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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一婚到底,顾少适渴而止 > 第七十七章 最可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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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同于外面的烟雾缭绕,包厢里的空气干净到清冽。

    两个人。

    手指骨节分明,修长,现在蜷缩起来,一下一下,漫不经心的敲着桌面。

    陈祺开口:

    “这事对顾家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不亏本。”

    顾风沉默,何止不亏本。

    他抬起头,飞快奇怪的笑了下。

    “那你有什么好处?”

    扯起嘴角,手指交叉,放在桌面上,身子微微前倾,陈祺开口。

    “我想要的,就是这结果本身而已,”停顿一下,像是回忆起来了什么,陈祺的眼神突然空洞,但只是一瞬间的失神,很快又恢复了精明狠绝。

    “谁没有点旧账呢,顾少不必纠结,这是我自己的事情。”

    只是他这笔旧账,等的时间好久了。

    一瞬间的锐气,刀突然出鞘,晃眼的光亮。

    收回去,陈祺又露出了牙齿。

    这是一个无害到无辜的笑容。

    “肖家威胁不到顾家。”顾风垂着眼皮。

    陈祺笑了,“即使这次顾首长顺利当选,肖家也肯定不会让他多么顺心,我记得你可是个孝顺的孙子。”

    陈祺的眼神突然变的明明暗暗。

    “要是这个理由还不够——简安的第一次是肖阳的,她才十六岁。”

    顾风的睫毛飞快的颤抖了一下,像蝴蝶扑打翅膀。

    捏着水杯的手指节发白。

    连他都不知道这些过激的反应是从哪来的,但是他的动作还是充满克制,近乎没有漏洞。

    “陈祺,你不用拿女人来激我。”

    所有的细节都被收入眼中。

    陈祺有点得意,又有点酸涩。

    得意在顾风有弱点,酸涩在顾风有弱点。

    都是活在黑暗里的人罢了,凭什么他还有光。

    指间摩挲着冰凉的玻璃,他自顾自的说着。

    “你要是不信,去看简安手腕上,那里该有一道伤痕,那是肖阳去美国的时候她给自己留下的纪念。”

    “我们谁也不知道,让这东西第一次掏心掏肺的居然是肖阳。”

    打火机点了几次,火星窜出,苦糜的烟雾。

    顾风突然起身,纵使是看不出表情变化,陈祺也知道。

    这是被激怒了。

    心里痛快极了。

    看着对面人阴沉的脸色,陈祺有种马上要看到光的错觉。

    椅子被拉开,刺啦一声,摩擦地板的刺耳声音。

    门被踹开,逐渐消失的身影,顾风从来就不是温和的人,只是没有值得他发火的东西。

    陈祺深深地吸了口烟,吐出。

    他半躺在椅子上,百无聊赖的看没有上升到天花板就迅速消失的烟雾。

    快速微笑。

    顾风被说服了,早用这招就好了。

    他本来就不是缺利益的人。

    顾风这样的人,是黑夜里的蜘蛛,她是要捕捉的幽幽绿光。

    他缺的是一点有温度的感情。

    和他陈祺一样。

    这样的人,和他陈祺一样。

    烟终于烫到了手指,仰躺着,闭上眼睛,痛觉,因为心脏麻木的缘故,变得特别迟缓。

    最他妈的可怜了。

    “少爷,去哪里。”

    “回家吧。”

    一个面容一闪而过,顾风揉了揉眉头。

    “算了,左转,去白小狩那吧。”

    陈祺的声音像是插进大脑皮层的两把刀子,随时随地的切割着他的神经。

    顾风从来都没觉得自己原来是好奇心这么重的人。

    简安看着迎面冲她走来的顾风,笑了一下,她笑起来很晃眼,卷发更添慵懒妩媚。

    可是顾风没有心思对她笑。

    简安一脚点在地上,另一只脚踩在高脚凳上,杯子里不是酒,是被强迫喝的睡前牛奶。

    总归有人能把她照顾好。

    顾风越靠近,越觉得头痛欲裂,几乎要爆炸。

    神经拉锯一样的疼痛,好像随时要断掉。

    简安看他面色不善的走过来,有点退缩,其实他还是害怕顾风,顾风和其他的任何一个男人都不大一样,怎么描述呢?

    耸耸肩,她不想费心思去揣摩。

    于是笑容还没有来得及收回。

    下巴被捏住,笑容凝住,就这么被突兀的被吻住。

    迷迷糊糊,杯子倾斜,牛奶洒出来,从台子上,一滴一滴,流到地上,溅到顾风的鞋上。

    顾风的眼神清明,他的嘴唇纠缠着他的嘴唇,他的手去找她的手。

    简安迷迷糊糊不清醒的被拉着翻过手来。

    突然开始咬她的嘴唇。

    和刚刚的节奏完全不同,前面是别有目的的调情,那么现在呢?

