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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循着声音望去，看见刘婷婷站在二楼，明明是双眼无神，但却满是唏嘘地看着他们。
刘大牛忍着疼痛站起来：“婷婷！”
刘婷婷转身往里面走。
“快起来。”催甫扶起刘大牛，爬上二楼。
刘婷婷没有走远，她走路时候“哒哒”的脚步声还不断地传来，一下一下非常清晰，只是她此时面对着他们，倒着走路，与他们拉开距离。
“婷婷，你要去哪里？”刘大牛张开双手，做出一个环抱的动作。
刘婷婷嘴角咧开笑了笑，声音却没有一丝温度：“说好要一起玩的，你们说话不算话，你们不陪他玩，他很生气哦。”
他……是谁？
几人都不约而同想起那个藏在洋娃娃里的小鬼，还不知道他是小金，还是小银。
依刘婷婷所言，他还在？
“婷婷……”
看刘大牛失魂落魄的模样，杨婵也忍不住轻声呼唤：“婷婷，你还记得姐姐吗？到姐姐这里来，好吗？”
“好可惜，娃娃坏了。”刘婷婷仿佛没有听到杨婵的声音，叹气摇头，可是她那张脸，木无表情。
“姐姐帮你找一个更好的娃娃。”
“你们还不陪他玩，他会闹脾气的。”刘婷婷依然在自说自话。
催甫皱眉，刘婷婷这个样子，根本就不知道她在干什么说什么，现在这种交流根本就没意义。
必须要让他们的声音真正传到刘婷婷的耳朵里，让他们的心声真正与刘婷婷的心联系起来。
想到刚才勾魂笔产生的异状，催甫突然有了一试的念头。
原本一直以为判官这个职业，只有不断地录书翻书，但是自从他这次因祸得福达到黄笔四段之后，不仅灵力见涨，似乎还有一些变化，特别是刚刚玄阶符箓的威力，提升了何止一个档次？
手指握紧，灵力运转，又在勾魂笔里面形成了脉络，自如游走起来，笔尖出淡淡的白光，就与刚才一样。
催甫心头一喜，这一次并不是使用玄阶符箓，而是将勾魂笔置于嘴巴前，对着刘婷婷道：“婷婷，你妈妈在哪里？”
笔尖的光芒颤抖了起来，随着催甫出声，那光芒伴随着声波，一圈一圈地传了过去，让刘婷婷那张木无表情的脸颤了颤，面具如同裂开了一般。
一只小手从刘婷婷身后伸出，将刘婷婷抓着往后一拉，刘婷婷随之后退，脸上的表情变化再一次消失不见。
站在刘婷婷身边的，是一个小男孩。
催甫一下子就认出来了，正是之前藏在洋娃娃里面的那个小男孩。
凝望之时，他们身后的空间似有波动，又出现了两道身影，是两个成年男性。
看到那两张脸，刘大牛颤着声音道：“刘金、刘银。”
这两个，便是刘金、刘银，是刘琦君的儿子。
他们两个脸上毫无血色，双眼空洞无神，那张脸有些往下垮的趋势，像是将近绝望时候的表情，被定格至今。
“还真是热闹啊。”催甫沉声道，“还有谁没出场的，都出来吧。”
等了许久，都没有其他鬼魂出现，似乎就只有眼前这几只。
“没有了吗？”催甫又道。
“啊——”
刘金、刘银猛地张嘴，出简单的音，这个音被拉得老长老长，身体像是平移一样滑了过来，双手往前抓。
催甫踏前一步，将杨婵和刘大牛挡在身后，本欲拿出玄阶符箓对敌，可是突然福至心灵，他停下了拿符的动作，而是以勾魂笔指着他们，对着虚空，按着脑中的记忆划了几划。
那几划是他所能记住的最为简单的符箓的形状，利用灵力在勾魂笔里面形成脉络，达成这种奇异运转之时，利用勾魂笔的力量画出。
刘金、刘银扑到近前，催甫那几划刚好勾勒完成，只是随着完成，那个图形却没有支持多久，很快消散。
不行么？
催甫有些遗憾，动作迅地拿出玄阶符箓，正要催动，却是愣了一下，因为在那图形勾勒完成，正在消失之际，他却看到刘金、刘银不约而同往后退了几步。
有用？
催甫不敢肯定，没有催动玄阶符箓，而是继续在空中虚划，要再试试看到底有没有用。
刘金、刘银像是没有自己的意义，机械地朝催甫扑来，但随着催甫那几划完成，他们又往后退。
真的有用！
催甫有些兴奋，隐隐的有某种感觉，他似乎触摸到判官真正的能力，不是简单地拿笔录书，也不是单调地催动符箓，似乎这支勾魂笔，还能有其他的用途，而且那些符箓也并不是一定得在符纸上画出才有用。
从他画出的符箓威力来看，虽然连黄阶符箓威力的一半都不到，不过也已经极为接近了，要是再熟练下去……
只要想到以后的手段，他就不由得有些激动起来。
“催甫！！”
杨婵在后面提醒了一句，催甫恍惚回神，刚刚过于兴奋，居然将注意力从眼前战局移开，他猛地往右边一闪，避过了刘金从一侧抓来的鬼手，然后以更快的度，在刘金的手臂上迅地画上几笔。
最后一笔连着虚空，被笔尖的白色光点拉成线，而后正好对上刘银抓来的手，便续了下去。
勾魂笔离，催甫往后退了几步，退到了杨婵和刘大牛身边，双手在胸前结成印，两手无名指扣在一起，其余四根手指各自贴在一起，勾魂笔正好横放在两手大拇指相连处，灵力运转，便见刘金、刘银身上各起了一股吸力，这股吸力似乎只针对他们彼此，两只鬼魂紧紧连在一起，动弹不得。
刘婷婷在后方看着，高兴得轻轻拍手：“好玩！好玩！”
但即便她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脸上依然木无表情，那情况看起来十分诡异。
“婷婷，快回来。”
苍老女人的声音，不知从何处传出来，刘婷婷顿时对这声音有了反应，转身离去。
“婷婷！！”
刘大牛大喊，但刘婷婷完全没有理会。
杨婵拉住他，道：“不要忘记催甫说的话。”
刘大牛猛然惊醒，深深凝望着刘婷婷离去的方向，看向催甫时，眼中不由得带上了哀求。
“先把他们解决了再说。”催甫拿出玄阶符箓，这是一张具有强大威力的玄阶符箓，一旦激，只怕刘金、刘银会马上魂飞魄散。
“请等一下。”
催甫猛地侧过身，将玄阶符箓对准一边的墙壁，虽未激活，但警惕起来。
这声音一样苍老，但与刚才的声音有不同，这声音是男人的声音。
“出来！”催甫喝道。
墙壁那里，几道波纹散开，慢慢穿出来一个老人。
“你是……”看到他，刘大牛怔了怔，只觉得有些熟悉，脑海之中隐隐想到这是谁。
“我叫刘长春。”
催甫也早猜到了，看着他：“你似乎并不糊涂。”
刘长春有些苦涩地笑了笑：“琦君虽然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但她也需要有人跟她说说话。”
这就是他保持清醒的原因吗？催甫看向刘金、刘银，从刚刚开始就觉得他们的状态有些奇怪了，不是那种自然而然失去理智的鬼魂模样，反而像是理智被什么东西给紧紧禁锢住了。
“如果可以的话，请你帮帮我。”
正在猜想着刘长春现身的目的，不想刘长春便已经直接说了出来。
催甫笑了：“不是我说你，你们一家子不管是做人还是做鬼都一样，全部联合起来，也反抗不过一个刘琦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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