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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承命录 > 第四十八章 渊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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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乾元皇宫里一处偏殿当中,老妇猛然间觉得心神动荡,竟是在瞬间失去了自己咒术的施展对象。她惊骇莫名,“是什么人能将气机遮盖得如此干净!”她猛地一推面前的石鼎,将里面的东西打翻在地,粘稠的液体渐渐地泅开,蜿蜒似蛇。

    “师兄,看来天不绝你这一脉啊!”老妇抬首望天,淡淡地说着,双眼空洞无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走出自己的房间,去往太后所居的慈顺宫。见到吕雉的面,老妇淡淡地说:“那两个人我已经解决掉了。”^完**\美**小*\*說\網 W w W . 2 2 p q . C o M

    吕雉轻轻“嗯”了声,整个人显得慵懒非常,自言自语着:“如今我们这一门可就只剩我们两个了,师父。”

    老妇眸中深沉,低首不语。

    吕雉喃喃一句:“也不知道如今这天下的棋局之上,我们这一门的分量,究竟还够不够?”

    老妇抬头,说道:“以你的修为,自然够份量。”

    吕雉一笑,抬抬手,既像让老妇退下,又像是指了指天。老妇慢慢退出吕雉的寝宫,听见吕雉慢悠悠地说了句,“够不够份量,哪轮得到我们来说,自然是要看下棋的人了。”

    老妇知道她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口,那就是吕雉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天地苍生不过棋子。”

    老妇的心中自然知道,自己的这个徒儿怕是连自己这个师父都当做了可以不断利用的棋子,只是她不知道,活人做的棋子有的时候是会撒谎的。

    ……

    又是一天,阳光明媚,北州天元宫的后山,

    “夜儿,”一声沉稳的男声响在山巅之上的茅屋前。

    看着飞速奔来的那抹浅蓝身影,摇摇头,无奈地说道:“你这孩子,每次吃饭都要叫你!”

    来到山巅的是一身穿天元宫独有的火织布做成的道袍的小道士,年纪大概十五六岁,脸上挂着灿烂的笑,他跟自己的师父笑嘻嘻地说:“师父,我可不是孩子了,在宫外这个年纪的人,都差不多有孩子了!”

    “怎么,你也想还俗成个亲?”傅琰弹了下自己徒儿风入夜的额头。

    风入夜揉揉自己的额头,“我可是道士啊,一出红尘,不入是非,怎么好说还俗就还俗。”

    傅琰摇头,嘴角略有笑意,“我看啊,你是凡根未净,迟早啊,还得染上桃花!”

    风入夜走入茅屋,拿起一个馒头就开始啃,嘴里咕哝着:“师父别忘了你也是个道士,怎么好满嘴桃花!”

    傅琰拍了下他的脑袋,喝道:“吃饭之前先去洗手!在山里窜了一天,不知道手上粘了些什么!也不怕吃坏肚子!”

    风入夜撇撇嘴,将馒头放下,不情不愿地去洗手,边洗边说:“师父你怎么跟个妇人似的,可真唠叨!”

    傅琰呵呵一笑,将手中的筷子向着徒儿一指,一道气劲利箭般射去,风入夜“唉呀!”一声,身子好像被击中。

    傅琰却是不理,他清楚的看到自己的徒弟身子像是水中荇草摆了一摆,便将气劲化掉了。

    风入夜走回饭桌旁坐下,跟师父说道:“我今儿个注意到好像宫里来人了,是有什么事吗?”

    傅琰给他夹一筷子菜,“别干啃馒头。与你无关的事就不要瞎操心,好好地修你的出世道!”

    风入夜嚼着嘴里的土豆丝,看了一眼自己的师父,什么都没有说。

    吃完这顿饭,风入夜感到有些困倦,便打了个哈欠,边走向自己的屋子边说:“师父啊,我今个儿玩得有些累,碗就劳烦您刷了啊!我去睡一会儿。”

    傅琰摇头,叹到:“这孩子。”

    ……

    等到风入夜睡完午觉醒来,已是快要傍晚了。

    他晃晃睡得有些难受的脑袋,走出房门,看到桌子上的碗碟依旧放在那儿,还有一张压在盘子下的纸。

    “碗还是要你刷,没有师父做了饭菜给徒弟吃连碗都要师父刷的道理。近些日子为师出门一趟,若是回来看到碗还没刷,你就等着吧!”

    风入夜看完这一段,叹口气,“真是啰嗦!”说完他便将信纸放在了桌子上,便要出门去山中玩耍,但是在他将要迈出门去的时候,却是被一股无形的气劲给挡了回来。

    他拿起桌上的信纸,看到上面还有一段,“在为师回来之前,你就老老实实在家里好好修行,莫要贪玩!”