    是野心勃勃的掠夺。

    抓着她手腕的手逐渐收紧,简安几乎是出去本能去推他。

    她心里出现了一个恐惧的想法。

    刚刚顾风想把她的手给捏断,然后带走。

    她用尽全力把他推开,这个吻并不享受,对任何人都是一场煎熬的折磨。

    顾风面无表情的扭过脸,没有再看这个刚刚自己还在痴缠的女人。

    神经断了,她的手腕上,有一条粉色的伤痕。

    即使是伤痕,可是并不丑陋,甚至有那么点梦幻,带着伤痕的神经病,只让人觉得更加心疼和更加欲罢不能。

    可是那是另一个人带给她的。

    颅腔内终于血流成河。

    原来那道光,不是自己的。

    要不回到黑暗,要不把光的主人除掉。

    就算是一点温度也好啊。

    简安怔怔的望着那个背影,心里一阵烦躁。

    她使劲擦擦了嘴唇,草,果然流血了。

    白小狩回来正好看到的就是这东西手指带血发呆的画面。

    他笑着伸手扳过她的脸,“哟,这是叫谁亲的。”

    神经病破天荒的没顺从,一把打掉他的手,一脸的不痛快。

    “他妈别烦我。”

    挑开帘子一扭头到里面去了,几秒钟。

    红狐狸皮被扔出来了。

    她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那股郁结之气怎么也发不出来,没来由的烦躁。

    不就是被亲了下,又不是没亲过。

    可是怎么还是烦躁呢,算了,这东西烦躁了一会就没心没肺的睡过去了——去他妈的死顾风,老子不伺候了。

    白小狩觉得这神经病最近脾气变差了,而且脑袋变灵活了。

    不如以前傻乎乎的可爱了。

    因为白小狩再也没法忽悠她了。

    还有一点,这东西越来越爱逛街血拼了。

    种种迹象让白小狩有种隐隐不好的预感,这个宝气的东西,要恢复正常了。

    按理说恢复正常是好事,但是白小狩就是觉得这东西恢复正常后招惹的事情,只能更多,不能更少。

    就是这么个不操心的性子,和灾难性的体质。

    他白小狩算看出来了。

    罢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就算是作为朋友,白小狩也下意识的不想让她疼。

    罢了,挡一点算一点吧。

    想帮她还债的人多着呢,只是越还越多了。

    冤家啊。

    今天简安又拉着白小狩去Shoppingmall了。

    好巧不巧,这东西瞧上了阿玛尼的一套黑色西装,葬礼一样的黑,其实阿玛尼的西装很容易把人的锋芒给盖掉,说白了就是对于人的要求很高,这神经病原来就是个懒懒的破样,可是从试衣间出来,白小狩总算看出来了一点简安传说中的样子。

    葬礼一样的黑也掩饰不了的妖气和艳气。

    黑白分明,她出门只涂了正红色的口红,黑白之上唯一的颜色,却看起来妖冶无比。

    只差眉间一点,白小狩觉得她就可以修炼成精了。

    她随意的把头发放到身侧。

    白小狩现在觉得完全被压制,所以当简安开口用命令式的口吻说:

    “我想吃左手边那家的葡萄朗姆酒冰淇淋。”

    这时候,白小狩忘记了反抗,一句话没说乖乖出去了。

    就在白小狩刚出去,简安翘起腿,坐在沙发上翻杂志的时候。

    陈姝进来了。

    真他妈不是冤家不碰头。

    陈姝还还是碰巧和小姐妹一起进来的,一偏头就看到了简安,实话是说,被搞了几次,她有点发怵,碰到这东西就没什么顺心。

    但这种发怵纯粹是潜意识里面的东西,陈姝是绝对不可能承认的。

    她才不怕简安。

    更何况和朋友在一块,她怎么可能掉头就走,这么着也太怂。

    所以她挺直胸膛,尽力像一只斗志昂扬的小兽。

    这回她可不想招惹她了,就只是想好好的逛街。

    就在她装作没看见那个沙发上翻着杂志的妖物的时候,妖物幽幽的从后面冒出来了。

    陈姝一回头就看到简安放大的脸,鲜红的唇,像刚刚吃完男人内脏的妖精。

    “啊。”她小声叫了声。

    重心一不稳,微微的偏了一下,她下意识的去抓简安,可是这东西笑眯眯的退后了一下。

    哐当!

    带着剧痛的屁股,陈姝站起来,发丝凌乱,手指头翘起,指着简安。

    “你,你——你为什么不扶我!”

    这东西还笑眯眯的看着她。

    “我为什么要扶你?”

    她早就看陈姝不顺眼了。

    陈姝被噎了一下,今天的简安,和那天感觉不一样了。

    与其这样说,不如说,那天的简安,和陈姝平时知道的不一样。

    那天怎么说呢?

    虽然蛮横,但是不狠,更像是一个小孩子。

    虽然任性,但是不够恶劣。

    今天,今天的她才是真正的她。

    白小狩端着冒着冷气的冰淇淋回来了,一出门他才意识到,草,又被蛊惑了。

    真他妈是祸水。

    一进门就看到这一幕,他还下意识想着不好,要是原来的冤家找上来了,这神经病稀里糊涂的别被欺负惨了刺激到了。

    然后才发现他完全多虑了。

    这东西在翘着小脚欺负别人,一脸恶劣自得,小爷天下最屌的架势。

    看到冰淇淋,一抬手,白小狩又下意识的递过去。

    递过去了又骂自己是贱骨头。

    他看着现在的简安奇怪极了,整个氛围都和以前不一样了——

    “陛下——”他试探性的叫了一声。

    这东西扭过头来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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