,痛的俏脸都有些发白,嘴唇都被咬出血来。
“还不去叫医生!”旁边病床的女人,训斥了一句。
“哦,好的。”我如梦初醒,慌慌张张地跑了出去,直奔护士台。
女孩再次被送进急救室,我站在外面,不停搓着手,来回踱步。
不到三分钟,之前见过的医生,神色严肃地走出来,语气急促地说:“胎儿保不住了,必须马上手术,你过来签个字。”
“医生,我不是家属啊。”我急了,这种字可不敢乱签。
“知道你不是家属,年轻人有点责任心好不好,是个男人吗?”医生快步向办公室走去。
“医生,这字不该我签啊。”我着急上火地追过去解释。
“少废话,爽的时候不注意安全措施,现在后悔顶什么用,她现在情况很危急。”医生不耐烦地吼。
我张了张嘴,心里那个憋屈,就别提了。
于是,我就这样稀里糊涂地签了字,看着女孩被紧急送到手术室。
我坐在手术室外面,心里烦躁地不行,把那个始乱终弃的龟儿子,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个遍。
手术室的门打开,一个护士端着药盘,快步走了出来。
“护士,她情况怎么样了?”我着急地站起来问。
“现在着急了啊,早干什么去了?”护士白了我一眼,一扭小腰走了。
得,又给当成渣男鄙视了,我感觉自己比窦娥还冤。
“那个甩锅的孙子,别让老子把你找出来。”我把一腔怨气,全部发泄到某男身上。
过了半个多小时,女孩被推了出来,她闭着眼睛,脸色苍白的让人心痛。
“她打了麻药,现在还没醒,刚做了手术,身体非常的虚,你多给她补补。”医生神色疲惫地走出来。
我心里如吞了只苍蝇般难受,还不能说什么,只能点头,说会把她照顾好的。
忙进忙出这半天,我身上的衣服都干了大半,还是没看见姚薇人影,心里给她评价了一个不靠谱。
见女孩躺在病床上,神色憔悴,无依无靠的很可怜,我跑下去买了一大袋水果。
我坐在病床边削苹果,女孩看着天花板发呆,刚才试着聊了两句,她还是一句话都不说,问急了就哭。
我也死心了,怪自己命歹,认命地当起了家属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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