    ……

    天元宫宫主顾北昭,盘腿坐在硕大的石质星盘前,看着面前的星盘,其中的几轮雕刻着奇异符号的石轮缓缓转动着,整个星盘组合成不同的图案。

    顾北昭手一捋胡子,叹了口气,“师弟,你怎么就下山了呢?”然后他又叹了口气,“苦了夜儿这孩子。”又是叹口气,“师弟啊,此去一路平安。”

    竟是接连叹了三口气,不知他从那星盘之上究竟看到了些什么。

    “世事多艰啊!”一声感叹传出放置星盘的大殿,悠悠地散在风里。

    ……

    山上的风入夜一边唉声叹气地刷碗,一边不时眼睛向着屋外的山光景色瞟去,口中念叨:“唉!师父这一去不知要多久,可要把我憋坏了!修行修行,我在山中逛游,也是修行啊!憋在这屋子里,光无聊都无聊死了,哪还有什么心情修行啊!”

    念叨了半晌,他擦干刷好的碗,看一眼房门处地上被夕阳的光辉照亮的石砖,说了句:“可要早些回来啊!虽然师父你做得菜不好吃,可我也不会做菜,可别饿急了我,饿急了,我就是撞个头破血流,也要把屋外的阵法撞破,到时候,心疼的可就是师父你了。”

    ……

    云州城外青竹林,一间密室之内,两名魇术师,慕容婉青,青竹佬,四人聚于其中,除此以外别无他物。密室没什么起眼的地方,最为奇妙的大概就是在密室四周的墙壁上密密麻麻的布满了细嫩的竹枝,其上细嫩的竹叶仿佛散着微弱的绿光。

    慕容婉青看着面前盘腿而坐的两名魇术师,眸中闪烁,嘴中“啧啧”不停,感叹道:“这年头,灵枢位的魇术师怕是少的可怜,没想到小云翼这出去一趟,就带回来俩。也不知道该说他运气好,还是该叹一声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说完之后,她右手一挥衣袖,只见四壁竹枝就像被惊动的虫豸,倏忽散去。

    慕容婉青拍拍手,“我说两位,你们也该醒了。”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两名魇术师皆睁开双眼,眸中光彩闪动,看起来修为竟是恢复了个七八成的样子。

    “青佬,带两位贵客去竹亭,我们也该好好商量商量,今后的事情。”

    ……

    竹亭之中,慕容婉青缓缓喝着面前的茶水,青竹佬则是坐在护栏上“吧嗒吧嗒”抽着烟。

    “姑娘真是好手段,既能屏蔽我们的气机,又能在短时间内助我姐弟二人恢复修为。”魇术师中的姐姐略有恭敬地对慕容婉青说到。

    慕容婉青挑眉笑笑,“你夸的还不够,我可不止是帮你们屏蔽气机,而是顺便把下在你们身上的咒术给解了。”

    “这不可能!”魇术师中的弟弟这时惊讶地叫道,“这种咒术,除了……除了……,根本就不可能被别人解开!”

    “除了什么?”慕容婉青看他一眼,“除了,你们落仙门,对吧?”

    两名魇术师看着慕容婉青朱红的唇角带出的微妙弧度,感到后背寒毛直立,“你怎么知道我们的出身?”

    “虽说如今这世上的魇术师数量稀少,但江湖上可从来都没有断过他们的传说,可见其实还是有一定数量的魇术师在暗中活动的。但是他们从古至今也都是一些不入流之辈,像二位这样的灵枢位的魇术师,却是只有一个地方能够培养的出来,那就是昔年号称最强的宗门落仙门,两位,我说得可对?”慕容婉青直盯着对面的两名魇术师缓慢说到。

    魇术师中的姐姐扯出一抹苦笑,“没想到现今还会有人记得我们落仙门。”

    “毕竟是当初的最强啊!曾经的辉煌哪怕已经过去,总还是有人记得的。”

    “只是姑娘,要知道,我们魇术师的身份本就是个大麻烦,人人喊打,如过街老鼠。如果再牵扯上落仙门,怕是罪无可恕了。”魇术师姐姐轻笑,“如今你帮了我们,难道就不怕惹上杀身之祸?或者说姑娘对于云家的庇护就这么自信?”

    慕容婉青放下手中的杯子,“关于你们魇术师身份的问题,其实我根本不在乎。至于落仙门的问题,你们落仙门当年被群宗联手剿灭,不去究其原因,但最终结果就是在江湖上落得恶名昭彰,人人可诛。这些我也不在乎。因为我要是说出自己的宗门,怕是处境比你们好不了多少。”

    “姑娘是来自于何处修行地?”魇术师姐弟好奇地问。

    “说起来,我这一门,与你们可是大有呢。”慕容婉青笑笑,“你们可听说过'谪密'一宗?”

    两名魇术师尽皆皱眉,显然不知。

    慕容婉青眸光一冷,继而说到:“果然,宫里的那婆娘都没有告诉过你们!真以为她能将这些事情都盖过去吗?好笑!”

    看着两人满脸疑惑,慕容婉青起身,笑着说:“看来我得好好跟你们解释一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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